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天的思緒飄到了張放身上,正當他閉嘴沉吟之際,不知不覺聽得入迷的衆人中,顧潔最先開口問道,“聽你話裡的意思,康熙傳位給雍正是真的,雍正的皇位來的是光明正大,但如果他過早的暴露出本性,康熙是絕不可能選他當繼承人的?”
安在天點點頭,繼續道,“有人說雍正的皇位是篡改遺詔得來的,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當時的遺詔有滿文、漢文兩份,康熙要傳位給十四阿哥,雍正就必須把裡面的十改成於,因爲雍正是四阿哥,可是無論是滿文還是漢文,都不可能修改。滿文就不必說了,筆畫不是一般的複雜,至於漢文,大家可以看看於的繁體字,根本就不是上加一橫、下提一勾就可以改成的。”
在座的都想了想,的確、安在天說的有道理。
付秋芸剛纔見莊凝生氣還在想着岔開話題,現在安在天侃侃而談,搶盡了風頭,她又不樂意了,目光斜斜的在徐亞莉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那意思分明在問,這就是你所說的歷史白癡。
徐亞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安在天什麼時候對歷史這麼瞭解了,難道自從出了李隆基是誰那件事後,莊凝就開始給他惡補歷史知識了,這麼一想,徐亞莉覺得大有可能,看兩人現在的親密樣,分明是一對恩愛夫妻,哪像傳聞中的那樣關係惡劣。而且莊凝爲了她的丈夫,第一次在衆人面前生氣,由此可見,安在天在她心裡的重要性。
徐亞莉這樣想,顧潔也是,她暗暗的朝好姐妹莊凝伸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誇她教夫有方,可還沒等她得到莊凝的迴應,一個聲音粗聲粗氣的在她身邊響起,“你他媽的眼睛能不能放規矩一點,自己的老婆就在身邊不看,別人的老婆你盯着不放,你是不是欠揍啊?”
說話的是付秋芸的老公孔峰,這個不能碰,那個又不能惹,而且還被老婆罵了一句“窩囊廢”,這讓他食不知味,安在天說什麼他也沒仔細聽,只顧着低頭喝悶酒了,好在安在天只在剛進來時吃了一會兒他老婆的豆腐,之後就再沒有打量過他老婆。
可安在天不看,並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老婆鼓鼓的胸脯,比如坐在顧潔身邊的那位高個男子,從一進來就黏在他老婆身邊,又是要簽名又是要合影的,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從坐下來到現在,他的眼睛幾乎沒有在他老婆的胸部上移開過。
孔峰暗示過好幾次,也忍了很久,可那男子只當作沒看見,終於孔峰不再顧忌這是他老婆發起的聚會,像座火山一樣爆發了。
那個高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顧潔的老公沈敏,孔峰的一聲大喝讓他嚇了一跳,隨後就是耐人尋味的寂靜,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他的老婆顧潔,臉色蒼白,握筷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老婆,我沒有,他喝醉了,你別相信他說的。”沈敏手指着孔峰,急忙站起來解釋。
“是啊,顧潔,人喝酔了,看東西會變得模糊,沈敏一向老老實實、循規蹈矩的,你要相信他。”畢竟是自己的好姐妹,莊凝不忍心看顧潔難過,開口勸慰道。
哪知道她身邊的安在天附在她耳邊輕笑道,“真的是喝醉酒看錯了,那爲什麼我也看見顧潔的老公眼睛不老實呀?”
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莊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安在天,直接在心裡把他剛纔的表現從100分下降到了60分。
孔峰的辯解還有莊凝的勸慰使得顧潔的心裡好受了許多,蒼白的臉剛恢復一絲紅潤,酒勁上涌的孔峰卻不肯就此罷休,尤其是當沈敏在衆人面前拿手指着他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偷窺我老婆還有理了,麻痹的,有種我們去外面單挑。”
孔峰說完就站起身,沈敏這時也火了,孔峰不依不饒一個勁的說他偷窺,還出口罵人,如果現在不出去,那就變成沒種的男人了,他鐵青着臉,一言不發的向門口走去。
沈敏走了,孔峰當然也不會留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包廂,
兩個大男人要在外面打架,引起這場衝突的付秋芸卻只是冷眼旁觀,根本沒有勸解的意思,在她心裡,有男人爲她打架,那是好事,證明她的魅力足以讓男人爲她發瘋。
可惜爲她發瘋的只有顧潔的老公,莊凝的老公依舊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如果他爲自己發瘋,那對莊凝絕對是個打擊,而且事後她也沒有理由找自己麻煩。
想起安在天不僅沒發瘋,還把自己傲人的雙峰比喻成時間,付秋芸的好心情突然一下子沒有了。
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安在天,付秋芸吃驚的發現安在天也在看她,並且對着她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付秋芸看到他的笑容心裡莫名的一寒,彷彿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透了一樣。
華海市四大惡少,真的都是隻知道吃喝玩樂、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嗎?躲開安在天的視線,付秋芸在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你快出去阻止他們啊,沒看見顧潔急的快哭了。”莊凝跺了跺腳,推了一把安在天。
安在天紋絲不動,摸着下巴的道,“顧潔的老公長得高,付秋芸的老公雖然矮了一點,不過肌肉結實,你猜猜看,他們兩個誰的勝算大?”
