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瘋狗咬人

瘋狗咬人,重生之特工嫡女,五度言情

歐陽志德眉間斂沉,想了想才道:“這件事也是爲父很奇怪不解之處。”

歐陽志德又擡頭看了歐陽月一眼,好似確定信任歐陽月後,才道:“說起芮懷成他從小就是孤兒,是個吃百家飯長大的乞兒,當年也是我與他有緣,在出徵的途中偶遇他,當時見他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卻還將討來的吃食給一對病弱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童,便對他上了心。最後帶他去了軍營,其實那個時候我也纔是一個小將領,他跟在我手下吃了不少苦,卻是個肯吃苦又很上進的人,大字不識一個,打起仗來十分能驍勇。我能做上今天的位置,他一路下來也付出許多艱幸,立下許多功勞。我與他雖是上下級的關係,私下待他卻有如親兄弟一般。”

“我們相處近二十年,當年他成親的女子,都是我讓人牽線搭橋的,芮懷成人生的許多事我都經歷過,自然我的事他也知道不少。我們雖不到無話不談,但情如兄弟的情意,卻是難得的。所以我很瞭解他的性子,他是一股道走到黑的性子,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是爹吹牛,以爹對他的瞭解,以爹這些年與他的相處,實在不能想象他爲何在戰場上,突然拿刀揮向我。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上沒有高堂,下就一個芮餘歡,就在他死前一段時間,他還興質滿滿與我商量,在軍隊裡找幾個比較有前途的將領,將他們的婚事辦了。我實在不能理解,那最重要的一場戰役時,他揮刀砍向我的理由。他若從一開始就接近我,會演了二十多年的戲,竟然一點破綻都沒有?”

歐陽志德面上表情很複雜,像是不能相信,又有着對兄弟身死的愧疚以及無奈。

歐陽月聽着也覺得這事處處透着奇怪,就像歐陽志德說的,先從源頭說起,這芮懷成若是一開始接近歐陽志德,就懷有目的,那他身爲乞時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讓歐陽志德發現,再帶他到軍隊裡的。那時候芮懷成才十幾歲,沒什麼社會歷練,想在歐陽志德面前不露一點紕漏,可見其難處了。

這樣的事,連歐陽月這種身爲前特工,經過系列訓練善於僞裝,在完成任務時僞裝,都不敢說百分之百沒有問題,這二十年來芮懷成能做到?且他的性格還是看起來很勇猛,沒有心眼的武將,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再者當初歐陽志德也不過是個小將領,無權無勢,當時老寧氏也是最艱難的時候,多少人根本不看重歐陽志德,算算時間那時候連寧氏還沒有嫁進將軍府。接近歐陽志德根本沒有必要性,難道芮懷成會掐會算,知道歐陽志德有今天成就?

那若說芮懷成是後期因爲什麼因素才背叛歐陽志德,以歐陽志德能做到今天的位置,絕計不是個傻的,這芮懷成能一步步被他提攜上來,家底早被他查清楚了,他應該只有妻子還芮餘歡兩個親人。他妻子死於難產,這種事在古代十分常見,這可怪不到歐陽志德身上,芮餘歡又是個女兒家,歐陽志德也不會故意去挑逗勾引,這不符和他個性。再者芮餘懷是個女兒身,芮懷成最主要就是給她找個好婆家,且這個人選在他死前已經在辦了,作爲一個爲人父的身份,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做出刺殺歐陽志德,這般的愚蠢行爲。

這其中不和常理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歐陽月沉吟一下,不禁問道:“爹,當時你說在戰場上芮懷成將軍要刺殺你,之前可有什麼異動,一絲絲都算,或者他當時刺殺你時的神情,有什麼異樣嗎?”

歐陽志德想了想:“不,我與懷成兩人十分熟悉,就像我說的,我與他情同兄弟,他若有任何異樣我不會毫無所覺。所以在戰場上他突然反身殺向我,才讓我措手不及,不過也因爲在戰場上十分雜亂,所以我躲過一劫。至於他當時的神情……”歐陽志德眉堅起,“他當時雙目赤紅,狀若癲狂,口裡一直不停念着一個字‘殺殺殺’。就是當時我將劍刺入他胸口,他臉上也沒有一點痛楚,所以直到他死,我也沒從他口中問出原因。”

歐陽月一愣:“雙目赤紅,狀若癲狂!”這麼聽着,怎麼感覺像是中邪了?

歐陽志德嘆息一聲:“這場戰役對大周朝十分關健,就是在這場戰中,我們殺了遊牧部落暫時首領,將他們逼退草原的,之前我們連輸了兩場,實則就是爲了誘敵,所以我懷疑我軍裡有奸細,這次回來訴職,主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暗中查出這個人。至於芮餘歡……我也是想從她身上找找,懷成當時怪異的原因,他們是父女,就是對我不能說的,也不該對這個女兒隱瞞。只不過一路下來,芮餘歡除了對我熱情一些,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接着歐陽志德又仿似自言自語:“難道懷成真是中邪了?”

歐陽月聽到這身上卻突然一震,她猛的擡起頭:“爹,我記得之前我看大周地域書的時候,提過苗疆,您對那熟悉嗎!”

