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常青的車已經消失,她掏出手機撥了過去,直覺告訴她,老楊這次恐怕要做錯事了。
“喂,老楊啊,我剛纔忘記問了,你們準備去哪裡玩啊?我知道一個地方不錯,你朋友肯定會喜歡。”
老楊乾咳幾聲說,“沒關係,他就是出差到這邊,我順便帶他出去看看,不勞您費心。”
“哦,這樣,那你們在哪啊?我對齊嶺很熟,說不定在你那附近就有好玩的地方。”
楊常青見她都這麼說了,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於是就說了個地方,心想反正她也不會過來,朝陽眼睛一轉,也說了個好玩的去處,就是市中心的遊樂場,然後便掛了電話。
楊常青聽着嘟嘟嘟的聲音,無聲地笑了笑,兩個大男人去遊樂場?虧她想的出來。
車子在市區的一傢俬人會所門前停下來,爲了安全起見,楊常青讓門童把他的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然後打量四周後,這才經過旋轉門向裡面走去,由一位氣質美女服務員將他帶進了包廂……
朝陽來到楊常青所說的地方,下車後不知怎麼的,感到陰風陣陣,細長的頭髮貼在臉上,她伸手擄到耳根處,視線透過層層障礙在尋找老楊的身影,最後終於在一傢俬人會所裡看到了他。如她所料,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恨她恨到牙癢癢的衛年。
兩人不知在說什麼,楊常青頻頻點頭,桌子中間擺放幾張紙,平放着,她看不見,但不難想象,應該是合同之類的東西,或者是什麼能夠吸引楊常青的資料等等文件。
朝陽想進去來着,但是又想看看衛年到底想耍什麼花招,於是就停了腳,躲在會所旁邊的一家小便利店,準備等衛年離開後再去找老楊。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不用看來電顯示,她就已經知道了是成澤傲的,那呱呱呱的聲音是他的專屬鈴聲,當初成澤傲還一度爲這事感到煩惱,說這鈴聲太難聽什麼的,讓她重新換一個,結果被她毫不留情地給拒絕了。
“在哪兒?”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了男人的發問,主導意味十足。
朝陽伸頭看了一眼會所,然後把會所的名字告訴他,“老楊又和衛年見面了,不知是誰約的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你爸有危險,這次衛年可能會來真的。”
那端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家老頭子不信楊雲是那樣的人,這讓他實在沒辦法,兩個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想要保密很難,更何況他們還是躺在一張牀上的夫妻。
“你在那站着別動,我過去找你。”
成澤傲的電話剛掛,會所裡的兩人就結束了談話,同上次一樣,衛年先走,楊常青墊後,他剛走出會所,就被朝陽攔了個正着。
楊常青滿臉吃驚,沒想到這丫頭能這麼快地找到他,而且看她的樣子像在這裡等了很久,既然如此,那衛年從會所離開,想必也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朝陽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袋,直截了當地說,“老楊,上次我已經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過你,我問你,這次是衛年約的你,還是你約的衛年?”
