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做過那個夢以後, 陳豔連續幾晚都在做同一個夢,她心裡越來的越不安,她重生後得到讀心技能後就一直都在幫助死者找到真兇, 也許是老天暗示, 纔剛剛決定不管這些命案了, 就接二連三做起了噩夢, 真的折磨她天天熊貓眼, 還頭疼。陳豔覺得替死者找出真兇的任務,已經成了自己的使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想來想去, 她決定找陸軒茗談談,把實話告訴他, 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和支持。
與陸軒茗“談判”的那天, 陳豔特意找了風景宜人的地方, 放鬆心情,陸軒茗沒準心情一好, 不驚訝不疑惑,順順利利地答應她要繼續“冒險”的不合理要求,陳豔自己安慰自己說,夢想還是要有的,沒準實現了呢!
陸軒茗其實早就發現了陳豔這幾天的情緒不對, 氣色不佳。問了幾次她原因, 她也不肯說, 總是敷衍地說沒事。他在心裡也是計劃着找陳豔好好談一談, 聊聊最近她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不願意訴說。
兩人隨着旅遊大巴, 來到郊區,風景美的讓人沉醉, 談戀愛的真的是最佳地點,可是陳豔和陸軒茗兩個人都有心事,都沒心情欣賞這美景,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剛剛坐穩,就不約而同地開口對對方說:“我有一件事想告訴(問問)你!”
這樣默契還是頭一回,陸軒茗笑笑把機會先讓給了陳豔說:“你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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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豔醞釀了一下情緒,她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有話直說一直是她處事的方式,也沒和陸軒茗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軒茗,蔣瑤的案子我不能不管。”
陸軒茗很意外,他沒想過陳豔這幾天精神恍惚還是因爲這件命案,差一點因爲這個案子把小命丟了,還不死心的要繼續查下去,陸軒茗有點懷疑陳豔這腦子迴路是不是個正常女孩的思維,未免膽子大到過分了吧。陸軒茗清了清嗓子,壓着自己的脾氣好言好語地勸她說:“豔豔,你這好奇心也太強了吧,不查這件案子你還睡不着覺了?”
“我真的睡不着覺了。”陳豔也不知怎麼向陸軒茗解釋纔好,就說:“這是我必須完成的職責。”
“職責?”陳豔的答案,簡直讓陸軒茗無語了,他提高聲音問:“你是警察嗎?”
陳豔搖頭。
“還是偷偷做起了私家偵探?”
陳豔又搖頭。
“那你就是不懂事,誠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不是的!”陳豔急的都要喊出來,“我不幫蔣瑤,她每晚都要到我的夢裡來找我。她死的時候,我握過她的手,我知道她是被人推下樓的,我能聽到她心裡的聲音。”
陸軒茗被陳豔的話震得冷靜下來,他怪怪地看着陳豔眨眼,“你能聽到她心裡的聲音?”
陳豔把話說到一半,知道也隱瞞不下去了,她皺着眉看着陸軒茗一五一十地交代說:“其實我能聽到人心裡的聲音,每一次我幫助警方破案,也並不是巧合,就是利用了自己的這個能力,知道了那些與案子有關的人在想什麼。”
陳豔的胡言亂語,沒能讓陸軒茗信服,反而讓他覺得陳豔的腦子出了問題,他驚訝地摸了摸陳豔的額頭問:“你身體沒什麼不舒服吧?”
陳豔知道再說下去,陸軒茗也不會相信,事實勝於雄辯,她抓過陸軒茗的手,把他心裡所想的話一字不差的重複下來時,陸軒茗由最初的不敢相信到後來的五體投地,他驚訝地張着嘴,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陳豔說:“你真的能聽到我心裡的聲音?”
“恩”陳豔點點頭。
陸軒茗簡直覺得自己在做夢,他不敢相信地又問:“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能力呢?”
“其實我是重生的,我再次醒來後纔有了這個能力,我們上一世是夫妻。”
“啊?!”
