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審問了高小敏很久, 她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警方沒有確實的證據就只能放人。一個年輕警察不死心又問起了高小敏,教育中心第一個被害老師趙志達遇害時你在哪裡?
那天正好是週末休息,高小敏去了市場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可是馬路上都是陌生人, 又有誰會特別留意她, 一個可以給她作證的人都沒有, 高小敏抓着頭髮有點絕望, 突然想到那天她和對面的鄰居因爲自行車擺放的事吵了一架的,他可以證明那天她是在家的,事情快速地出現了轉機。
警察找到了高小敏的鄰居, 經過鄰居證實,趙志達遇害時, 高小敏的確是在家的, 高小敏暫時被解除嫌疑, 可以回家了。可是警方的又一個難題來了,既然趙瑩和高小敏都沒有動機殺潘子韜, 那個下毒的人到底是誰?他是在什麼時間下毒的?兩起案子的兇手,在現在看來都是人力不可爲的事,偵破這個案子的多名警察都在心裡開始懷疑,兇手不會真的是死去的那個司徒莎吧?
被警察盤問了一天的高小敏精神狀態有點差,陳豔和陸軒茗送她回家, 在樓下正好碰見爲她作證的鄰居, 這個鄰居可是陳豔的老熟人了, 是她的老同學高勇。上次在醫院講清楚後, 他們也有半年多沒有聯絡了。看到陳豔和陸軒茗在一起, 高勇心裡有點酸酸的,可是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他還是大方地打了招呼,看見了高小敏正好可以藉機會轉移話題,就調侃她問:“我說高小姐,你犯了什麼事啊?警察都找到家讓我替你作證。”
自從高小敏搬到這個房子裡,這個麻煩的鄰居是高小敏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他們倆上輩子一定是冤家,只要見面必發生口角,吵得都是一下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卻誰都不願意讓步。這次如果不是事關自己的清白,高小敏還真是不願意麻煩這位鄰居。
她白了高勇一眼,滿心不願意地感謝他,可畢竟他真的幫了她,高小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真是麻煩你了!”
高勇讓陳豔和陸軒茗先走,他送高小敏上樓,陳豔放心把高小敏交給高勇就和陸軒茗兩個人先走了。
高小敏懶得和高勇同行就一個人走在前面,因爲有陳豔的委託,高勇緊跟着她,高小敏被他跟煩了,就轉過臉沒好氣地對高勇說:“你不是要出去嗎?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上樓就可以了。”
高勇雙手抱着肩,用眼梢斜了高小敏一眼說:“我是忠人之事,這麼晚了怕你在電梯裡遇見變態。”
“哼”高小敏從鼻子裡哼出聲,也不客氣地回敬高勇一句:“沒人告訴你,你也很變態嗎?”
“你……”
高勇被氣的無語了,他一揮手對高小敏說:“不管你了,你自己上去吧。”
看着高小敏進了電梯,高勇納悶地想這個女人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下午才幫了她,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管理員看他們倆又吵架,躲在一邊看熱鬧偷笑,高勇憤憤地找管理員來評理,兩人聊了一會發現電梯停在三樓不動了,所有的監控設備也都變成了雪花屏,高勇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就和管理員兩個人衝上三樓,用保險棍撬開了電梯門,看見漆黑的電梯裡,高小敏正蹲在裡面,雙手扶着脖子,大口地喘着氣。
高勇衝到高小敏身邊問:“剛纔發生了什麼?”