楊常青捏着文件袋的手微微收緊,面對面前這個女孩,竟有一種說不來的緊張,他目光有些閃躲,過了幾秒才說道,“是我約的他。”
朝陽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時門童把車開了過來,外面風大,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她指着車說,“上車說吧,找個地方,咱們把事情好好的理理。”
楊常青站着沒動,過了一會兒才艱難地說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麼,雲子已經和衛年簽了合同,衛年這次是無條件答應她的,所以她二話沒說就將合同給簽了,這件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現在既然走到了這步,我想再和衛年撇清關係已經不行,既然如此,還不如好好打好與政府的關係,以後哪天指不定就能用上,當然,您放心,雲子和我是決不會出賣華祥的,也絕對不會被他人利用,只要是關於華祥的事情,我們隻字不提,雲子說,這是事先跟衛年說過的,他也同意了,說給她項目完全是看在大家朋友一場的份上,沒有其他意思。”
朝陽無聲地笑了笑,有點諷剌,“你以爲衛年有那麼好的心?所謂當局者迷,他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給你和雲姨下套,老楊,你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這步一旦跨出去,成市長若沒事大家皆大歡喜,倘若有事,成澤傲是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該知道。”
老楊自然考慮過這層,成澤傲原本對他們楊家就沒有好感,倘若華祥因爲他和楊雲的關係鋃鐺入獄的話,相信他是決對不會手軟的。
老楊不聽勸,最終還是捏着那個文件袋離開了市中心,臨走時的左一句承諾右一句保證的,在她眼裡那就是空話,很多事情都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展,總有跑偏的時候,成澤傲到的時候,老楊剛好離開。
朝陽坐進車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後才憂心忡忡地說道,“現在怎麼辦?楊雲已經瘋了,她已經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雖然她心裡想着不會出賣你爸,但保不齊哪天就能說漏嘴或做錯事。”
成澤傲皺着眉頭,事到如今也就只能來個魚死網破了,衛年在上任的這段時間裡到底收集了多少資料,估計除了他沒人能夠知道,那個傢伙做事一向仔細,從不假他人之手,所以想從他那弄到有用的情報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幸上次他就已經讓城建局裡的那些老傢伙注意衛年的動向,雖然沒有查到什麼特別有用能一招致勝的東西,但至少把衛年的很多習慣都摸的一清二楚,還有他利用自己兒子的名義創辦的公司,裡面也存在着一些漏洞,要想辦他並不難,只要他願意,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再說,就算衛年沒有一丁點的政治問題,他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做了他,要不是看在成華祥的面子上,怕衛年的死給他帶來麻煩,他在得知衛年是大少手裡的人時就動手了,哪還需要等到現在?
“她現在簽了個項目是吧?哼,估計要不了多久,衛年就會給她找這樣那樣的麻煩,她就等着哭吧!”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溫度,這不怪他,要怪只能怪楊雲是個傻了吧唧的女人,別人挖好了坑讓她跳,她還喜滋滋地就真往裡跳了。
事情果真如成澤傲所料,年後衛年的電話就打到了楊雲的手機上,稱邊郊的項目政府要求儘快施工,否則就只能收回合同,另尋其他開發商。楊雲賺錢心切,到嘴的鴨子怎肯讓它飛了?於是就四處籌錢,想先把項目做起來。
這些事情她都是揹着成華祥做的,因爲她知道,成華祥一旦知道的話,肯定會二話不說就要求她收手,所以,她連問都不敢問一句,就這樣在暗地裡做起了私活。
但幹工程不是一件小事兒,沒有錢根本弄不起來,楊雲在親戚朋友那裡總共加起來才借了一百萬不到,再加上以前成澤傲前前後後間接給的兩百萬塊,加起來才三百萬,根本不夠幹什麼的。所以,當有人經過朋友介紹說想讓成市長給他謀個職的時候,推了十萬塊錢到她面前,說希望她能在市長面前美言幾句,事成之後還有兩倍的好處,楊雲竟然欣然接受了。
典型沒腦子的傻逼!
然而,她暗地裡做的這些事情,成華祥並不知情,他還完全被蒙在鼓,直到有一天法院送來傳票,說他假妻子之手貪污受賄,他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澤傲之前跟他說的那件事,並不是因爲對楊雲有偏見而故意中傷她,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成華祥是被法院秘密帶走的,在事情沒查清楚前,上級領導對此事很重視,要求決不放過一個壞人,但也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所以要求法院秘密查辦,待證據確鑿之後才能公開於世。
成澤傲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就像陷入了冰窖中一樣,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瑟的殺氣。他驅車回到那邊,此時整座別墅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院內靜悄悄的,傭人不知被遣散到了哪裡,接近客廳的時候,才聽到一陣哭聲從裡面傳來。
楊雲臉上沒畫妝,一雙眼睛紅腫紅腫的,看樣子哭了很久,成紹洋坐正在一旁安慰她,但看得出來,臉上也帶着氣和苦惱,不知該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
成澤傲連鞋都沒換,就直接坐進了沙發,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盯着楊雲,冷冷說道,“把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通通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許落!”
