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憋屈!
“啪啪啪”如此一來二去,一堆的男男女女就看到冬雪與兩個婢女不停的低頭給百里宿撿琉璃鏈,而百里宿頂着一張可愛的人神共憤的臉,對於氣的鐵青的寧喜珊一直面露友好的笑意,那可愛的模樣喲,還真是讓寧喜珊憋着一口氣,卻是怎麼都發不出來,微微咬着牙,感覺心都在滴血。
“啪!”大約連摔了十次左右,冬雪再拿到給百里宿後,他不摔了,只是歐陽月卻是咦了一聲:“這珠子好像碎了一顆啊。”
“還真是啊。”
歐陽月微微皺眉,心裡頭有些遺憾的道:“那還真是可惜啊,這琉璃珠子不是十分堅固嗎,沒想到竟然如此不禁摔。”那樣子好似這東西遠沒有傳說中那樣名貴一般,十分無耐的道,“如此之後就只能給世子改一條小鏈子戴着玩了。”
寧喜珊咬着牙剛要說話,卻被百里茂給阻止了,寧喜珊自然是想說你看不上給我啊,我回去自己折騰去弄,你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但這話說出去實在太掉價了,給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他盛王府難道連這點東西都出不起嗎。
寧喜珊那個氣啊,真是後悔將這東西戴出來,那東西可是花大錢買的,沒錯買的,不是祖上傳下一來的,可惜啊,給人做了嫁衣了。
寧喜珊手中緊緊揪着帕子,眸光卻是在人羣是閃了閃,有幾個人縮着身子,不禁笑了出來:“辰王世子就是可愛,只不過這看上別人東西,不給便哭鬧的行爲可不太好。”
“就是說啊,這還小着呢,若是長大了那還得了,指不定要出亂子呢。”
一個壓抑的聲音響起來:“哎,咱們大周朝一向仁德,皇上更是愛民如子,皇家犯法與庶民同罪,到時候真出了亂子,怕是難逃……”一死,在這滿月禮的時候說這些十分失禮,明顯主在詛咒百里宿的意圖,因爲現在這裡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人數衆多,這幾人都是從人羣裡傳出來的,而且男女聲都有,分幾個方向等你擡頭時,看到的都是一羣與你一樣茫然找人的表情,還真是看不出來是誰在說話。
歐陽月眯眼笑了笑,卻是不在意,她懷中的百里宿眼睛卻是一閃,哼唧了幾下,眯着眼睛不斷掃着人羣,希望將人找出來。
寧喜珊笑了起來:“是辰王世子太可愛了,雖然這琉璃鏈是價值連城被你這麼甩扔的糟蹋了,不過看你這麼有趣,本側王妃哪裡有什麼不捨得呢,只是這行爲也確實不怎麼好啊。”
歐陽月挑眉看着寧喜珊,嘴角勾着抹嘲笑:“嘖,這鏈子難道不是茂王側王妃的長輩見面禮嗎?原來不是啊,冬雪,快將琉璃鏈拿回去給茂王側王妃,咱們這辰王府裡雖然沒有成條這樣的鏈子,但是琉璃珠子卻是有的,本王妃記得陪嫁的時候祖母曾送給本王妃一對琉璃串珠呢,按數量也與這差不多了,既然造成茂王側王妃的損失,那個便當作賠禮吧。”
“是王妃,奴婢這就取來。”冬雪說完,這便轉身離開了,倒是讓衆人愣了一下,看着寧喜珊的目光都不太對。
寧喜珊嘴角明顯抽了一下,說道:“看辰王妃說的,本側妃不過隨口一說,哪要什麼賠償啊,再說今天是滿月禮那個……”
“辰王妃這琉璃鏈要是小世子喜歡,本郡主那裡倒是有串小的腕珠,今日本郡主本來還想送些個小玩意,但卻不知道小孩子都喜歡什麼,現在看到小世子有如此中愛的東西,可是少了麻煩了,明日本郡主便讓人將東西拿來吧。”百里南突然插話進來。
