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亮開始回憶司徒莎生前的一些事, 他說:“幾年前,莎莎交了個朋友,我不是太喜歡, 勸她和那個朋友分手, 可她就是不聽。我一氣之下就把她趕出家, 後來她就來到這座城市, 若不是我趕她出家門, 她就不會來這裡工作,也不會認識那些臭男人,也不會出事, 更不會死!”
司徒亮回憶往事時,情緒很激動, 他早已經把司徒莎的死全部歸結在他口中的那幾個男人。
李忠民用眼梢看了司徒亮一眼問:“你怎麼知道司徒莎在這裡?你又怎麼知道她出了事?”
司徒亮掐滅了煙, 把雙手都放在桌子上說:“我只有她一個女兒, 莎莎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離開了她。我帶着她從一個送貨員到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要是沒有莎莎在我身邊相依爲命,在精神上支持我,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進取心,我曾經對自己說過所有的都要給莎莎最好的。把她趕走之後,我就開始後悔, 每逢過年過節我就特別的想她, 希望她能留在我身邊,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找了很多朋友幫忙, 後來我終於查到莎莎來到了這裡。有一天早上,我公司的職工來找我, 他帶來一份你們這的報紙給我看,我才知道莎莎不幸的消息。”
李忠民的同事繼續問司徒亮:“你看報紙知道司徒莎是自殺的,不過你怎麼知道她自殺的原因呢?是不是司徒莎的男朋友告訴你的?”
面對這個問題,司徒亮顯得有點不自然,回答也支支吾吾起來,他的眼神在故意躲開兩位警察的目光說:“不是,我沒見過她的男朋友,我找私家偵探查過,他們告訴我莎莎生前曾經和幾個男人有來往,這幾個男人就在教育中心出入。所以我懷疑莎莎的死和這幾個男人有關係。我請的私家偵探真是沒用,什麼具體的也查不出來,所以我決定親自過來查,我要知道莎莎死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你就冒充鍾濤的身份混入教育中心工作?”
“是的,我去找莎莎的表妹,用莎莎的身份去中心報讀所有的課程,想看看有什麼人會引起反應,值得懷疑。很快第一個目標就出現了,當潘子韜看到莎莎的名字時,居然暈了過去,所以我繼續找私家偵探調查他,找到他看過的心理醫生,我找人偷印了他的病例記錄來看,我很肯定他口出所說間接害死的那個女孩就是莎莎!所以我要替莎莎報仇!”
說完這些司徒亮的情緒有些激動,可李忠民對他的說法很有保留,這麼簡單就讓司徒亮找到證據,他問:“看來你很有辦法的?”
司徒亮揚起嘴角,一擺手一副很坦言的樣子說:“花點錢嘛,一點也不難。”
司徒亮接着回憶說:“後來我接着調查下去,原來趙志達也有份。”司徒亮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說:“他們簡直不是人!他們一知道有人用司徒莎的名字來報名時就害怕了,他們開始調查現在住在莎莎以前住處的高小姐的底細和背景,還想殺死她!”
李忠民的同事見司徒亮就是不願意說案子的事,好像是有意保護着誰,就問:“首先遇害的是趙志達,你利用放映室的錄音設備,成功轉移大家的視線,以爲他是放映之後才遇害的,其實他早就死了,你是怎麼錄的錄音帶呢?”
司徒亮嘴角揚起冷笑說:“在放映室裡我故意弄壞條線,出去換線的時候,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想談談莎莎的事,一定要見他。等我換線回來,趙志達心不在焉地坐在放映機前想事情,他告訴我說有重要的事要出去想取消當天的課程。我給他想了一個辦法讓他先把課程錄下來,趁着放映中途出去,又沒有人知道,也可以趁着這個工夫辦自己的事。趙志達果然照着我的辦法去做了,也正如你們所說,我在關上燈後就把她殺了,然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到反映結束後,我一開燈,就有人發現他死了。我唯一想不到的就是,有一個學員會那樣的鎮定,斷定兇手一定是放映室裡的人,阻止了所有人出去。”
李忠民在心裡感謝陳豔這一次再次幫了他們警方的大忙,他問司徒亮,“登記簿上的司徒莎的名字也是你簽上去的吧。”
司徒亮沒有否認說:“是,我趁亂用左手簽上去的。”
李忠民的同事繼續問:“教烹飪的潘子韜你是怎麼毒死他的?”