“哥……”成紹洋雖然知道這件事是他媽做的不對,但成澤傲的態度以及說話的口氣,讓他聽着很不舒服。
楊雲推了兒子一把,邊擦眼淚邊說,“洋洋,你先去樓上,沒我的話先不要下來。”
“媽!”
“聽話!我跟你哥有事要談,你先上去。”
成紹洋聽話地離開了客廳,走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楊雲這纔開口說道,“澤傲,對不起……”說完,她扶着面前的茶几竟然跪了下來,“這次確實是我錯了,是我害了你爸…你救救他…”
成澤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若不是怕髒了自己的手,他真能上去一把掐死她,“你不求我,我也會救他,我救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現在說說,你收了誰的錢,多少,想想清楚再說!”
他沒去扶楊雲,任由她跪着,他覺得這是她應得的懲罰,所以,從頭到尾楊雲都保持着跪姿,完全顛覆了輩份的關係,男人的俊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直到她說自己前前後後加起來共收了一百萬的時候,這才皺了下眉頭,咬呀切齒地哼道,“還挺貪啊!”
那個時候的一百萬已經是鉅額數字,足夠成華祥判無期,而他一旦被查出有*問題,那麼這輩子他的仕途和人生也就完了。
楊雲臉色紅紅白白的,也知道這事自己做的不對,被成澤傲諷刺完全在她意料之中,他沒上去揍她,就已經手下留情了,她也不敢奢求什麼。
“那些錢呢?都花了,還是一分沒動?”
“都…都用在工程上…”
成澤傲抿着脣沒說話,簡直是被眼前這個蠢女人給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都不動腦子想想的,萬一人家問她索要這筆錢,她去哪裡找給人?若不是他有錢可以先行墊上,否則憑她在這兒一個勁的哭,他老子不死也得被判個重刑。
成澤傲霍地站起來,渾身冷颼颼的,一雙劍眉挑着,忍住一腳踹死楊雲的衝動,冷哼一聲離開了別墅。
汽車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一溜煙地向小區門口衝去,他掏出手機,撥了串號碼,“找人把衛年弄進去,再找記者,把他的那些醜事全部曝光,老子要弄死他!”
然後他又撥了赫連暢的電話,剛一接通,男人就氣勢洶洶地說道,“過來,有事要你做!”不等那邊反應,他就把電話甩的遠遠的。
之前不動衛年,完全是想保持現狀,現在既然衛老頭要打破這種平衡,反正他老子進去了,他也就無所顧忌了,總之,大家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他就不信還治不了他!
赫連暢從溫柔鄉里被一個電話轟過來,垂眉揉眼地走進辦公室,不鹹不淡地問道,“又是什麼事啊,我的大少爺,你不知道人家難得休息……”
不等他說完,成澤傲就迎頭丟了東西到他面前,冷冷地說,“按照這些人的名單,還有後面的金額,都給他們還回去,然後讓他們在紙上簽字,照着紙上的內容說,誰他媽敢說錯一個字,告訴他後果,讓他和他全家在地球上直接消失。”
赫連暢彎腰撿起地上的紙,看着一長串的人名以及金額,笑眯眯地說道,“這都是男的還是女的?該不會是你上了人家,現在想跟人家一刀兩斷,對方不同意,然後向你要的封口費?”
成澤傲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嘴角一抽一抽的,那眼神絕對能殺死人,赫連暢被他看的直髮憷,舉手做投降狀,笑嘻嘻地說道,“開個玩笑,幹嗎那麼當真。好了,走了,弄好了讓你家小妞陪爺一晚…”
成澤傲新買的手機砰地一聲撞在了門上,頓時散了架,赫連暢不要臉地轉頭,裝模作樣地哎喲一聲,“請我做事就這態度,沒素質沒禮貌沒義氣……”
剩下的話被門擋在了外面,成澤傲很無語,這傢伙就是欠收拾,明知道他現在心情不爽,還可了勁兒的開玩笑,真是個幸災樂禍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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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被打開,他還以爲是赫連暢那個欠揍的東西,濃眉皺成一個川字,惡狠狠地盯着緩慢打開的房門,朝陽冷不丁地看向男人,被那眼神嚇了一跳,“幹嘛那麼看着我,像要把人殺了似的。”
成澤傲臉色這纔有所收斂,涼涼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怎麼沒去上課?”
