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熱氣漸漸地往上升,屋裡空調從半開的窗子透了出去寒意沒兩三下就被燥熱不安的空氣所融化。
萬明明像只困獸一樣在屋裡團團亂轉。
鄭芙雅的話在她腦海裡紮了根,顯然她也發現了父親公司的不妥之處,不過是歌舞昇平久了,萬家的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也是因爲這樣,才被遊政廷找到了空子。
空調滴下的水不停地嘀嗒,客廳里加溼器噴出的雨霧繚繞,在它上方木櫃上翡翠做成的白菜頂上深綠的色澤被透進來的陽光照射的幽深驚人。
看得人驚心動魄不己。
萬明明突然又站到了鄭芙雅的面前。
“他真的要動我們家的公司嗎?”
鄭芙雅絲毫沒有在乎臉上被她打出來的紅印,反而平心靜氣地回她。“大/小/姐,你自己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她腦海裡有了端倪,萬明明也不會如此的坐立不安。
“他如果敢真的動了我們家的公司,我就饒不了他的心肝寶貝!”
萬明明狠狠地下定了決心。
她雖然只是個女人,但是女人也有女人手段。
之前是因爲小氣,原想着教訓一下週海鴿就算了,但是因爲遊政廷有了這樣的舉動,萬明明就不可能只教訓周海鴿一下就行了。
“你們什麼時候去泰國?去之前和我說一聲。”
萬明明只顧着問鄭芙雅,卻沒有打算爲自己剛剛的行爲道個歉。
她打從生下來起就如同一隻驕傲的鳳凰,她又怎會去顧及別人的想法。
真是豈有此理!
什麼玩意兒。
不過爲了讓事情的順利發展。
鄭芙雅硬是嚥下了這口氣。
她說話的時候像是被扯了心的木偶,語氣語態全是輕輕的。“好!”
“哼!他們不是打算去泰國玩嗎?我讓他們玩不成。”
鄭芙雅沒想到她短短的一句話,最後能讓她有如此大的收穫。
事情的發展簡直不能太好了。
既可以讓周海鴿嚐到苦果,又能讓萬明明最終被遊政廷整治。
鄭芙雅這段時間悶在心頭的悶氣終於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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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光初現,下樓買油條包子的房東老太太看見了一臉笑意的遊政廷站在外面看着自己。
房東老太太不喜歡反憂,覺得有一句話就在飄在天上看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
“我把鴿子房間鎖匙弄掉了,阿姨能不能重新給我一把?”
真的?
看到她眼裡的疑問,遊政廷坦蕩蕩地看着她。“是啊!昨天晚上我去應酬了,沒有陪到她,所以我答應今天早上和她一起吃早餐。”
說完後,他給房東老太太看了一下他拿在手上的東西,有豆漿牛奶油條皮蛋瘦肉粥小籠包蝦餃流沙包。
老太太非常不開森。
自己兒子和鄭芙雅拍拖的時候,也是經常送早餐的。
但是兒子就從來沒有主動給自己送過。
她不是吃醋,就是覺得養兒子沒用,遲早得送給另外一個女人。
“阿姨這些早餐你都喜歡吧!”
“哦!喜歡!”
再喜歡也沒用。
自從家裡的老頭子去世了,就再也沒人給自己送早餐。
“我就放心了,阿姨拿好。”
遊政廷把手裡的早餐都給她了。
老太太一下子就楞了。
畫風怎麼就變了。
這早餐不是給周海鴿的嗎?
“我特地早點過來叫她起來煮早餐的。她這麼年輕,老是不動一下手腳,很容易退化的。”
這話老太太愛聽。
她一下子就笑了。”對!年輕人不能太懶。“
“是啊!”
遊政廷說完後就直接扶着她上樓。
感受到這位年輕人強壯有力的手臂,老太太差點就樂暈了,一大早的不用自己跑腿去買早餐還能吃吃年輕人的豆腐,還有比這更美的事情嗎?!
順利拿到備用鎖匙的遊政廷更開心。
不知道周海鴿一大早醒來的時候面對自己的臉是怎麼個反應。
周海鴿住的房間不大,不過窗簾很厚重擋住了外面強勢的太陽光。
所以對於遊政廷的進入,睡得正香的周海鴿毫無知覺。
不知她做了什麼樣的美夢,嘴角似乎露出淡淡的笑意。
叫人打從心眼裡憐愛。
遊政廷在她的牀邊坐下後伸手摸了一下她散在枕上的頭髮。
然後伸出手背摸了一下她臉。
很滑,很細膩。
他閉上了眼睛,頭離周海鴿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如果周海鴿醒着的話,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她的臉上劃過.........
