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丟人了,宋可欣根本就沒有看熱水,就已經從廚房裡面一直走出來,還不停的用勺子攪拌着杯子裡面的咖啡。
“都溢出來了。”聽到聲音,宋可欣這才低頭看着自己的水杯,咖啡都已經從裡面灑了出來。
冷亦簫洋洋灑灑地靠在門框上面,順手遞給了宋可欣手裡面的抹布。
宋可欣不敢看他,一個人低頭擦着工作臺,明明上面已經沒有了水漬的,卻還是一圈一圈的畫着。
怎麼還不走啊?宋可欣低着頭,用餘光瞥着自己身旁那個高大的身影,發現他並沒有要移動離開的意思。
今天晚上沒有事情幹了,是不是偏偏要在自己的跟前礙眼?本來今天就很多的事情沒有忙完這一下還得應付冷亦簫,但不能否認被他這麼一嚇,宋可欣現在已經睡意全無了。
真是夠了!宋可欣腦子裡面想着下定了決心,猛的一甩頭,鉛筆就從自己的頭髮裡面飛了出去,長長的頭髮立馬在她的背後披開,宋可欣非常淡定的看了一眼冷亦簫,再次用手推了一下自己眼睛上面圓圓的框架眼鏡。
“我還有事情,我就先回房了。”說完就從冷亦簫的身邊走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冷亦簫一個人滿臉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冷亦簫舉起雙手,定格在剛剛想給宋可欣打招呼的姿勢上面,卻還沒有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可欣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我本來只是想告訴你關於冷氏集團面試的事情的。”冷亦簫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轉過頭去看着宋可欣,卻發現她一溜煙兒的早都已經跑不見了。
冷亦簫撓了撓頭,像個大男孩兒找自己心儀的女孩搭訕,卻被對方尷尬拒絕似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一臉懵逼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面。
宋可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坐在電腦面前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字還是停留在剛剛自己去接咖啡之前的那一行。
很好,宋可欣,你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宋可欣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突然短路了似的接了個咖啡回來,人也不困了,但是腦子卻是傻了。
實在是放心不下她拿起手機給冷亦簫發了一個信息,你剛剛找我是有事情嗎?
反射弧長的估計可以繞地球兩圈了,都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她纔想起來去問冷亦簫剛剛怎麼了?
冷亦簫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品着紅酒,想讓自己快速的進入睡眠,但就在自己放下手機的那一刻看到了宋可欣發來的短信,他又趕快麻利地坐了起來。
“沒什麼,晚安!”宋可欣讀出了短信裡面的內容,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又把手機丟回到了自己的電腦桌上。
早說沒事情了,就不用害得我擔心這麼久了!宋可欣想着自己的鉛筆都已經遺落在了廚房,會不會明天早上他們開始做飯的時候,發現廚房裡面有一支鉛筆,要重新打掃衛生了?
真是有夠尷尬的,不知道自己今晚都幹了些什麼!宋可欣死死地拽着自己的頭髮,讓自己更加清醒了一點,然後就這麼蹲在椅子上,披着頭髮,像個女鬼似的繼續去整理自己的簡歷了。
白雯第二天一早按着林柔兒給她的地址,早早的就到了一家公立的醫院裡面,住在宋家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踏入過醫院裡了,即使是去醫院,也都是去高級的私人診所從來,還沒有到過嗚泱泱一羣人的公立醫院裡去。
醫院裡吵鬧的程度一點都不亞於菜市場,白雯無法想象嬌生慣養的宋依情現在居然處在這樣的一個醫院裡。
“這位女士,你找誰啊?”到了指定的科室白雯挨個病房看着門口貼着的裡面患者的資料,卻一直都沒有發現宋依情的身影。
見護士叫她,她就趕快跑到護士站去。
“我,我想找我的女兒宋依情,她是在這個醫院裡住了嗎?”
一聽是宋依情,兩個護士立馬擡起頭來坐着的那個還衝着白雯翻一個白眼。
“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是她母親。”白雯說的有氣無力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女兒被人打成那樣了,還這麼大小姐的脾氣,是不是到你們家裡面慣的啊?”護士小姐一點都不忙,把自己手上正在閱讀的病歷卡隨手就扔到了一邊。
“她現在傷怎麼樣了?”白雯非常關切宋依情的病情。
“她老公有家暴的傾向,這都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回被打到住我們醫院了,你們這些做家屬的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管管。”
護士正想繼續想要往下說,但是牆上的呼叫鈴已經響了。
“就在前面那個病房二十三號牀去看吧,就她一個人在病房裡住着。”說完護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白雯正在病房的門口處側面的玻璃觀察着裡面的情況,發現果然如護士所說,裡面只住着宋依情一個病患。
“借過一下。”換藥的護士推着車從白雯的身旁走過。
“你要進去嗎?”白雯衝着護士搖了搖頭,護士便沒有再理會白雯,先進去了。
護士進去沒有多久,就聽見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宋依晴尖銳的女聲穿透整個病房。
“你會不會扎針啊疼死我了!”宋依晴對着護士大叫。
“你就別喊了,你媽都已經來了,你喊什麼呀!每天病房裡就你事兒最多。”
宋依情一聽自己的母親來了,趕快坐直身子,“她在哪兒呢!”
“在外面呢,你快先把這個針打完了,出去看一下吧!我給你治病呢,不是來聽你拆牆的,你再這樣,我們醫院就不收你了。”護士替宋依情扎完了針,滿臉怨氣地走出了病房。
宋依晴坐在牀上面想着剛剛護士說你的母親在外站着,她就不停地探出頭去,想尋找着王婉的身影。
白雯一看自己馬上就要露餡兒了,於是轉頭就走了。
宋依情的心裡十分的恐懼,她緊緊的盯着病房門口的玻璃也想要看見王婉的身影,但是又很怕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