這琉璃珠子確實是很稀有,邊關關係緊繃的時候沒有能流通出來的,可是身爲皇室貴族的,都是有傳承的東西,這東西既然流通過,他們府中會有自然也不奇怪,但是要說有很多確實不可能。
百里南的插嘴讓寧喜珊面上更難看了,本來這滿月禮各府帶些禮物上門,看到百里宿的時候送些小玩意這也是正常的,雖說這琉璃珠價值不同,可到底也是俗物,難得孩子喜歡,堂堂盛王府的側王妃卻是這麼小心,當着這麼多人諷刺個孩子有什麼意思,跟孩子較量那可是顯得度量太小,太上不得檯面了。瞧瞧人家南郡主,這纔是真正皇室出身的,有錢難買小世子喜歡,這辰王府先不說背後勢力,辰王妃本身陪嫁就有琉璃珠,便是辰王妃名下的美人閣、美衣閣,那就是日進斗金,她若是真想要拿錢買都能砸出一個來,還缺這東西嗎,在他們看來價值連成的,在辰王妃眼中可能什麼都不是呢,越是如此想寧喜珊與人一比就是天上地上的區別。
寧喜珊面色發沉,此時冬雪迅速走過來,手中握着個小錦盒,錦盒旁邊是金線繡出幾個簡潔明快的線條,便是盒子都價值不錯,冬雪快手將錦盒打開,衆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剛纔的寧喜珊的琉璃串是透明中帶着一絲紅色,顯得十分喜慶明快,而這一對琉璃腕卻是透明帶紫色,而且眼睛不瞎的話,明顯能看出來這對紫琉璃比起寧喜珊的紅琉璃更加剔透晶瑩,這琉璃珠子珍貴,可不代表所有品相都是價值連成的,寧喜珊的那個不錯,但很顯然這紫琉璃的更明貴。
而且古人以紫神色的神秘視爲尊貴,各物飾珠寶紫色更難得一些,即便這只是兩個腕珠,但大小摺合起來不比寧喜珊的鏈珠小,寧喜珊想的話直接拆掉重新穿起來,顯然比那損失掉的還好,這是撿了便宜了。
寧喜珊卻是面色鐵青,這紫色琉璃珠確實很漂亮,可是她若是就這麼接下了,今天臉就丟盡了,明天會還成爲京城的笑話,什麼茂王府側王妃小家子氣,送給小孩子的滿月禮還想往回要,跟個還不懂事的孩子一爭長短,那臉就丟盡了。茂王府至於窮成這樣嗎。
那些人還管事實如何嗎,定是逮着機會胡編亂說不可,再說這寧喜珊剛纔此舉,那紅琉璃珠子可不是長輩見面禮嗎,即便東西名貴些,那也叫跟孩子搶東西。
寧喜珊抽搐着嘴道:“辰王妃哪的話,不過就是個外物罷了,辰王世子喜歡本側妃有什麼捨不得的,還讓你回送那是什麼道理。”
“到底是壞了茂王側王妃的珠子,是該賠償的。”歐陽月眼角似乎微微上挑了幾分,本來溫和嫺靜的臉上,帶出了一份輕挑與銳利。
寧喜珊面上僵僵的道:“說的什麼話啊,身爲長輩,今天來爲辰王世子賀禮,一條串珠罷了,就是丟了全毀了那也是辰王世子的東西啊。”
歐陽月眸子黑幽銳芒閃現,淡淡的道:“原來是如此,冬雪你也聽到了,那東西現在是世子的了,世子便是砸了毀了也是我辰王府的東西,誰再敢多嘴,給本王妃將人扔出去,永遠別想再踏進辰王府一步!”說着,眸子在人羣裡掃了掃,說道,“誰若是覺得此次來我辰王府有些心疼,大可說出來,送什麼給我兒,我兒喜歡什麼要來了,本王妃定會送上價值更上一層的東西以做賠償,冬雪你去詢問那幾位聽聽他們的意思。”
冬雪立即擠入一個人羣,然後在一個有些發懵的人面有停下來:“寧大夫人今天要送給世子什麼禮物,一會來奴婢這裡登記一下吧,明日之前奴婢一定替王妃送上禮物。”
