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叫秦月,是在他十九歲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個青春懵懂,卻又身價過千萬的年輕總裁。
秦月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人生。這是他對這個女人的最終定義。
但凡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個癖好,那就是喜歡和他母親相似的女人,說他戀母情結也好,沒長大也罷,他都無所謂,總之,喜歡就是喜歡,有哪個兒子不喜歡自己母親的?
而,秦月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那個時候,她不過才十八歲,青春靚麗,活潑單純,所有女性身上的優點,她身上全部俱備。
儘管她的出身很普通,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她迷人的氣質和優雅的舉止。
不久以後,他們就開始了戀愛,那個時候,他一渡認爲,自己這輩子會非她不娶,一顆心全部給了她。直到半年後的夏天,當他出國處理公事的時候,遭到了莫名其妙的追殺,而那個時候,唯一知道他行蹤的,除了和他一道出國的阿桑之外,就只有她。
後來,他幸運地逃過一劫,可回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跟一個男人跑了,並且捲走了他大半的家當……
成澤傲說的很隱晦,而且很簡單,心情也很平淡,看得出來,對於過去的那一段,他不願多提,甚至都忘記了那張照片,又或者,他是有意留着,想給自己一個警醒。
她可以感受到,那個時候的他,一定很難過,難怪他會以一種嘲諷的語氣問她,信任?信任是個什麼東西?而當初,她甚至一度覺得他很可悲。
現在想來,最可悲的,是那個女人,不懂得珍惜,把這個男人的心,生生摔成碎片。
而且,周婉晴也說過,四年前,他有過自閉症,沒想到,那個女人給他造成了那麼大的陰影。其實不難想象,在他心裡,他一直把母親當成女神,而秦月的長相又特別像他的母親,估計那個時候,他痛心的不只是秦月的欺騙,更心疼他的母親吧。
現在她忽然可以理解他,理解他的孤僻,和骨子裡那股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的勁兒。
成澤傲躺在沙發上,忽然一把拉過她,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細碎的吻着她的頭髮,一下下,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喃喃地說道,“對不起,丫頭,當初,我是懷疑過你。”
秦月的出現,完全是個圈套,包括她的身份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後來,他派人去查她的父母,結果,連她的父母也不見了,就連派出所裡也沒有他們的檔案。
她擡起頭,一雙水霧霧的眸子看向他,直到這一刻才突然明白,爲什麼他對別人都缺乏信任,原來,他曾經差點死在信任的手裡。
“成澤傲,你知道今天我在懸崖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嗎?”
男人搖了搖頭,手臂收的更緊,彷彿怕失去了一般。當時他到達山頂,看着那輛隨時都可能墜落的汽車時,整顆心都要跳了出來。
“我想,假如我死了,咱們之間還有很多帳沒算,豈不是便宜了你?所以,我拼命的想活着,活下去,就是想跟你把事情說清楚,這就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
“以後,咱們都好好的,誰也別想阻止我們!”
男人垂頭,撅住她的粉脣,極盡纏綿,得到她的迴應,男人心中大喜,越發用力,嘶咬,啃噬,卻又不失溫柔。大掌捧住她的臉,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均是心跳加速,眼色迷離,女孩臉上佈滿了潮紅,成澤傲一把將她推進沙發,高大的身體隨之傾上來,他等這一天,像等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等一下…”
聲音中帶着撩人心絃的呢喃,手臂抵在胸前,她睜開眼,裡面盡是迷離之色,“先說正事兒。”
“…做完再說…什麼事比這還重要…”
他的聲音隱匿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讓她渾身一顫。成澤傲已經憋不住了,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大手變的不老實,“還要等多久…十七了,還不行嗎?”
他以爲她是這個意思,朝陽好笑推開他,真有點懷疑,圈子裡的人還說他身不沾花,可是,她怎麼看他怎麼像禽獸。
“我的意思是,先把昨天的事理清楚,不然咱們都有危險。”
成澤傲擡起頭,眼色這才慢慢變的清明,但依舊不忘追問剛纔的問題,“你先回答我,十七了,可以嗎?”
“不可以,至少要高中畢業,得過成人年紀。”
她說的一板正經,眼神像防狼一樣,男人脣角一挑,長臂擁住她,大掌在她背上拍了幾下,笑着說道,“行,哥可以等。”
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在乎再多等兩年?
