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陸景把黃紫琪送到機場,她的情緒才稍稍好點,嗔怨道:“你送錯地方了,我坐火車回渝都。”
陸景把車停在路邊,回頭勸道:“火車太慢。要二十幾個小時,你一個人在火車上也不安全。坐飛機走吧。”
黃紫琪剛剛哭過,聲音還有糯糯的柔軟感,“你怎麼可以擅自爲我做決定?我買的是軟臥票,正好看看沿途的風光。況且我是和我高中同學一起回去。”
聽着她嬌柔又不滿的語氣,陸景笑道:“那我更不放心了。我打賭程東華一定會去送你。你不想見他吧?
飛機票我幫你搞定,保證你今晚能到家。呃,火車票我幫你退掉。”
男人最擅長餘情未了、藕斷絲連。別看那天程東華一副吃了蒼蠅般不情不願的給黃紫琪道歉,但是有機會彌補和黃紫琪的關係他肯定會抓住。
無論爲了報復還是爲了重新一親芳澤,他都有去送行的動機。
黃紫琪猶豫了一下。大羅和程東華關係良好。和他一起走,程東華肯定知道她的行程,“可是我和大羅、小丁約好在火車站見面,不去的話…”
“大羅有手機吧?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行。”陸景解開安全帶,拿出手機。
黃紫琪看了看時間,距離火車出發還有一個小時,想了想,說道:“我自己打吧。”
陸景把她的行李從車中取出來放到行李架上。又要了她的身份證去買飛機票。
黃紫琪拿着手機坐在飛機場大廳裡面的休息座椅上開始打電話。
…
火車站人潮洶涌。看着離發車還有一段時間,把行李寄存好,大羅、小丁和前來送行的程東華在休息室裡面聊天。
大羅從身上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笑道:“是紫姐。肯定是問我們在哪兒。”
程東華淡定的看着大羅對電話說着。他相信自己出現在這裡一定會讓黃紫琪大吃一驚。而等她知道自己會專門送她回渝都時,會不會感動得對自己再次敞開心扉呢?
大羅和小丁都不知道他的打算。他買了一張隔壁車廂的軟臥車票。
“什麼?哦。好的。紫姐,你害的我白激動了一晚上。哈哈,那是肯定的,回渝都一定要請我們吃飯。好,行。再見。”大羅掛了電話,對兩人說道:“紫姐不來了。她遇上朋友,轉道坐飛機回去。她說在渝都爲我們接風洗塵。”
程東華手抖了一下,臉上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心裡充滿了失望。早知道他應該去黃紫琪的宿舍門口等着了。她的朋友會是誰?
應該不會是陸景。陸景是京城人。不會專程陪紫琪去渝都。那會是誰?
他心裡有些焦慮。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從他手中失去,心裡空蕩蕩的。他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前女友,兩人難道真的會如兩條交叉線,錯身而過。
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答應了方淺語的追求。
…
陸景辦好行李託運,兌換好登機牌,看看時間飛機還有二十分鐘就起飛。王燦自然不會當電燈泡,在工程大學門口他就告辭而去。
黃紫琪拿着手中的頭等艙機票,過安檢閘機的時候。回頭看到陸景正站立在原地,臉上帶着柔和、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滄桑、寧靜的感覺,彷彿他會一直站在那裡。永遠不會離開。
她心裡突然有些安定,一種怪怪的感覺。搖了搖頭,或許今天情緒不太穩定吧。她怎麼會對陸景有感覺。說好了做閨蜜的。
她會在家裡呆十天。然後再來京城進行爲期2周的培訓,接着前往指定的市縣支教。
一路登機。飛機離開京城機場地面的那一刻。她腦子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是陸景是單身該多好,說不定她真的會答應他的追求。
…
晚上。陸景邀請了王燦、夏思雨、羅華、馮逸風、李慕清在藍錦酒店爲返回京城的唐悅接風洗塵。
唐悅在香港的這一段時間主要是收集莫氏集團的資料,還有監控龍盛國際的資金流向。
吃過飯後,一行人前往粉紅佳人酒吧喝酒聊天。唐悅拉開陸景的賓利車門,坐到後排上。他看了一眼開車的曾紅英,陸景笑着道:“沒事,你說。我信得過曾姐。”
唐悅點了點頭,說道:“莫家和信業銀行的關係極爲密切。莫心藍就是通過信業銀行的關係,拖延辦理業務的速度,使得龍盛國際有近5億美元的資金套在了香港樓市。
莫家在信業銀行有着良好的信用記錄。所以你對付莫家時需要考慮它的融資能力。
