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的當天晚上,《天龍八部》劇組在姑蘇的萬安酒店舉行了盛大的殺青酒會,以感謝劇組所有工作人員的辛勤汗水與付出,同時帶有一定的慶功意味。
金玉堂、顧宗令、陳飛揚等都是衆人灌酒的對象,作爲集導演、編劇、新派武俠小說作家於一身的張鐸更是受大家追捧,劇組成員紛紛上前敬酒,張鐸疲於應付,苦不堪言。
幸虧有周曉在旁,爲他擋了不少酒,讓張鐸好過很多。去了洗手間後,張鐸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呆在樓道里透透氣,同時也在回想這幾個月來的事情。從11月1日與金玉堂協商《天龍八部》的改編權,到現在新劇殺青,歷時四個多月。回想這四個多月經歷是事情與磨難,以及現在取得的成就,就好像是大夢一場。
正在感慨的張鐸發覺背後有人走來,轉過身看,卻是金玉芝。作爲一個看着張鐸由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成長到現在程度的見證者,金玉芝心中的感慨並不比張鐸少。
她見張鐸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樓道里,忍不住走了過來問:“在想什麼,阿鐸?”
張鐸望着窗外,幽幽地說:“想不到姑蘇的夜景,也這麼美!”
金玉芝卻想起張鐸講的那個名叫《英雄本色》的故事,裡面的小馬哥也是這樣感慨。她在張鐸身邊站了,望着窗外霓虹閃爍、流光溢彩的姑蘇夜景說:“是啊,確實很美!”
張鐸轉過頭,瞧着金玉芝,忽然笑了下說:“你怎麼學起我,胡亂感慨起了?”
金玉芝視線不轉地說:“想起你講的故事,有感而發罷了!”
張鐸這纔想起自己曾講過《英雄本色》的故事,金玉芝繼續說道:“這麼美的東西,一下子沒了,真不甘心!”張鐸覺得金玉芝的話似乎另有深意,卻不好再接。兩人就這樣並排站着,瞧着窗外,默默不語。、
過了好一陣,卻是周曉過來拉着張鐸說:“你怎麼躲到這了,大夥都等着你呢!”
張鐸轉頭對金玉芝說:“我們進去吧!”金玉芝說好,三人一起回了酒會區。一進屋,衆人就埋怨道,說張鐸故意躲着不進來,理應罰酒。
此時已經是劇組成員表演節目的時間了,目前是程楠在跳街舞,有人卻提議張鐸表演節目,衆人一致歡呼張鐸:“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程楠見狀提前結束了動作,來到張鐸的身邊說:“張大導演,你就給我們表演個節目吧!”張鐸見推脫不過,走到臺前,接過話筒,試了試音後說:“非常感謝大家在這三個月來對劇組的支持,《天龍八部》在未來取得的每一分成就都包含着你們的辛勤與汗水!我在這裡謝謝諸位!同時也要爲大家獻上一曲粵語歌——《難唸的經》。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
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爲貪嗔喜惡怒着迷。
責你我太貪功戀勢,怪大地衆生太美麗。
悔舊日太執信約誓,爲悲歡哀怨妒着迷。”
張鐸的歌聲一出,卻讓在場的劇組成員心中一震。雖然是清唱,沒了伴奏韻味差了一下,但衆人卻還是能叢中感受到“好聽”二字。
“啊,捨不得璀璨俗世。
啊,躲不開癡戀的欣慰。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參一生參不透這條難題。”
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
這沙滾滾水皺皺笑着浪蕩。
貪歡一晌偏教那女兒情長,埋葬。”
……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
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爲貪嗔喜惡怒着迷。
責你我太貪功戀勢,怪大地衆生太美麗。
悔舊日太執信約誓,爲悲歡哀怨妒着迷。
啊,捨不得璀璨俗世。
啊,躲不開癡戀的欣慰。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參一生參不透這條難題。
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
這沙滾滾水皺皺笑着浪蕩。
貪歡一晌偏教那女兒情長,埋葬。”
……
張鐸一曲經典的《難唸的經》唱完,現場頓時掌聲雷動。沒聽懂的瞧在張鐸是導演的份上鼓掌,更有許多人雖然聽不懂,但覺得《難唸的經》實在好聽。而能聽懂粵語歌詞的少數幾人,心中卻震撼不已,因爲這首歌的歌詞與《天龍八部》實在是太匹配了,難道這是他寫的主題曲。
他們卻不知道,這首歌本來就是《天龍八部》的主題曲,表達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命運總是冥冥之中已註定的感覺,追求那完美的世界似乎只是一步之遙,現實卻是遙不可及的思想感情。
金玉堂便是能聽懂粵語的人,他一把抓過想躲到角落裡的張鐸說:“好小子,你該不會是想拿《難唸的經》,當主題曲吧!”