“成澤傲,你剛纔跟我講那些,不單單是想講那張照片吧?你是懷疑…”
當初對方既然可以派個女人去勾引他,那麼同樣的,也可以收買她去傷害他,所以,成澤傲一開始對她的懷疑,現在她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對方似乎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甚至連他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人都知道,看樣子是有備而來了。
只是,爲什麼會針對他?難道,有仇?
“對,當初害我的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浮出水面,說實話,我一直在派人查這件事,但是一直都沒有線索,直到你報名進武館,我纔開始有了懷疑的對象。”
“你是說,喬蒼?”
秀眉微皺,她立刻否認了這一想法,“我覺得不可能,人家可是全國冠軍呢!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男人好笑地揉亂她的長髮,“你以爲冠軍就是正人君子嗎?當初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派人查過他的底細,結果,你一定想不到,派出所的檔案裡,根本沒有這個人,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他。說來也奇怪,倘若他是別的什麼冠軍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射擊冠軍。看到這枚罌粟了嗎?”
男人指着虎口的罌粟,眼底涌起一股嗜血的陰沉,就連聲音也帶着蝕骨的寒冷。
“當初,那枚子彈就是從這裡滑了過去,雖然沒射中我的腦袋,但是這裡卻留下了疤痕,後來,我紋了這枚罌粟,就是想時刻告誡自己曾經所受的傷痛。”
小手反握住他的右手,指尖在那枚紋身上細細的摩挲,這麼長時間,她竟然都不知道,罌粟下的皮膚原來受過傷,參差不齊的皮膚,不光滑,卻帶着一種獨屬於男人的冷冽。
“後來,我發現他跟你走的越來越近,而且,當年的那次追殺中,有一個人和他長的很像,那時我就開始擔心,怕他利用你,所以,爲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先下手,以絕後患!”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想到那個時候,他的心裡一定受着某種煎熬,她和喬蒼走的那麼近,顯然會讓人懷疑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成澤傲必然也會想到這一層,但又不敢問她,一是怕傷害她,二是害怕知道結果。
“或者,有沒有可能,我們都想錯了?你和喬蒼有仇嗎?”
“不知道,我甚至都不認識他,但不排除我忘了,這麼多年來,在道上已經不記得得罪過多少人,或許我得罪過他,只是忘了。”
男人拼命在腦海中搜索關於喬蒼這個人,但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很多種可能都存在,現在,他只能靜觀其變,被動的等着別人找上門兒。
所幸,現在他們兩人之間解開了嫌隙,這一點,比任何尋仇和報復都來的重要。
……
建林路一帶最終還是被拆了,成澤傲說,這件事兒跟他無關,自己也是後來才知道政府計劃改變的消息。
這件事兒,讓他們更加肯定,有人在背後故意挑唆他們之間的關係。慶幸的是,楊常青已經按着她的意思在附近租到了門面,在施工隊強拆前,順利地搬進了新的店面。
這一天,恰好是她十七週歲的生日,成澤傲作爲飯店‘老闆’自然是要來參加遷徙儀式的,而她恰逢週末,也過來湊熱鬧。
待喬遷之喜慶祝完後,成澤傲帶她去了傲世集團。
三十層頂樓辦公室,男人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她看了一眼,標題是關於學區房改建的若干意見及方案。
秀眉微微皺了起來,長而捲翹的睫毛,在晴朗明亮的陽光下打下一片暗影。她細細讀了一遍,眉頭越收越緊,這份報告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當初學區房二次招標的時候,她就懷疑有人在背後給她捅刀子,而當時恰巧因爲自己進局子的事找到了成澤傲,偏巧在茶几上看見了這份報告。
這麼多巧合,現在看來確實是有點令人可疑。
“怎麼樣,內容是不是很完美?”
男人翹着一條長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嗎?”
“你是說,曙光?”
要說她完全信任他,那是不可能的。自從上次她被警察帶走,又被連夜放出來,當時心裡就已經有了疑竇,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沒想到成澤傲早就懷疑上了他。
“我只是猜測,這份報告是一封快遞寄給我的,沒有署名和地址,我派人查過,但沒有線索,所以我不敢確定。但,你的公司,一直都由他在操作,很多機密只有他最清楚,當然,不排除別的員工在內部作鬼。但是後來,你被警察連夜釋放的這件事,確實有幾分可疑了。”
仔細回想以前的事兒,倒真沒看出曙光有哪裡不對勁兒的地方,關鍵是,他是大三介紹給她的人,雖然大三說他們沒認識多久,但她從心眼兒裡對他產生好感,或許,他們想多了呢?