“潘子韜有低血糖,所以他把白糖經常放在辦公室以備不時之需。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返回到辦公室,在他放在中心的備用白糖裡下毒。第二天那麼巧,那個住在莎莎舊房子裡的高小姐過來賣保險,膽小的潘子韜果然又暈過去了,就順理成章給他衝糖水。這種□□毒性比較慢,所以他在上課時才毒發身亡。同時我又辦公室把有問題的白糖全部換掉。”
李忠民試探司徒亮,又繼續問:“據我們調查瞭解,司徒莎出事的時候,有三個男人找過他,你知不知道誰是第三個男人?你認爲是誰?”
“哎!”司徒亮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認爲最遺憾的就是這一點,我始終也查不到第三個是誰!”
李忠民猜測出司徒亮是在故意隱瞞着什麼,他應該是在刻意保護着誰來幫助他完成他沒能做完的事,據李忠民推斷,這個人應該就是司徒莎的男朋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司徒莎信中所謂的男朋友一直都沒有出現,司徒亮把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只是靠私家偵探調查出來的,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李忠民又繼續問司徒亮司徒莎男朋友的事,“你來到中心後,有沒有聯繫過你女兒的男朋友?”
司徒亮對李忠民再次提到司徒莎的男朋友顯得有些不太耐煩,他語氣有些煩躁說:“李警官,我跟你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莎莎的男朋友!”
李忠民和同事相互對視了一眼,再逼問司徒亮這個問題時,他乾脆閉上嘴什麼也不說了。
根據司徒亮的口供,警方有足夠證據證明司徒亮謀殺罪名成立。可是司徒亮口中謀害她女兒的第三個男人還沒有出現,高曉敏遇襲時趙志達和潘子濤已經死了,李忠民有一種預感,這案子並沒有完結,高曉敏的危險也並沒有解除。
他一個人來到高曉敏的住處正巧陳豔剛剛送她回家,因爲上次遇襲的事情,高曉敏一直都住在陳豔家,聽說兇手已經找到了,高曉敏也不想麻煩同事太久,就主動提出回到自己的住處。李忠民把自己的顧慮說給陳豔兩個人聽,他的建議是高曉敏還不適合現在就回家住。
還沒拆開的行李只能原封不動地打包再次拿走,李忠民送陳豔兩個人回去,陳豔問他:“李警官,你覺得第三個男人是誰?”
李忠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我預感中心還是會出事情,你別忘了司徒莎的男朋友始終都沒有出現過,據司徒亮講他不認識他女兒的男朋友。”
“怎麼可能?”陳豔也覺得司徒亮的說法有問題,她又問:“那司徒亮爲什麼要隱瞞司徒莎男朋友的身份?她的男朋友爲什麼至始至終都不出現?”
“這是一個謎,也許只有真的找到司徒莎的男朋友這個答案纔會水落石出。”
李忠民三人走到小區的大門口,正好看見高勇回家,他看到陳豔他們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就往家的方向走去,李忠民想到高勇一直住在這裡,也許她見過司徒莎,也見過司徒莎的男朋友也說不定。
他叫住高勇問:“高先生,你住在這裡多久了?”
高勇想了想回答,“能有五六年了吧!” шшш●тTk ān●c o
“你有沒有見過以前對面的司徒莎?”
“司徒小姐?見過啊,她很內斂,有些不愛說話。”
“那她的男朋友呢?”
“也算是見過吧!”
李忠民皺了一下眉頭,很疑惑高勇的回答,他問:“爲什麼說是算見過?”
高勇撓了撓頭髮說:“他每次來看司徒小姐,都是帶着墨鏡和帽子,我沒看過他具體長得什麼樣?不過他的身材不高,還瘦瘦的。”
李忠民轉動了一下眼波想了想,還是沒有什麼具體的突破口,他向高勇道謝,轉身又送陳豔他們倆回家。
剛到達陳豔家樓下,李忠民的手機響起,他熟悉這個鈴聲,是警局打來的,看了看來電顯示的號碼,是同事小張。這個時候的電話,李忠民猜想一定是又有命案發生了。他接聽了電話,臉色越來越不好,正如他所料,教育中心又有人遇害了。
看出李忠民的表情不太對,他剛一放下電話,陳豔就問:“李警官,發生什麼事了嗎?”
“中心又有人死了!”
“啊!”
李忠民的話音剛落,陳豔和高曉敏同時驚叫起來,高曉敏不可思議地問:“殺人兇手鍾伯不是剛剛落網嗎?爲什麼這麼快又有人死?”
李忠民把目光飄向遠方,很沉重地說:“我猜想這一次應該是司徒莎的男朋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