就在遊政廷就要吻到她脣的時候。
外面的敲門聲響了。
周海鴿也醒了。
看到面前影影綽綽有個人,她剛要尖叫起來,遊政廷連忙在她的耳邊說。“是我!”
說完後去拉開窗簾後開了門。
門外的老太太很有良心地捧着流沙包對遊政廷笑道。“你們還沒有煮早餐吧!所以我給你們送了一點下來。”
真的,這流沙包什麼的真是太甜了,她不愛吃。
遊政廷沒有接過。
他真的不是過河拆橋。
“放在冰箱裡,晚上留給郭易吃。”
他笑眯眯地看着老太太。“阿姨正好晚上不用煮飯了,讓他自己吃包子就行了。”
老太太本來就是節儉慣了的人,一聽也是哦,馬上又笑着答應了。
至於兒子喜不喜歡吃流沙包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等老太太走後,遊政廷轉頭看到了一臉鬱悶的周海鴿。
她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內/衣。
這下她只能抱着枕頭擋住胸口會露出來的形狀,然後貼着牆壁去洗手間換衣服。
至於遊政政手裡爲什麼會有她的房門鎖匙,在看見老太太和他說話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問了也白問。
遊政廷也自知理虧,破天荒的沒有在這個時候和她逗嘴。
在周海鴿換好衣服後,他還是抱臂倚在門口看着她刷牙洗臉。
“芭提雅的海上活動很不錯,而且沿街有提着爐火和食盒的商人賣新鮮煮熟的蝦,我吃過,沒有拉肚子。”
周海鴿自顧自的刷牙。
“不過我建議你就不要游水了,那裡海灘周邊都被污染了,水質也變差了很多。而且晚上的夜生活也不太適合你們女孩子。”
泰國禁/賭不禁/黃。
有很多男遊客一到晚上都在那裡尋歡作樂。
聽到遊政的話後,洗着臉的周海鴿笑而不語。
遊政廷看她心情好,上前拿過她手上的毛巾仔仔細細地把她的臉擦乾後啄了一下她的臉後改爲抱她的腰。“不過泰國普吉島是全球最美的十個島嶼之一,到時候我們坐着遊艇出海,海風會吹得你很舒服。”
“你喜歡去哪裡就去哪裡。”
周海鴿拿開他抱着自己腰的手。
“是你喜歡哪裡,我就去哪裡。”
遊政廷連忙拉住她的手臂。“你要什麼或者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
周海鴿給了他一個果斷的答案---“不要,我自己也有手有腳。我想做什麼我就自己去做,我想去哪裡,我就自己走着去。”
.............
“我知道你現在還進入不了我們現在的關係,不過沒有關係,我會等你的。”
遊政廷的詞典裡當然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倒是周海鴿發現自己無論怎麼甩冷臉,說冷言冷語,他都還是那樣不離不棄的態度。
這讓她突然感覺好無力。
彷彿知道她的心裡變化,遊政廷連忙抓緊時機地握住她的手。“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然後討論一下去泰國的時候我們玩什麼好。”
一個還是進退兩難,另一個卻依舊還是含情脈脈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
“我不想吃。”
“我想吃,陪我吧!”
“不想陪。”
“那我陪你。”
遊政廷完全不介意自己熱臉再貼冷/屁/股。
最後周海鴿被遊政廷硬拉着出去。
雖然她還是不情不願,但是遊政廷的臉已經泛起滿足的笑意。“要去喝早茶呢還是吃西式的早餐?”
他低頭和她細細低語。
一直很八卦的房東老太太在陽臺探出頭來看着他們的身影后感嘆。“如果他是我兒子就好了。”
一邊應付好自己的媽之餘還能討好自己的女朋友。
就在他們下樓走到街頭坐上車走後。
特地開車過來的鄭芙雅遠遠地看着車子的背影后冷笑道。“好好秀你們的恩愛吧!以後沒機會了。”
她自言自語地道。“周海鴿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以後會燒多點紙錢給你,畢竟,你跟我長得有點像。”
說不定她還得靠着這幅跟周海鴿有點像的容貌再重新搭上游政廷。
她剛想完,兩個從天而降的包子就砸到了她的車蓋上。
咦!
好惡心啊!
那包子碎了後流出了一堆黃色的汁出來,讓人看起來噁心極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明知道車裡面的人就是鄭芙雅的房東老太太下樓後貼在車窗上說。“姑娘,你看起來好眼熟哦!”
鄭芙雅一看見她心裡馬上就虛了。
“沒事,沒事,我要走了。”
看着她的車子一溜煙的開走了。
房東老太太在原地啐了一口,
然後找人在鄭芙雅曾經停車的地方立了一牌子:此處嚴禁停車,違者咒她變成醜八怪沒男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