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周易傑,那剛剛被放棄的孩子的正牌老爹!
三十出頭的周易傑平日裡風度翩翩,此刻卻氣急敗壞、滿臉猙獰,一看到病牀上的初晴,周易傑就怒吼道:“何初晴,你他-媽-的竟然給我戴綠帽子!”
初晴從沒見過周易傑發這麼大的脾氣,頓時被嚇住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夏夏卻不可能沉默不語:“周易傑,你血口噴人!初晴的孩子是你的,你最清楚!”
“那手術單上簽名的男人到底是誰?”周易傑不依不饒地說。
“你不在,不負責任,自然要有人替你簽字!”夏夏杏眼圓睜。
“現在全國都知道那孩子是程空的,程空是個什麼東西?”周易傑抄起邊櫃上的一隻青花瓷花瓶,就這樣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頓時碎瓷四濺,夏夏連忙後退了幾步,纔沒被瓷片割傷。
“我就是程空。”程空上前一步,與周易傑對峙,他不光比周易傑高出了半個頭,身量也比周易傑寬厚許多。發現對手竟然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周易傑的威勢在一瞬間垮塌。
“何初晴,你乾的好事!”周易傑滿臉陰狠地說。
初晴在病牀上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周易傑面前,她一向是個受氣包子,而現在,面對周易傑的無端指責,初晴的胸膛裡燃燒起了一團熊熊烈火——她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了,爲他受了那麼多苦,爲他流了那麼多淚,剛剛又爲他放棄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可換來的是什麼?不要說關心和陪伴,她根本就不敢指望,竟然還要承受他的栽贓和謾罵,她怎麼能忍受得了?
“周易傑,孩子是誰的,都和你沒關係,反正它已經死了,和它一起死去的,還有我對你的愛情和妄想。周易傑,我們分手!”初晴字字泣血地說。
她竟然這樣決絕地提出分手,令夏夏和程空都吃了一驚。夏夏的脣角綻開了一絲快慰的笑容,初晴終於醒悟了,這可是她苦勸多次都沒能做到的事!只是,這頓悟來得太遲,已經讓初晴付出了血的代價。夏夏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經歷,認清一個壞男人,竟然讓她死過一次,不是更慘?
“何初晴,你這兩年花了老子那麼多錢,還養野-男人,都他-媽-的給我吐出來!”周易傑露出了流-氓無賴的一面。其實他最近已經有了新歡,早就對初晴膩煩了,聽說初晴意外懷-孕,更是無限嫌惡,催促她快去把這個“拖油瓶”打掉。只是,初晴竟然由另一個男人陪伴墮-胎,令周易傑咽不下這口氣,無論是不是真的被戴了綠帽子,他都十分不爽。
“吐你妹!”還沒等周易傑反應過來,一記重拳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他的左臉上,周易傑整個人騰空飛了出去,直接摔在了滿地瓷片上,發出一聲慘叫!
夏夏知道,程空這一拳根本沒用全力,如果他使出百分之百的力道,怕是可以將周易傑直接KO,而現在,周易傑全身顫抖着趴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初晴挺直脊背坐在牀上,眼看着曾經心愛的男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哽咽着說:“我今晚就會從你的房子裡搬走,只帶自己的衣服,你給我買的衣服和首飾,我一樣也不要,看到它們,我就會想起你,會覺得噁心!”
“初晴,你身子還弱,這件事過兩天再做。”夏夏坐在牀邊,攬住初晴柔弱的肩膀。
“何初晴,你的女並頭竟然打我!”周易傑勉強擡起頭來,吐出了半口血沫,血沫裡還有半顆牙齒,“我會讓你的女並頭坐牢!讓這小兔-崽-子把牢底坐穿!”
“你可以試試!”夏夏冷冷地說,“程空是端木霖豐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如果你想要玩,我們會陪你玩。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服個軟,免得後半輩子都在醫院裡度過!”
周易傑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充滿了恐懼和後悔,他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就算是借他10個膽子,他也不敢和端木霖豐鬥!他終於明白,初晴爲什麼一下子會變得強硬起來,還不是因爲她的小姐妹夏清塵現在是端木霖豐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之前,周易傑和夏清塵也有許多接觸,但在他的印象裡,夏清塵不過是個沒有主見的乖乖女,怎麼一下子會變得如此厲害?他甚至都不敢去與她對視,因爲她的目光是如此冰涼!
“初晴,那套房子,就當是我給你的青春損失費了……”周易傑立刻就有了180度的轉變,這種轉變令在場的三個人完全措手不及,“房契我過好戶就給你送過來,那些衣服首飾你不喜歡,就捐給貧困山區好了,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
“我纔不要……”初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夏打斷了。
“周老闆,你想明白了最好,對於你來說,那套房子不算什麼,初晴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未來倒是需要有個保障,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耍花樣。”夏夏雲淡風輕地說。
“好!我這個禮拜就去辦好!”周易傑倒吸了一口冷氣,還好她們只是要他一套房子,如果要訛更多的錢,他打落牙吞到肚子裡也要出的,不然端木霖豐出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
夏夏就像是會讀心似的,繼續說道:“青春損失,原本就是無價的。初晴是個善良本分的姑娘,應該也不會再爲難你,也希望你能就此消失在她的眼前,有多遠滾多遠!”
“好!我滾!我滾!”周易傑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顧不得被瓷片割傷的手掌和腫得老高的左臉,就這樣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病房。
待他走遠,夏夏纔對初晴說道:“那房子還是要吧,哪怕把它賣了,用來孝敬父母也好。”
初晴點了點頭,剛纔她一時意氣,現在想想,夏夏做得很對,對於周易傑這種人渣來說,如果就這樣便宜了他,倒是遂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