歐陽志德愣了下:“苗疆?苗疆地處大周朝西北方向,在琅邪大陸唯一條橫垮三大國的第一河流——大洪河,大洪河圍過黑齒國,河流流經過大周以及大周國勁敵大乾國,而這苗疆就在大洪河的盡頭。苗疆一直以來給外人的感覺十分神秘,據傳那是一個被仙人選中的民族,他們的民族有着許多不外傳的秘術,善蠱,善奇門術法。只是這麼多年來,苗疆一直安穩待在大洪河盡頭,雖然一直很神秘,但從不參與大陸爭鬥,至於琅邪大陸對於它的傳言,也多是空穴來風,不足外人道的憑空猜測。”

歐陽月卻沉吟下來,這苗疆便在現代科學發達的時代,也有着許多不爲外人道的神秘,有些甚至是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當初她穿越而來,讀起大周地域方面的書時,也只是提起苗疆大概的地理位置,便沒有多說。之後她還因好奇尋找了一些讀本,也只是一兩句介紹,探尋不到,她也只好做罷。而經由歐陽志德的話,對於芮懷成的異樣,她突然聯想到當初芮餘歡送給老寧氏時的白玉佛,那道白光的伎倆。

這些江湖手段,歐陽月若是研究研究也有辦法做出來,可是要費些功夫,而且知道這種技巧的也不是普通人,不是那種常跑江湖的老騙子,就是會些秘術的,芮餘歡不可能知道。當時她只是不屑一顧,現在心中卻是一震,若是大膽猜想,難道芮餘歡與苗疆人結識,那一切都說的開了,只是爲什麼他們要殺歐陽志德。

那一場戰既然十分重要,可與苗疆一點關係沒有,難道是遊牧民族部落與苗疆的人接觸了,所以要殺掉歐陽志德,最後贏得戰爭。可是既然他們能暗算一個芮懷成,也能有第二個,但那遊牧民族現在四分五裂,短期間內無再戰的力量,這種同盟,這時候甩手離開,又說不過去。而且爲什麼他們不殺了芮餘歡,讓芮餘歡跟着進京城,這或許只是芮餘歡貪圖京城的富貴,但若他們跟芮餘歡接觸,最後事敗了,換成她,也也不會留下芮餘歡。

再一個可能,這些猜測真的只是猜測,不能當真!若是真的,這卻是關乎國家安危的大機秘!

想到這,歐陽月頭都痛了:“爹,那芮懷成刺殺你的事,你這次進宮有稟報皇上嗎?”

歐陽志德愣了愣,然後沉默不語,歐陽月知道,他肯定沒說。

歐陽志德這次回來,邊關定是安排了人手在查奸細,若的查的出來一切都好說,而且若是他將此事稟告皇上,那芮懷成就是敵國奸細,不但要誅滅九族,就是屍體也不得安寧,要鞭屍,再碎屍萬斷。其實歐陽志德本身就不信芮懷成會是這種人,二十多年的兄弟,他自然不想芮懷成死的不得其所,至於對芮餘歡,歐陽志德恐怕也是看在自己兄弟的面上,帶她回來,說是監視她,實則也有一些保護她的原因。

歐陽志德帶兵這麼多年,歐陽月想到的,他不可能沒想到。

“爹不準備說嗎?”

歐陽志德最終搖頭:“這到底只是猜測,沒有證據,皇上也未必會信,皇家最要不得的就是鬼神之說。”

“那爹就打算,先這麼放着芮餘歡?”歐陽月點點頭,歐陽志德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只是這件事還是像一根針似的紮在歐陽月心頭,讓她很不舒服,且這件事就只是他們推測,這些事說出去,人家只會當她們開玩笑,混餚視聽,反倒會說他們妖言惑衆。

“她若沒有問題,我自然要當她爲兄弟的女兒好好撫養。”歐陽志德明顯不想多說,站起身,“好了,今天月兒大展手藝,爹吃的很高興,你也累壞了,快休息一下吧,寧府老夫人的壽宴就在這兩天了,你也好好準備一下吧。”

“女兒恭送爹。”歐陽月站起身一行禮,歐陽志德笑着離開了,這會歐陽宿飛身出來,搖頭晃腦,“苗疆那是什麼地方,似乎挺有意思的。”

歐陽月的眸子卻有些悠長,這事若是真的,乃國與國的機密,大周朝內部又會不會有人蔘與呢?

歐陽月搖搖頭,這些可不是她需要了解費心神的,雖然這件事聽的她有些壓抑,但同樣的歐陽志德的話也給她帶來一個商機,自古國家與國家的爭鬥牽連大,勞民傷財,同樣的也能讓某些商人大發特發,她嘴角勾着笑,臉上笑的有些奸滑。

歐陽宿脖子一縮,老媽露出這表情時,都是想到什麼詭計的時候。

“冬雪,你進來。”歐陽月眉頭一挑叫了一聲,冬雪推門而入。

“小姐。”

“我吩咐讓你查看馬場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冬雪想了想道:“小姐,奴婢倒是查探了一下,京城附近的馬場都是些小型馬場,供貴族子弟們閒暇是賽馬而用,沒有太大規模的。”

“冬雪,就你所知,這琅琊大陸最好的馬都產在哪裡?”歐陽月摸摸下巴,突然一笑。

“自然是大周東部的遊牧民族,他們本來就是馬背上長大的,又是生活在大草原上,可以說全民男女老少都會馬,同樣她們養的嗎最是彪悍勇猛。論起馬的品種以及騎術,無人可及,這也是爲什麼遊牧部落既使各種族分散心又不齊,常常能騷擾的大乾大周苦不堪言的原因。其次當屬大周、大乾,還有遊牧部落的邊關處。因爲這三處時常有小摩擦,卻也是琅琊大陸最亂的地方,那裡無人管制自成一地,遊牧部落也時常在這裡交換生活所需,也包括馬匹牛羊,所以也有一部分品種不錯的馬交換出來。”

歐陽月輕嘆一聲:“是啊,那裡那麼亂,所以在那裡突然出現一個馬場也不奇怪了。”

“小姐的意思是……”

“冬雪,錢不成問題,把事給我辦妥了,身爲前第一殺盟的殺手,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問題吧。現在你只需要在那裡安排些人手,將當地各勢力給我打探清楚,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冬雪面上變了變,這還叫不成問題,問題大了吧,那地方雖然亂的很,各方勢力錯雜,可不代表想安插進去那麼容易。再者小姐把她當成神了嗎?人手方面也是問題啊。

歐陽月卻已經自言自語道:“哎,看來這兩萬兩銀子實在太少了,早知道當初就從歐陽華、歐陽柔手中多弄點銀子出來了。”

冬雪嘴角抽了抽,兩萬兩還少嗎?!恐怕再多要,那邊也拿不出來啊。

“好了,你讓春草過來,過兩就是寧府老夫人壽宴,我得挑套衣服。”

“是!”