高小敏被嚇得不輕,驚魂未定的她把身子歪向高勇,眼睛裡滿是恐懼:“有人想殺我。”
高小敏無緣無故被襲,讓警方的偵破工作又增加了一道神秘色彩。李忠民他們在趙志達和潘子韜的家裡居然發現了高小敏的照片,他們曾經找私家偵探查過高小敏的底細,事情一串連上李忠民也終於清楚潘子韜爲什麼見到高小敏會那樣驚訝了。據潘子韜的老婆講,他的老公這半年精神狀態一直不太穩定,他曾找過心裡醫生訴說過自己的苦惱。
警察隨即就調查了潘子韜看過的心理醫生,據他講潘子韜的問題是一次醉酒後和幾個同事犯下了不該犯的錯誤,間接地害死了一個女孩。李忠民分析他口中的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司徒莎。
司徒莎的再次“現身”讓當初幾個“罪犯”都慌了神,再加上連續幾個人某名奇妙的被害,讓那些剩下的“罪犯”懷疑這個住在司徒莎故居的高小敏是疑兇,所以對她下了黑手以求自保。
幾日的連續調查終於有一件事是明瞭的,司徒莎並不是因爲感情問題自殺,她的死可能牽扯到另一件罪案,也許她死的並非自己所願,所以教育中心的連續命案一定是有人想替司徒莎報仇。
所有的糾結點都集中在司徒莎這個神秘女人身上,警方開始掉轉目標,開始調查自殺死去的司徒莎的背景,這一調查讓警方找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最大的嫌疑人真的藏在學校裡。
李忠民他們去學校找人的時候,正好陳豔去中心上課,聽說兇手已經找到了,她一定要跟着他們去看看。李忠民委託康經理把教師全部集中在趙志達死的那間放映室。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人人自危,放映室的氣氛異常緊張,
李忠民和幾個警察走到放映室的最前面,李忠民說:“這兩個星期學校裡連續發生了兩起命案,我想大家都很想知道誰是兇手,我今天叫大家來這裡就是把案件重演一遍給大家,其實趙志達不是死在電影結束的幾十秒內,而是在電影放映的途中就已經被人殺死了。”
聽到這樣的推斷,放映室幾個參與的教師馬上有人提出了反駁意見:“怎麼會呢?趙老師明明一直都在講課的。”
李忠民走到放映機前,指着它繼續說:“兇手就是利用這部放映機的錄音功能,先把趙志達的講座錄下來,講座正式開始,放映室的燈關了之後,他就利用這這段時間殺人,然後就播放錄音帶,讓大家錯誤的以爲趙志達這段時間仍然是生存的,然後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等片子一放完,放映室的燈開了以後,大家就看見趙志達死了。”
大家聽了李忠民的分析,都忍不住看向身邊的人,有一位老師忍不住問:“警官,那兇手到底是誰?”
李忠民又繼續講:“就是放映室中其中的一個,就是負責開燈關燈的鐘伯。”
李忠民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傻了,連陳豔也驚訝地瞪着李忠民不敢相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鍾伯,誰也沒想到兇手怎麼會是一向能幹不愛說話的鐘伯。
鍾伯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肩到是顯得很冷靜,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說:“警官,你可別亂猜,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我和趙老師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殺他?”
一位年輕警察從李忠民身後站了出來說:“因爲你要替你的女兒報仇,我沒說錯吧,司徒亮先生。”
鍾伯面色有些難看,可他還是矢口否認說:“我不知你說的是什麼?”
李忠民從警員手裡拿過一份資料說:“我們查過你的身份,真的鐘濤在三年前一家人早已經移民去了外國,而你就是利用了他的身份,而你的身份就是司徒亮,也就是司徒莎的爸爸。”
鍾伯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沒有爭辯,沒有委屈,他很坦然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鎮定地說:“好,看來我應該和你們回警局了。”
警察的審訊室裡,李忠民和一個同事負責審問他,對於爸爸的這個身份他們很理解司徒亮,可是他的極端做法還是不能夠讓人贊同,李忠民很客氣對已經是兇手的司徒亮說:“謝謝司徒先生的合作!”
司徒亮語氣裡沒有一絲後悔的成分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也很清楚後果會怎麼樣,我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的,可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依然還會這麼做。”
司徒亮的堅定,讓李忠民和他的同事都感到很意外,到底是多麼大的仇恨讓他對趙志達和潘子韜這樣恨之入骨呢?他們倆相互對視了一眼,李忠民又繼續問:“我們調查過你的女兒司徒莎明明是自殺死的,爲什麼你認爲她是被人逼死的,要去殺人報仇呢?”
提到女兒司徒莎,司徒亮的情緒有點奔潰,他雙手顫抖的厲害,向李忠民請求,“我能否吸根菸?”
李忠民從衣服裡取出一根菸遞給司徒亮,吐出一口菸圈,司徒亮的情緒才漸漸平穩了一點,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目光拋向遠方,開始回憶以前的事,“莎莎的死,我多少要付一點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