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這時候的林晚螢卻不在了,施清河覺得她應該是被秦冰喊了過去,具體內容尚未可知,大概是一些老套的思想教育什麼的。
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煩惱,施清河始終認爲,在重生之後,哪怕世界崩裂,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上午的學習時間很快就過去,小晚螢離開的時間並不算長,第一節快下課的時候就回教室了,她的臉色看上去還算平靜,並沒有遭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麻煩。
手機上傳來赫連發送的短信,短信中說明了最近這幾天來工廠店的佈置情況,其中還給施清河發送了一張工廠店具體地址的彩信,說是施清河有時間可以去看一下,畢竟這裡面他也佔據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施清河禮貌地回覆,心裡則是在暗自掂量着,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高考了,其實沒有多長時間,工廠店的成功是勢在必然的,到時候即便自己上大學去了外地,要做什麼事情的話,也能夠獲得赫連的支持。
任何沒有資金支持的創業想法都是耍流氓。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憑藉赫連現在的身價,至少也是大幾十萬吧,自己不參與任何經營運作,就算只是收後續分紅,對於一個學生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資金了。”
收回手機,施清河剛想着去找林晚螢,就看到班長張子濤同樣站了起來,然後朝自己位置走來。
“清河,方便嗎?”
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班長大人梳着這時候非常時髦但又格外油膩的大背頭,加上一頭髮蠟,讓他顯得十分成熟,有一種“張總”的氣質。
“行。”
走到教室外隔壁旁邊的草坪裡,張子濤看了施清河一眼,猶豫了下,說:“我今天看到林晚螢媽媽了,呃,她是來找你了嗎?”
“你認識她?”
“嗯,她是泉城最近十年的新貴,也不能這麼說吧,總感覺怪怪的,反正她家世好像挺普通的,但很能賺錢,現在在泉城地位很高,我爸爸之前在一次商業聚會上跟她拍過合照。”
張子濤對林晚螢的家世一知半解,這一點倒是比施清河強一些。
家世普通,小時候有跟自己住在同一個村子裡的,應該確實不是什麼顯赫的家族,不然越說就越離譜了……施清河的心裡暗自思襯。
“確實感受到了女強人的氣場,剛進門我就被嚇到了。”
嘴角稍微向上撇了下,施清河就把這種表情當做是笑容了。
張子濤猶豫了下,道:“施清河,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啊,絕對不是我告密的,我雖然對她們家有一點點了解,也喜歡林晚螢,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講道理的事情。”
“雖然我輸了,但我一直都在公平競爭,希望你能夠理解!”
班長大人幼稚的保證聲音在施清河聽來又好笑又有趣。
傻乎乎的班長啊,哪有什麼競爭呢,小晚螢喜歡的一直都是我,以前是,以後也是,你只不過是一個感動自己的路人甲罷了……臉上浮現出和煦的笑容,施清河拍了拍他肩膀:
“班長,我相信你,不是你告密的。”
“謝謝!”
張子濤用力地點頭,心頭如釋重負。
而如釋重負之後,一種極爲酸澀的情緒又開始升起了。
“沒什麼事回去吧,我要跟小晚螢談談。”
“好。”
跟在班長後面,施清河心中清明,哪有什麼告密不告密的,施清河一點也沒有興趣在身邊玩這麼一場狼人殺。
沒有意義,費腦子。
就這麼簡單。
回到教室裡,最後一節自習課也快要結束了,僅僅是一首歌的時間,原本鄭泓旬的座位上那肥壯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位清麗窈窕的女孩背影。
或許是因爲女孩小時候有學過舞蹈的緣故,從這樣的視角看過去,林晚螢的坐姿竟有一種清晰可見的優雅氣質。
走過去,施清河默默坐在林晚螢身邊。
“你沒事吧?”
剛一坐下,林晚螢那瓜子臉的腦袋就移到施清河下方,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緊張兮兮的。
“沒事,你幹嘛呢。”
把小晚螢腦袋搬到別的地方去,施清河自己可禁不住這死亡視角,萬一鼻孔剛好有鼻屎怎麼辦?
“剛纔那一位阿姨是你媽媽吧。”
“對,她對你說了什麼?”
緊緊拉着施清河的衣袖,女孩又盯着施清河眼睛,這並不是什麼僞裝,她是真的緊張了。
無奈地笑了下,施清河說:“阿姨一口咬定了我們在談戀愛,要讓我離開你,不能夠影響你的學業,還拿了一萬塊出來收買我,我統統拒絕了,就這麼簡單。”
而從秦冰早上的聊天來看,施清河判斷出,前世林晚螢之所以出國,並不是因爲家庭的必然原因,然而是個人原因佔據了絕大多數。
“那,那你答應了沒有?”
小晚螢迫不及待地問,這時候的她一點都沒有平常的聰明伶俐,反而有一種小女生的執拗與不安。
或許沒有人能在感情上做到絕對理性。
“當然沒有了。”
施清河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開任何玩笑:“我只是告訴阿姨我們還沒有談戀愛,現在都是把重心放在學習上,讓阿姨不用擔心。”
“我們沒有多聊什麼,我跟阿姨說了聲再見就走了,她沒有攔我。”
施清河並沒有說出秦冰對他所說的那些“命運宣判”的話。
這些話不可以對林晚螢說,因爲它沒有任何意義,更無法在現階段通過林晚螢就改變秦冰對自己的看法。
當然,施清河自己自己認爲是一回事,但也要看林晚螢那邊,看她的媽媽究竟是什麼態度。
所以施清河鋼鐵直男地摁下林晚螢那白皙纖細的手,讓她不再自己身上亂動。
“噓!”
意味不明地“噓”了一聲,將林晚螢還想要說什麼的思緒一下子打破了。
她茫然失措地看着施清河,不明白這時候的他究竟是在幹什麼。
“你壓到我的手了。”
林晚螢小聲地說。
“我以後還想壓你的頭髮。”
施清河厚臉皮地說。
“混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林晚螢臉蛋一紅,很快拒絕了施清河,只是被壓着的手沒有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