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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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夫人黃氏所在的明樂堂,氣氛卻有些凝重。

地上一個身着素白衣袍,頭上扎着白花的女子,跪哭在地上,嘴上不斷乾嚎:“老夫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我的孩兒死的好慘啊,他就那樣滿身血水倒在我的懷裡,我的孩兒啊,他最是孝順懂事的,在族學裡哪一個見着不是誇他有學問,將來有大本事,現在就這麼死了。這才被將軍府請去教書沒幾天,就這麼死了,我的孩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這個跪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寧莊學被追殺,硬是跑回家見到的女人,寧莊學的親孃方氏。

這方氏也算是個倒黴人,她出身也算是書香門弟,不過是個破落戶,後來搭上了寧氏當時一個族中弟子,也就是寧莊學的爹。不過寧莊學的爹也是個短命的,方氏嫁給他後,沒有五年就沒了。只留下方氏與寧莊學,還有一個小兒子寧莊海孤兒寡母三人。不過好在寧莊學的父親雖然是個旁支,但算起族裡的輩份還不低,當時有着老寧氏的救濟,可以說是寧氏旁支裡過的最好的一個,也時常來寧氏本家走動。

黃氏頭大的,看着從早上來一直跪在地上哭叫的方氏,聲音帶着幾分不悅:“好了,你快起來吧,哭的我頭都大了。”

方氏卻繼續哭叫:“老夫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學兒也是府中大夫人牽線去將軍府教學的,這才幾天的時間啊,就一身血的躺在家門口,而且他嘴裡揚言着將軍府殺人滅口,我當時聽到整個都嚇傻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姓寧的,將軍府老夫人也是寧的,再怎麼的也不能就這麼活活害死我們學兒啊,我們學兒將來還有大前途等着他呢,現在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夫人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啊。”

其實當初寧莊學死倒在方氏懷中,方氏整個都懵了,她第一反應是找老寧氏算帳,可一想到老寧氏的餘威,再又想到寧氏在京城的勢力,她們這些倚仗寧氏的能翻出多大天去,想給寧莊學真討個說法也困難。

但她卻不能就這麼罷休,所以她轉了個想法,便將寧莊學的死前因後果都報到了族裡,只是幾天過去了,族裡只是給了她些體恤銀子,讓她好好安葬了寧莊學就了事了。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方氏豈能就這麼算了,今天一早她便來求見,開始黃氏還不見她,方氏也發了狠了,就跪在外面不起身,你們寧家丟的起臉就不管她。

這不黃氏最後還是請她進來了。

只不過現在歐陽志德剛剛回京,正是人人盯着的時候,黃氏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跟那邊牽連上,再者寧莊學死前就那一句話,且還有人在街上看到他被殺死,根本人證物證都沒有,死無對證,她們也不可跟將軍府牽連上,自然打發了事了。誰知道這方氏還不依不饒的,這大家族內族裡還沒有些不能說出的事,寧莊學的事,黃氏早派人打點壓下去了,方氏想鬧也鬧不起來。

方氏豈能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現在這般鬧也不過多鬧出些銀子,必竟兒子都死了,她還有個小兒子寧莊海呢。

“行了,說法,要什麼說法。在街上都有人看到莊學被幾個混混砍傷,還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麼事,被幾個混混纏上了,怎麼就是將軍府的錯處呢。不過這莊學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就這麼沒了,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你就剩下莊海兩個生活也難辦,以後有什麼困難只管跟我說。這裡還有二百兩銀子,你們先拿回去吧,讓莊海好好唸書,將來族裡不會虧待他的。”黃氏眼中有着厭煩,面上卻一副慈悲的樣子。

方氏緊緊咬着脣,心中恨意交加,她十月懷胎生的兒子,就值二百兩!這就是寧氏,這就是所謂的豪門大家,在他們眼中人命根本不算什麼!

好啊,好的很啊!

黃氏見方氏久久不動,面上閃動着恨意,臉上一冷,威脅道:“方氏你要想清楚,你這麼多年來是靠誰生存的,要不是寧家,你們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當日你那麼無助的時候是族裡幫助你們。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女婿剛剛回京,而他又盛寵在身,就憑你想鬧又鬧的哪去。你該清楚,當初寧氏能救了你,現在一樣能毀了你!”

方氏身子一震,面上一變,眼中閃爍了一記,心中恨意更深,卻最後低下頭,因爲她知道黃氏在告訴她事實,手中緊緊抱着二百兩的銀子,方氏眼中卻閃爍着冷光,最後默默退下了。

黃氏擺擺手,叫來田嬤嬤,眸子泛冷:“你這幾天盯着點方氏,若她要做亂,你知道怎麼做了。”

其實方氏要找將軍府去鬧黃氏沒什麼意見,她與老寧氏實際上並不交好,但她卻還要看着親生女兒的面子,這歐陽志德帶着榮譽迴歸,她面上也有光的事,她自然不能多生事端。爲了家庭利益,有時候犧牲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也很正常。

方氏心中燃燒着一團火,手緊緊握着這二百兩銀子,卻感覺十分燙手,雖說她此行就是爲了銀子而來,只是她沒辦法接受,在寧氏她兒子的性命就只值二百兩!

