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樣敗家的女人,想喜歡我做夢!”
聽到廖啓通的話後,周海鴿險些沒站穩。“你說什麼?”
這人肯定得了自戀症的晚期,要不然自己怎麼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連曾經都沒有好不好。
看着他一臉不屑但又驕傲的臉。
周海鴿想不鄙視他也挺難的。
“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搬來的那天晚上說的。”廖啓通冷哼了一聲後,笑得得意洋洋的。“忠厚,老實,有一技之長,你敢不承認這就是我嗎?”
那麼爛大街的形容詞,你說只形容你一個。
廖啓通同學,你是在怒刷存在感嗎?
老太太一聽摸了摸鼻子後,急忙扶着兒子走。“兒子啊,咱們回家喝糖水去啊!”
她老人家真不是有心的,只是感覺到周海鴿不錯,想鼓勵一下廖啓通而己。
誰知道那傢伙是個二呆子,信以爲真,當真以自己英俊無匹人見人愛。
所以老太太像被鬼趕着一樣,嗖一下就不見人影了。
她完全不想理也不敢理身後越來越熱鬧的場子。
眼看着食客越圍越多,周海鴿也跳腳了。“忠厚,指的是你每次都用白眼來看我嗎?老實,指的又是你指桑罵槐的來說我嗎?做腸粉就是一技之長,我也會做腸粉。我會的比你多的多了,我會生孩子,你會嗎?”
食客們一聽,都鬨笑了起來。
聽出周海鴿是在挖苦自己,氣的牙根癢癢的廖啓通便憤怒的一拍桌:“不是我,誰會要你。”
“我!”
“還有我!”
“也算上我!”
門外面有不少圍觀的男人,一聽到這話,馬上又開始跟着起鬨。
周海鴿聽得喜笑顏開,拱手四處道謝。“謝謝!”
廖啓通聽得臉都黑了。
他是沒想到周海鴿會那麼搶手。
周海鴿倒是有想到,每次她看着鏡子裡的女人,都會一陣感嘆,怎麼那麼如花似玉,性情溫良,宜家宜室的女人還沒有人追呢?
果然不是不到,而是時辰未到。
可是事情急轉直下。
“以後你們過來吃腸粉,我給你們打八折!”
“好啊!”
連店裡的食客都鬧了起來。“老闆娘你就從了老闆吧!”
從了那位兩天不洗底褲的漢子。
嘔!
自認爲沒有那麼重口味的周海鴿強忍住嘴角的抽/搐/落荒而逃。
而且被八折的腸粉給賣掉的話,也太沒有面子了。
要知道腸粉本身才五元一份,最貴也才十元,就這還打八折,呃!!!
真是太傷自尊心了。
她情願被叉燒比下去,起碼用蜜汁做的,她喜歡吃。
可是老天對她的考驗遠遠還沒有夠。
周海鴿跑上樓後,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
手機響了起來。
上面顯示的名字是遊政廷。“在哪裡?”
“啊!......這個,外面.........”
周海鴿心跳加速。
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的熱鬧。
她好像主動去追郭易,被廖啓通間接表白,還是打醬油的路人..........
現在又來了遊政廷。
老天是覺得以前沒給她桃花,所以覺得過意不去,讓她的桃花一夜開得亂如麻嗎?
啊!
微妙的心情,讓她重新想起前世的死。
遊政廷!!!...........要遠離他,現在她好像最怕他了。
“聲音有點抖了。聽到我的聲音有那麼可怕嗎?”
有!
她只是魚脣的凡人,經不起大神的光芒。
“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
遊政廷透過車窗看着夜景。“我今天晚上吃完飯了,覺得菜不錯,給你帶了兩個。我送去你家吧!”
周海鴿一聽,心裡的弦的馬上繃了起來。“其實............”
她頓了好久,才把後面‘我不在原來的地方住了’的話改爲。“我不餓。”
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樣。
她住校,從千金大/小/姐淪爲比普通人都不如的窮人,也是他打着飯,說多了,或者是覺得好吃給她帶。
從一開始的抗櫃到後面的她被生活磨平了爪,磨平了角後,厚着臉皮和他共享。
有時候情人節的時候,她還埋怨遊政廷的女朋友不夠多,送來的巧克力不夠她吃。
那麼多年下來。
遊政廷哪怕與愛情無關,但也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鴿子!”
