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舯政,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這是清蕪的結論。
以他這麼多年的陰沉用心,清蕪就覺得,這個男人,並是不她看到的表面上風流倜儻,載歌載舞,飛揚跋扈,蠻橫專斷的一個人。
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深。
秦時月對她的結論沒發表任何的評論,畢竟現在很多事情還不明朗,說這些,爲之尚早。
“那後來,你是怎麼知道你母親的事情的?”
“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隨夜舯政出宮,一個自稱魔教護法的女子來找我,也就是我現在的師傅,她和我說了我母親的事情,拿出了證據,我相信了。”
“後來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去質問夜舯政,那時候他不見我,派了人追殺我和我師傅,死裡逃生,我發誓一定會殺了夜舯政,這兩年在魔教之中,我鑽研武學,目的只有一個,殺了夜舯政。”
她不爲揚名天下,不爲殺人找樂子。
練這一身的武功,只爲了要除掉夜舯政。
但是再見面,夜舯政的態度卻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非但沒有殺她,而且對她的步步緊逼,都採取了包容的態度,這讓清蕪實在是有些無法接受。
“兩年內,我幾次尋找機會殺他,都沒能如願,一開始我以爲是因爲圖歡,現在我想想,他的身邊,可能還有高手。”清蕪想起幾次和圖歡的交手,兩人的武功相差不遠。
若是他身邊只有一個圖歡,怎麼敢多次挑戰她?
每一次刺殺,她都能感覺到暗處藏着高手,但是那人從來不現身,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仔細想想,不是錯覺。
秦時月被清蕪和夜舯政這些關係給繞暈了,有些不自在地問:“你和夜舯政,是不是……?”
她一問,清蕪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明顯是很不願意想起那一段往事,但是現在,也不得不舊事重提。
“當時少女懷春,他說過娶我,我傻傻地信以爲真,現在想來,恐怕像他當初的想法一樣,我就是他手中的一個寵物。”
寵物,是用來戲耍的,而不是用來白頭到老。
他對她,不是愛情,而是佔有。
他逗弄她,當做好玩的小寵物,卻從來不把她當成一個人來看。
想不到現在剛硬狠辣的清蕪,也有過那麼一段柔軟的往事。
她和她,又多了一個共同點,都在往事裡受過傷。
事情已經明朗,秦時月出了安慰,也無能爲力,要殺了夜舯政,她們必須找機會。
雪已經停了,黃昏下的楚風行館,銀裝素裹的。
一座被白雪淹沒的宮殿內,男人半躺在軟榻上,藍色的衣袍從榻上垂下來,他的面容,在暗光裡,看不清楚。
有一個人跪在地上,對着軟榻上的人尊敬地說:“秦時月已經醒了。”
“哦?”軟榻上那人邪魅地拖長了音調,笑呵呵地說:“她的命,倒很大呀。”
陰邪的聲音,在大殿內,十分的驚悚人,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次沒能除掉九皇叔,看來,下一次要找機會,就難了。”跪在地上的那人有些憂心地說。
“不難。”榻上人低啞地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