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破舊木門在夏雪背後打開的聲音,夏鬆巖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走了?”
夏雪轉過身點點頭,收拾了一下紛亂的思緒,“爸,你願意去達明集團當保安嗎,那裡工作是比較清閒,可是有些枯燥。”夏鬆巖喜歡熱鬧,也喜歡刺激,所以他纔會沉迷於賭博。
“傻丫頭,剛纔我在屋裡想了很久,你媽媽50不到就走了,你學習那麼認真,卻在讀大二時被迫輟學,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緣故。爸爸錯了,錯得太離譜了,以後再不能這樣了。”
夕陽下,夏鬆巖的臉上滿是痛苦追憶之色,他想起了他的老婆,那個美麗、賢惠,跟着他受苦受累也無怨無悔的妻子,現在妻子走了,然而女兒還在,她的性格、脾氣,無一不像她的母親,只要認定了一個人,她就會一輩子跟着那個人,所以無論如何,她母親的悲劇絕不能再次發生在她的身上。
安在天是富家公子,可是爲了能讓他改過,不惜放下身段來求他,不僅把他從賭場裡救出來,還爲他想好出路,由此可見,安在天是真心的喜歡他女兒。而女兒,似乎已經對他喜歡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這些念頭在夏鬆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卻聽夏雪這時開心的道,“爸,這麼說你答應去上班了。”
夏鬆巖微笑着點頭,爲了女兒的幸福,是時候負起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了。
安在天驅車行駛在車水馬龍的天元街,高檔豪華的轎車幾乎是以龜爬的速度前進,堵車之嚴重,超乎他的想像。就在他停車等前面車輛啓動時,一輛山地車像風一樣掠過他的車旁,在停下的車輛裡如游魚般左衝右突,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他眼前。
“四個輪子,居然會跑不過兩個輪子。”安在天自嘲的笑了笑,好在這時前面的道路已經疏通,車流又開始緩緩地流動。
好不容易到了售樓處,安在天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要下班了,不過總算是趕上了,安在天暗暗鬆了口氣,從車裡拿出一個紙袋,然後進了售樓處。
售樓處裡依然是冷冷清清的,不過江雪她們幾個喜笑顏開,在換衣間裡換下工作服,穿上平時穿的衣服。她們冷不丁的看見安在天從門口進來,急忙收起了笑容,一個個一本正經的向安在天彎腰,“二少爺好。”
安在天懶得和她們計較這種形式主義,看了一眼她們,問,“劉曉月呢,怎麼不見她的人?”
“二少爺,她在換衣間,”江雪回答,隨後她面色有些古怪的低語,“奇怪,明明是她第一個進去的,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安在天自然知道原因,內褲早就被他撕掉了,劉曉月就算再放得開,也不敢內褲都不穿的上大街吧。
尤其是天元街異常的熱鬧,人來人往、肢體時不時的會和陌生人發生摩擦,萬一哪條色狼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屁股,發現她沒穿內褲的事實,猥褻不成嚷嚷起來,那明天網上就會出現一條勁爆的新聞,天元街驚現不穿內褲的豪放女,這樣一來,劉曉月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安在天才想到要回一趟售樓處。
“你們可以下班了。”不動聲色的揮了揮手,安在天等江雪她們走後,這才轉身向換衣間行去。
換衣間位於售樓大廳右側的一個不起眼角落,劉曉月呆在裡面,臉頰貼着手機,“喂,喂,你現在到了哪裡,怎麼到現在還不來?”
“大姐大,我出車禍了。”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劉曉月聞言大吃一驚,急忙問,“什麼,你傷的重不重,現在在哪家醫院?”
小華是給她送內褲的,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我沒事,就是車子基本上報廢了。”
“那你去找肇事司機賠呀,如果他不肯,那姐給你買輛新的,總之你快把內褲給我送過來。”劉曉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不就是一輛半舊不新的破山地車嗎,有她的內褲重要嗎?
“姐,不是人家撞我,是我撞的人家,反光鏡、車門板都被我撞壞了,現在人家揪住我非要我賠他5000,姐,我哪來那麼多錢?”
“你……,”劉曉月無語,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嗔怪道,“你就不會騎慢點?”
“這、這不是怕你吃虧,急着趕來嗎?”