陸軒茗聲音都變了調,他差一點沒從椅子上跌下去,陳豔給他的信息量太大,這都是陸軒茗不敢想象的事,自己身邊的人又是重生,又是有特異功能,最讓他理解不了的是他們上輩子還是夫妻?陸軒茗死勁地掐掐自己的臉,疼,沒做夢,纔敢相信坐在眼前的陳豔是真的,他聽到的事也是真的,陸軒茗覺得自己好像大白天遇到了嫦娥姐姐,他繼續驚訝地看着陳豔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陳豔安靜地點了點,把上一世的故事都說給了陸軒茗聽,陸軒茗認真地聽完,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想不到,我們上一世是一對兒怨偶。”
“其實你很好,所有的責任都怨我。”陳豔終於有機會向陸軒茗承認她上一世所犯下的錯誤,“是我要求的太高,其實我們的家庭很幸福,生活富裕,童童也算是聽話的孩子,而我總是要求你做的更好,卻從來不檢討自己有什麼問題。雖然明白的有點晚,但我總算有機會向你承認了這些不足,沒有遺憾了。”
陸軒茗也檢討了自己,他搖了搖頭說:“雖然我不記得上一世我的模樣了,可是兩人的感情問題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責任呢?我知道我也有許多不足,要不是我提出離婚,也許你也不會墜樓。”
“不墜樓,我們還在渾渾噩噩地維持着彼此都厭倦的婚姻,又怎麼會有今天這般的和諧?所以我得感謝老天爺給我重生的機會。”
“是啊!”陸軒茗贊同地點點說:“感謝老天讓我們能認清自己重新開始。”
陳豔覺得陸軒茗已經接受了她的奇怪身份,就乘勝追擊剛纔討論的問題說:“軒茗,我重生以來,不停的遇到命案,每一次我都陰差陽錯地幫受害人找到兇手,我相信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必須要利用老天給我的特殊能力幫助這些受害人。”
陸軒茗沉默了一會兒,他不在像剛纔那樣抗拒陳豔的“奇葩”好奇心,他也理解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執着地沉迷於女孩子見到就想跑的命案裡,陸軒茗望着天空吐出一口氣,看着陳豔說:“老天爺對我們兩個不薄,我支持你。”
“真的?!”陳豔瞪大眼睛,不敢確信地看着陸軒茗問。
“恩”
陸軒茗剛一點頭,陳豔就摟過陸軒茗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笑呵呵地說:“謝謝你能理解我!”
“我還有個條件呢。”
“什麼條件?”陳豔莫名有點緊張。
“你每次找線索,不許單獨行動,必須要帶着我一起去。”
陳豔見過黑,深知兇手都冷血,她擔心陸軒茗的安全,她自己出事她都不怕,可是卻怕連累到陸軒茗,她心裡隱隱的不安,陳豔遲疑了一下說:“可是……”
“可是什麼啊,我是老天判給你的男人,你去履行職責,怎麼能少了我?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讓你去。”
陳豔知道陸軒茗是擔心她的安全,知道危險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承擔,將心比心,既然誰也放不下對彼此的擔憂,那就合同無間,有困難一起抗吧。陳豔憋了許久,終於算是點頭答應了。他們雙方承諾彼此,有危險第一時間報警,找線索絕對不能單獨行動。
兩人把話題引到案子上來,陳豔把前幾天瞭解到的情況分析給陸軒茗聽,她所有的思緒都理不清了,搞不懂蔣瑤和鍾誠爲什麼會被殺害。
陸軒茗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分析自己的觀點,“既然蔣瑤和鍾誠兩人的感情很好,那受傷害最深的會是誰呢?”
陳豔搶答:“當然是鍾誠老婆了!”
“那她有沒有可疑呢?”
陳豔嘟着嘴搖了搖說:“可是鍾誠當着全醫院職工的面和蔣瑤決裂了,一個還沒結婚的女孩子名聲最重要了,鍾誠這麼做不也是保住了老婆的臉面,她至於恨到他們去殺人嗎?”
陸軒茗又提醒陳豔說:“對你們女人來說,臉面重要還是老公的心重要?”
“當然都重要了,只要臉面心沒回歸,要這樣的老公有什麼意思啊?”
話音剛一落,陳豔就覺得思路一下子清晰了,陸軒茗的分析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如果鍾誠老婆知道自己的老公與蔣瑤決裂只是做了一場戲給自己看,這樣的欺騙那個女人也不能忍受啊?
陳豔佩服地對陸軒茗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他的分析說:“軒茗,沒想帶你的偵探頭腦也是不差的啊!”
陸軒茗瞥了陳豔一眼,微笑着說:“要不怎麼當你的最佳搭檔?”
世間最美好的感情就是這樣的吧,心有靈犀,兩人默契到可以和對方分享所有的事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可知道對方在想着什麼。陳豔覺得此刻的感覺好極了,她笑着伸出手配合着陸軒茗說:“那合作愉快!”
陸軒茗和陳豔擊掌共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