張鐸憨厚地一笑,說道:“有什麼不妥嗎?”
金玉堂鬆開手說:“那倒沒有,只是用粵語歌感覺有點怪怪的,不過無論是旋律還是內容,跟《天龍八部》都很搭。”
張鐸笑着說:“這本就是我給《天龍八部》寫的歌好不好!”
金玉堂卻沒有奇怪,很平淡地說:“阿鐸,你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怎麼連寫歌都會啊?”
張鐸謙虛地笑着說:“藝多不壓身,藝多不壓身嘛!”
金玉堂喝了口酒說:“可這樣一來,我們就得找港臺的歌手了,你總不會打算自己唱吧?”
張鐸擺手說:“那怎麼可能,我唱歌的水準,自娛自樂還成,錄歌可不成,還是玉堂哥你看着找吧!”
金玉堂點頭答應,兩個人開始隨意地喝酒聊天。這時金玉芝走了過來,後面跟着一個服務生,端着一壺茶水,兩個杯子。金玉芝對張鐸說:“來,喝點茶,解解酒。”說罷親自給張鐸斟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張鐸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接過茶水說:“謝謝你,玉芝姐!”
金玉芝嫣然一笑,笑靨如花。金玉堂心裡卻不平衡了,在一旁嚷道:“玉芝,你太偏心了,怎麼連親生哥哥都忘了。”
金玉芝拿過另一個杯子,白了他一眼說:“瞧你說的,我怎麼可能把你忘在一邊呢!”說罷又給金玉堂遞過一杯茶水。
金玉堂喝過之後,三個人說了會話,酒會也就散了。一些感情豐富的女孩子還哭了起來。第二天,劇組趕回濱城,準備進行後期製作。
就在萬邦影視公司進行緊張的後期製作時,一場針對《明朝那些事兒》輿論風波,終於來臨了。
3月6日,《松江晨報》上連載的《明朝那些事兒》已經刊登了6萬字,講到朱棣爲爭奪皇位而發起了“靖難之役”,與朱允炆爭奪天下。要說朱棣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因爲他是大一統王朝中,以藩王身份起兵對抗中央唯一成功的那個。
3月6號這天的報紙中比平時多了一份讀者調查表,跟其他報刊的連載小說調查表相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就是這一張小小的調查表,卻掀起了“驚天駭浪。”
因爲要考慮到全國讀者的寄送時間快慢問題,像大報紙往往把調查表的統計截止時間定爲一週,而像僅僅覆蓋東北地區的《松江晨報》,三天時間就可以了,也就是說統計截止時間到9號下午五點。
而《松江晨報》開始統計3月9號5點前的調查表時,卻驚駭地發現,他們收到的讀者來信超過十萬份。這是一個超級逆天的數據,因爲這個世界的小說讀者調查,正常情況是十個當中有一個會寄回就不錯了。像《東北晚報》發行量維持在110萬份的時候,收到的讀者調查表也未必能到十萬份,而《松江晨報》現在的發行量剛剛由不到十萬份漲到二十五份罷了,也就是說,回覆率達到了驚人的二比一。
唐天豪在接到統計出的信件數目後,震驚地手直哆嗦,就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樣,因爲那是一個令他無法相信的數字,109862份。
唐天豪心中暗想:“我的天啊,有沒有搞錯,《松江晨報》之前的發行量都達不到10萬份,現在居然收到11萬份的讀者來信,而這期間不過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讓他如何能淡定。
這個時候再去統計具體的調查選項結果就沒有意義了,這個來信數已經能說明一切。況且,《松江晨報》只是一家不到五十人的小報社,不比員工達好幾百人的《東北晚報》。實在沒有能力解決這十一萬回信,最多是叢中挑出幾篇刊登到報紙上。
3月12日這天,《松江晨報》發佈了《明朝那些事兒》的調查結果:“在報紙連載期間,《松江晨報》的發行量由過去的不到十萬份,上漲到如今的二十六萬份,而且廣大書迷對此書積極回覆,截止到3月9日下午五點,一共收到109826,封讀者調查表。”
這段新聞一出,當真有如石破天驚,全國各大媒體紛紛轉載,並撰稿對此事作出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