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同事的電話, 李忠民就快速地趕往案發現場。陳豔一定要跟着去看看,李忠民帶着她到達出事地點後,外面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這所學校短期內連續死了這麼多人, 也許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有學生來光顧了。
這次的被害人正如李忠民所預想的那樣, 又是學校的一位老師, 是教聲樂課的鄭鑫。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他的一位單人授課的一位學生。
據這位學生講, ,因爲是第一天來這裡上課,所以來的時間比約定的時間早了許多, 到的時候鄭鑫還沒有下課。康經理就安排她到會客室等候,可是過了很久鄭老師也沒來, 康經理就帶着學生去教室裡找他, 教室的學生說鄭老師早就離開了, 康經理就帶着學生回到會客室,可是到一回來就看見鄭鑫出事了。
學生被剛纔的一幕嚇壞了, 連說話都帶着顫抖音,李忠民安排女刑警安慰學生,自己向別人瞭解了一下情況,出事時所有的老師都在上課,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鄭鑫的死又成了無頭公案, 一點線索也沒有。
做完詢問筆錄, 李忠民剛剛收工, 一直等在外面的陳豔就迎了上來說:“李警官, 鄭鑫是怎麼死的?”
“被人近距離用槍射死!”
陳豔怒了怒嘴,這裡死了太多的人了, 連她都覺得陰風陣陣,惹人浮想聯翩。她幫着李忠民分析說:“鄭鑫是不是就是與司徒莎的死有關的第三個男人?”
李忠民點點頭說:“最大的可能!”
“可是,殺他的人是誰啊?司徒亮現在被關在看守所了,中心連續死了三個男人,唯一剩下的兩個男人,都快五十多了,不可能是司徒莎的男朋友啊?”
李忠民嘆了口氣,說實話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一點思路都沒有,司徒莎的男朋友就像一個隱形人一般,大家只知道他的存在,可是是誰?在哪裡?卻沒有知曉。第三個男人已死,知道這個消息最高興的人應該就是司徒亮了,李忠民決定和同事們再去審審他,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點司徒莎的消息。
當李忠民把這個消息帶給司徒亮時,他發出了一種釋懷的冷笑,他用力的拍打着面前的桌子說:“這個畜生終於死了!莎莎也終於可以安息了。”
李忠民看司徒亮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有人會幫他完成這件事一般,他問:“司徒先生好像早就知道第三個男人是誰了?您認爲是誰幫你除掉鄭鑫了?”
李忠民的提問,讓司徒亮先是一愣,他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言,得意忘形的態度也馬上發生了改變,他微微地揚了一下嘴角反問:“這個問題不是應該你們警方去解決嗎?”
李忠民沒功夫和他打啞謎,直接開口詢問:”司徒先生我們希望你配合,您女兒的男朋友到底是誰?”
司徒亮還是一張處變不驚的臉,語氣緩慢地回答:“我已經說過了,我根本就不清楚莎莎男朋友是誰!”
司徒亮打死都不肯說的態度,惹怒了李忠民身邊的年輕警察,他站起身,瞪着司徒亮喊:“你還在裝是不是?”
司徒亮一攤手,冷笑掛在臉上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你讓我怎麼說?”
李忠民用眼睛掃視了一圈司徒亮,他知道這條路已經不通,雖然司徒莎的男朋友已經幫他完成了他沒有做完的事,可是他依舊在保護着他,從司徒亮的態度上,再問也是徒勞了,他拍了拍身邊早已經動怒的年輕警察的胳膊,自己先走出了審訊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李忠民有一種被人戲弄的羞辱感,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彆扭的很,那個所謂的司徒莎的男朋友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在警察的監視下殺人,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李忠民煩躁地打開辦公室的窗戶,微風吹到臉上,讓他覺得很舒服,心情也隨着舒緩了許多。重新整理心情,李忠民的信心又重新回來了,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他不相信這個所謂的大活人還能從地面上消失了。
和李忠民分開後,陳豔也一直在想這個“男朋友”到底有多神秘?爲什麼一直遲遲都不肯獻身,當初很多人都看見司徒莎的男朋友經常開一輛紅色的車,陳豔曾經懷疑過趙志達是她的男朋友,可是他隨後就死了,剩下的就是康經理開紅色的車,但康經理是女生,不可能是司徒莎的男朋友,中心可以懷疑的人都沒有,陳豔突然覺得男朋友比當初懷疑司徒莎的鬼魂來報仇還要讓人頭疼。
和陸軒茗在家裡閒聊時,陳豔又想起這件事,她拿出在公司複印出來的司徒莎的保險資料,仔細反覆地看,希望能找出線索,陸軒茗怕陳豔總是琢磨這些兇案對身心都有影響,就一把奪過陳豔手裡的資料說:“有這個閒工夫,你不如多找找婚禮定飯店的事更實際!”
