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再愛你一次
陸子夜訝異的挑挑眉,小傢伙這副小模樣看的他心尖發癢,羽毛搔過似的。情不自禁的再次俯身,貼住溫嫩柔軟的脣瓣狠狠索取一通,讓滿嘴的甜味,一直滲到心底深處去。
這次雖沒被直接躲過,只是棉被底下的身子有些僵,他無奈的輕嘆,終究還是捨不得爲難這人,沒多久便放開了他,轉而去束髮更衣。
今天的南風很老實,在房裡托腮坐了一整天,坐到房間裡空蕩幽暗一片,才哼哼唧唧的活動了下僵直的身子,懶洋洋的起身點燈。
也不知陸子夜做什麼去了,過了晚飯時間還沒回來,他一個人吃過晚飯,又一個人坐在牀沿泡腳,泡着泡着就有些犯困,畢竟今天苦思了一天,用腦過度,早點歇息也是應該的。
只是小弟剛把洗腳水端出去,晚歸的人就進了門,後面還跟着兩個手下,一起擡着個大大的木箱,晃晃悠悠的跟了進來。
正在擦腳的南風一看,惑道:“什麼玩意兒?”
讓手下把木箱放下,待他們離去,陸子夜才撩起衣襬,蹲下,親手將木箱打開。
捆成一摞摞的紙和銀票赫然呈現在眼前!
他驚叫一聲,驚疑不定道:“這、這些不會都是搶來的吧?”
“可以這麼說,”拿起一摞紙走到南風面前並排坐下,陸子夜攤開給他看,說:“這些,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除了銀票,就是如這樣的地契、房契和田契,可以拿去換錢的。”
“你這是……做什麼?”他接過隨便翻了翻,發現真的如他所說,是各種契約。
“我明白,你心裡忘不了他,”陸子夜擡手眷戀的摸摸他柔滑細嫩的臉蛋,語氣卻很是苦澀,“所以,如果哪天你決定離開我了,就把這些都帶走吧,至少,在沒有我的地方,你依然能過的很好,這就夠了。”
“哈?誰說我要走的?你、你這也太……”
太傻了!
“難道是我會錯意?這些天以來,你都沒有打從心底裡接受我,反而處處有所顧忌,即使你不用說,我也能感覺得到。”
“那個……那只是我自己的問題!”南風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契約重新理齊,捆好,下地穿鞋放回木箱裡去,順手將木箱蓋上,鎖好,回來的時候把鑰匙扔還給陸子夜,然後站到他面前,居高臨下道:“別亂想,我不會再走了,而且當初也不是我自己要‘走’的啊!不是都說給你聽了麼,你怎麼還會做這種氣死人的蠢事?!”
說是氣死人,但從他泛着瑩光的眼睛來看,應該是感動的一塌糊塗纔對吧!
“我怕啊,怕你不聲不響的再次失蹤不見,那種痛嘗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我肯定熬不過的。”陸子夜攬着他的腰,輕聲細語的說着。
“那你爲啥還要送這些東西給我,這不擺明了趕我走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過的好便好,我無所謂。”
“我有所謂!”
“嗯?”
“你過的不好,我這裡,會很疼很疼的。”他指着自己左邊胸口的位置,一臉認真的說着,看向他的半圓雙眸,澄澈透明,沒有一絲絲隱晦的虛假。
那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陸子夜深深看了他一陣,又搖搖頭自我否定:“萬一以後某天你又遇到他,是不是也會對他這樣說?”
“不會,”南風肯定道,這亦是他想了一天的成果,“你和他,終究是不同的。”
“哪裡不同?”
“簡單點說,就是,,我是橋飛的債主,而你是我的債主,雖然你給予的同他一樣毫無保留,無論是感情還是物質方面,但是,和他一起時,永遠沒有和你一起這麼驚險刺激。”
“驚險刺激?”他一向把這人保護的很好,何來驚險刺激之說?
“對,”南風端詳着這張既熟悉又倍感陌生的容顏,緩緩道:“心情的起落,遠比身體來的更爲深刻,他不會幾句話就讓我大喜大悲,不會把痛苦藏起來一個人默默承受,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作弄我,自己卻又跑去借酒澆愁,他會讓我感動,但絕不會讓我感動到心酸的地步……”說到這兒,他深吸一口氣,總結道:“跟他,更像是家人之間相處的那種溫馨甜美,跟你……卻像是真正的談戀愛。”
怕?他又何嘗不怕!怕陸子夜一直在說謊,怕他留下自己,其實只是爲了報當年的不告而別之仇,怕他不近人情的殘暴,更怕他能把人溺死其中的溫柔,這樣多變的人,早已不是當年自己熟識的那個率直沉默的少年,這個人改變的太多、太大,總給他一種在和陌生人親密接觸的顫慄錯覺。
“他陪了你十年,日久生情,情久生愛,愛久深愛,在你心裡,他終是要比我更重一點的吧……”陸子夜輕輕點着他的胸口,似乎能透過皮膚血肉,窺探到那顆心裡屬於他的份量。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先入爲主?”
“你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我是在說實話。”陸子夜和楚橋飛無論誰先誰後,誰短誰久,都是他的心頭肉,無論捨棄哪個,他心裡都不會好過。
但,陸子夜已經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這點苦,就讓他自己來承擔吧。
若沒有點擔當,哪還稱得上是男子漢,大丈夫?
窗外,蒼穹被刷上一層濃稠的墨,疾風颯然,冷意蕭蕭,窗內,他的心暖的快要整個兒化掉,這人就是這麼有本事,不過幾句話,再深的傷口,再狠的痛楚,都能給他輕易抹平,消弭無蹤。
“那,你會再次全身、全心的接受我嗎?”
“會!”南風肯定的點點頭,怕他不信,還主動的低下頭,把脣覆上他的,碾轉廝磨,技巧生澀、情意真摯的捧着他的臉輕吻着。
他一怔,揚起嘴角,雙手撐着牀仰頭享受着這份得來不易的溫存,等自己的心火在脣舌交纏中被挑起撩撥,他便立刻反客爲主,兇猛十足的吻了回去。
兩道身影緩慢傾斜,最終,壓疊一起,在寬敞舒適的大牀上翻滾廝纏,衣衫漸除,酥媚入骨的低吟混着粗喘,更加催人情動。
仔細將要納入他的地方旋揉開拓,濃郁的花香隨着軟膏被暈開四散開來,在此情此景之下更添緋靡,他耐着性子,直到三根手指能夠順利進出,纔將自己抵上他的,緩慢頂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