莊凝呆了一呆,隨後她就看到安在天說孔峰肌肉結實時,顧潔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去?”莊凝轉過頭,沒給幸災樂禍的安在天好臉色。
“唉。”安在天嘆息一聲,終於還是站起身,孔峰和沈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個大男人爲了一個煙視媚行的女人打架,根本就不值得,沒有莊凝,他才懶得管這種破事。
“等等,”莊凝拉住了他的手,神情認真的道,“要是拉不開,你去叫酒店保安,不要傻乎乎的一個人夾在他們中間。”
安在天微微一笑,手指親暱的勾了一下莊凝嬌俏的鼻子,“老婆,就知道你會心疼我。”
莊凝臉一紅,隨即她渾身起雞皮疙瘩,被安在天“心疼”兩個字給刺激到了。
安在天還沒有走出包廂門,包廂門突然被人用巨力撞開,洞開的門外滾進來兩個人,這兩人分別是孔峰與沈敏,他們鼻青臉腫,破爛的衣服上到處是腳印,各自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安在天一愣,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但很快他就眯起眼睛,擡起頭,眼睛直直的看向門外。
孔峰和沈敏不是兩敗俱傷,他們是被人打的,打他們的人很狠,是個高手,盡在人體最柔軟的部位上下手,無論是孔峰還是沈敏,他們只會用蠻力,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給對方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孔峰和沈敏突然的撞進來,而且樣子還很慘,這引起了包廂內衆人的驚呼,驚呼聲中,門外閒庭信步的走進來3個人,這3個人分別是兩男一女。
兩個男的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另外一個穿的是白色,長得高大結實。女的穿了一身連衣裙,樣子嫵媚動人,是那種讓人一見難忘的類型。
3個人都十分的出類拔萃,可安在天的眼睛只盯着那個穿白西裝的年輕人身上,問,“人是你打的?”
年輕人微微一愣,包廂內雞飛狗跳,人人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只有安在天還筆直的站在原地,這足以顯示他的與衆不同,現在見他一口道出人是自己打的,年輕人更是覺得驚奇,忍不住開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這一開口,無疑是承認了人是他打的。安在天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孔峰和沈敏,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年輕人所穿的白色西裝上,淡淡的道,“你的衣服上有個腳印,應該是孔峰或者是沈敏留下的。”
年輕人白色西裝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的確有個淺灰色的腳印,說來也倒黴,吃完飯,他和同伴從隔壁的包廂裡出來,恰好與孔峰、沈敏碰個正着。
狹窄的樓道里,孔峰和沈敏你給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兩人互相打鬥的過程中,難免會殃及無辜,年輕人恰恰就是那個無辜,喝醉了酒的孔峰頭昏眼花,只知道一味的強攻,不知道防守,結果沈敏一個閃身,孔峰一腳踢在了沈敏身後的年輕人身上。
年輕人穿的西裝是白色,這說明他很愛乾淨,沈敏的腳並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卻在他的西裝上留下了一個淺灰色的腳印,怎麼拍也拍不掉,這讓他怎麼受的了,於是他當場就發作了,發作的結果,就是孔峰和沈敏兩人像垃圾一樣被他扔進了包廂。
“人是我打的,你和他們一起在包廂裡吃飯,應該關係匪淺,怎麼樣,想不想給他們報仇?”年輕人舔了舔嘴脣,看安在天的眼睛裡露出竟然露出一絲興奮的神采,他愛乾淨,可更加喜歡打人,此時的安在天在他眼裡,就像是一頭不小心闖進了他領地的獵物。
孔峰和沈敏是他的開胃菜,身材瘦削挺拔的安在天才是他的大餐,因爲在他以往參加的無數次打鬥比賽中,有着這樣身材的人,往往很耐打,結果當然也被他虐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