卻在她走出角門時,一個人突然擋住她,方氏嚇了一跳,連退兩步定眼一看,竟然是黃氏大兒子寧百川之女寧喜珊。

方氏面色黑沉,怎麼她剛從老的那來受盡了屈辱,現在這個小的也想來折辱她。是以方氏心中憤怒,更是連禮都沒見。

寧喜珊今天一身黃衣,樣子也是俏麗可愛,對於方氏的無禮,寧喜珊一點不在意,這十分奇怪,若是以往她早就大發雷霆了。此時她嘆息一聲,扶起方氏的手,方氏身子一震,本能想收回,卻聽寧喜珊說道:“方姨,本來我想去給祖母請安,無意中聽到你們的對話了,沒想到表哥死的這麼慘,真是可憐啊。”

方氏一愣,眼眶卻有些紅了:“是啊,學兒死的太慘了,可惜我卻求助無門啊。”

寧喜珊也感嘆的點頭:“方姨也不需這樣,依我看,這件事您也不能怪祖母。”

方氏面上頓時一變:“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寧喜珊面若沉痛:“方姨不知道吧,其實將軍府這龍潭虎穴,當初表哥就不該去的。我也經常去將軍府看望姑母與姑婆,你可不知道將軍府三小姐是何等人物,那人慣來囂張跋扈,之前將軍府,不知道打跑了多少教學先生。我還打聽過,似乎那些教學先生回去沒多久,不是舉家搬遷,就是暴斃,這裡面可古怪的很!方姨,喜珊也是爲你好,這件事祖母她們都沒有什麼錯,你這麼來鬧她們,她們自然心裡不舒服,這件事我看你還得找正主,才能爲表哥討回公道啊。”

“將軍府三小姐,那個歐陽月!”方氏面色一變。

“可不就是她,她那臭名聲,全京城都傳遍了,她爲了破壞自己姐姐的婚事,都能不知羞恥帶人打上門去逼人退婚,這種殺人滅口的事,她又怎麼做不出來。方姨,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歐陽月又爲什麼要殺人滅口啊。”寧喜珊嘴角泛冷的道。

方氏精神一震,也不知道想什麼,寧喜珊眸中泛着惡毒:“方姨,你可不知道,這歐陽月最是個水性揚花的賤人了,私下行爲別提多放蕩了,只不過因爲我那姑夫疼愛的緊,她的那些臭爛事都被壓下去了。依我看,這一回必定是她勾引表哥,表哥謹守本份拒絕,她才惱羞成怒起了殺心的,所以您要鬧,也得找準了正主才行啊。不然表哥含冤而死,這正主還逍遙法外,傷害更多的人,我若是表哥,做鬼都不會放過歐陽月!”

“什麼!她竟然這麼大膽,這麼下賤的女子,怎麼配的上我們莊學,她竟然因此就起了惡念,簡直可惡!”方氏氣的面色發青,也沒注意到寧喜珊臉上的表情越見惡毒。

“哎,方姨我也不多說了,誰讓她有我姑夫寵愛着,什麼事都有他壓着,你想我姑夫剛剛回京,正是得皇上寵愛之時,誰又敢說什麼,哎……您有什麼事就與我來說吧,能幫我我一定會幫的,你多多保重吧。”寧喜珊拍拍方氏的手,又掏出一個鼓鼓的大荷包遞給方氏,“方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必竟您與表弟還需要生活,你就節哀順變吧,哎……”說着寧喜珊瑚臉沉痛的離開了。

方氏打開荷包,就發現有兩個圓滾滾的金錠,竟也有二百兩,這寧喜珊倒是下足了本錢,卻更是讓方氏眼眶泛紅,面上猙獰。她爲了今天后的生活,今日雖是爲了錢來了,可是現在這四百兩銀子卻是打着她的臉,她的兒子就這麼白白的死了,罪魁禍首卻還消遙法外,她也定要讓歐陽月受到懲罰才行!

對了,黃氏的壽宴不是馬上就到了嗎,到時候正是時候!

方氏咬牙節齒,最後冷哼一聲,帶着銀子離開了。

她才一離開,寧喜珊從暗處走出來,嘴角勾着冷笑。當日歐陽月在皇宮裡讓她出盡醜態,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被人屈辱的痛,二公主她惹不起,但是歐陽月那個賤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兩日後,將軍府在老寧氏、歐陽志德的帶領下,盛裝打扮去往,位於成乾街的寧氏本家。

寧氏身爲大周朝五大世家其三,一個繁榮昌盛了百年的大家族,族中老夫人的壽宴,自然要大操大辦,而這京城各個達官貴人無不攜禮前往以示重視與尊敬。

馬車上。

歐陽華、歐陽柔、歐陽月,現在還要多一個芮餘歡。

本來這芮餘歡只算是個寄住在將軍府的人,實在沒資格去寧府,但這人慣會演戲,抹了兩把淚,在這種日子裡,恐怕沒人會掃興,反正多帶她一個也是帶。不止是她,老寧氏,寧氏,就連府中以明姨娘爲守的四個姨娘都前去,這種大宴會,各府中姨娘本是沒資格去的。但因爲將軍府與寧氏的關係,倒也沒人挑的出來理,要不是因爲如此,還真順帶不上芮餘歡。