尚氏感覺所有人眼神都落在她這裡了,剛纔寧喜珊受了委屈,便立即調轉了視線看她,其實早在來辰王府之前,這對母女便見過面,對於今天的事也討論過,要是寧喜珊想要搗亂無事生非的時候,便會看向人羣,有些話不方便她說,但是尚氏,還有一些與尚氏這喜珊交好的人卻可以趁機擠兌下歐陽月,剛纔人羣有些擁擠可不就是好時候嗎,尚氏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被發現了,發現不說,還被辰王府一個下人一臉不屑的嘲諷,尚氏怎麼說也是出身書香世家,現在此狀,實在難堪的很。
哪有上門送禮,還要人家回贈同款重禮的,這還是上門賀禮嗎,分明是砸場子嗎。再說若是被辰王府的人轟出去,永遠不許再踏入一步,那必定是京城的大笑話,當初百里南不知爲何被趕出去,便是在家待到現在纔出門,讓人們將她的事情漸漸淡望了,而且百里南是皇家郡主,又沒出嫁就算做的出格點還能說年少無知,尚氏可是寧府的長房媳婦啊,相公是當朝御史最是講規矩的,這自己妻子竟然是如此不通情禮,上門打人臉的事,雖然當不得彈劾,但也實在讓家裡沒臉。
“我……我……我哪裡是這個意思,你找錯人了!”尚氏急的面色漲紅,衝着冬雪喝斥了一聲,人羣裡不知道誰笑了一聲,小聲嘀咕了起來。
尚氏覺得臉上更加燙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小世子剛滿月,大家來這裡都是慶賀的,今天爲的就是高興,誰家沒備個幾樣禮物呢,小世子喜歡臣婦高興都來不及呢,哪會說那樣的話,這都是誤會。”尚氏剛纔說的話,她當然是不能承認,衆人都是一臉嘲諷,她覺得全身都發熱窘迫。
歐陽月見嘴,眉頭微微挑了一分:“噢,原來不是啊,那是本王妃誤會了,冬雪還不拿下去,茂王側王妃那麼大方,你還拿着這東西丟人現眼做什麼。”
“是,奴婢這就送回去。”冬雪眸子微彎了下,看着被歐陽月擠兌的快哭了的寧喜珊,應了聲便退下去了。
只是這場鬧劇卻沒就此結束,被歐陽月抱在懷中的百里宿,突然依呀的叫起來,伸着手便要往尚氏那裡撲過去,衆人大驚,沒想到這尚氏這麼得小世子眼緣嗎,竟然還想她啊,這不免讓一些不得百里宿親近的人有些吃味。
尚氏也有些受寵若驚,她對這百里宿可沒什麼好感,早她女兒生出來的子嗣她都會將其當成敵人來看待,只不過現在她情況有些窘迫,這百里宿要是喜歡她粘着她,倒是能解了她的尷尬困鏡,她頓時面露喜色道:“看來臣婦與小世子還真是有緣。”說着微擡着下巴,這裡誰也不找偏偏找她,可不是與她有緣嗎。
百里宿被她抱在了懷中,小小的人頓時咧開了嘴,露出一記可愛的傻笑,眼睛亮燦燦的瞅着尚氏兩人眼發直。
卻在這時尚氏突然“啊”的痛叫了一聲,惹的人更多人側目,卻見那原本可愛的小人,真一臉純潔笑望着尚,一副親近的模樣,只是那小短胖手卻緊緊拉着尚氏的耳朵,噢不是一支金鑲紅瑪瑙掉墜的耳環,正咯咯直笑,一手卻奮力要往下扯着,那耳垂瞬間被扯大,要不是嬰兒人小力氣大,這一記保準將尚氏耳垂子扯下來不可,尚氏疼的臉色都發白了,衆人一驚,忙要去抱百里宿下來,這小人卻是哇嗚哇嗚的哭起來了,像是這些人欺負他一般,鬧的誰也不敢上前了。
歐陽月看到這眸子也不禁微微閃了下,嘴角微微抽搐一記,忙道:“寧大夫人,恐怕是世子喜歡你耳環啊,紅紅亮亮的倒是惹人矚目。”
尚氏黑着臉,忙道:“我馬上拿下來,馬上拿,快讓小世子停手啊。”再不停手她就感覺耳垂真要豁開了,此時刺刺的疼,哪裡還管這東西價值多少,就是值再多錢能不讓她受傷,她也覺得值了。