朝陽跑沙發上坐下,很自覺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姐逃課是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白癡纔會問。姐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氣死,現在看你好好的也就放心了。”
成澤傲瞪了她一眼,看這丫頭一副棉裡藏刀的樣子,就知道她腦子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突然來找哥,不是就爲了嘲笑吧,說說,來做什麼了。”
“被你一下子看透,我都覺得沒意思了,給你看個東西。”說着,她屁顛屁顛地在手機裡翻了又翻,然後獻寶似的拿到成澤傲面前,“呶,看看,是什麼感覺,是高興還是同情?”
成澤傲滿臉疑惑,接過手機看了幾眼,嘴角勾了勾,笑着點她的腦門,“這麼快就見報了,信息傳播不容小覷啊!”
“切,你那是老思想老古董,知道二十一世紀發展最快的是什麼嗎?估計你想都想不到,要不你求求姐,你求姐,姐就告訴你如何?”
成澤傲瞪了她一眼,長腿一蹺,一副你愛說就說不說拉倒的樣子,讓他求她?門都沒有。
朝陽只能乾瞪眼,話都堵嘴邊了,她不說也不痛快啊?於是就裝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哼道,“算你遇到我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姐就勉勉強強告訴你,要知道姐告訴你的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而是商機,商機懂麼?”見男人的興趣被挑起,她立刻滿足地在他辦公桌前轉了一圈,食指點着嘴脣說道,“是信息產業以及網絡,知道我爲什麼要成立一個只砸錢又沒有利潤的置信公司了嗎?十年後我敢保證今天投下去的每一分錢,都會以成千上萬倍的利潤翻滾,你信不信?”
看她一臉自信,心潮澎湃的樣子,成澤傲心情跟着好了很多,別說他相信她,就算不信,只要她想做,他也絕對會支持到底。
朝陽見他沒答話,還以爲剛纔的話沒有說服力,於是又說道,“不信?這麼跟你說吧,就你剛纔看到的這則新聞,倘若在二十一世紀,衛年這張照片剛上新聞,平均每一秒的點擊量就能達到成千上萬,這麼說,你懂嗎?”
成澤傲嗤笑兩聲忽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直接搭到她的肩上,笑容滿面地說道,“二十一世紀什麼都行,哥就問你,他們比哥有錢不?”
朝陽頓時沒了力氣,和一個‘古人’談未來,她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腦子有問題。不過,原本她也沒打算讓他一下子就明白,只是想找個高瞻遠矚的話題讓他不要一直沉浸在成市長的事情上,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你太重了,壓到我了,滾開。”
成澤傲個頭很高,整個人都貼在她的身上,朝陽感覺連擡腿都困難,更別提走路了。誰知男人卻低頭趴到她耳朵上說道,“怎麼在牀上的時候不嫌我重?現在再說重已經沒用了。”
伸到門把上的手頓時停下來,她扭頭看着厚臉皮的男人,看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真想一巴掌抽死他,“你物理沒學還是怎滴,不知道兩種方式受力面積不一樣嗎?你看現在,我只有一雙腳站在地上,能比嗎?”
成澤傲不懷好意地對她眨眼睛,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聽你這意思是想跟哥做着出去?”
朝陽直接無語了,連吃奶勁都使出來了才把成澤傲推開,怒目洶洶地說道,“想省事,直接從這樓上跳下去!姐不奉陪。”
經她這麼一鬧,成澤傲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非要帶她出去吃大餐,說是對她的獎勵,正好現在又是中午時間,所以她欣然接受了。
正吃的起勁的時候,阿桑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說衛年想見他。
成澤傲一聽衛年這名字,就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臉色如百年不化的冰川,要多冰冷有多冰冷,他想了想,瘋狗不好看,落水狗還是值得一賞的,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在看守所裡,成澤傲見到了衛年,他是帶着朝陽一起去的,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和衛年的滿面惆悵截然相反,到底裡面的和外面的就是不一樣。
衛年冷笑一聲,覺得他們的笑容有些剌眼,於是就說道,“大侄子,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都是你捏造的吧?”