總之,看得出來,當時她被警察抓進派出所的時候,他確實很着急。
“你不提這事兒,我原打算不了了之,但是,現在既然提了,那我要跟你好好算筆賬,你當初爲什麼打電話給戴局長,讓他多關我幾天?是不是腦子透逗了?”
“什麼?”成澤傲顯然沒聽過這個新詞兒,但可以肯定不是一句好話,“誰讓你敢不聽老子的話?以後再這樣,我還會讓人把你關起來。”
“死性不改是吧?”
“對!老子還就跟你槓上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
打,不是他對手,罵,又罵不出口,難道就真拿他沒辦法了?
她抓狂地撓了下頭髮,發現自己可以同時對付十幾個粗壯大漢,卻獨獨不是成澤傲的對手,這一事實,讓她無比苦惱。難道是上輩子欠他的?還是說要去報個跆拳道什麼的,好好挫挫他的銳氣?
“那個餘曙光,你要多加留心。”
成澤傲見她撅着腦袋冥思苦想,那眼神像要把他吃了一樣,心裡竟生生的顫了一下。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還怕她不成?
“嗯,知道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黑鷹會的事兒,確實忽略了曙光,來了這麼久,也該回去看看。纖細的身子站起來,剛要轉身,手臂卻被男人一把拉住,整個人瞬間墜入一堵堅實的胸膛。
光天化日,這可是在辦公室,房門隨時都有可能被打開,到時候得有多尷尬?
“成澤傲,你收斂點,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老子抱自己女人,誰敢說一個不字!”
“你臉皮厚,什麼時候怕過?萬一……”
偏偏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毫無預兆地被推開,赫連暢看見沙發上交疊的兩人,臉色一愣,身後的王秘書頓時低下頭,不敢看男人的臉色。她就說要先彙報吧,可赫連暢是老闆的朋友,她哪裡敢得罪?
“誰他媽讓你進來的!”
成澤傲大爲光火,一張俊臉寫滿了滾蛋兩字兒,可赫連暢是何許人也?那臉皮更是厚的比城牆還要多上兩分。
他嘿嘿笑着走進來,那笑聲,着實讓她膽顫了好一陣兒,頗有點幹壞事兒被抓了個現形的味道。
成澤傲依然不肯放過她,一隻手臂牢牢將她固在自己懷裡,要笑不笑地看着沙發對面的赫連暢,冷聲哼道,“今天你要是不說個所以然來,就別想走電梯,從這兒跳下去。”
放於她肩上的食指,指了指落地窗。窗外藍天白雲,伸手可觸,若是從這兒跳下去,那可就真是粉身碎骨了。
赫連暢翹着腿,嘴角揶揄地笑道,“你們兩個現在怎麼穿一條褲子了?”
“我們一直穿一條褲子,你他媽眼瞎了到現在纔看見。說說,今天是幹什麼來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朝陽掙開男人的禁錮,走過去泡茶,對於他們之間的事兒,她不想過多的參與。
“有一件事兒,要讓你出面,j市那邊有一塊地,政府正在招標,我讓人買了兩份標書,爲了安全起見,以你公司名義再做一份,這樣的話,中標機率會大一點。標書我剛纔交給了王秘書,她在等你答覆。”
成澤傲點點頭,額前的碎髮帶着肆意的張揚,男人嘴角一挑,雲淡風輕地哼道,“j市?老二,你這血盆大口,張的可真夠大的啊,後宮都擴到j市了,說說,什麼時候遍佈全國,讓老子也去瞻仰瞻仰。”
泡好兩杯茶,她大發善心,準備做一回丫環,伺候伺候兩位爺。
“哈哈——好啊,我那後宮佳麗,絕對是百裡挑一……”
滾燙的茶水,一不小心,全部潑在男人的大腿上,大冬天的,赫連暢要風度,裡面什麼也沒穿,只穿了一件黑色西褲,男人頓時齜牙咧嘴,嗷嗷跳起來,“你他媽…這活兒,哪是你乾的?哎喲,媽呀,你想害死我呀……”
成澤傲卻笑的別有深意,一雙陰魅的眸子,落在她粉白的小臉上,“老二,我怎麼說來着,最毒婦人心,什麼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
“怎麼,你也想來一下?”