這邊立即有人扯着百里宿的手下來,尚氏連忙黑着臉摘了一雙耳環遞給婢女,只是此時百里宿卻是眼睛亮晶晶的直往尚氏頭上瞧去,衆人頓時一看,噢這尚氏頭上還彆着兩隻金枚鑲七彩寶石釵,兩隻蝴蝶流蘇釵,還有幾支用來固定髮髻的珍珠釵這個倒是沒有什麼新奇的。
“咯咯咯。”百里宿伸手指着尚氏頭頂,一個勁的笑,尚氏眼眶發紅,心中氣的快炸了,她今天前來還抱着要找歐陽月麻煩的心理,可才也不過說了一句話吧,竟然快被百里宿這個死崽子將身子都搜刮乾淨了,這真是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嗎,他比那些強盜還強盜,那些強盜打家劫舍還做的提心吊膽,害怕被人抓了,這死崽子子卻這麼霸道自然,她不但得乖乖交頭上的東西送上去,還得笑,笑的一臉滿足,這天下還有這麼憋屈的事嗎,被強搶了東西還得陪笑臉,尚氏簡直鬱悶的要發狂了。
強扯着臉上僵硬異常的笑容拿下耳環與頭上的髮釵等,整個人除了臉上還有厚厚的胭脂,一身行頭都差不多被百里宿搜刮乾淨了,尚氏臉上肌肉抖動,不禁有些氣悶的開口:“小世子怎麼這麼喜歡女兒家的東西,這別以後……啊,什麼都沒有。”尚氏本還想借機諷刺百里宿只愛女兒家的東西,只是看到百里宿又亮閃閃的眼睛,嚇的立即給了東西便退身離開了,這一次是要她的首飾,下一次別要衣服啊,就算小世子古怪,可是她也不可能當衆脫衣啊,就算那不可能,可是被百里宿這小崽子要求,她臉就丟大發了。
旁人看着不禁噗笑出來了,這辰王世子好有趣啊,不過也有人不禁對尚氏的話有些疑惑,這辰王世子怎麼就要漂亮的女人首飾呢,別天生有什麼不好的嗜好吧。
接下來這百里宿盯着誰,誰倒黴,不將你身上搜刮乾淨他都不罷休,讓人心裡不太好受,不過有心人還發現了,這辰王世子搜刮的都是對辰王府有些對立的,或者背後說閒話什麼的,無敵意的辰王世子還真就不動,直讓這些人納悶。甚至在想會不會是辰王妃暗中指使的呢,可是一個小嬰兒哪是指使就聽的懂的啊,這個想法十分之荒謬,唯一解釋的通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很敏感,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感覺的出來,而相比起其它的人來說,這辰王世子顯然更加敏銳一些,搜刮了十幾個人,每一個都不是冤枉的,實在令人大乎神奇。
這些人無比怨念卻是半個不字不敢說,若是再多說,她們真怕就此出不去辰王府了,這一羣大人竟然被一個還被抱在懷中的嬰孩給鎮住了,實在太過丟臉了!
百里宿此時卻是窩在歐陽月的懷中,紅豔豔的嘴裡咬着肉白的手指頭,樂的天真無邪,一派純良,讓那些心裡陰暗對他有怨念的人也都生出了罪惡感,這麼小的孩子能懂得什麼呢,看來果然與辰王府太敵對也不好,再說辰王妃與她們也沒有太實質的利益糾葛吧,她們不過是與尚氏或是寧喜珊交好的,何必因爲她們得罪辰王府呢,就算做也不能做的這麼明顯啊,省得惹人笑話,那對她們就得不償失了。
尚氏與寧喜珊聚在一起,這兩人此時咬牙切齒看着一羣人圍在一些將百里宿誇成花朵一樣,簡直氣恨死了,寧喜珊那一身行頭百里宿倒是沒全搜刮了,可是那一條紅琉璃鏈子就比一身行頭還值錢了,尚氏更不用說了,差點被百里宿一身全扒了,鬱悶不說臉都丟乾淨了,兩人現在恨不得百里宿就這麼死在這裡。
“太可恨了!這該死的小兔崽子!”
“一定是軒轅月教的,她真是可惡!”
