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消息讓陳豔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自殺了,難道這麼怪的名字,真的這麼巧是兩個不同的人而已。陸軒茗見陳豔太多執着, 就提醒她, 這個世界上一模一樣的名字多的數不勝數, 雖說複姓的名字很少, 可也絕對有這種可能。
陳豔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她習慣刨根問底的老毛病又發作了,給警官李忠民打了一個電話想通過內部系統瞭解一下司徒莎自殺的事。李忠民出於職業習慣,對這類懸案也同樣有興趣, 聽陳豔把事情一說,也來了興趣, 打了幾個電話, 找到了當初負責辦案的警員, 複印了一份資料,就與陳豔和陸軒茗約定地點見面。
陳豔好久都沒碰見案子了, 所以見李忠民的機會也就少了,三人再次見到面先是閒聊了家常,寒暄了一會,李忠民就拿出了陳豔想知道的司徒莎自殺案子的資料說:“這裡是當初司徒莎自殺的記錄。”
陳豔接過資料,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問:“我下午見到的自稱是司徒莎的女人, 面部全部被擋住了, 古古怪怪的, 一個人報了教育中心的全部課程。我的直覺這個女人有點問題。
“有件事的確挺巧的, 司徒莎自殺前就在你說的那家教育中心工作。”
“什麼?”李忠民這樣一說, 陳豔就覺得太巧合了,她問:“李警官, 你們有沒有懷疑過司徒莎不是自殺的?”
李忠民搖了搖頭,向陳豔否定說:“聽我的同事說,司徒莎是用匕首插進心臟自殺的,匕首上只有司徒莎的一個人的指紋,傷口的位置,握着匕首的力度,經過法醫和證物科分析不存在他殺的可能性,更何況當時司徒莎也寫的一份遺書,自殺的可能性不存在疑點。”
“司徒莎留了遺書,是寫給誰的?”
“信上沒有署名,從信上的內容來看,警方懷疑是寫給她男朋友的。”
“她的男朋友是誰啊?”
李忠民答:“自從司徒莎死後,他的男朋友就沒有出現過,聽司徒莎以前住的鄰居講,以前總是看着一個開着紅色汽車的男人來接她上下班。”
陳豔點了點,又問:“李警官,有沒有遺書的複印件,我想看看。”
“有”
李忠民從資料裡取了一份遺書的複印件交給了陳豔。陳豔瀏覽了一遍信上的內容,大致是:
我走了,不要再想着我,有些事發生過就不可能在挽回了。
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滿足。
好好的生活,重新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不要在記掛着我,根本就不值得。
無論我在哪裡,我都會真心地祝福你的。
永遠愛你的莎莎
從信上的內容來看你,司徒莎的確是自殺的,看得出她應該是和信上的男朋友感情不錯,可是因爲什麼事情,她會這樣想不開一定要自殺呢?那個報名的女人爲什麼又要蒙面?是不想讓人認出自己的外貌嗎?難道她自殺的原因和教育中心有關?陳豔又一次對司徒莎自殺的事產生了懷疑。
她的問題一出,陸軒茗就給出合理的解釋:“豔豔,你別鑽牛角尖,司徒莎自殺的原因有很多啊,也許是男的對不起女的,也是是女的對不起男的,或是女的不能生孩子一時想不開又不想拖累男的。教育中心報名的事,也許真的是巧合,沒準開學的時候她真的就去上課了也說不定呢。”
陳豔聽了陸軒茗的分析,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正如陸軒茗所說這個世上一模一樣的名字多得是,司徒莎這個名字也許只是巧合,她放棄互相亂想,主動轉移了話題,和李忠民聊起了別的話題。正巧傳菜員過來上菜,一不小心把菜湯灑到陸軒茗身上一點點,傳菜員很是驚慌,怕客人怪罪,找了塊乾淨的手絹替陸軒茗擦衣服,一邊擦一邊道歉。
陸軒茗的衣服不是什麼名牌,菜湯也沒有染花衣服,就說不打緊,爲了安撫傳菜員的緊張情緒,陸軒茗善意地對着他微笑了一下。
這個不經意的小表情,突然讓李忠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打斷了正在幫陸軒茗擦衣服的陳豔說:“我又記起一些事。”
“什麼事?”見有了新線索,陳豔又來了精神。