可能感受到她的沉默。下一刻就心軟的遊政廷安慰她。“我讓你覺得爲難了嗎?對不起。”
周海鴿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迴應。“沒關係,我當初也讓你爲難過。”
兩人之間有一條很深很長的鴻溝,不是外部,而是他們的自己的原因。
周海鴿反省過自己,前世那麼痛快地應了遊政廷結婚,應該是愛他的吧,只是沒有勇氣承認,所以才用了滿不在乎的表情來掩飾自己。
遊政廷同樣也是喜歡自己的,不過他發現的時候比自己還晚,是她在死後。
一個太晚,一個更晚。
只能說是他們兩個人的錯誤。
對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坦城過。
周海鴿的臉上只剩了空茫茫的安靜。
那麼問題了,她真的喜歡郭易嗎?還是緣於前世對鄭芙雅的不甘。
“還是我對不起。你真的只喜歡郭易嗎?”
“不喜歡,他喜歡的是鄭芙雅,我想要一個真正喜歡周海鴿的人。”
她藏不起的,真的還是她的不甘也可能稱呼爲妒/忌。
“我不好。”
她真的有太多消弭不盡的妒/忌,因爲越是不能釋懷,越是說明她當初真的很在乎,爲什麼遊政廷爲什麼喜歡的是像她的鄭芙雅,而不是她-----周海鴿。
“我對你不好,對自己也不好。”
不曾真正面對自己的心,也不曾跟他說過自己的心意,只是讓事情的真相越埋越深。
真是令人唏噓。
前世最大的悲劇推手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遊政廷的嘴角不經意地掛上了笑意。“你在讀自我檢討書嗎?”
魂淡,怎麼可以在她自我反省的時候來打岔呢。
周海鴿忍不住笑了一下。
“明天我有事跟你說。”
“明天跟我一起吃飯吧!”
幾乎還是異口同聲。
可是兩人心思各有不同。
“好!”
第一個應的還是周海鴿。
她的心裡下了決定。
明天就把錢還給遊政廷,也說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
既然遊政廷這個瞎子能二十年如一日地把自己當成哥們,那就讓她繼續當下去。
坐在車裡的遊政廷也收了電話線。
前座的助理看完合同後回頭對他說。“他們的開價不是很貴,不過,遊先生你不怕萬先生會知道嗎?”
呵呵,遊政廷沒有自以爲是的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他自有打算。“就怕他不知道。”
遊政廷倒要看看萬家究竟如何打算?
藉着官司的事情來壓他還是做其它的事情?
萬家當天晚上就知道遊政廷請了自己公司的股東去吃飯。
當然不會以爲那些股東只是湊巧地集在一起然後只是去吃頓單純的飯。
萬明明也很詫異。
萬冰冰有點擔心地對她說。“姐,這是不是因爲我們要打官司的緣故。”
她森森趕腳地遊政廷的來者不善。
遊政廷的主動出擊讓萬先生也犯了難。
低頭吧就對不起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
不低頭吧,可能失去的會更多。
他倒沒有想過會被遊政廷收購。
畢竟萬家的公司在本地已經創辦了三十多年,哪裡可能是遊政廷這一個毛頭小夥子可以推倒的。
萬明明的生活一向養尊處優。“怕什麼?他有那個能力嗎?搞不好只是虛張聲勢,想讓我們放棄打官司的事。你看看,如果我們不當作一個回事的話,說不定他還得繼續求着我們要把官/司給撤掉!”
她的父親也想着自己算是看着萬家和遊家雖然不熟,但是自己也算是看着遊政廷把遊家從失敗中拉起來。
“年輕人就是太自以爲了,這些把戲讓人一看就能看穿。”
“是的,爸爸。”萬明明挽着自己父親的手臂搖晃。“肯定是想逼我們放棄打官司。前些日子,遊政廷的律師還想跟我們和解呢,可能我沒有答應,所以遊政廷急了,想製造假相讓我們主動放棄。我不願意,我不樂意,爸,我長那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打臉呢!”
萬先生真心是個好父親。“放心吧,爸一定要幫你討回公道的。”
第二天中午。
遊政廷的律師跟他彙報。“萬家不肯和解。”
不肯和解就對了。
遊政廷嘴角彎起一抹微笑,倒要看看這萬家連公司都不顧,一定要跟他把官/司打到底的下場會如何?!
“繼續跟他們要求和解,把價碼再開高一點。”
他如此的高調請求,想必萬家的心思會更放在官司上面吧!
忙完這件事後。
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裡面有條銀/行發來的提醒的短信,入帳四十萬。
他興致頗高地拿起來看。“這張卡號不是我給鴿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