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月帶進來的那個男子30歲左右,長得還算英俊,穿的也有模有樣。一進售樓處,他的眼睛就朝江雪她們幾個身上掃描,轉了一圈後,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劉曉月身上,笑着道,“都說售樓小姐個個貌美如花,看來果然不假。”
“咳咳咳,”安在天咳嗽了幾下,好提醒那男子自己的存在,“這位先生,你是來買房的嗎?”
“當然,”男子看了一眼旁邊的劉曉月,“給我來一套大戶型的,兩室兩廳,面積嘛、起碼在200平米以上。”
什麼叫裝逼,這就是在裝逼,那男子沒去看房子模型,沒去實地瞭解,就在他嘴脣的上下閉合之間,就把幾百萬的買賣敲定了。
“花公子,你可真有錢,而且人也爽快。”劉曉月不失時機的拍了一記花公子的馬屁。
“哈哈哈,那當然,我爸是開礦的。”花公子得意洋洋,隨後他瞟了一眼穿着空姐式制服、身材愈發顯得曼妙的劉曉月,嘴角流口水的道,“我買了房子,那今晚你……。”
“咳咳咳,”安在天又用咳嗽聲打斷了花公子的話,“花公子是吧,既然你已經決定買了,那就把這份合同簽了。”
安在天從身後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份合同,遞到花公子面前,這樣的凱子可遇不可求,逮到了不宰他幾刀,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花公子皺了皺眉,不滿的瞪了一眼微笑着的安在天,爲了在美女面前保持風度,他忍住了沒有發作,草草的看了一下合同,花公子正要在紙上籤下自己的大名,忽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阻止了他。
“哪個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買達明集團的房子?”
隨着話音,門口處走進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一個頭染着黃頭髮,另外一個裸露出來的粗壯手臂上紋了一條黑龍,而看他們的打扮,流裡流氣的,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上的閒散人員。
花公子看見這兩人心裡有點發毛,但爲了不再劉曉月面前示弱,他硬着頭皮道,“是我要賣房子,怎麼,難道還要問你們的意見?”
黃頭髮嘻嘻一笑,搖搖晃晃走到花公子面前,伸出手指關節壓的“嘎嘎作響”,隨後他低下頭俯視着矮他一頭的花公子,“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話,馬上給我滾。”
“老朋友,好久不見,想不到又在這裡碰上了。”
正低頭看花公子的黃頭髮聽到聲音一愣,這裡是售樓處,他幾乎天天在售樓處搗亂,哪裡有什麼老朋友,奇怪的擡頭,他看到安在天含笑的臉。
安在天本來就長得俊秀,再加上他燦爛的笑容,顯得十分陽光。
這好看的笑容落在劉曉月等幾個售樓小姐眼裡,她們是看得心醉神迷、芳心暗動,可是這笑容落在黃頭髮眼裡,他好像見了鬼一樣,那天安在天一個電話就招來一大幫混子的情景深刻在他腦海,由不得他不怕,於是很光棍的,黃頭髮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黃頭髮和黑龍他們一看到安在天就落荒而逃,劉曉月失神了片刻,轉而看向花公子,花公子面色發白,拿鋼筆的手指微微的哆嗦,顯然、剛纔他被黃頭髮嚇的不輕。
劉曉月壓下心裡的鄙夷,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如花的笑容,搖了搖花公子的胳膊,道,“怎麼啦,你的臉色好像有點難看。”
花公子回過神,長長的舒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筆,“曉月,這房子我不能買,剛纔你也看見了,那兩個大塊頭是地痞流氓,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的,我身份尊貴,怎麼能夠和他們有接觸?”
怕了就是怕了,還嘴硬說自己身份尊貴,你身份尊貴,我比他們好不了多少,同樣出身草根,你爲什麼要和我接觸?劉曉月現在不僅是鄙夷,還厭惡起了眼前的花公子,真想把他像只蒼蠅那樣拍死。
心裡這樣想着,不過爲了那賣房所得的提成,劉曉月臉上還勉強保持着笑容,“把房子買了,你不去住不就得了。”
花公子撥浪鼓似的搖頭,連聲道,“不行、不行,那樣的話,我爸就會知道我買房只是爲了討你歡心,這樣他還不把我打死。何況我老婆,也不是好惹的。”
劉曉月動了動嘴巴,還想再勸,這時安在天開口了,“既然花公子不想買了,那麼我們也不會勉強,買房子的事,就以後再說。”
“對對對,以後再說,”安在天給了花公子一把梯子,花公子正好借坡下驢,隨後他眼巴巴的望着劉曉月,“曉月,晚上臨江賓館……。”
劉曉月甜甜的衝他笑了笑,“你不怕被你老婆知道?”
