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車太健的表現以後,林熹的心頭涌起一股欣喜之情,儘管他在矢口否認,但那遊離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看來他之前的推理應該沒錯,車曉儒把他認爲最爲重要的事情告訴最值得信賴的人——兒子車太健。
林熹之前擔心的是車太健不知道這事,現在對方竟然知道,那他就放心了,從這種貨色口中掏出點東西來絕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以後,林熹便衝着鐵頭和亮子說道:“這位是車少,你們倆認識一下,他的記憶力不太好,我們幫他恢復恢復!”
說完這話後,林熹邊走到了一邊,將場子讓給了鐵頭和亮子。兩人走上前去,衝着車太健陰笑了兩聲,鐵頭說道:“車少,聽說疼痛感能刺激人的頭腦,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們不妨來試上一試!”
車太健看到鐵頭和亮子兩人走過來的時候,心裡便怦怦亂跳個不停,兩人身上雖穿着保安制服,但看那一臉的痞相,絕不是良善之輩。就在車太健考慮着是不是交代一點出來矇混過關的時候,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鐵頭猛出一腳,紮紮實實的踢在了他的大腿上。
“王八蛋,之前的神氣勁哪兒去了,你不是讓老子待在車上別下來嘛,老子踹死你!”說到這,鐵頭擡起腳又狠踢了一腳出去。
“啊!”車太健一聲慘叫,雙手捂住被連踢兩腳的右腿外側,滿臉痛苦的表情。
看到車太健的表情以後,鐵頭和亮子都撇了撇嘴,這貨也太不經打了,你看他臉上的表情,活脫脫的如死了爹孃一般。
亮子見此情況,故作着急道:“鐵頭哥,你先休息一下,該輪到我了。看這小子的慫樣也不可能知道什麼重要的東西,乾脆把他廢了吧,省得浪費時間!”
鐵頭聽到這話後,立即明白亮子的意思了,他這是在嚇唬那貨呢!“行,你看着辦吧,動作快點,搞完以後去吃點東西,媽的,餓死老子了!”
聽到亮子和鐵頭的對話以後,林熹和王老六相視一笑,這兩個傢伙平時看上去悶不做聲,想不到竟也有蔫壞的一面。
這話聽在其他人的耳朵裡都無所謂,但聽在車太健的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對方一開口竟然就要廢了他,這樣的話語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一下愣在了當場,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亮子瞥了一眼被嚇呆了的車太健,心裡暗想道,你真是傻逼,這點膽子竟也學人出來綁架勒索,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爲了讓車太健醒過神來,亮子擡起腳來輕踢了兩下他的小腿處,自言自語道:“嗯,就這兒,兵子幫我找件稱手的傢伙來。”
那個叫兵子的保安聽到這話後,輕嗯一聲,轉身就往屋外走去。這兒是棚戶區,斧子、榔頭什麼的幾乎是家庭生活必需品,要找到這些東西並非什麼難事。
車太健這時才醒過神來了,這個凶神惡煞的傢伙讓人去找斧子是要砸斷他的腿呀!想到這以後,車太健傻眼了,這世上居然有這麼變態的人,而偏偏又給他遇上了,這可真是了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車太健心裡很清楚此時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他必須及時化解眼前的這場危機,等這暴力男將斧頭找來的時候,他這條腿就危險了。
意識到這點以後,車太健忙不迭的喊道:“林……林少,你說的那事我好像想起來一點,我把確實和我說過這事,你……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林……林少!”
車太健此時真有點傻眼了,他注意到林熹只顧着和之前偷襲他們的那人講話,眼睛壓根看都沒往這邊看一下。
林熹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知道車太健這貨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要想讓他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必須給其足夠的壓力,而現在亮子對他的威脅最大,沒必要急着搭茬。
亮子將這一幕看着眼裡,立即明白了林總的用意,於是衝着車太健怒喝道:“你小子咋呼什麼,給老子安穩點,要不然的話,我連你的那條腿也給廢了。”
聽到這話後,車太健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中,他要是不開口的話,對方要斷他的一條腿;他要是開口的話,則要斷兩條腿,尼瑪,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苦逼的選擇題嗎?
就在車太健左右爲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之前那個叫兵子的保安手上提着一柄鋒利的斧頭走了進來。“鐵頭哥,這是你要的斧子,要是不稱手的話,那邊還有榔頭,我再去幫你取!”兵子也是個極品,一眼就看出了鐵頭的意圖,便在一邊添起了油加起了醋。
車太健的耳邊傳來咣的一聲,只見一柄鋒利的斧頭落在了地上,見此情況,他真的嚇住了,大聲疾呼道:“林……林少,我求求你,讓你別砸……砸我的腿,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就在車太健大聲疾呼之時,亮子已經蹲下身子操起了斧頭,並用另一隻手往車太健的小腿上伸去。車太健見此情況,如觸電了一般,快速將腿縮了回來,口中語無倫次道:“別……別過來,你不能這……這麼對我,我……我是……”
聽到車太健慌亂的大聲疾呼,林熹和王老六對視了一眼,知道是時候審審這傢伙了。
看到林熹終於往這邊邁步了,車太健長出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喊道:“林……林少救救命,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林熹走到車太健跟前,陰沉的說道:“車太健,你搞搞清楚,現在不是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想說什麼,你願意說,我們就勉爲其難聽一聽,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可做,老六,你說是吧?”
王老六聽到林熹的問話以後,接口說道:“臭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們可沒功夫和你在這耗着,弟兄們的肚子都餓了,一會還得去宵夜呢!”
車太健此時很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人家要他說什麼,而是他主動要說,人家願不願意聽還兩說呢?
儘管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但車太健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此時他心裡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拿着斧頭的那貨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呢!
“是,是,我剛纔說錯話了,是我有點事情想要說給林少和幾位大哥聽,請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面子,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聽上一聽!”車太健慌亂的說道。
聽到車太健的話後,林熹和王老六都有種忍俊不住之感,這貨不愧有個做大學副校長的老子,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很有點出口成章的意思。
車太健說完以後,林熹故作無奈的對王老六說道:“老六,既然車少這麼有誠心,那我們就勉爲其難聽一聽吧,至於吃夜宵先等一等,應該要不了太長時間的,車少,你說是吧?”
“是,是!”車太健忙不迭的說道。
“是什麼是,快點說呀!”亮子將斧頭用力往地上一砸,怒聲喝道。
“我……我爸在醫院裡的時候,告訴我他有點存款,就在老家的房間裡。”車太健邊說邊用眼睛的餘光打量着林熹和王老六。
聽到這話後,林熹心裡一鬆,看來他之前猜想的一點不錯,車曉儒確實把他的藏錢之處告訴了車太健。
意識到這點以後,林熹冷聲問道:“有點存款是多少,你別告訴只有一、兩萬或是七、八千,這些小錢我可沒興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