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周海鴿一看到遊政廷嘟嘟的腮幫時忍不住就出戲了。
不過,剛剛摸他臉的感覺還殘留在指尖上,真是太滑了。
周海鴿爲自己浪費了上輩子的機會而默哀。
天空真的很識趣,在過年的時候一直都是陽光普照,然後在年初八第一天人們都強忍着打呵欠上班的時候,它也參了一腳進來,居然下起了小雨。
陰冷潮溼一下子撲面而來。
周海鴿縮肩拱背,看起來好不可憐。
本來想找地方避避但又怕遊政廷家的司機看不到自己。
幸好,車子很快開過來了。
周海鴿坐了上去後,發現後座上多了一個羊毛墊子。旁邊還放着傘,紙巾和圍巾。
她拿過紙巾擦了一下臉後心裡的感動還未來得及升起,誰知道,那裡還有一本書,拿起來看是一本佛經解說書,書的最上面有一行放大,加黑加粗,連小學沒畢業的知識分子都知曉的經典名句:萬惡淫爲首!
這-這-這-不是著名的烏鴉落在煤堆上,瞧得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咩!
什麼感動啊,什麼內疚啊一下子被周海鴿腦袋上冒出的滾滾濃火給滅了。
什麼萬惡淫爲首?
她是屬於有膽沒心的人,一般只有嘴巴上痛快,哪裡像他,表面上一幅君子模樣,實際對人死纏爛打的下/淫/手。
鄭芙雅,鄭芙雅!
周海鴿覺得自己的悲劇人生就是從遊政廷跟鄭芙雅的虐戀情深開始。
美人無錯,錯的是一根筋到底的男人。
但是她又無力阻止。
周海鴿忍不住詛罵了一句。“遊政廷是個死混蛋!”
正在開車的司機看了她一眼。“遊先生是一個很不錯的男朋友。”
“是的!”
但不是她的。
“周小姐你要知足!”
哎喲!
爲什麼要對她說這句話。
周海鴿拿頭敲窗。“他有真愛,我也有老公了。”
“啊!周小姐,你什麼時候有老公了。”
怪不得說司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八卦羣體之一。
可是周海鴿沒有說話,而是拿手機默默地放着一首歌:那個男人。
不幸的是,放的是韓語版,大叔一點也聽不懂,但是一點也不防礙大叔對於國際流行曲的認識。
——“把玄彬的歌調小聲點,我女兒天天放來聽,我都聽煩了。”
“大叔你說啥?”
“把你們男神的歌調小聲點,聽得我耳朵都要起毛了。”
“大叔,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清楚?”
司機秒懂。
“把你們老公的聲音調小一點。”
“好嘞,我跟你女兒同一個老公,你覺得這個女婿怎麼樣?”
司機能說如果有這樣的女婿送給他他都不要嗎?
好好的中國人不找,找什麼歐巴,難道真要背井離鄉跟他們回去韓國天天啃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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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真要這麼說,別說周海鴿不放過他,連他女兒都會罵他。
於是司機再次秒懂,把嘴巴閉上,不吭聲了。
車廂內的空間一下子靜了下來。
司機大叔覺得無聊,便把全身心都放在開車上。
於是車子開得有點快。
不過司機大叔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車開得有點快,周小姐會不會頭暈。”
會。
可是周海鴿心裡也盼着早點回家。“不會,剛好肚子有點不舒服,也想早點回到家裡,麻煩你了大叔。”
司機一點把車速開得更快了。
沒多久,周海鴿就到家了。
司機看着她急匆匆的腳步不禁搖了一下頭。
周海鴿上了樓後,一下子就衝進洗手間對着馬桶大吐特吐了起來。
身體太弱了,吹點小雨小風就成這樣了。
幸好,她年輕,吐乾淨後,喝了一杯溫水。
她再匆匆的洗一下澡後就躺進柔軟棉被子裡,正昏昏欲睡時,手機的鈴聲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遊政廷。“那麼早就睡了,我記得你還沒有吃飯。”
“唔!”
周海鴿的腿伸直了一下後,舒爽地不小心叫了一聲。
“你一個人?”