母女兩個咬牙切齒低聲咒罵着,不遠處的孫夢兒看着她們,眸中閃過絲異樣,轉頭又扭過去看了眼被抱在懷中,笑的傻呼呼的孩子,心中也甚是驚訝,這分明就是個不懂事的嬰兒,爲什麼她總覺得他應該不是表面上那樣什麼都不懂呢,難道真的只是她的錯覺嗎。
冷彩蝶也在不遠處,看着受了一肚子憋屈氣,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心頭冷笑,看着百里宿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勾起了絲笑意,在盛王府她越活越憋屈,但是出了那裡這寧喜珊卻比她活的更丟臉,這不免讓她有些幸災樂禍,果然惡人自然人來磨,寧喜珊也就只有在盛王府興風作浪,出來後她又是個什麼東西呢,什麼都不是。
那邊百里宿突然衝着她咯咯笑起來,冷彩蝶一愣,心中不禁閃過絲柔意,小孩子果然什麼都不懂啊,不懂得他們大人前的爭鬥,冷彩蝶感覺到歐陽月的視線也掃來,她擡眼看過去,就看到歐陽月面色平靜,對她無恨也沒有過份喜愛,心中突一顫,她不禁想到,她與歐陽月有什麼仇呢?她們似乎沒有什麼仇恨吧,可是爲什麼兩人的關係卻一直不好呢?
是姑母,因爲孫氏與冷府的情況,讓她一直以來都與歐陽月針鋒相對,可是歐陽月並沒有害過她,她所做的真是有些幼稚了。冷彩蝶心中有些悲涼,突然間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至從她失了手臂之後,坐了這個有名無實的盛王妃之後,一直以來與她關係友好的孫府便再沒派過人來看她,反而因爲有意要扶持百里茂,因爲寧喜珊成爲百里茂的側王妃,孫府有意與寧喜珊交好,卻將她這個正王妃,孫府的外侄孫女當成什麼了,從那時她才明白,孫府對於冷彩蝶與她孃的好,都是建立在曾經她們有着利用價值的情況上。
冷府比起其它四大家族更有底蘊,可以說是鮮少能有人撼動的,當初孫氏能嫁到冷府全是孫府一手策劃的,其實當時孫氏最有可能嫁的是長房,將來可以掌管長房,到時候對孫府更有幫助,只是孫氏的出身不行,而且冷府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平白娶一個分明有二心的媳婦,冷府二房那是個武將,孫府用盡手段將人嫁到冷府,但是與丈夫相聚時間不多不說,冷雨仁又是個多情的,比起長房二房的女人可不少,偏這孫氏還生不出兒子,上面再有個長房媳婦壓着,老夫人又不喜歡,她真想搗鼓出風浪也難,可是這些年來孫府卻因爲她們母女兩得到了不少好處。
最後呢,她不過受一點傷,母親不得寵了,這些人便翻臉不認人,簡直涼薄的可以。冷彩蝶覺得以前因爲孫貴妃的事與歐陽月爲敵,顯得她那麼的可愛,這些事情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那種人家她現在覺得噁心至極,爲了這種人,冷彩蝶衆盼親離的,她真是好蠢!
辰王府的後花園,此處較偏僻,而辰王府的衆賓客都在前廳前院那裡,顯得這裡更加冷清,一處假山石下站着一對男女,女子模樣俏麗身上自帶着一股子尊貴,只是雙眼卻是緊緊盯着眼前的男子,男子一身隨意粉色長衫,隨意的站在那裡顯得慵懶而又隨性,面容英俊是難得的好相貌。
女子看了男子許久,眸子若春水般動人,只是眼前的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看她,百里南突然輕笑出聲:“冷採文我身爲女子放棄尊嚴與矜持追了你這麼久,沒想到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
冷採文總算轉過頭看着百里南,看到她面上自嘲的笑意,心裡微微一緊,嘆息道:“對不起。”
百里南美嗎,是的,她很美麗,不同時歐陽月精緻絕美的臉,她的美更真實,美的讓人可以觸碰的到。百里南性格好嗎,是的,能讓皇室親王府的郡主放下身段苦追男子多年,這是一般人都不能想象也不敢的,她對愛情有着勇氣與決心,被這樣的女子愛上很幸福,雖說百里南難免有着金枝玉葉的脾氣,可是冷採文接觸過皇室幾個公主,比起那些人來說,百里南的性格簡直太好了。百里南有值得喜歡的地方嗎,是的,她身上有很多優點,而且也是才貌雙全的難得女子,她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但偏偏冷採文無法對她用心。
或許人就是有這種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百里南的倒追讓冷採文從來沒認真思考過她,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喜歡了。
百里南苦笑,心中不禁一酸,跟着被緊緊揪起,好疼啊!