芮餘歡一路上不停的拉着歐陽月問着寧府的情況,歐陽月也只是嗯嗯啊啊的聽着,鮮少開口,最後她也自討沒趣閉了嘴,這馬車才安靜下來。

而歐陽月卻一直拿眼睛掃着歐陽柔,嘴角勾着冷笑,歐陽柔今日似乎有什麼心思,從上馬車後一直低着頭,情緒不怎麼熱絡。

馬車駛了約有小半個時辰便緩緩停下,此時就是在馬車上,衆人也能聽到外面吆喝問好的聲音。

“小姐,寧府到了。”外面春草先道,接着歐陽華等人挨個下馬車,下了馬車時,芮餘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從小生活的邊關,雖然立志要回京城,做那些書本上描寫的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可到底是見識淺薄。她本以爲將軍府各處都十分豪華了,沒想到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寧府門庭很高,目測起碼三米有餘,門口兩個威武的獅子,目呲神色兇狠,十分威武,因爲今日黃氏壽宴,頭上綁着兩個紅繡頭,而那漆紅的大門上更是張燈結綵。此時穿着比一般人家主子還好的下人,在門口笑着迎客,不少穿着奢華的達官貴人,氣度不凡的進進出出。這些人頭上可能一隻小小的明珠,就價值不菲,那一套行裝下來,比芮餘歡一身的家當還要貴,她不禁看的雙眼發直,面色漲紅。

“小姐,今天可是寧府老夫人的壽宴,我們可不能失禮啊。”粉蝶見芮餘歡神色不對,立即提醒到。

芮餘歡這纔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想這京城貴人還真是多,所以她要過這種生活,邊關那麼貧苦的生活,怎麼適合她這種天生尊貴的人。那人說的對,只要來到京城,什麼樣的富貴生活過不上,以她的魅力,早晚能讓歐陽志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定!

此時將軍府的下人已經遞了拜貼,不過以兩府相熟的程度,便是沒有拜貼,有老寧氏、寧氏等人,這寧府的下人也點頭哈腰的將人請了進去。

寧府身爲大周朝五大家族之一,一直以來頗得朝庭看重,而寧氏也培養出不少人能人義士,最出名的便是寧氏先祖。

據傳那是一個真正剛正不阿的學士,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曾經官拜正二品尚書令,滿朝盡皆,唯寧氏先祖馬首是瞻。但這位先祖十分有長遠的眼光,很是明白太硬則易折的道理,突然激流勇退準備告老還鄉,讓當初已經打算打壓寧氏的先祖皇帝吃了一驚。反倒是爲表彰寧氏先祖一生爲朝效力,賞了這座大宅,許寧氏改以京城主宅爲族宅。

而寧氏並沒有因爲先祖的忽然請辭而落敗,接着族中幾個優秀的晚輩出仕,再加上寧家先祖之前在朝中的勢力,這些族人皆在朝中擔任要職,寧氏便這麼發展起來。

這些年來寧家一直謹守本份,哪一個皇子勢力都不沾,倒也是相安無事。

而現在寧氏長子寧百川,雖在朝中只擔任從三品的御史大夫一職,官位不算頂高,可是卻有彈劾、督促百官的職責,實在不能小窺。不論是百年大家族,還是衝着寧家這麼底蘊,或是寧百川御史大夫一職,趕上黃氏大壽,京城叫的上名聲的,哪個不來府中祝賀一下。

而老寧氏一行人進了府中,先是去了今天老壽星黃氏所在的明樂堂,那裡早早便有接待的下人,一看到將軍府的衆人早早便通傳了,所以等老寧氏帶人進去時,就看到明樂堂大廳的衆人全都轉頭看過來。

今日黃氏一身深褐色繡金桃壽衫,頭上彆着八仙報喜捧桃簪,分別於頭上,真是富貴又吉祥,此時黃氏笑容滿面,看到老寧氏等人進入,臉上笑意更深了:“桃花啊,今天你可是來晚了,讓我們這幾個老姐妹一起等你,該罰該罰啊。”

老寧氏閨名,寧桃花,出嫁前是寧府嫡女,與黃氏也是姑嫂關係,黃氏叫她閨名倒是更顯着親熱了。

老寧氏也笑了,被喜媽媽扶着來到前面,衝着黃氏微微行了一禮,便坐了下來道:“哎,嫂子這可冤枉我了,想嫂子今年過六十大壽,這壽禮可馬乎不得,當妹妹的自然要準備個頂好的禮物才能來啊,快拿去給嫂子瞧瞧。”

喜媽媽笑着捧來一個盒子:“黃老夫人,我們老夫人爲了您的壽禮,早半年就派人打聽着新鮮玩意,不久前尋着這個,您看看可閤眼。”接着緩緩打開錦盒,只見裡面靜靜躺着一個約一尺至兩尺長的巨型大金壽桃,錦盒一打開,屋中立即金光閃動,倒是將人看愣了了。這壽桃金光閃閃,全是由金子打造,造型活靈活現,樣子倒頗爲可愛,並且這隻壽桃卻與黃氏身上衣服繡的金桃,頗有同系之感,看着就更加討喜了。

然而黃氏看到這禮物,眸子微微閃了下,嘴角輕抿了一下,才笑道:“哎呀,桃花真是下子大本錢了,這禮物可貴重了,嫂子就謝你的厚禮了。”

老寧氏面上笑意更濃:“哪的話,只要嫂子喜歡就行,哪有什麼貴重不貴重,也是妹妹一直知道嫂子就喜歡這些東西,看來我們姐妹還真是心有靈犀,呵呵呵。”

跟着站在後面的歐陽月眉一挑,直覺得這兩個老太太有些針鋒相對,老寧氏名叫寧桃花,這黃氏壽辰偏穿了件繡金桃的壽衣,這壽衣要說花樣還有很多,這壽桃頂在前身,看着倒也討喜,可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倒是與老寧氏的閨名相襯,這是暗諷?

而且老寧氏也送了金壽桃,還說黃氏喜歡,這黃氏就姓黃,所謂士農工商,商最是低賤,雖說哪個時代都留不開錢,可在這古代這是最下賤的行業,黃氏姓黃還喜歡這些金銀的東西,豈不是顯得她低俗下賤嗎!這諷刺意味可也是十足的啊!

