天空之門後。
作爲一個修仙者,已經很久末體驗過一腳踩空是什麼滋味了。
“撲嗵”一聲,淺濺起好大的水花,原本懶洋洋地靠在岸邊靈樹下打盹的修士一個突然一個機靈醒了,探頭一看,發現清澈的碧池裡隨着水波盪漾的是女子的淺藍色衣裙,頓時點點頭,想着又有一個下界的女修飛昇上來了,不知道這女修的姿色如何,將來會不會因爲混不下去自願成爲某些大能的侍妾。
正天馬行空地想着,突然一道黑影破水而出,那飛濺的水珠在他反應不及時飛濺了他滿臉。然後又是一道人影破水而出,又繼續被兜頭濺了滿臉。
那修士頓時怒了,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珠,正欲要罵人時,突然聲音嘎然而止。
“簡清,是不是有下界的修士飛昇上來了?是哪個地界來的?”
半晌沒聽到聲響,碧池旁邊的一棟小木屋裡走出來一個穿着玄青色道袍的男修,一臉不耐煩的模樣,視線隨意往碧池上掃去,便見到站在碧池旁草地上的一名穿着淺藍色衣裙的女修,身姿纖穠合度、修長柔美,如雲的黑髮披散而下直到腳踝,那往下滴落的水珠在陽光下泛着瑩瑩的光澤。
只是單單一個簡單的背影,卻讓人不的彷彿被蠱惑了一般,待那人聽到聲音偏首望來,男修也如同他的同伴一樣呆滯了。
司凌警惕地看着他們,仙靈力在身上一轉,水氣便蒸發了。她先是在周圍環視一圈,發現這裡除了一灣湖泊,湖泊旁的靈樹,再是湖泊旁邊的一棟精巧的小木屋,便沒有其他東西了。湖泊之外,是一片灰茫之地,看似蒼茫大海又似無垠荒漠,給人的感覺十分奇怪。
半晌,司凌面無表情地打量這兩個目光發直地盯着自己的男修,靈識一探,發現兩人是練虛期修爲,一個練虛中期,一個練虛後期。司凌果斷地選擇了先前被她兜頭澆了滿臉水的男修,問道:“這位道友,不知此地是何處?”
那男修終於回過神來,不敢再盯着這張臉看,說道:“這位道友,此地是碧池,一般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修士從天空之門出現後所達之地,我們是碧池的守護者,被派來接引下界修士的簡家弟子,我叫簡清,那位是我師兄,簡厲。”
簡歷?
司凌嘴角一抽,但也瞭解了情況,當下客氣地施了一禮,說道:“兩位道友好。”
接下來,司凌從這兩個碧池的守護者知道,天空之門與這上界的無荒之地中的碧池鏈接,所以下界修士飛昇後,都會出現在這無荒之地的碧池之上。無荒之地是個危險的地方,空氣中充斥着一種對修士身體有害的殘暴的能量,以修士之威能,也極少有人能平安走出無荒之地。爲了防止下界修士飛昇後,因無人接引且無意中闖到無荒之地喪命,是以每個碧池所在地,皆會派了修士來這裡作守護者。
守護者們除了負責接引下界的修士外,還要爲下界修士作身份登記,以便知道他們是哪個地界飛昇上來的,歸於哪個家族,分發那個家族的令牌,最後爲飛昇上來的修士聯繫飛天船,讓飛天船來接引他們離開無荒之地。
而來接引修士的飛天船是特殊製造的,能隔離無荒之地的殘暴能量,只有那些飛船才能平安橫渡無荒之地。這個解釋讓司凌歇了自己離開的念頭,還是乖乖在這兒等飛天船到來。
“司道友,你是近年來第一個飛昇上來的修士,人數太少,若是你想要離開無荒之地,恐怕得等上一等,待其他界的修士飛昇上來,人數多了,咱們纔好聯繫飛天船。”簡清解釋道。
司凌點頭表示理解,先將此事放到一旁,又問道:“是不是每個地界飛昇上來的修士經過天空之門時,所到的碧池都是一樣的?”
簡清點頭,“這無荒之地中單就是碧池便有數十萬之多,每個碧池連接好幾個地界,這些地界飛昇上來的修士都是從同一個碧池出來的。”
聽到這裡,司凌有些緊張道:“哎,那你可記得百年前有一位叫司寒的修士飛昇上來?”
簡清有些尷尬地道:“對不起,百年前守護此地碧池的並不是我們,而是嚴家的弟子。我們是這近五十年才被派到裡,每一任守護碧池的修士守護時間是一百年輪換一次。”
司凌不死心地問道:“那你們沒有聽說過司寒的名字麼?”