她頓了頓,強忍下眸中的淚意,眼眶卻微微泛紅起來:“冷採文你真是個十分狠心的人,本來我心存的念想,都因爲你這三個字被打壓了。”她緩了緩,好似心口的痛還沒有緩解,一時說不上來話,“採文,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我年紀不小了,母妃已經開始爲我物色未來夫婿的人選了,從此以後我不能再任性了,這麼多年來父王母妃看着我,任着我胡鬧,只是想讓我幸福,他們也從來沒有任由身份之威強迫過你,我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能強迫你,那樣會更加不幸福。”
“其實我曾經想過的,就這麼跟你耗一輩子,我就不相信等我們都七老八十了,你還能這麼鐵石心腸,我卻沒想過會有軒轅月的出現,她的出現打破了我所有對未來的期待,你那麼的愛她,可惜她心有所屬,可你卻依舊故我。當時我真的很害怕,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這麼放棄我做不到,所以我做過錯事,我找過她麻煩,只是現在想想真是可愛,這種事情關其它人什麼事呢,是我沒有魅力讓你喜歡啊。”百里南搖搖頭,無奈的道。
冷採文眸子有些閃動,凝神的看着百里南沒有說話,冷採文不是個安靜的性子,如此沉默的時候卻讓人特別有安全感,如此安靜的聽着她說話,讓她本來對他滿腔的怨氣都化爲虛有了,百里南眸子更紅了一分:“這種事情怪誰都不可能,或許是我們沒緣份吧,我比她認識你早那麼久,可是你卻從來沒對我有過一絲情意,哪怕只是一絲絲都沒有。不過我也得謝謝你,如果有那一絲絲的話,我怕是捨不得放手。”
冷採文沉默的望着百里南,風情的桃花眼裡,只是卻有些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最後他微微一嘆道:“真的對不起。”
百里南搖搖頭:“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種事情是兩情相悅的,你也沒有欠我什麼,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廂情願,你是個不錯的哥哥,這些年放任我胡鬧,我也要謝謝你。只是夢醒了,我也得做我該做的事了,我不能再讓父王母妃與哥哥替我擔心了。”
冷採文嘴角微微一勾:“你確實是長大了,將來會有個十分疼愛你的相公的。”
百里南有些埋怨的看着冷採文,心中又是一緊:“我自然是會找一個比你好很多的男子,我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如果不幸福,她豈不是更可悲嗎,眼眶微微發酸,可是她不想軟弱的哭出來,最起碼不能在冷採文面前,心中胸着一種要穿刺而出的痛,百里南握緊了拳頭,指甲摳進掌心的肉裡,才讓自己沒哭出來,“你……從來沒喜歡我嗎,就算一點點都好。”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冷採文沉默了一會,當百里南覺得他不會說出來的時候,他緩緩開口:“沒有,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一般。”
“你……你真殘忍,我都已經想要放棄了,難道一點點給我留有念想的都不行嗎,你就算騙我也好啊。”百里南咬着脣,有些憤怒的看着冷採文。
冷採文面上閃過苦笑:“爲什麼要有念想,有了這個念想你又要怎麼生活,你若是想幸福,就要將以前全都忘記,若是不能忘記,就要抱着這樣的念想生活一輩子,你有這個勇氣嗎。”
百里南一愣,呆立了一會,突然低緩道:“這是你的心聲嗎,你是這樣想的嗎?”