男人連連擺手,身體情不自禁向後退去,他可不敢招惹她,不然,又得給他使臉色。
赫連暢一邊拿紙巾擦,一邊吹褲子,還一邊不忘說道,“後宮佳麗裡,倒是缺少一個這樣的,澤,要不,你把妹子讓給我如何?…好好好,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我走了。”
赫連暢失趣地離開,臨走的時候嘴裡嘀咕一句,“媽的,又欺負我一個人。”
晚上,兩人一道去福滿樓吃了飯,算是給她慶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兩人坐進車內,男人傾過身來,伴着薄荷的香味兒。她撇開臉,耳朵響起男人嗤嗤的笑聲,“丫頭,你臉紅了。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吻你?”
安全帶咔嚓的一聲,將她牢牢地繫住,她轉過臉來,恰好看向男人得意的笑臉。
“走,帶你去個地方。”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一處山谷間,四周漆黑如墨,寒風從車身旁擦過,偶爾還能聽見呼呼聲。
“還記得這兒嗎?”成澤傲抵在真皮座椅上,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看向遼遠的黑夜,“去年的今天,我們是在這裡分的手,那天是你生日,july給你設計的手鍊陰差陽錯地戴到了戴麗手上,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意。”
她怎麼也不會忘記那一天,成澤傲摟着她,把槍塞進她手裡,冷冷說道,“你不是一直在學射擊嗎?今天我讓你嘗試一下人肉靶子的滋味兒,絕對剌激!”
男人脣角一揚,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方盒子,打開,遞到她面前,“這是我讓人特意給你定做的,世上僅有的一條,今天我要親手給你戴上,看它還怎麼落入別人之手。”
同樣是一條手鍊,只是款式變了,很簡單的一條,兩端由兩顆心組成,繞過手腕,便鎖在了一起,很巧妙的構思。
成澤傲見她沒反應,索性拽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腿上,拿出手鏈,親手將它套了上去,不大不小,尺寸剛剛好。
“怎麼了?傻了?”
臉上全是笑容,點頭又搖頭,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知道,這麼好的男人,當初那個秦月卻不知道珍惜,真是有眼無珠。
成澤傲擁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半晌才說,“明天我要出國一趟,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在家乖乖的,晚上不許出去,明白?”
“嗯,我會好好的,放心。”
“想要什麼禮物?我都買來送給你。”
“讓我想想再告訴你。”
……
成澤傲離開了半個月,由於時差關係,兩人幾乎沒怎麼聯繫,朝陽每天兩點一線,往返於學校和出租房。
這天,曙光打來電話,說學區房改建的施工隊出了點事故,有人受了重傷,現在家屬正在公司鬧,要求賠償,她掛完電話,二話不說便打車去了風華街。
在樓梯口,就聽見陽光置業辦公室裡傳來響亮的吵鬧聲,以及粗魯的咒罵聲。
她快速爬上二樓,在控腦意識的作用下,場面慢慢安靜下來,曙光命人把他們帶進辦公室,對於他們突如其來的冷靜,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還以爲他們是罵累了纔會這樣。
曙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整件事情看起來,很像意外事故。
挺撥的秀眉微微皺起來,修長纖細的身材抵在窗棱上,過了一會兒,她才突然問道,“安全繩是誰在負責?”
“是臨時工,外聘的。”
“拿去檢測了嗎?”
“嗯,一出事的時候就拿去了,檢查結果沒有問題,說是意外斷裂,依我看,應該是意外事故,人爲的因素不大。”
看着遠處的高樓大廈,她想了想才悠悠說道,“沒問題也架不住有人故意陷害。這樣,家屬那邊善後工作你親自去處理,一定不能讓城建局那邊抓住停工整頓的把柄,另外,安全方面不能請臨時工,一定要用自己人,找個信的過的,讓他每天蹲點工地,工資翻倍!”
她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真意外,還是真陷害!看來,有人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
晚上,洗完澡之後躺在牀上,聽着九十年代的流行音樂,心情很愜意,鉑金手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她打開抽屜,找到成澤傲去年元旦送的那條鉑金項鍊,別說,兩款看起來還挺配對,不得不承認,成澤傲那個不可一世的傢伙還是挺有眼光的。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未知號碼,按了接聽鍵,電話剛接通,那端,就傳來阿桑的焦急聲,“小…小姐,老大,老大…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