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厭惡你,你沒發現嗎?”楚傑陰沉着雙眸,冰冷的聲音,殘酷無情的道出查了真相,隱匿了十八年的憤怒,此時像火山一樣爆發。
十八年來的每一天,每時每刻,他都想殺了她。
耳中聽丈夫正在說着什麼,卻聽不清楚,恍惚間,還在回想着剛纔看到的一幕。就像幻夢一般,卻真實發生着,柳月有些驚嚇過度了。
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無神的雙眼掃過屋內每一件擺設,都是曾經她用心設計的,只爲了讓家更完美一些,她愛他,想要給他所有的美好,而她也曾經以爲這場婚姻會是永恆的約定,不變的承諾。
她嘴角輕輕揚起。
突然苦笑了起來,像個瘋子般的大笑,只到笑的猛咳嗽起來,咳嗽到眼淚落下。才停止這場大笑,捂着胸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削瘦的身子,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柳月指着楚傑,冷冷的聲音從脣邊吐出,一字一句的說:“你厭惡我,爲什麼還要娶我,你厭惡我,就要跟我妹妹偷情。”
剛纔,就在剛纔,她出差早回來了一天,看到臥室裡的一對祼身男女,那是他的丈夫和妹妹正親熱的做着一連串動作,那本應該是夫妻纔可以做的事情。
他們怎麼可以?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同時背叛了她。
看着此時躲在楚傑身後的妹妹,那樣可憐無助,就像兒時的她,躲在自己的背後瑟瑟發抖,她站在妹妹的面前,將她護在身後,對着面前的流氓大聲喊倒:“有本事衝我來。”
兒時的過往,在腦海裡一幕幕快速的上演並掠過。
她頹廢的跌落在沙發上,抱着頭,手指插進頭髮裡,痛苦的說:“你們想要的,我都會成全,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楚傑突然狂笑起來。
“你會成全我們?你知道了,我們還能活着!”楚傑盯着眼睛痛苦的女子,語氣充滿了嘲諷,看到她痛苦,他心裡纔好受些,報復的快感,迷失了他的心智。
她驚訝的擡起頭,眼睛睜的很大很大,彷彿不可相信般的問他:“你一直這樣想我嗎?”
“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他冷冷的聲音像殘酷無情的刀子,一點一點將她割成碎片。
他
越憤怒,她就越要大聲的笑。
指甲上鮮豔的紅色,像滴落的血滴,指甲劃過柔軟的沙發,一道痕跡拼湊出兩個字:“愛,恨。”
愛恨交織的婚姻,終於還是破裂,走到了終點。
“你恨我,所以要偷情,你恨我,所以要染上梅毒。”她一聲聲質問着。
見他眼中的不屑。
她微微一笑,繼續說:“你恨我,還是恨你自己。”
他陰森森的又目緊緊盯着她,手上的刀子散着亮光,冷冷的說:“我恨你,想要你死。梅毒是我騙你的,因爲我不想碰你這個臭女人一下。”
她微微一愣,笑着點了點頭。看向站在自己丈夫身後的女子問:妹妹,你確定你選擇的是對的?”
“姐,我和楚傑一直是相愛的,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就已經是夫妻了。”柳雪得意的說,她說的是事實,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她就喜歡楚傑。
而楚傑也是喜歡她的。
“你會後悔的。”柳月看着妹妹美麗的容顏,她比自己小三歲,從小到大,都是她照顧她長大,一直將她當成了自己孩子。
十歲那年,父母車禍身亡。
從此之後,她和妹妹相依爲命十年,碰到了楚傑,是巧合,那天下着大雨,她冒雨回家,突然遠處走來一個男子,爲她撐起傘。
他就是像是原本在等待她。
那之後,他們相戀了,他的溫柔讓她沉淪在愛情裡不可自撥,在他求婚的那天,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今天,是結婚三週年。
她摸着手上那枚戒指,很普通的戒指,只花了不到一千元錢,但對她來說,卻值百萬,可笑的是,現在卻是成了一分不值。
她從手中撥下戒指,放在茶几上,“我成全你們。”
“不要說的這麼好聽,你會成全我們?上次你毒害我,這次又在耍什麼花招。”楚傑陰冷的聲音在屋子內響起來。
他將手中的刀子遞給柳雪。
“我們的未來握在你的手裡。”溫柔的眼神看着柳雪,他的心裡卻冰冷一片,今天他的仇恨將要報了。
爸爸,媽媽,妹妹,你們在天堂看着,一定要看着仇人的孩子,怎麼來爲你們賠罪。
柳雪雖然討厭大姐,但真要殺她,卻狠不下心裡,握
着刀子的雙手微微顫抖,求救般的眼神看着楚傑,低聲道:“我沒有殺過人,我不敢。”
“我和她,你只能選擇一個。”楚傑低聲道,又附在她耳邊道,“你和她並不是親姐妹,你是她父母撿來的,你應該知道的,他們對你並不好。”
聽到這句話,柳雪彷彿想起了從前。
在七歲之前,她每天被打被罵,碎了一地的玻璃,小小的她,跪在玻璃碎片上,膝蓋的血染紅了整個房間。
柳雪的眼中突然堅定了起來。
血紅的雙眼,拿着刀子走到柳月面前,看着和自己長的完全不一樣的姐姐,心裡的恨意升起,柳月太像她的父母了。
正是像她的父母,所以她必須要死。
一刀子插進柳月的胸口,撥出刀子時,血噴涌了出來,柳雪嚇的丟掉刀子,轉身衝進楚傑的懷中,“我怕,我好怕。”
“不怕,不怕,她就要死了。”楚傑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慰着。
一雙無情的眼睛緊緊盯着柳月。
柳月的嘴角還在微笑。她全身無力,剛纔在妹妹要殺她時,她連站都站不起來,在剛纔她喝的水來,被她們下了麻醉藥。
她的意識漸漸迷糊起來。
模糊的雙眼,看到妹妹倒在丈夫懷中,她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讓自己儘量能保持着些許清醒。
“柳月,當年你父母撞上的一家三口人,正是我的家人。你們都應該死。”楚傑恨聲道。
她嘴角彎起。
她想在死之前,給他一個微笑。
楚傑看着眼前保持着微笑的女人,她已經死了。她是他的妻子,三年來,他一直在琢磨着什麼好的方法,殺了她。
可是她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他捂住胸口,窒息般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彎下了身子。他不知道,心爲何會痛?
“三小姐醒了嗎?”一道低低的聲間問道。
正守在三小姐身邊的丫頭月兒,忙站起身道:“陳媽媽來了,小姐已經睡了兩天了。”她看了一眼牀上的三小姐,擔憂的問道:“陳媽媽,老夫人可說去請郎中。”
“你這個蠢丫頭,現下哪裡敢請郎中,河老爺知道小姐不願意嫁給她,正發火呢。眼下先安撫了河老爺是正事。”陳媽媽連忙低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