冷採文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衝着百里南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不能離開太久,被人發現不好,以後我們也不要再單獨見面了,這對你不好。”
百里南定定的看着冷採文,似乎要將他永遠記在腦海裡一樣,最後她低柔的道:“冷採文你真是個傻瓜,我這輩子見過最傻最傻的人,不過我佩服你,因爲我沒有這個勇氣繼續等下去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一個我這麼傻的女人天天跟着你跑,想讓你回心轉意了,你將來會後悔錯過我的,本郡主走了。”
說完,百里南轉身離開,在那一瞬間,眼眶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少女時候的幸福就這麼結束了,從此以後她會很許多女子一樣,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然後努力握住相公的心,她想她會幸福的,只要放下執念。可……真能輕意放下嗎……
冷採文突然身子一軟,靠在了假山上,眸子有些迷離的看着天空,站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滿月禮辦的很熱鬧,至從百里宿發威之後,這滿月禮就沒有敢擠兌的,所以也算是圓滿成功了。
皇后安樂殿中,皇后此時躺在貴妃椅上,那邊有宮女爲她打扇,還時不時有宮女剝了葡萄遞給她吃,此時在貴妃椅前面正跟着個精練的女子,與宮女的衣服有些區別,是個管事官女的服裝,皇后懶洋洋的道:“噢,你是說這辰王世子在滿月禮上,搜刮了不少女人的首飾物件,還各個跟辰王妃不對付的。”
“是的,皇后娘娘。”
皇后冷笑:“還真是有些邪門啊,這麼小的孩子那軒轅月想教,也不可能教會,竟然就這麼讓他給鬧的震懾了那些人,這些人也真是丟臉,更加沒用。”
宮女不說話,屋子裡氣氛一度沉寂下來,過了一會皇后突然道:“再過幾個月便是抓週了,這可比滿月禮更加重要,身爲世子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更是要嚴重對待。”
傳話宮女不明所以,小心的看了皇后一眼,便低下頭去,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還有你們兩個都離開吧。”
“是,皇后娘娘。”一衆宮女退下身去,屋子裡只剩下藍妮與藍荷,皇后身子一動,藍妮立即上前將其扶坐起來,皇后衝着二人道:“你們相信這世上有妖孽嗎。”
兩人對看一眼,並沒敢答話,皇后卻道:“本宮卻很相信,這麼小的孩子,就能認得好人壞人了?軒轅月教不得,他又是怎麼會的?”兩人心中一頓,皇后這是想……
皇后眯着眼睛衝着藍荷道:“這辰王世子不是喜歡漂亮的首飾佩飾嗎,去將本宮收藏的漢宮玉佩拿出來,這抓週本宮身爲皇后自然也得幫襯着一下,到時候多了一樣可抓的東西纔好啊,什麼都不表示,怕是人家會說本宮小氣啊。”
藍荷與藍妮都是一愣,那塊玉佩……那塊玉佩可是意義非凡的東西,若是拿出去怕是要引起些風波的,而顯然皇后也十分清楚,她要的就是這個風波,皇后面上掛着冷笑:“本宮倒是要看看,他們能囂張到什麼時候,附耳過來。”
藍妮與藍荷走湊近了,皇后說道:“你們接下來去準備,江湖上不是有奇人異事嗎,找一些出來,本宮要用,這件事一定要小心,在事出之前一定要保住秘密,不然就是你們本宮也不會輕饒了。而在抓週那天,你們讓那些人……”
藍妮與藍荷聽着也是一驚,皇后好心思啊,如此法子她若不說出來,她們都無法想象的出,簡直絕妙了,真是殺人不見血,若是真被傳揚出去,那就不是辰王府的幸事,還是災禍了。
皇后無視她們的表情,又躺回到貴妃椅上,淡淡道:“這些日子呈祥殿裡如何了?”之前因爲太子的事,皇后一直對太后心存怨恨,也是那次事後皇后病倒了,太醫看診了說要休息,太后便免了她的問安,皇后便是前幾日好了,也沒急着去給太后請安。
“皇后娘娘,孫昭儀張妃最近表現的很勤快,尤其是孫昭儀最近常常是第一個去給太后請安,最後一個走,看着將太后哄的很高興。”藍妮立即回道。
皇后譏諷的笑了:“這孫昭儀還真以爲本宮不表示,她就能在太后面前得了面子了,或許一時可以,這皇宮裡哪一個不是被太后算計在內的,孫家與林家一直有仇怨,她還真是個牆頭草啊,這樣的人死的才快。”
藍妮與藍荷低頭站在一邊,皇后也沒想過這兩個宮女能應她,只是眸子陰暗的閃了閃:“利用本宮這麼多年,那老太婆早晚要死在本宮手裡,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個扶持的對象才行,是三皇子還是九皇子呢……”
“皇后娘娘,寧側妃與其母尚氏在辰王府這次丟了大臉。”藍荷低聲道。
皇后眸子一眯:“你們先下去吧,本宮另有安排。”嘴角淡淡勾了一抹冷笑。
抓週在孩子出生一年後,這是孩子人生中第一個轉折點,男孩女孩都會舉行,只是分大分小而已,而辰王府世子的抓週自然是廣邀好友,當然各懷詭胎的人也會在這天出現,此時的辰王府卻是一派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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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禮與抓週實在離的有點近,所以劇情我決定還是分到抓週嗎,這裡的點更多哈哈,猜猜小宿兒最後會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