花公子打了個冷顫,他知道自己和劉曉月沒戲了,戀戀不捨的看了幾眼劉曉月,隨後唉聲嘆氣的出了售樓處。
“你們幾個,該幹嘛就幹嘛,劉曉月,你到一趟我的辦公室。”安在天吩咐完,就轉身上了二樓。
快要到手的提成轉瞬間沒有了,劉曉月懊惱的跺了跺腳,隨後她悻悻然跟着安在天上了二樓,一路上琢磨着眼前的二少爺叫她進辦公室的原因。
安在天的辦公室不大,15平米左右,裡面的擺設也極其簡單,靠門口擺了一臺飲水機,在它的對面是一張辦公桌,辦公桌的側面,是一張沙發。
“坐。”安在天指了指沙發,自己在辦公桌後坐了下去。
不得不說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極佳,儘管外面就是車水馬龍的街道,但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彷彿和熱鬧的天元街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劉曉月並沒有坐在沙發上,芊芊十指交叉着放在小腹上,頭低着,規規矩矩的站在安在天面前,眼波流轉間,輕聲道,“二少爺,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想怎麼罰我都行。”
剛剛端起茶杯,只喝了半口茶的安在天聽到劉曉月幽怨如小媳婦般的聲音,一口氣沒順過來,茶水嗆在他喉嚨裡,咳得他眼淚汪汪。這時一雙小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拍掉着他的背部。
“謝謝。”緩過氣來的安在天隨口道了聲謝,等他擡起頭,迎上的是一對水汪汪的眼睛時,他忍不住氣惱的道,“劉曉月,我不是李老闆,更不是花公子,把你那套收起來,什麼我想怎麼罰你都行,我叫你脫褲子你也幹嗎?”
“二少爺想,那、那我就從了。”
劉曉月的眼睛彷彿又將滴出水來,她後退幾步,手指探向小蠻腰的右側,那裡有解開短裙的扣子,光看她露在外面的一雙美腿。就知道她的肌膚是多麼的雪白細膩,脫掉裙子,那裡面又將是怎樣美妙的春光?
有一點是肯定的,劉曉月的屁股十分豐滿,否則她扭腰的時候那臀部就不會一顫一顫的了。
安在天腦海裡想着劉曉月裙子裡面內褲的顏色、款式,眼睛狠狠地朝劉曉月挺翹的屁股上掃了一眼,轉而看向她的臉,“天元街、依爾維斯店裡,你偷塞進我西裝口袋裡的紙條我沒有丟。”
“真的嗎,我還以爲你早把我忘記了。”劉曉月驚喜的叫出聲,她解腰際釦子的手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眨了眨眼睛,劉曉月接着奇怪的問,“那你爲什麼不聯繫我?”沒道理啊,眼前的超級富二代如果對她不動心,那早就應該把紙條扔了。
安在天繼續看着劉曉月,一字一句的接下去,“那是因爲我有一個很漂亮的老婆,她的身份十分的高貴,可她本人卻並不雍容大度,非常的善妒,有一次我在外面偷腥被她逮着了,她把我的頭打得像個豬頭似地。而我的那個情人那就更加慘了,本來美麗的臉蛋被她劃了一刀,還被她逼迫離開了這座城市。”
劉曉月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撫摸了一下自己光滑如玉的臉頰,她不自禁的後退幾步,與安在天拉開了距離。
“所以你雖然長得讓我動心,可我還是忍着沒有給你打電話。我怕害了你,也怕自己遭殃。”
“你做得是對的,你的老婆太可怕了。”劉曉月接過話題,掩住臉頰的手還是害怕的不敢放下來。
安在天苦笑了一下,莊凝如果真的對他那麼在意就好了,“我讓你上來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我在銷售處的這段日子,希望你不要遲到早退,因爲我不是馬經理,最不喜歡的就是我的下屬遲到早退。”
“我也是爲了工作。”劉曉月小聲的辯解了一句。
“那個花公子、還有李老闆,”安在天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不過房子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所以他們買房的意願並不強烈。如果你真的想讓自己的業績再上升一步,應該找那些目前沒有房子,但已經準備好買房的人,他們纔是購買的主力。”
“找到了他們也沒用啊,外面的流氓混混可不是擺設,要不是他們,我早就把兩套房子賣出去了。”劉曉月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安在天又笑了笑,“那些流氓混混遲早我會解決掉的,記住我的話,不要遲到早退,你現在可以下去了。”
看到安在天淡定的笑容,劉曉月禁不住懷疑,這樣的人會怕老婆,而且剛纔樓下的那兩個流氓凶神惡煞的,她見了都小腿肚打顫,可是見了他、卻好像見到鬼一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妻管嚴呢?
劉曉月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安在天騙了,她故意裝作答應下去,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腳一扭,然後伴隨着一聲驚叫,劉曉月整個人朝安在天的方向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