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想到了一件事情。”
周海鴿笑了笑。“真不明白,你們都覺得我長得跟她一個樣,但是你們先留意到的女人卻都是她。”
遊政廷簡單粗暴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爲你現在還處在自戀的行爲,除了愛你自己,基本上不會留意到也有男人會喜歡你,所以就算他們注意到你,你也不會注意到他們。”
“真的?”周海鴿偏過頭問他。“那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爲了配合這個主題,周海鴿對他眨了幾下眼睛來表示自己此刻的嫵媚動人。
正午的陽光穿過玻璃照在遊政廷的眼簾上,這時綠燈亮了,他繼續穩穩地開着車。“你是獨一無二的,不要拿別人跟你比。”
周海鴿笑得不能自己。
然後擦了一把笑得流出來的眼睛道。“可是,你作爲一個情場上資深的男人,頭一眼還是被鄭芙雅給吸引住了。哪怕是因爲她長得跟我有點像,你才注意到她的。”
遊政廷的微笑停滯,無言地揚了一下眉毛。
表情有些不自在地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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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
周海鴿拿食指擋了一下他的嘴。“別弄得要跟我交待似的。我不需要的。我也想明白了,可能她跟我,就像紅玫瑰跟紅薔薇一樣,別人可能會把紅薔薇誤認成紅玫瑰,但是沒人會把紅玫瑰誤認成紅薔薇。”
說是這樣說,但她的眼光還是很幽怨啊!!
前輩子的男性好朋友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喜歡都是濃烈的紅玫瑰。
她極力按壓着心情,好讓自己不失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愛情路上有點懵懂的周海鴿終於成長了起來。
她悵然地對遊政廷道:“不知道我在誰的心裡纔是獨一無二的,我也想找一個對我獨一無二的人。”
周海鴿一直以爲自己能快樂到老。
可現在,突然間一切都崩塌。
眼前是一片迷茫。
之前對鄭芙雅的無所謂在剝開了僞裝後,裡面其實是夾雜了一些名叫妒/忌的毒/藥。
她的臉還在笑,但是心卻狠狠地哭了。
看着氣氛似乎不對。
遊政廷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要讓郭易愛上我。”
她很大聲的宣告,因爲過於用力,脖子上的青筋有點兒突了出來,讓她的面目看起來有些暴/動很不乖也讓人很擔心。
遊政廷承認被此時看起來有點陌生的周海鴿徹底打敗了。
他絕對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裡嘴說出來的。
但是看到她眨眼過後流下的淚珠子,他的口氣軟了下了。
“對不起!是我先做錯了,我不應該隨便認識鄭芙雅的...........”
“你做得對,她的真面目是郭易從來沒看清楚過的。你也說過我比鄭芙雅好,讓我去找郭易。”
遊政廷被她的話給說住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問倒過。
“所以我要證明我的紅薔薇是最好的。我不會將自己活成了紅玫瑰的樣子。我要讓我喜歡的男人最後喜歡紅薔薇。”
既然前生她沒有犯錯,但她爲所有犯錯的人都買單了,那就讓她今生能得到補償。
天已經讓她重來,周海鴿好希望爲前世的空白填上自己的色彩,哪怕付出一切,她也甘心。
“你真的要找郭易?”
看着她倔強的臉,遊政廷突然感覺自己很無能。
“當然!謝謝你當時的鼓勵,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遊政政話也不說一句,只是開着車。
沉默........沉默...........
最後........周海鴿大叫。“停下,停下,我家到了!”
遊政廷默默地停了車。
周海鴿下車的一刻,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遊政廷,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遊政廷迅速擡頭,臉上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等着周海鴿再次說話。“謝謝你請鄭芙雅到公司工作,要不然,我也沒有勇氣追求我的真愛!”她堅定地把壓抑在自己心裡難以啓齒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你的出發點不太好,但是它的真幫到了我。”
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這不得不面臨的現實,終究逃不過。
“哎......你臉上是什麼表情?”
難道震驚到他了嗎?
可能遊政廷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鼓起勇氣的一天。
喲喂~周海鴿摸了一下他的臉。“好好開車,你會發現我會一天比一天不同的。現在是不是很輕鬆,不必擔心我們的友誼會被破壞了。”
遊政廷悵然若失,想要說話的時候,車外的周海鴿已經關上了車門並且矮下身子在車窗外跟他揮手再見!
他就這樣呆呆地坐在車裡,看着周海鴿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這一刻,他好似被什麼掏空了身體。
心痛如絞!
