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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郊城南北河灣開發大道16號倉庫。
如果說莊少非的8號倉庫算的上是荒郊野外,那16號倉庫就是野外中的野外!
緊鄰城邊郊縣,公路一下,拐入倉庫土路視線就是寬闊無垠——
擡眼!
遠方除了兩座半舊的倉庫廠房就是郊縣環繞的矮山,正直春末,山上是綠樹青翠,雖不是草深茂密,但絕對的人煙罕至!
鬼影兒都瞧不見啊!
微微眯眼,隱約間,還能瞧到山中草中凸起的黃土墳包,有烏鴉聲應景的叫喚,就這破地兒,你說活誰不滲叨,來句不好聽的,這要是弄死個人。拋屍扔這後都得個三五月才能被發現1
太背!
講真,我開車來這一路心裡都有些打鼓,砰砰的,哥們還揣着銀行剛取出來的五千塊錢,要說我特有數那根本不可能!
最要命的。那電話打得也太真了!
橫啊!
真橫!
我腦袋就沒閒着過,分析啊,就怕自己這運氣沒在家,點背到極致,他媽碰上玩真的怎麼整!
真那樣!
哥們都來不及心疼這五千塊啊!
咱這苦心巴力的養成的金多瑜不擎等着小送麼!
狼堆啊!
咋保住自己都是個愁吧!
但分析分析吧,我又品出點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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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16號倉庫,反而越有了那麼點兒底兒,首先,是贖人的錢數,正正好就是我手裡有的!
其次!
就是這倉庫的位置。貨站物流聚集地,就算離莊少非的8號稍有些距離,但怎麼說都歸屬一片兒的啊,要真不是熟人,直接找個荒山。或是更偏的民房之類的不就得了?!
得出這倆結論!
我算能平靜些了,再說,大挎包裡還揣着溫遠的那把軍刀呢!
自從哥們被情敵小夏擺了一道,咱這軍刀就置備上了,有陰影啊,武器必須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安全感麼,還得自己給自己!
遠觀着16倉庫的外門,我放慢車速,倉庫的頂都很高,連排兩座,一大一下,坐地都是一層,高度卻是小二層的樣兒,從外面看,略有些破舊,牆體外側,有大紅的油漆數字16……
越靠近!
越能聽到狗吠!
能確定,就是從倉庫的小天窗裡傳出的。我默默地做着深呼吸,開到倉庫正門,停穩,看到了五六輛三邊摩托車,現年的車都差不多。莊少非華子他們都有這摩托,顏色型號改裝的都差不多,就是牌照……
我沒記住啊!
倉庫外門緊閉,我眼神蒐羅了一圈,沒看到莊少非的那輛黑色拉達,一想,倒也瞭然!
既然做扣的局,莊少非未必能出現,容易暴露麼!
再者!
他也囑咐過我,只要是玩了,就不能砸,否則,羅子那邊保不齊就得就和我徹底掰了,這輩子,也都甭指望他能戒賭了!
可!
這他媽也太真實了,我心裡也哆嗦啊!!
哥們膽兒沒那麼肥啊!
‘嘀嘀~~!!’
沒急着下車,我先按了兩聲喇叭提醒人到,笛聲尖銳,我按完兩聲就挎上大包,手默默的摸着裡面的軍刀。眼睛,則警惕的盯着大門不放——
十多秒左右!
倉庫厚重的大門在我眼前沉沉的推開,吱呀作響啊,出來的,是個三個戴着面罩的男人!
我靠!
面罩真給我驚到了!
和日後那綁架勒索kb分子戴着的一樣樣兒的!
高仿啊!
面罩上也就幾個洞,眼睛,口鼻,剩下的,啥都看不清!
我微蹙着眉頭打量着三人,身高個頭差不多。穿的還都是一模一樣的黑色工作服,哎,統共就那麼幾個洞,眼睛位置,還一人架着副黑墨鏡,跟三胞胎似得,能分清楚誰是誰啊!
太他媽詭異了!
我坐在駕駛室愣沒敢動,視線,用力的朝三人身後的倉庫裡面瞄,哥們吃過甕中捉鱉的虧啊!
不警惕行嗎!
‘咚咚~’
三面罩男直接到了我駕駛室的門旁。弓着指節就敲了敲車窗,手指勾着示意我下車!
“你們是……”
我清了清嗓兒,車窗微降,臉朝他們湊了湊,低音兒道,“莊少非的人?”
三面罩男不說話,手指,仍是勾着……
靠!
我緊了緊眉,“說話。”
手朝着挎的包裡伸去,我隨時隨地準備抽刀。腦袋一瞬間連最差的打法都想到了!
如果哥們真點背到家遇真章了!
就先給錢,不行就幹!總不能看着羅子不管!
“噗~”
對峙了幾秒,其中一個面罩男就輕噴了一擊,憋不住了似得,“非哥。你看到小魚兒動作沒,她這是準備抄傢伙了……”
姜南?!
“呵呵~”
中間的面罩男也笑了,墨鏡摘下,笑眼露出,“我金小爺就是智勇雙全,必要的警惕還是得有麼!”
“我靠……”
看清三人,我心一放的同時也不掩無語,“你們三搞什麼啊,遮的夠嚴的誒。”
“還不是爲了玩兒?”
莊少非小聲的回我,眼睛朝倉庫裡一撇。“咱得玩好了呀,我不是都和提前你打過招呼了嗎,還緊張?”
‘哇……哇……’
烏鴉聲從頭頂掠過,鳴喪似得,我擡了擡下巴示意莊少非自己聽。“你這找的都什麼地兒,鳥都便秘啊,再說,你昨晚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啊,電話突然進我辦公室了。鬧得跟真的似的,我心裡能……”
不多尋思麼!
“鳥都便秘?”
莊少非忍俊不禁,:“這可是我三月前買的倉庫,剛收拾利索就給你用了還傷我心,再說。羅子是昨晚後半夜咬勾的,我給你去電話不打擾你睡覺啊,咱要玩兒就得真實了,電話當着三旺面給你打的,能溫柔了?我倒是想了,關鍵……”
“行了!”
心裡有數也就別磨嘰了!
我推門下車,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五千塊,捆綁的五摞大團結,拿在手裡,真是板磚樣兒的,真的誰捨得!
“羅子怎麼樣了?”
“他啊……”
莊少非架上墨鏡,“挺講究的。”
“講究?”
我們聊天的聲兒都很小,心照不宣麼!
讓倉庫裡的人聽到還得了?
“是講究。”
旁邊的姜南接茬兒,墨鏡也罩上了,三人啊,真是給我演繹了一齣兒啥叫武裝到牙齒啊!
“羅子給非哥去了個電話,非哥撂狠話,說羅子這種賭鬼啊是死是活他都不會管,羅子呢,就又給華子去了電話……”
姜南慢悠悠的說着,肩膀撞了華子一下,“咱華子呢,也說不管賭鬼,刺激他,先前就幫過就算了,還能總幫了……總之啊,周圍這一圈人,稱兄道弟的,羅子都給去了電話了,唯獨,沒吐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