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喬,你先退下,我跟太子殿下有話要說。”惠兒衝餘喬點點頭。
餘喬會意,聳了聳肩說道。“行了,這就走。你們說什麼我也沒興趣聽。”
“餘喬妹妹,好久不見。”太子和善的衝餘喬一笑。
“太子殿下,近來一切可好?”餘喬陪了一個笑臉。她就算心中對皇室中人再不滿,可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餘喬妹妹這是真的要問我好嗎?”太子似笑非笑。這段日子他身居高位執掌朝廷,倒也歷練出了幾分氣度,身上那種奶氣也少了。這到讓餘喬眼前一亮。看來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哪裡能有這種氣質。
“不然還能怎樣,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餘喬笑着說道。
“這話怎麼聽着帶刺呀。”雖然有很久沒有見過辰熙這個妹妹了,不過她的性子還是沒有變,對他這個太子也從來沒有客氣過。
“行了,您老人家不是還有事嗎,我就不耽擱你們了。”餘喬直接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眼看着餘喬走遠,惠兒無奈的搖頭。“太子殿下,請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無妨。令妹這是真性情。”太子揮手道。
“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在主位做定,卻忽然嘆了一聲。“若是辰熙你家裡沒有這麼多事發生該有多好。”
惠兒沉聲沒有言語。
“我身邊一直都沒有一個能爲我分憂之人。我希望辰熙你能來幫我。”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如今還要在家守孝。”
“咱們又不是外人,何必說這些場面話。”太子誠懇的說道。“我希望你能在暗中助我。”
“太子的心意,我明白。”惠兒低頭沉思。如今太子身邊可用之人甚少,想他堂堂一個太子卻在暗中沒有一點勢力,說起來真是可笑。說句不敬的話,這也怪皇后娘娘之前將他保護的太好了,在那爭鬥不斷的皇宮之內,竟然能養出這樣一個心思純淨如水的皇子,這真不知是幸或者不幸。
太子定定的看着惠兒,眼中充滿了信任。“不知辰熙可願來幫我。”
惠兒忽然將目光直接迎向太子,嘴角微微帶起一分笑意。“定不負太子。”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兩人的目光就已經表明了一切。以周家的財力物力,想要撐起太子這個一脈,也不是不可能的,在惠兒看來,太子雖然缺少歷練,不過將來成長起來,倒也不失爲一任仁君。若是他爲帝王,將來也是百姓之福呀。
餘喬躲在外面偷聽了良久,去不想只聽見這麼兩句沒什麼深度的話,只覺得無趣的很。這太子只用這麼幾句話就想將惠兒給拐走,她可不能讓他如願,惠兒絕對不能攙和到皇位的爭奪上,這事情沒得商量。她一定要找機會在惠兒跟前敲敲邊鼓,實在是不得不做事的時候,就出工不出力好了。只是希望惠兒不要那麼死心眼就好了。
餘喬正心中又所想的時候,忽然感到左肩傳來一陣風聲。聽聲音那飛來的東西竟然是直衝她來的,餘喬也不回身,直接將肩膀一側,只見一小段樹枝撞在牆面上,啪嗒一聲落了下來。這段樹枝上並沒有多少力道,即使落在身上也傷不了人,不過只是起個警示的作用。這是在警告餘喬不要躲在暗中偷聽吧。其實憑餘喬的功力,即使離得遠一些,只要她想聽,屋內的聲音也一點都瞞不過她,不過她懶得費那個勁罷了。
這人能無聲無息的將樹枝丟出,一點也沒引起她的注意,只憑這一點就說明對方是個高手。既然對方不想再讓她聽下去,那她就不聽了,反正惠兒也不會瞞着她,她想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那還不容易。她也犯不上再落下個探聽機密的罪名。
餘喬四下裡掃視一圈,目光在經過花叢後的那座假山時候心中一動,方纔那樹枝發來的方向正是那裡。不過餘喬並沒有對那假山多做打量,反而收回目光轉身離開院子向外面走去。皇家的人疑心病都重,萬一再把她當成奸細可就不好了。她乾脆出去躲躲,這地方既然有這麼厲害的人坐鎮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夜色逐漸深沉,院中更是寒風刺骨,餘喬捧着熱茶,不禁替那在屋外的高手悲哀,你說好好一個高手有自在日子不過,偏偏要自己找罪受,給人家當看門狗,這是何苦啊。以那人的身手要是在外,怎麼也能創出一份基業了,皇宮簡直就是一個牢籠有什麼好去的。
差不多到了後半夜,餘喬終於聽到惠兒院中的院門吱呀一聲響,一盞飄飄悠悠的燈光在黑暗中搖動起。餘喬放下茶碗,自這件客房裡起身迎了過去。不管那兩人談的如何,她都還有她要完成的工作。
“兩位公子要走了?”餘喬上前說道。
“餘喬妹妹,還沒有歇息嗎?”太子說道。
“我看夜色已晚有些不放心,就想要送送兩位。”
“哦,那就有勞餘喬妹妹了。”太子竟然也不推辭就應承下來。
“走吧。”餘喬拿過燈籠開始在頭前帶路。不管太子此來所謂何事,不過只要進了他們周家,那太子的安全問題就跟周家息息相關了,若是此次回去太子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周家的罪過了。雖然太子身旁還有一位高手,不過餘喬也不可能會將自家的安危寄託在一個外人身上,與家中安危息息相關的事,還是親自上陣才能讓她覺得安心。
“有餘喬妹妹保駕護航,我可是覺得安心的很。”太子似乎和惠兒詳談甚歡,話語中都透着一抹雀躍。
“太子殿下,您難道不知道處在你那個位子上,是應該喜怒不形於色的嗎?”
“這裡又沒有外人。”太子呵呵笑道。
“我反正是爲了你好,你要是不聽就當我沒說過。”餘喬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