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雅的央求,安在天輕輕一笑,手腳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將放在身後的包包拿出來的意思。
“姐,爲了幫你守住包包,我可是推掉了那個滿大街找我的女孩邀請,獨守空閨,足足在包廂裡呆了半個多小時,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安在天把他和劉曉月的關係說的很曖昧,其實趙雅心裡清楚,他和那個女孩沒什麼,不然那麼水靈的一個女孩兒找他,他應該欣喜纔對,不會是苦着一張臉。
在這一點上,趙雅實在很佩服莊凝御夫有方,之所以在門口她會對安在天說要保重身體、小心莊凝之類的話,無非是想看看他的糗樣,可是趙雅沒想到,安在天會將錯就錯,好像爲了不讓她的包包丟失,他做了很大的犧牲似地,說什麼獨守空閨、足足等了她半個多小時,還說要補償,怎麼補償,難道要她代替那個女孩兒邀請他去開房?
趙雅可不是劉曉月,她十分的理智,也十分的現實,安在天要是沒老婆,那她還會考慮考慮,安在天結婚了,她可不會委曲求全的當小三、或者是刻意破壞他的家庭,取莊凝而代之。
現在看安在天得意洋洋的樣子,趙雅知道軟言相求是沒用的,那樣只會讓安在天提出過分的要求,她索性轉過身面向門口、背對着安在天,冷冰冰的道,“包包我不要了,你喜歡就拿去玩吧。”
看着轉身欲走的趙雅,安在天再也得意不起來了,他急忙伸手拉住趙雅,“姐,和你開玩笑你怎麼就生氣了,我不要什麼補償了,把包包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還不行嘛。”
話音剛落,安在天就把包包給了趙雅,趙雅拿着包包,無聲的笑了,只不過當她轉身面向安在天時,她還是寒着一張臉,笑意全無,“不準威脅姐,知道嗎,惹姐生氣了,看誰替你跑斷腿聯繫供貨商。”
安在天連連點頭,說着“姐辛苦了、姐是好人”的話。
見安在天老實了,趙雅也就不想和他再計較了,推不掉的應酬,喝不完的酒,張放的花園一期工程還有許多關卡需要去打通,現在還要再加上幫安在天尋找貨源,有太多的事在等着她。
左右權衡了一下,趙雅決定還是先解決安在天沒有貨源的事,畢竟她和安在天共同經歷過生死,在情感上,她比較偏向於安在天。
“姐,你就這麼走了啊,看在我沒讓你的包包丟失的份上,你就不能親我一下,就當作是獎勵。”
身後傳來安在天可憐兮兮的聲音,趙雅氣急,還以爲他老實了,原來他都是裝的,可是趙雅偏偏對此毫無抵抗力,明明知道她和安在天不會發生什麼,可趙雅還是不忍心拒絕安在天的要求。
像上次那樣蜻蜓點水般在安在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趙雅的嘴脣離開時,她看到了安在天一臉的不樂意。
“你啊,得寸進尺。”趙雅無奈的對着安在天搖搖頭,豐潤嫣紅的嘴脣再一次親在了他的臉頰上,這一次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停留了一會兒。
在閉眼停留的那短短一瞬間,趙雅覺得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爲是不是瘋了,好在她還沒有嫁人,要是未來的老公知道她和安在天做這麼親密的動作,會不會氣得和她離婚。
和所有未嫁人的女孩一樣,趙雅也曾幻想過自己丈夫的樣子,他應該高大、帥氣、有責任心,知道疼她,並且呵護她一輩子。
趙雅沒想過她的老公要賺多少多少的錢,要有多麼多麼顯赫的地位,只想着能夠和他廝守一生,互相依靠着一起慢慢變老就行了,對於她而言,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睜開眼,趙雅忽然發現近在咫尺的安在天有些不對勁,他的臉呈詭異的紅色,呼吸急促而紊亂,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樣子,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地。
趙雅太熟悉安在天現在的這副模樣了,就在兩年前的某一天,二少爺也是這副樣子,在她的辦公室裡意圖把她強暴,那時是她急中生智,假裝順從,然後趁二少爺一個不注意,拿辦公椅砸在了他的大腿上,她才得以逃出辦公室。
可即使是這樣,她的身上還是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那道疤痕是二少爺撕碎她的裙子,用指甲掐的,時隔二年,傷疤依舊在隱隱作痛,二少爺再一次露出了他的惡狼本性,而她能否像上次那麼幸運,躲過二少爺的狼爪?