兩人針鋒相對,歐陽月特意看了看大廳上,其它幾個老太太的反應,這些老太太也都是京城裡的貴婦,與老寧氏,黃氏也不是第一次相交,此時面上略顯尷尬,眸子裡倒是頗有幾分看好戲的樣子,明顯這兩人的暗鬥都習以爲常,這倒是有趣了!怪不得在將軍府里老寧氏與寧氏一直不和,原來這暗鬥,從祖家開始就存在了!

見氣氛有些壓抑,此時寧氏走上來,她今天一身大紅鎏金正裝,頭上五枚金牡丹別成一個花狀,這一身紅配金倒是更顯富貴,此時她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意,規據的行了一禮,笑道:“母親,女兒也有禮物送您,只不過是女兒繡的一個屏風,當不得金貴,只是女兒一番心意,請母親不要嫌棄啊,也幾位老夫人見笑了。”說着寧氏又向幾位在坐老夫人行了一禮,惹的幾個老夫人當下笑着誇獎了幾句,現在歐陽志德風頭正盛,她們就是不以爲然,也得賣了這個好。

這時林媽媽讓人帶着屏風上來,屏風上還故弄玄虛的蓋着塊紅布,反倒是讓人好奇,見衆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寧氏揚手,手布當下被掀開,接着衆人定眼一看,有人立即道:“噢原來就是繡了一個壽屏。”那臉上分明帶着幾分不屑,這壽屏有誰不會,還需的這麼故弄玄虛,就是黃氏面上也不好,老寧氏嘴角微微一揚,看着黃氏不高興,她心裡就舒服。

只是老寧氏還沒高興多久,那邊又有人叫了一聲:“不對,這不僅是壽屏這麼簡單,快看,這是各類壽字體羅列型成一個大壽,小壽套大壽,好寓意啊。”

那人說了一聲,衆人目光立即落了過去,仔細一看果然是各種字型的壽字組成,看這密集程度起碼三百個,而且最難得的是,需要注意整體字型,這三個個小壽組織在一起,竟然讓人第一眼只注意到整體一個壽字,足可見這繡工如何了得。

立即有人讚歎道:“黃老夫人好福氣啊,您這女兒真是秀外慧中,當年待字閨中就不知道被京城多少提親的公子哥踏爛了門檻,最後才挑上歐陽將軍。現在看看嫁了歐陽將軍這等好夫婿,真是好福氣好福氣啊。”

“是啊是啊。”

黃氏一看,立即哈哈笑了一聲,望着寧氏的眼神笑意更濃,還不禁撇了下面色微沉的老寧氏,立即與人閒談起來。

寧氏面上也掛着矜持自得的笑意,眸中神光閃動,看的身後明姨娘等人不滿的直撇嘴。

那些老夫人多是稱讚黃氏養了好女兒,還有稱讚寧氏內外雙修,果然是大家出來的,反倒是把老寧氏晾在了一邊,老寧氏面有不好,輕咳了一聲道:“彩月確實很下功夫,不過府中這三個孩子,一聽說外祖母過壽,也是備了不少好禮呢,不如都一起看看吧。”

黃氏嘴角一勾,卻道:“我看不用了,孩子的心意我都看到了,東西先收下吧,這裡也就是我們這些個老姐妹聊聊天說說話,她們這些年輕人可呆不住。珊兒,你帶着幾分小姐去後花園逛逛吧,那裡各府小姐都在呢,也讓她們都認識認識。”

“是,老夫人。”珊兒立即帶着歐陽華、歐陽柔、歐陽柔,自然還有芮餘歡離開明樂堂,老寧氏面有不好,這一回可倒是讓黃氏扳回一層。寧氏看着面色陰沉的老寧氏,冷笑了一記。

而芮餘歡微扭着帕子,聽說今天前來寧府,她也備了重禮,這黃氏好生沒禮,竟然看都不看就將她們打發了,她本還想在今天再風光一把呢。

哼,太可惜了,可惜了她花的銀子!

不一會珊兒便帶着四人來到寧府的後花園處,因爲今日黃氏壽宴,京城前來祝壽之人不少,自然不能所有人都請在明樂堂陪黃氏說話,黃氏便讓人在府中各花園擺了桌椅,茶果點心,讓各個府的公子小姐閒來玩樂遊逛之用。

然而四人才剛一走近,便聽到花園裡傳來吵鬧聲。

“木翠微,你是故意的!”一個憤怒之極的聲音突然傳來。“喲,原來是你啊李如霜,真是抱歉了,我真是沒看到你,一時手滑罷了,你別見怪啊,我給你賠罪了。”這聲音聽着是在倒歉,可是聲音裡沒半點誠意。

“快,快進去看看在說什麼!”歐陽柔一聽,頓時來了興意走進去,歐陽華、歐陽月還有芮餘歡,自然也帶着丫環跟了進去。

進了後花園,發現這裡面的小姐們還真不少,但都是分散開來,三三兩兩圍了一個圈,暗自嘀咕着什麼。

而就在花園一處花叢上,站着個身着黃衫,皮膚有些黑沉的少女,此時她瞪大雙眼,氣的面色漲紅,但因爲她的膚色,顯得臉色有些紫紅,樣子倒有些怪,也說不上漂亮。

而在這黃衫少女對面,站着四個身着美衣的少女,首位的是一個身着絳紫色流花裙的少女,這少女滿頭珠釵,各個首飾都很精緻,她的長相也屬中上,五官很別緻,只是此時那張面上帶着一種尖酸刻薄的表情,倒是將她那不算的上絕美的臉更扣了幾分。而她身邊跟着的三個女子,此時低低一笑,看着對面的黃衫女子,眼中帶着嘲諷,顯然剛纔的爭吵聲,是從這兩位嘴裡傳出的。

黃衫女子卻氣的雙拳緊握,嘴角氣的微微抖動:“看不到,我這個大活人站在這裡,你會看不到,你分明是故意的。木翠微,我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什麼總喜歡找我麻煩。”

身着絳紫衣袖,就是那個木翠微,眼中閃過厭惡:“李如霜,你不要含血噴人,這麼多小姐在這裡看着呢,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你長的多黑了,站在花園那裡,黑黑的臉色堪比泥土的顏色。我不過沒注意到你,將不想喝的茶倒掉罷了,你怎麼就說我故意的,你這是欺騙我柔弱可欺嗎!”