陳豔剛剛看到關鍵時候,現在停止心裡又癢癢的,她嬉皮笑臉地從陸軒茗手裡拿回資料說:“再看一下下,然後我立馬乾正經事!”
“不行!”陸軒茗手裡緊緊地攥着資料不肯鬆手,陳豔也不死心地不願意鬆手。
一直站在一邊的高小敏,怕兩個人因爲一份資料再鬧矛盾,就先拿過陸軒茗手裡的東西說:“還是放在我這裡比較中立,省的你們爲了它在打起來。”
高小敏拿過資料後,就隨便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當看到司徒莎的個人資料時,眼睛在那停了下來。
心細的陳豔看出高小敏的情緒變化,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問:“你怎麼了,曉敏?”
“我和司徒莎是同城啊,她居然和我一個學校的還是同一屆,但是不同班。”
這可真是新發現,高曉敏和司徒莎還真是有點淵源啊,房子前後租在一起,還是同學校的校友。陳豔問:“那司徒莎的舊同學有沒有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你和她們班的同學熟嗎?”
高小敏想了想說:“大學有個同學好像是司徒莎那班的,我和她現在還有聯絡,我明天去幫你問問。”
“那真是太好了!”終於找到靠譜的人了,陳豔抓着高小敏的胳膊開心得不得了,如果有人知道司徒莎的男朋友是誰,那一切問題都會水落石出的。
因爲始終找不到司徒莎男朋友,李忠民決定還是從司徒莎身上尋找線索,他們重新回答司徒莎以前的舊居,敲開了鄰居高勇家的門。
高勇因爲陳豔的關係,見過李忠民幾次,雖然他是警察高勇也沒怎麼覺得緊張。
李忠民兩人說明了來意,就和同事坐下來,李忠民問高勇:“你見過司徒莎的男朋友幾次?”
“三四次吧,但我們沒有正式的見過面,也從沒有說過話,幾次都是看到他的背影。”
李忠民又問了高勇幾個問題,可是都沒有意義,還是沒有實際性的發現。他和同事準備告別時,高勇突然想到以前的一件事說:“李警官,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覺得挺怪的。”
李忠民眼前一亮問:“什麼事?”
“一年前吧,我去外地玩,正好在一家超市碰見司徒小姐的男朋友,他還是帶着墨鏡看不出樣子,可是從背影來看我認得出是他。那時我掃了一眼他買的東西,好像有女人用的衛生用品。當時我也沒多想,以爲他是買給司徒小姐的。現在想起這件事,覺得怪怪的,當天我走的時候是看見司徒小姐去上班了,她並沒有跟着男朋友一起去外地,可那些衛生用品是買給誰的呢?”
離開高勇的家,他提供的線索讓警方又開始懷疑另一個問題。坐在車裡,李忠民的同事問他:“李哥,你說司徒莎的男朋友是不是有外遇?要不那些衛生用品是買給誰的呢?”
李忠民冷靜地想想,覺得事情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他否定了年輕警察的想法說:“我覺得不會,如果司徒莎的自殺是因爲男朋友的外遇,那麼司徒亮第一個要殺的人應該是她的男朋友,不會是那三個男人。更何況他那麼保護司徒莎的男朋友,如果他真的對他女兒不忠,他應該恨他纔對啊!”
年輕警察點點頭,覺得自己分析問題還真是有點太居於表面形式了,可他也特別理解不了,不是買給司徒莎的,又沒有外遇,他一個大男人買什麼衛生用品啊。
年輕警察自言自語地嘟囔着:“你說司徒莎的男朋友是不是變態啊?又不是女人,買那種東西做什麼?”
“又不是女人?”
年輕警察的一句話,反而給了李忠民很大的靈感,他們一直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卻恰恰忽視了司徒莎的愛人也可能不是男人,高勇曾說過他個子不高還瘦瘦,這種身材在男人身上不多見,可是如果是女人就太普遍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