趙雅望着安在天,一步步的後退,二少爺今非昔比,無論是才智和體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是不可能再用老辦法對付得了的,門口離她只有3米之遠,可這短短的3米,在她看來就是咫尺天涯,那麼的遙不可及。
“啪”的一聲,趙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她步步緊逼的安在天身上,以致於她忘了看身後,身後的一張椅子被她絆倒了,摔在瓷磚鋪就的地板上,發出在她聽來不亞於驚天動地的聲響,可是這聲響過後,是一片死寂,沒有人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動靜。
這也間接的證實了她的猜想,神仙樓的隔音設施很好,好的就算她大聲呼救,也沒有人會聽到。
“二少爺,”趙雅停下腳步,強制自己鎮定下來,“莊凝知道你在神仙樓嗎?”
趙雅現在只能希望莊凝能夠讓安在天有所顧忌,兩年前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事就像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夢魘,每每午夜驚醒,趙雅都是一身冷汗,然後就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她害怕它會再次上演,害怕的近乎恐懼,這也是她一直不敢接受喬偉的原因所在。
趙雅不動,安在天也停下了腳步,椅子摔在地上的聲響沒有驚動外面的人,倒是安在天被它驚醒了,他看着臉色蒼白的趙雅,張開嘴,聲音沙啞的道,“姐,我控制不住自己,特別的想,你快走吧,趁我現在還清醒。”
劉曉月留下的那杯橙汁肯定有問題,趙雅是他的紅顏知己,又像是他的姐姐,安在天說什麼也不想傷害她,要傷害也得等趙雅走了之後去再去隨便找一個喬偉酒樓裡的服務員,大不了事後給人家一筆錢就是了。
不過安在天很難相信,自己能夠堅持到那一刻。
慾望如同洶涌的潮水不斷的襲來,衝擊着安在天殘存的理智,安在天大叫一聲,雙手抱着頭,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喘息聲,他血紅着眼睛,衝趙雅大聲喊,“快走啊,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趙雅打了個冷顫,安在天現在的模樣很可怕,下意識的,她迅速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了房間。
房間外面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人,趙雅往前跑了幾步,猛然聽到身後傳來安在天的哀嚎聲,他這時一定是很痛苦吧,爲什麼這次他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選擇侵犯自己呢,二少爺、他究竟是善還是惡?
不能再想下去了,先找人幫他瀉火再說,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從事這一行業的小姐,希望能夠儘快找到。
與安在天不同,趙雅還是比較善良的,沒有把主意打到喬偉酒樓裡的服務員身上。她腳步匆匆的往前趕,卻在一個拐彎口,聽到身後有酒瓶子破碎的聲音。
尖銳的破碎聲讓趙雅一下子站定了身形,他該不會爲了保持清醒而選擇自殘吧,那樣的話,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趙雅想到了在人間天堂裡,杜天忠把陳康打趴下,而安在天蹲下身讓她不要哭的情形,那幕情景就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裡,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當時是安在天力挽狂瀾救了她,現在安在天這麼痛苦,她又怎麼能夠棄他於不顧呢?
趙雅咬着嘴脣,站立不動,嫣紅嬌嫩的嘴脣被她咬的發白,流出更加鮮紅的血,她也一無所覺。
“呯”的一聲,又是酒瓶子的碎裂聲,猶如木樁一樣的趙雅終於動了,她蒼白着臉,慢慢的轉身,腿像灌了鉛似地沉重卻又堅定的往回走。
包廂內安在天自趙雅走後,就拿起剩餘的幾瓶橙汁,擰開上面的蓋子就往自己頭上澆,他以爲冰涼的橙汁水會讓他清醒一些,誰知道越澆火越大。
“靠,這是汽油還是橙汁啊。”安在天扔掉手裡的橙汁,轉而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瓶啤酒,比劃了一下,他正要往頭上敲,忽然又怕起疼來,趙雅應該是走遠了吧,那再把自己敲暈了就太不值得了,這時候可以把服務員叫來瀉火了。
安在天叫服務員的方法很簡單,不是扯開嗓子喊,而是砸酒瓶子,此時正是午休時分,夏日炎炎,漂亮的服務員多半是在打瞌睡覺,他要是喊、服務員未必會來,不過毀壞酒樓裡的財物那就不同了,這關係到服務員的切身利益,她們肯定是會來的。
安在天砸了兩個啤酒瓶,“服務員”就出現在了門口。
朦朦朧朧中,安在天好像看到“服務員”穿的是一身紫色靚麗的衣衫,露出的小腿雪白細膩,白花花的晃眼。他暗暗鬆了口氣,只要是個女的就好,可惜的是隻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