“當然,萬惡/淫/爲首。”
遊政廷笑了一下。
火大的周海鴿直接就把手機給掛掉後順便關機了。
第二天,陽光和春風一起吹開了窗簾,種在陽臺上的小蔥綠油油的影子一下子就衝進了眼睛裡,像是在嘲笑她的懶惰。
睡完一覺起來的周海鴿覺得頭不重了,腳不沉了,連昨天晚上半夜咕咕叫的肚子都神奇地感覺不到餓了。
但是剛喝完一杯溫開水後,胃的功能終於正常了起來。
就一個字,餓。
她盤算了下要不要熬鍋粥後再把那礙眼的小蔥給撒上去,最好在撒之前先給打個蛋進去,這樣香噴噴的蛋粥就出來了。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情馬上好了起來。
“今日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蝴蝶兒忙蜜蜂也忙小鳥兒忙..........”
聲音戛然而止。
有人敲門了。
“那麼早,誰啊!”
周海鴿素着一張臉去開門。
遊政廷就站在外面,她剛想就把門關掉,但是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他手上的打包盒。
“紫著粥,玖瑰花饅頭,木耳芹菜包子。”
食物的香氣已經彌散開來。
周海鴿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制了。
“進來,進來!”
周海鴿已經餓得感覺自己連盒子都能吞下去。
她還未來得及打理頭髮,劉海跟後面的頭髮一樣長,被風一吹,糊了她滿臉。
就這樣,視力受到嚴重阻理的傢伙還不忘伸出手去接遊政廷手裡的食物。
不過周海鴿還算有良心,在開動之前,去了廚房拿了兩個碗出來。
遊政廷的一碗粥還沒吃完,周海鴿已經吃上了玫瑰饅頭。
這玫瑰饅頭裡面摻了紫著泥,真是太好吃了。
“鄭芙雅中午過來面試。”
周海鴿擡起頭,看見了對面遊海鴿臉上若無其事的臉。
她拿舌頭舔了一下粘在牙齒的饅頭片後,一臉無所謂地去拿包子。“你的公司自然你作主。像我這樣的小職員,放心,掀不起風浪的。”
屁!
她是人事部的,如果鄭芙雅過來面試,頭一個要過的關就是她那關。
詭異的心思伴着窗外面那大太陽下猛烈的風,摔!
懷着憤怒心思的周海鴿把遊政廷帶來的饅頭包子全吃了,讓他一個都落不着。
問題來了,遊政廷帶來的食物每一份都是兩個人的量。
他放下了筷子。“你肚子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
別說包子饅頭,就算要她現在把遊政廷給吞下去,她都做得到。
遊政廷拍了拍她的頭,“中午跟我一起吃糖心魚吧!”
今天怎麼回事,他幹嗎老是這麼主動。
周海鴿腦海中靈光一閃。“是想讓我叫上鄭芙雅一起吃?”
不行,這種語氣太酸了,濃得她都像賣醋的了。
“萬惡/淫/爲首。我是不會助紂爲虐的。”
她揉了下鼻尖兒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殘渣。
但是周海鴿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子。
首付是遊政廷借的,自己睡的牀,看的電視,坐的沙發,蓋的被子全是他用藉口送給自己的。
可是,她纔不要重回鑽石阿飄的生活。
“好吧!我會告訴她,但是她樂不樂意去是她的事,你也不能主動強逼她去。”
周海鴿覺得說出這句蠢話的緣故是因爲她的左腦和右腦在相愛相殺的緣故。
她不應該心軟的,她應該極力反對,避免自己再落入做鑽石阿飄的悲慘境地。
可能她的臉色太難看了,遊政廷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她應聘的是我的秘書,所以我看到她的名字也很意外。”
你想說這只是一個巧合嗎?
遊政廷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鬼都不信你的謊話’一句話。
“你不信就算了。”
周海鴿的臉上馬上笑了起來。“誰說我不信。”
信的話,就不會看見你老大早的過來給我送吃的。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可是遊政廷的臉上凝重了起來,好像事情真的是一種巧合。
哎喲,怎麼可能,絕對是自己吃得太撐了,腦子飽得停頓了思考。
所以,意識到自己吃太多的周海鴿面前的第一大難題……絕對不是鄭芙雅。
因爲吃太飽了,坐着遊政廷的私家車的話可能會吐,但是坐公交的話,那又浪費了一次他主動送上門的機會。
在她左思右想之下不得不選擇後者的時候。
遊政廷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你果然還是在吃鄭芙雅的醋!”
氣得周海鴿差點就給他擺出了一張‘臣妾臉。’
所以她生生地咬着牙齒道。“我減肥,我不坐車,我走路去公司。”
“你們女人就是喜歡自討苦吃。”男人的關注點永遠跟不上女人的思維。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周海鴿擦了一把淚,從家裡走到公司的腳程是一個小時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