成澤傲穿的是一件黑色披風,沒扣鈕釦,隨着他向後靠的姿勢而微微敞開着,他嘴角始終掛着笑,不冷不熱地說道,“捏造?衛局長您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膽子敢冤枉政府人員?再說了,要是捏造的,法院肯定會還您一個公道不是?再不濟,不是還有你們的大少嘛,他多有能耐啊,讓他出來替你說句話,也就一句話的事,又不會掉塊肉,您說是吧?”
衛年被氣的半死,這次是他操之過急了,沒看見成澤傲失落沮喪,是他沒考慮周全,要不是看兒子平白無故受那些罪,也許他會等時機成熟,但他沒想到成澤傲會留了一手,竟然給自己下套!
“大侄子,你也別先高興的太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還看見了成市長,我們還打了招呼,想想都覺得好笑,以前在外面的時候一年到頭碰不到幾面,現在到了這裡倒能天天打照面了,要麼怎麼說緣份深呢?你說是吧?”
成澤傲笑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的變化,反而很閒適地哼道,“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這緣份估計持續不了幾天他老人家就該被無罪釋放了。”見衛年皺着眉頭,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成澤傲又笑着說道,“你找的那些人現在都反過來咬你一口,說是被你威逼利誘的,不過你放心,見面三分情,我不會把你往死裡整,就讓他們說是你兒子指使的,這樣你的罪刑或許能減輕幾分,等我家老爺子出來,你也不會寂寞了不是?有兒子繞在膝前,還可以盡享天倫之樂,哈哈,想想那景象都美。”
“你!姓成的…你…”
“別你你你的,剛纔還一口一個大侄子的,怎麼剛轉臉就成兩家人了?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再見。”
成澤傲說完還留給他一個瀟灑的揮手,把衛年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估計心臟病也要復發了。
朝陽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個字,等出了看守所的門,她才擡頭看着一臉邪氣的男人說道,“那些人真會反咬他一口嗎?”
成澤傲打開車門把她推進去,自己也跟着坐了進來,車子很快就啓動離開了看守所,“他們不敢不從,衛年都進牢房了,他們還能指望他做什麼?先保住自己纔是硬道理。”
“楊雲那邊…現在還好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楊雲估計得自責死了,但自則又有什麼用,就算成澤傲把成市長撈出來,成市長這輩子心裡也有洗不盡的污點,他心裡肯定有膈應,如果楊雲知錯的話,也就只能用下半生來彌補了。
但是有些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後的生活還有的她鬧。
成澤傲擺明了不想去考慮那個女人,他心裡甚至想着她想不開自殺才好,不然他家老爺子的罪不是白受了?
“跟我一起回公司?晚上一起去吃飯。”
朝陽想了想,搖頭,“不去,沒意思,到前面路口放我下來,我去風華街看看。”
其實不是沒意思,而是怕這個男人發*,她可不想在辦公室裡做,偏偏這個男人卻特別鍾愛那個地方,說剌激什麼的,又有藍天白雲,想想覺得這男人非人類。
“不許去,那個姓餘的不是什麼好鳥,萬一對你不軌怎麼辦?抓緊開了他,哥看見他就不爽!”
阿桑已經將車子停下,似乎是在等待兩人商量的結果,其實他用指甲蓋想想都能想到,在這個丫頭面前,他們老大什麼時候贏過?
“你見誰爽?不喜歡曙光,不喜歡高軍,不喜歡這不喜歡那,親愛的成大少爺,您倒是說說,你喜歡哪種類型滴?”一中裡面只要有男生想接近她的,第二天回校肯定掛彩,現在弄得她沒一個人敢追,雖說早戀什麼的不好,但沒人追讓她感覺很挫敗。
“所有男人,哥都不喜歡,特別是對你圖謀不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