李如霜氣的全身發顫,她本來只是靜靜站在花園旁邊,誰也沒有搭話,誰知道這木翠微突然將茶灑在她衣服上,她不過氣憤不過說了兩句,她竟然惡人先告狀,李如霜氣的面色更加難看,但是卻只是幹氣的,根本不知道拿什麼反駁。

那木翠微見狀,笑中更帶幾分不屑:“怎麼,被我說中了。我說李如霜,你自己不對便罷了,還想要以污賴別人,實在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該有的行爲。”

旁邊立即有人笑道:“木小姐怎麼忘記了,這李小姐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她從小跟着她爹學武,粗魯的好似男人,你怎麼能要求她跟我們這些從小飽讀詩書的名門千金相比較呢。你要比,我們可不依你啊。”

“可不是嗎,呵呵呵。”

那小姐一說,立即引起花園中其它小姐轟堂竅笑,那李如霜更是氣的渾身發抖,嘴角緊緊抿着:“木翠微,這些年來你總喜歡找我麻煩,我一再忍讓你,你竟然越來越過份,今天我要是不將你打趴下,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那李如霜被所有小姐嘲笑諷刺,氣的腦中一白,雙拳一握,飛快跑起,說着便要往木翠微臉上砸去,那木翠微顯然也沒想到,以前不論她怎麼嘲笑,最後都是氣的憤然轉身離開的李如霜,今天會惱羞成怒,看着拳頭馬上要砸來,臉上頓時白了。

“啊,這個瘋子,快將她拉走,她瘋了,她要亂打人,快來人啊!”

李如霜不愧是跟父親學過武的,步子很快,幾步就奔向木翠微,只是當她的拳頭砸向木翠微臉上半指的時候,手上卻突然砸不過去了,她不信邪的使勁,手上卻好似被什麼所阻,生不出半點力氣。

那木翠微本來被嚇的面無人色,但是好一會這拳頭也沒落下,不禁呲笑了一聲:“怎麼,李如霜,你不是生氣嗎,我當你還是多麼膽大妄爲的人呢,原來也不過就是個嘴巴會說,卻不敢動真格的人啊。真是沒膽,噢,這一沒美貌,二沒姿色,連你那引以爲傲的膽色也沒有了嗎,哈哈,你不憤什麼啊,膽小鬼!”

李如霜氣的面滿鐵青,突然大喝一聲:“放開我!”

這時衆人才看到,原來在李如霜身後還有一人。

那少女一身綠色紗裙,裙襬上幾道長串珠從腰跡垂落至腳前,腰姿不盈一握。再往上看,那握着李如霜的拳頭白皙的近乎透明,在陽光打灑下,似乎還泛着盈潤的色澤,就是這隻手阻止了李如霜的出拳,看這青蔥白玉指,哪裡像是有這麼大力氣的人。

而當木翠微看到那人的臉時,面上嘲笑的神色更濃:“喲,這不是歐陽月嗎,我還以爲這時間,你該躲在將軍府中不敢見人呢。”

旁邊立即有人笑着附和:“木小姐是不知道啊,這歐陽將軍團剛剛回京,歐陽三小姐正是得意的時候呢,現在走到哪腰板還不得挺的筆直,人家哪裡不敢去啊!”

“啊,歐陽三小姐還真是厲害,那逼的姐姐退婚,打壓府中庶姐的名頭要是換了我,我都不敢在京城走動,直接一頭撞死得了,哪還有臉面出來啊。”

“呵呵呵。”

接下來又是一陣轟堂大笑,歐陽月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眸子明亮異常,冷冷看着對面以木翠微爲首的小姐們,罔她們自稱自己是名門小姐,這跟潑婦一樣嘲諷罵街都做的出來,真配的上那名門小姐的稱號。

而這木翠微也是個京城知名的人物,之所以出名,因爲她也有幸位列三醜之三,這木翠微長相不差,父親又是刑部尚書,也算是出身貴族,只是行事卻十分狠辣無情。

當初因爲府中一個姨娘不知本份,跟她娘爭寵,這木翠微氣不過,直接派人將那姨娘活活打死。事發後,刑部尚書確實很生氣,可人死不能復生,再者刑部尚書本身就是管理刑部,那裡面的刑罰天天看,倒也不覺得自己女兒多過份。更有一點,這木翠微平時時常跟在二公主身邊,也頗得二公主的眼。有時候二公主不方便出手的,這木翠微都代勞了,所以這死在木翠微手上的人當真不少,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這惡名自然傳出去了。

至於那李如霜,同樣位列京城三醜之二,她倒真是個實打實因爲長相被排上去的。

這李如霜之父乃兵部尚書,天天跟兵打交道天天練兵,大夏天也不休息,日日如此還能是個白的。大概是隨了父親,這李如霜從小出生就很黑,據傳那黑的程度,曾經有一回她夜裡起來小解,沒有點燈,丫環聽到響動聲跑進來看,就看到夜裡一個看不到臉,穿着白衣的人飄飄忽忽走過,以爲看到鬼了,當時就嚇死了。

所以這李如霜的惡名,也因此事傳開了。

本來這同爲京成三醜之惡名,木翠微與李如霜應該同命相連纔對,偏這木翠微總覺得自己是二公主心腹,並且她長的比之李如霜不知道美多少倍,憑什麼將她排要京城三醜之中,她十分不服、痛恨,所以看到李如霜總喜歡找其麻煩。

當然了,對於歐陽月這個惡名排在首位的,木翠微更是厭惡,痛恨了!