他“啊——”一聲叫的自己都哭了。
這一生,他從未體驗過的傷痛。
在今天算是品嚐了個痛快。
悲傷像潮水一樣兇猛地衝進了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他撥通了周海鴿的手機。
多少話哽咽在喉,但他只能生硬地問。“回到沒有?”
“回到了!”
周海鴿在電話那頭笑得天真不知世事。“你快回去啦!剛剛真不好意思,有點失禮了,哈哈,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周海鴿還是周海鴿,可是遊政廷卻不再是遊政廷。
連假裝的附和,都如此艱難。“我..........”
遊政廷就這樣維持着一個打電話姿勢,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一個不小心,把兩個人的窗戶紙撕破。
周海鴿,那天晚上,我錯了!
還有機會給我嗎?
“你快回去吧,要不然,會有警察叔叔過來抄牌的。”
可此刻,遊政廷的心感到從未有過的慌張。“我不怕!”
“我怕呢,別忘了萬冰冰還要跟我打/官/司呢,所以你出一點點小事都不行。好了,掛了,你快回去吧!”
你的眼裡此刻風輕雲淡。
我的世界風蕭雨瑟。
在這個逐漸溫暖的春天裡,遊政廷狼狽地像在風雪中行走的路人,前途只有一大片茫茫的大雪。
.................................
艾瑪~這遊政廷感覺有點怪怪的!
周海鴿掛了電話,收拾了衣服去浴室。
肯定是自己當時身上太臭了,他想罵自己,但又覺得不太好意思。
哼哼,還說不在意,不在乎!
幸好自己只是對他有一刻的心動,要不然遲早也是受不了他的。
所以自己對他的定位非常準確--好兄弟啊!
她開了熱水器。
熱水淋過了她的全身,舒服讓她忘掉所有的思緒,全身投入進洗澎澎的大/業中去。
她哼唱着歌曲。
“多想要找到一絲掙扎在你臉上,可是你美得冷得淡得像月亮,等着你的那輛車燈閃一下...........”
嘶!唱到這裡的時候,她摸了一下肚子,有點疼。
忘了這裡曾經被萬明明這傢伙給踹過,不過萬明明也沒能討着好,她揪萬明明頭髮的時候可沒有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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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此她可是信誓旦旦跟遊政廷說過,她賣房子也不會對萬明明低頭。
這總不能是一句空話吧!
於是.........她還高興得起來嗎?
尼/瑪,一下子又成了負/資/產階/級。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過的話肯定要算數。
負資產也比最後做鑽石阿飄好!
她匆匆洗好澡後拿好證件就下樓。
周海鴿目前住的房子是十幾年前買下的,那時候房價雖然還不太高,但畢還有幾年的時間才能供完,而銀行暫不受理有按揭的房屋抵押貸款。
所以她得委託擔保公司辦理。
下了樓後,她看見遊政廷的車子還在,她的腳步停頓了好久,纔想到一句話,“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讓他知道。”
如沒有見一般,周海鴿在車邊匆匆而過........
遊政廷一直在樓下沒有走。
一直等到了中午兩點,遊政廷都沒有等到她下來。
打她的手機,一直都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中。
他下了車上樓找她。
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開門。
他在門口坐了一會後,周海鴿纔打回電話給他。“我請了幾天的假,要辦點私事,你千萬要提醒你律師,我要和萬明明的打/官/司的事。”
“我知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唔!”
“不要告訴我,你真的要賣房子。”
“不,不是!”
周海鴿回答的一點也不心虛。她只是在抵押房子,謝天謝地,她很省,最重要,她有土豪朋友撐腰,所以這麼多年來,她憑着一份工資還有跟着遊政廷玩點小股票,這些年來也存了二十萬,其中十八萬要還給遊政廷,所以她只貸了二十萬。
那麼問題來了,她每個月除了還銀行貸款,還得還借款。
那麼她得把兩個房子都租出去。
傢俬也不能帶走,因爲帶傢俬的房子出租比沒帶傢俬的吉屋每個月都能多幾百元。
而她只能到遠一點的地方租個便宜的房子住。
但這座城市,哪個地方是既便宜又不會離公司太遠呢?
其實答案早有了。
就是夜市那裡。
因爲很吵,也因爲一天到晚都很熱鬧,本地人對那裡早就不屑一顧,其它高端一點的人士也不喜歡那裡的環境,那麼就只能便宜她了。
郭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