我在香港見到了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哦?是誰?”陸景遞了一支菸給唐悅,好奇的問道。
“白昆。他供職於信業銀行。聽說是莫家推薦的。”
陸景點燃煙,深深的抽了一口,尼古丁刺激着大腦飛速運轉。過了一會,沉聲說道:“白家已經被掃平,他一個人不足爲懼。暗中保持關注就可以。不要讓他察覺。”
“行。”唐悅笑着點頭。相比於一個團體的力量,白昆個人的力量實在渺小。關注白昆這件事,他會花錢請私家偵探去幹這事,一點菸火氣都不用沾上。
“謝晉文讓我轉告你,這次的投資大致上能翻2倍。他希望你能儘快去香港。泰銖要頂不住了,估計國際貨幣炒家這輪瘋狂的搶劫會在一個月之後結束。他希望和你商討接下來佈局的地點。”
這是個好消息。陸景微笑起來。他對期貨的玩法不在行,一億的投資有2倍的收益符合他的預期。
“再等幾天,現在過去還爲時過早。”陸景輕鬆的吸了一口煙。看着窗外倒退的大廈、樹木,心裡思考着最近盤旋在腦子裡的想法。
陸景收回看向車窗外的視線。對唐悅說道:“是時候成立商業情報部門了。這個部門由你負責,掛靠在瑞豐公司的名下。”
任何一家大型的企業都會有收集、分析競爭對手信息、戰略的部門。只是不對外公開。內部的叫法各異。
主要是通過參觀考察、公開的展會、互聯網、購買競爭對手的產品進行研究、招聘競爭對手的骨幹人員、和競爭對手的經銷商以及零售商接觸、與競爭對手內部員工建立人脈關係等等方法來收集對應的情報。
而企業在自身的經營活動中需要交流和傳遞信息,所以還可以通過銀行、廣告商、供應商、上級主管部門、運輸公司和行業協會等渠道瞭解競爭對手公開或者辦公開的信息。
陸景現在希望唐悅組建收集對手商業情報的團隊,不需要國家級那麼專業,但是要拿到足夠的商業情報來判斷對手的下一步動作。
這其中產生的各種法律糾紛當然也需要公司的法律部門協助。
情報收集之後的分析工作現在基本都是由陸景一個人在完成。信息量增大之後,他正準備逐步放權到高級經理層面,大家羣策羣力來分析競爭對手的情報。
當然,信息的來源渠道需要牢牢的掌握在他信任的人手中。
唐悅笑着抽菸,“每個月給我那手下那幫人發工資他們肯定是樂意的。”
陸景微笑着拍了拍唐悅的肩膀,“有你幫忙。我感覺身上的擔子輕了許多。
你需要的人手從我名下公司的員工當中挑人。商業上的情報收集還是要從事相關商業活動的人員參與。
唐悅笑了笑,“我知道。”有些事情接觸的越深,就越能瞭解其中的險惡。陸家固然是參天大樹,但是覬覦的人何曾少過。他逐步介入到陸景的事情中,一些人和事就看得很清楚。風波險惡,暗流洶涌。
組建商業層面的情報團隊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景華通信的手機牌照能不能拿下來,聽說你昨天和方老頭見過面了。”
陸景吸着煙說道:“我也摸不準方博韜的態度。要找謝晉文幫我引薦下鄭副部長。從他那裡側面瞭解到方博韜的性格才能判斷。”
很多幹部都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他真實的想法誰知道。還是要找一個瞭解方博韜的人來判斷最爲合適。
唐悅笑道:“謝晉文天天在香港花天酒地,日子不知道多麼逍遙。反正具體的事務都是楊星長在做。你可以打過電話讓他回來。”
陸景笑着道:“等泰銖放棄抵抗之後我再喊他回來。”後天7月2日就是泰銖放棄抵抗的時間。那個時候謝晉文跟在他身後投機的收益基本算是落袋。絕無反覆的可能。再讓他幫忙自然是水到渠成。
由於陸景和唐悅在車上談事情,曾紅英的車開得很慢。兩人走進粉紅佳人酒吧時,李慕清正洋洋自得的拉着一個美麗的馬尾辮女孩吹噓,“馮逸風。就你那點身家完全沒法和我這朋友比。人傢俬房錢就有八千萬,更不要說家裡的財力。看到外面那輛拉風的瑪莎拉蒂沒有?我朋友的。”
馮逸風坐在沙發上拿着酒瓶子鬱悶的喝酒,心說:“那輛瑪莎拉蒂哪裡拉風了?人家那叫低調的奢華。中文沒學好啊。真是給你們老師丟臉。”
李慕清對湊過來的劉柏不屑的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朋友的人品相貌你配的上嗎?趕緊滾蛋。”劉柏訕訕而去,他不過是問了一句名字。就這樣被李慕清言語打擊。
夏思雨和王燦兩個偷偷笑起來。
馮逸風看不慣她囂張的樣子,腹誹道:“你朋友漂亮是漂亮。就是胸小了點。”
等看到陸景和唐悅走過來,他精神一震,笑着指他們倆道:“李慕清,挽回我們男人臉面的人來了。把你朋友和陸景比比?”
李慕清不爽的道:“比就比。他要是把債務還光還不是窮光蛋一個。”
陸景看到一個身材窈窕,穿着杏色繡花連衣中裙的馬尾辮女孩轉過身來,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