“我記得我的同事曾經和我說過這樣一件事,他到達事發現場司徒莎的家時,有一幕情景讓他現在想起來都毛骨悚然。”
“什麼情景?”陳豔性子急,還沒等李忠民說完,就急得問。
“他說他看到司徒莎死的時候的表情是帶着微笑的,我們警察辦案,面目猙獰的死屍見的太多不足爲奇,可是帶着笑容死的,卻是少之又少,尤其是那些自殺的人,不痛苦又怎麼會去自殺,死後的笑容,我只是想想也覺得瘮人。”
陳豔和陸軒茗對視了一眼,雖然場面他們倆並沒有親身經歷過,可是聽着李忠民這樣一講也覺得毛骨悚然,他們倆都怕鬼神之說,這樣的話題再聊下去,恐怕晚上就又睡不着覺了,所以誰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到了週末陳豔又去了教育中心,她不是去調查案子的,是去學做菜的,本就打算好的事情,陳豔不想只是想想,虎頭蛇尾地過去。陸軒茗見陳豔肯爲了他去學做菜,心裡面很感動,也不能只等着陳豔去付出,陸軒茗答應在陳豔的學習期間會親自接送,直到課程結束。
週六下午陸軒茗把陳豔送到學校的大門口,自己就開車先回去了。陳豔路過看門傳達室,突然又想起司徒莎的事情,她想司徒莎曾經在教育中心工作過,沒準男朋友也是教育中心的老師呢?她看見他們教課的潘老師開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她面前經過,就故意搭茬問看門的老大爺說:“今天潘老師怎麼沒開紅色的車。”
看門大爺笑了笑回答陳豔:“你是記錯了,潘老師一直開黑色的車,只有經理康小姐和教表演課程的趙老師纔開紅色的車子。”
陳豔會意地點了一下頭,沒和看門大爺解釋什麼,微笑一下就離開了。
陳豔一路往學校走,一直在思索,康小姐是女生不可能是司徒莎的男朋友,最大的嫌疑人可能就是這位趙老師,如果他是司徒莎的男朋友,女朋友自殺這麼大的事,他爲什麼不現身?他們之間那所謂的不能跨越的困難到底是什麼呢?
帶着這些疑問,陳豔沒有先去自己學的烹飪班,而是先到教務處尋找趙瑩,也許這個學校的老師會知道一切司徒莎和他男朋友以前的事情。
趙瑩看見陳豔真的來上課,忍不住調侃她幾句,陳豔一邊不生氣地迴應着,一邊問:“今天那個叫司徒莎的來沒來上課?”
“沒有,前面的幾堂課都沒有來,真想知道這個女的長什麼樣子,這麼有錢浪費。”
陳豔撇了一下嘴回答趙瑩,“我在公司資料裡查到一個女生和這個來報名的司徒莎的名字一模一樣。”
趙瑩對這個女人也非常的感興趣,就問:“什麼背景?富二代?你見沒見過她?”
“見過她就慘了,她半年前自殺死了,以前還是在你們學校工作的。”
“啊?!”趙瑩膽子小,被陳豔這麼一下,打了個冷戰,大叫了一聲說:“你別嚇唬我啊,真的假的啊?”
“我騙你幹什麼!”
兩人正聊得起勁兒,旁邊的一位備課的女老師插話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再說莎莎啊?”
陳豔見到有知情人,忙走到女老師身邊問:“是啊,您認識她嗎?”
“認識啊,以前她就做瑩瑩的職位,是公司的出納,也不知是什麼事這麼想不開,自殺死了。”
陳豔又問:“那您知道她的男友嗎?”
老師搖了搖頭,表示不瞭解,“莎莎比較內向,很少和別人談自己私人的事。不過每次我看她打電話都開開心心,應該是和男朋友通電話。”
“她的男朋友會不會是學校的老師呢?”
女老師想了想又說:“沒發現她和誰關係特別好。”
回答完陳豔的一大串問題,女老師看了看手錶說:“對不起,我要上課去了。”
“那不打擾您了!”陳豔謝了女老師不厭其煩地回答她的八卦問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司徒莎的男朋友這麼保密,看來還真的是個難解的迷。
看了看時間,自己上課的時間也快到了,陳豔和趙瑩打了聲招呼,就急忙往教室裡面衝,到教室時,老師已經開始點名字,陳豔站在門口沒敢動,見老師示意她可以回座位時,才進了教室。
剛回到座位老師就點到陳豔的名字,她應答一聲。陳豔的名字後面,就是司徒莎的名字,上課的潘老師,只喊出了“司徒”兩個字聲音就啞在那裡,他的面色突然變得蒼白,很緊張地向講臺下的學生看了一圈,又看了看簽名簿,突然身子矮了下去,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