這時,簡厲不耐煩地答道:“他很有名麼?我們爲何要聽說過?好了,先來登記,你是從哪個地界飛昇上來的?名字。”
司凌明顯能感覺到這簡厲對自己的輕視,還有眼裡不加掩飾的異樣之色,情況不明,便將之按耐下來,回答道:“司凌,滄宇界。”
簡歷聽罷,從儲物戒指裡翻找出一個玉色的本子,打開其中一頁,將她的信息用仙靈力繪寫上去,然後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枚令牌丟給她,說道:“滄宇界的話,可以去千山之島,這是千山之島的出入令牌,你滴血讓它認主,除了本人外,其他人無法使用此牌。到了千山之島,你可憑此牌去島上的聞人家族,至於有什麼造化就看你自己了。”說着,又用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她的臉。
這令牌相當於身份證之類的。
司凌接過看了看,黑色的令牌中央有一個山型的浮雕,等她滴了血進去後,那山型的浮雕從黑色變成了血紅色,黑底紅色,倒是襯得極好看。
弄完這些,簡厲便一臉不耐煩地回小木屋了。
等簡厲離開後,簡清小聲對司凌道:“司道友別介意,我師兄比較沒耐心,人還是好的。”看後瞄瞄司凌的臉,笑得有些靦腆,“只是司道友長得如此花容月貌,以後定要小心。”可別被那些大家族的修士看上,然後直接強搶去做侍妾了。這等下界而來的貌美女修,若是沒有能力及靠山,被糟蹋了也不奇怪。
司凌不動聲色地道:“多謝簡道友之言。”
接着,司凌又從簡清這裡知道了些上界的情況,在上界中,各方的勢力不再是以門派爲主,而是以家族爲主,至於下界飛昇上來的修士,以地界爲主,會歸於某個家族,到時看他們的資質及能力,資質好的會成爲那個家族的嫡系,若是資質不好的,那隻能打雜了,修練資源也不會多。
司凌感謝了簡清提供的信息,便進了小木屋選了一間房間休息。
等無人的時候,重天不知打哪兒跪了出來,小妖蓮和呆在紅蓮空間的小灰也跳了出來,幾隻妖出來後,都有些激動,對於終於飛昇到上界,真是高興極了,覺得距離它們去仙界的目標又近了。
“對了,司公子,等咱們離開這裡後,直接去找大哥!”小妖蓮激動地握緊拳頭,“大哥一定是在千山之島。”
司凌點頭,將那枚黑色令牌收好後,開始檢查自己的情況。
化神之後,便是練虛期。當修練到化神後期巔峰,體內的靈力開始轉化爲仙靈力,是以下界無法承受仙靈力的存在,天道法則會開啓天空之門讓修士飛昇到上界來。司凌細細地感受着丹田上的力量,依然是一半魂力一半仙靈力交匯在一起,不過仙靈力可以轉化爲魂力,魂力卻無法轉化爲仙靈力。
司凌用了幾天時間鞏固修爲,讓身體適應上界的仙靈力,其他時間則去找簡清繼續詢問上界的事情。
簡清和簡厲出生在上界,而上界的修士自出生起,便是天生的修仙者,擁有可修練的靈根,並且在化神之前,他們的修練速度是極快的,短短十幾年便可以修練到化神,直到練虛期纔會緩慢下來。而上界出生的人極少會是凡人,就算是凡人,他們也可以藉助塑脈丹塑出靈根,不過用塑脈丹塑造出來的靈根一般只能修練到大乘,想要飛昇仙界卻是不可能了。
司凌聽罷,心中一動,想起自己原本的靈根已毀,後來是月千夜給了塑脈丹才重塑的。不過聽簡清解釋藉助塑脈丹重塑被毀的靈根卻是與那種從無到有的情況不同,方纔安下心來,從而也知道了原來若修士靈根被毀,再用塑脈丹會有後遺症,塑脈丹會破壞上好的資質,讓單靈根變成多靈根。
司凌在碧池呆了一個月,此處除了她一個飛昇修士,這一個月來沒有其他的修士飛昇。一個月後,才聽簡清說,過兩天會有飛天船將經過此處,他已經聯繫上飛船的人了。
“真是多謝你了。”司凌朝簡清微笑。
簡清看着她的臉,又有些面紅耳赤。
這時,旁邊響起了一道嗤笑聲,兩人擡首望去,只見簡厲一臉不屑地站在小木屋前冷眼看着他們,視線在她身上放肆地掃射着,看得司凌臉上一冷。
“師弟,我有事情問這位司姑娘,你先別進來。”簡厲說道。
簡清一聽,頓時有些急了,忙擋在司凌面前,說道:“師兄,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也行……呃!”
未完的話讓簡厲瞪沒了,簡厲不理會軟弱而老好人的師弟,擡起下巴對司凌道:“還不過來,一個下界修士也要我請麼?”聲音裡極盡鄙夷,看她的目光彷彿是個貨物一般。
簡清還想說什麼,司凌擡手製止了,十分乖巧地上前。
簡厲嘲諷地看了簡清一眼,心裡十分得意,果然下界的女修,還不是軟弱得不敢反抗他們這些上界的修士?所以也別怪他會出手。想罷,轉身進行小木屋。
司凌擡腳也跟了上去,只留下急得團團轉的簡清。
進了小木屋,簡厲突然發難,一條白色繩索朝司凌飛來。司凌早有準備,揮袖過去,張牙舞爪的鉻藤飛了出來,一條藤枝將那繩索捲了,幾條鉻藤疾射過去,直接捆住了簡厲。
簡厲心中一慌,沒想到一個剛飛昇的女修敢動手,正欲用仙靈力繃斷鉻藤時,突然一隻黑色的妖獸斜裡撲了過來,在他臉上一蹬,便留下了幾道五線譜,血肉迸裂。正要痛叫出聲,一顆青色的靈果疾飛到他嘴上,制止了他的聲音,然後便見到那個美麗得讓人眩目的女修朝他笑了笑,然後掄起了拳頭,朝他眼窩就是嘭嘭幾下。
“嗷——”
“想佔老子便宜,沒這麼容易!”
司凌拳拳到肉,打得十分爽。她已經忍了一個月了,若不是看在初來乍到什麼都沒摸清的份上,她還打算當作沒看到。可現在這家貨終於要對她伸爪子了,不剁掉他的狼爪,她就不姓司!而且若是大哥知道她這麼讓男人欺負,也會生氣的!
簡厲被打成了豬頭,氣機被鎖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眼中又怒又恨,沒想到下界的女修會這般大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yuki扔的手榴彈,謝謝~~
感謝icefei、阿影、無、默默扔的地雷,挨個麼一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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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開始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