本來這件事歐陽月也不想管,可是剛聽到李如霜那句‘我要是不將你打趴下,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讓她很有親切感,這大概是一種本能,她已經衝過來阻止她了。

今天可是黃氏的壽宴,若是李如霜在這裡打了人,還當着這麼多的名門小姐,那可是打着黃氏的面子,跟寧氏做對,恐怕這木翠微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才惡言相向,這豈不是中人別人的詭計。

“歐陽月,你放手!”

李如霜不斷扯着自己的拳頭要收回來,眼睛卻十分驚訝的盯着歐陽月。

她以前雖然很少見這個傳說中不學無術的歐陽月,但大名卻是聽過,她真是沒有一個趁的上手的本事。但現在這握着她拳手的手勁,連她這個跟了父親學了十多年拳法,根基極穩,力氣堪比一般男子的她都爭脫不了,那功夫豈不是比她強多了!

歐陽月看着李如霜,突然一笑,眉眼中閃動着盈盈的流光,帶着滿滿的善意,反倒看的李如霜一愣,不自覺的紅了臉,當然她臉很黑,倒不是看的很清楚。

歐陽月嘴角的弧度淺淺勾起:“李小姐,你聽過一句俗話嗎。”

李如霜愣愣道:“什麼俗話。”這種時候還有時候說俗話,該打的木翠微閉嘴纔對。

歐陽月望着木翠微,對方的面上還帶着張狂不屑的笑意,歐陽月眸子微冷,淡淡道:“瘋狗咬你一口,你若是氣憤不過再打她一拳,豈不是畜牲不如了。”

“啊?”李如霜沒反映過來,但仔細一想,眼神突然一亮,哈哈一笑:“沒錯沒錯,我要是跟畜牲一般見識,豈不是畜牲不如了,我懂的,我懂的。”

那木翠微本來還以爲歐陽月怕了,這才阻止李如霜,沒想到她忽然來這一句,她疑惑的皺了下眉,聽到李如霜的話,她才反應過來,歐陽月這是變着花樣在罵她呢。她頓時怒火中燒:“歐陽月你敢罵我!”

歐陽月攤手:“沒有,木小姐可冤枉我了,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什麼瘋狗咬你一口,你回打她一拳就是畜牲不如,你不是罵我是畜牲在罵誰!”木翠微怒叫一聲。

歐陽月頓時眨眨眼睛,十分無奈的看了木翠微一眼,嘆息道:“木小姐真是誤會了,我是跟要小姐講一則俗語,並不是在說你啊,只是你若是要自己承認你畜牲不如的話,我也不能阻止你自賤的行爲啊。呵呵呵。”說完,伸手捂着嘴,眨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的木翠微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會罵自己是畜牲不如的東西。

而此時旁邊的各小姐們也拿着帕子捂着嘴,有些要笑不笑,有些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木翠微氣的面色漲紫,這木翠微這麼些年來在京城裡,因爲打死家中姨娘的事她是出了名的狠辣,再者費盡心機搭上了二公主,二公主帶着她參加過幾次宴會,她的名算是響了。這同輩的各府小姐,別管背地裡怎麼看她,但是見到她時都有些懼她,這京城裡除了那些真正的皇親貴戚家的小姐,鮮少有不怕她的,所以她還從來沒在嘴上吃過虧,現在被歐陽月這麼損折,她氣的面目猙獰,奔過來,擡起頭便往歐陽月臉上招呼。

“啪!”

歐陽月眸子一閃,手上猛的一甩,木翠微當下感覺整個手不斷髮脹,頓時木的沒有知覺“啊”的叫了一聲,有些驚恐的退了一步,嘴上卻不罷休:“歐陽月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打我!”

歐陽月卻好笑道:“噢,花園這麼多小姐可都看到了,是木小姐你先動手的,我不過是因爲害怕反手擋了一下,這可不算打你啊!”

木翠微面色發狠,陰冷道:“怎麼的,歐陽將軍不過剛回京,你就無法無天了嗎。之前還因爲自己胡鬧,而跑到懷遠伯府毀自己姐姐毀事,毀自己姐姐的幸福,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都做的出來!想來也是因爲歐陽將軍頗得盛寵,不知道分寸了吧。這種寵嫡虐庶的行爲,也足夠御史大人蔘上一本的了吧。”木翠微又似想到什麼,驚訝道,“哎呀,我怎麼忘記了,歐陽三小姐的舅舅正是御史大夫呢,反正都是自家人,看到也當不知道,自然沒人敢參歐陽將軍寵溺過度之責了。哎呀,什麼時候這大周朝成你們歐陽府的了,你們歐陽還能把持着奏摺了!哎呀,哎呀,歐陽三小姐恕罪,翠微之前多有冒犯,您可千萬不要怪罪,翠微真怕你惱羞成怒,氣恨的再來一回,也毀了我的婚事呢,翠微到時候可真是求救無門了。”

木翠微話一落,整個後花園氣氛當下一沉。

她這話實在是太過嚴重了,這是暗指歐陽月之前破壞歐陽柔的婚事,卻無人蔘奏,正是百里川這個身爲御史大夫的文官做事陰奉陽違,特意劫了奏摺,所以這件事才這麼壓下來。再者歐陽志德剛剛回京,皇上這麼看重,歐陽月便鬧出這種風聲的話,豈不是說歐陽志德與寧府勾結,不將皇上看在眼中,對皇上不敬,更有甚者,再鬧大一些,會讓人說歐陽志德有着謀朝篡位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事若是傳出去,別說百里川、寧府,便是歐陽志德、將軍府,各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歐陽月淡笑的脣角,再次勾起一分,眸底的神色,卻如冰雪之刀,冷洌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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