那邊的小華十分委屈,劉曉月也覺得剛纔的口氣重了一點,待要安慰小華幾句,那邊隱隱的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似乎在向小華要錢,而小華說錢可以給,不過5000塊太多了,接下去就是一陣吵鬧聲。
劉曉月握着手機“喂、喂”了幾聲,那邊忽然就沒了動靜,估計是小華和那人在爭吵中發生了肢體衝突,那人把小華的手機給扔了。
連續叫了幾聲不見小華迴應,劉曉月哭的心思都有了,放下手機對着頂棚呆呆的發愣,現在怎麼辦,離這兒最近的一家內衣店也要在1000米左右,天知道去的路上會不會發生點什麼,可是呆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天寒地凍的,晚上睡覺怎麼辦?何況明天早上江雪她們來了,又該怎麼解釋?
想起江雪這個死對頭,劉曉月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就是以前銷售房子的時候搶了她一個顧客嗎,至於這麼小心眼的處處針對她嗎,再說了,那個顧客從嚴格意義上講,也不是她搶的,是他像條哈巴狗那樣自己跑來的。
咬了咬牙,劉曉月收回看頂棚的目光,她決定了,爲了不讓江雪看她的笑話,就這樣走出去,1000米的距離,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發生什麼。
握緊拳頭,心裡在給自己打氣,劉曉月走到門邊正要開門,外面忽然傳來皮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很明顯的,是衝自己這個方向來的。
是馬經理,劉曉月搖搖頭,不可能,馬經理的孩子今天生病了,他是提前走的。那麼是江雪她們,劉曉月又在心裡否決了,江雪她們出換衣間的時候說好了是由她來關店門的,她們是不可能好心的去而復返,難道是賠償問題解決了,小華他趕來了?
想到這兒,劉曉月眼睛一亮,沒錯、肯定是他,迅速的拉開門,劉曉月也沒看清楚門外站着的是誰,就急聲道,“你撞了別人,自己有沒有受傷?”
換衣間的門突然打開,安在天嚇了一跳,他的手還保持着敲門的動作,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裡面的劉曉月又問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撞人、受傷,”安在天放下敲門的手,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我可以理解你說這句話的目的是在咒我嗎?”
劉曉月看清楚了門外站着的是安在天,她銀牙暗咬,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全是拜眼前的傢伙所賜。
心裡恨得牙癢癢的,但劉曉月臉上卻露出了迷死人、不要命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安在天,“二少爺來啦,這裡是我們女生換衣間,你要不要進來參觀一下。”
安在天的眉頭又皺了皺,歪着頭打量斜靠在牆壁上、擺出一個比職業模特還要撩人姿勢的劉曉月,不給情面的道,“你也算女生,說你是熟女還差不多。”
劉曉月感覺牙齒癢得更加厲害了,她站直身體,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然後低垂着腦袋不依的扭了扭腰,“我、我是不是女生,二少爺、二少爺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隨着劉曉月身體的晃動,她下身所穿的藍色短裙裙角飛揚,安在天分明看到裡面兩條光潔如玉的大腿,再上面一點,就是女子最神秘、誘人的部位了。
美腿一現即隱,讓人恨不得掀開劉曉月的短裙,將裡面的春光一次看個夠,帶着這個想法,安在天往前進了一步。
羞答答的劉曉月注意力無時無刻不在安在天身上,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前進了一步,她心裡暗喜,放在小腹上的一隻手偷偷地伸進上衣口袋,那裡面裝着一瓶迷魂藥水,只要在安在天意亂情迷之際對着他的臉噴上那麼一點點,安在天就立刻會人事不省。
等他醒來時,他就會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和她躺在一起,那時就是她敲二少爺竹槓的時候了,據說這位二少爺十分怕他的老婆,宰這頭肥羊,幾乎是十拿九穩。
我這是怎麼了,安在天低頭看了一下邁出去的一隻腳,不禁搖頭苦笑,長時間獨守空房的男人傷不起啊,擡起頭,他發現劉曉月的樣子十分怪異,一隻手放在小腹上,另外一隻插進上衣口袋,而她的眼睛,就像一頭餓狼看見了羊似地散發着綠光。
安在天感覺他好像就是那隻羊,這種感覺讓他略微有些不快,就算是意亂情迷,變成了狼,那也應該是他纔對。
“你的手……。”安在天的眼睛盯着劉曉月插進上衣口袋的手。
劉曉月心一驚,煮熟的鴨子竟然也會飛,她嚥了口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手從口袋裡伸了出來,故作迷糊的道,“我的手怎麼啦,沒什麼啊?”
說完,爲了表示無辜,劉曉月還拿她雪白的手掌在安在天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