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幹嘛要喊打喊殺的?我就對這些沒有一點興趣。”蘇智謙不以爲然地說。
“我不能總讓別人保護,也得有能力保護自己。”夏夏早就下了決心。其實,在這件事上她和端木是一拍即合的,雲錦村發生的災禍實在對他們的刺激太大,即使未來夏夏不能成爲端木的臂助,但至少也不想再做他的拖累。
“有志氣!”蘇智謙讚許地說,“期待你把端木打得鼻青臉腫的那一天!”
“又胡說!”夏夏不好意思地笑了。
“是啊,你怎麼可能捨得打啊!”蘇智謙也打了個哈哈。
《劇院魅影》的下半場開始了,所有人都恢復了安靜。因爲歌劇的後半部分有不少緊張又煽情的橋段,所以夏夏不止一次流下了眼淚。
蘇智謙發現她如此感性,覺得好笑,在耳邊提醒她:“當心散場的時候變成熊貓!”
夏夏沒有理她,她想哭便哭,關他什麼事?更何況她的睫毛膏等一干彩妝都是防水的,纔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衝花呢!
劇終之時,劇場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全體演員也優雅地出場謝幕。端木走到前排,看到夏夏那微紅的眼睛,笑着說道:“果然是哭得很慘!”
“只是覺得魅影實在可憐……”夏夏低聲說道。
“快點出戲!好歹你自己也是個演員,要不要投個音樂劇給你演?”端木拍了拍她的臉蛋,“我先送你上車,然後和楊琨、智謙出去談事。”
夏夏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禮數週全地作別蘇智謙的家人,夏夏他們就從貴賓電梯下樓,楊琨在電梯裡打趣:“小夏,對不住啦!今晚就把小豐借給我吧!我們不醉不歸!”
“楊總這是哪裡的話?”夏夏妥帖地笑了,“玩得開心點!”
“小豐你真是很會調_教!這世上像小夏這麼懂事的女孩都快絕種了!大把都是汪嘉妤那種只會添亂的!”楊琨的這句話讓端木和夏夏都很尷尬,“調_教”這個詞實在用得太過辛辣。蘇智謙連忙插話和楊琨聊起了最近風雲影視集團投拍的文學IP,纔算是把怪異的氣氛給掩蓋過去。
夏夏乖巧地上了車,與他們分手道別。賓利車行駛在深夜的倫敦街頭,程空從後視鏡裡看到夏夏沉默的樣子,就知道她不太開心。
“夏小姐,你還好吧?”程空小心翼翼地問。
“他們是去夜_店了吧?”夏夏抿緊了嘴脣,“我知道這只是應酬,但還是會忍不住吃醋,可怎麼辦?”
“放心,少爺有分寸的,不然也不會帶上蘇少,蘇少明顯就是去捨命陪君子的!”程空一語點醒了夏夏。
夏夏一回到酒店房間,小九就來尋她:“老闆囑咐我幫你脫禮服、卸妝。”
“我自己可以的,還不至於廢成那樣。”夏夏一想起今晚端木會徹夜不歸,心裡就不是滋味,印象裡這還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他拋下她,去和他的商業夥伴喝酒狂歡。
“彆嘴硬了!”小九看出夏夏的落寞,溫柔地說,“我和麥姐今天去逛了倫敦的市集,吃了很多好吃的,淘了很多好玩的,羊毛氈的黑臉小綿羊特別可愛!我給你帶了一隻!”說罷就從口袋裡掏了一隻出來,那拇指般大小的綿羊立在小九的掌心裡,呆萌地看着夏夏。
“不會是Made-in-HuaXia吧?”夏夏笑着把小羊奪了過來,認真端詳。要知道華夏國有着全球最發達的製造業,所以世界各地的貨品都會被貼上“華夏製造”的標籤。
“是又怎麼樣?夠Q就行了!看起來你和它很閤眼緣哦!”小九見夏夏的情緒好些了,纔在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你今天肯定很累了,早點睡,明天想去哪裡玩?”
“上午有安排了。”夏夏淡淡地說。端木的那個秘密,只有最親密的身邊人知道,夏夏是個口風很緊的人,不會把那樁醜聞告訴小九。
夏夏答得如此含混,小九就知道,那是個不能說的秘密,所以她也就不再追問,她和夏夏之間不光有僱員和僱主的關係,她們還是很好的朋友,更應該尊重彼此的隱私。
這一夜,夏夏沒有睡好,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夢裡變成了易臻,在那個劍橋校園附近的小酒館裡,三個面目可憎的混混把她圍在了中間,她呼救,她掙扎,但還是沒能逃出他們的魔掌,就在她絕望至極的時候,才終於醒了過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一早,夏夏習慣性地摸摸身邊,端木沒說謊話,果然沒有回來。夏夏倔強地自己穿好了衣服,雖然說有點吃力,但也不是不能做到,看來前些天她是太依賴他了,難怪他一夜不在身邊,她就會覺得那麼不習慣。
她試着撥打了端木的電話,沒有人接,然後只好給他在微信上留言:“喝醉了嗎?”
在餐廳裡獨自吃過早飯,夏夏就聯絡了程空:“我們出發去皇后醫院吧!”
“不等少爺了?”程空連忙問道。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夏夏十分幽怨。
因爲夏夏前日留下了訪問記錄,易臻的媽媽又同意讓她探視,所以她就獨自來到了皇后醫院的三樓病區。看到夏夏來了,坐在牀頭的易臻眼睛立刻就亮了,但發現夏夏只是一個人來的,她的眸光又瞬間黯淡了下去,手邊搭起的疊疊高也倒塌了。
夏夏連忙上前,幫忙撿起散落一地的疊疊高,出言安慰失望的易臻:“Jenny,他昨晚去陪客戶了,肯定是喝醉了,我想等他醒過酒來,一定會趕過來的……”夏夏本來想編個故事,但一開口就覺得編不下去,所以乾脆就說了實話。
“端木不是總裁嗎?也要陪-酒?”沈靜霞驚詫地問。
“就算是總統,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夏夏扯出一記苦笑。
“Christine,我們重新把這個大樓搭起來好嗎?”易臻擺弄着手裡的小木塊。
“好啊!”夏夏故作輕鬆地說,可她的心裡卻是沉甸甸的,思緒早不知道飛去了哪裡:端木如果真的喝醉了,會不會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