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好日子的理解,和你不一樣。”陶燃淚眼朦朧、茫然失神地說,“你在我身邊,再苦的日子也是好日子!呂翱,你知道兩地分居意味着什麼嗎?”
“等我一年!難道你對我的愛,還不足以等我一年嗎?”呂翱哀慟地說。
“你如果真的愛我,就不要走!我不能去過沒有你的日子!”陶燃的聲音已經沙啞。
呂翱倒退了兩步,整個人顯然頹喪無依:“陶燃,你不是我,你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壓力。我的家境不好,又沒有一份高收入的工作,我每次去你家裡,都要忍受你父母的冷言冷語,他們看不起我,其實,我也看不起自己!陶燃,給我一個翻身的機會,好不好?”說到最後,他哭了,殘酷的現實令這個硬漢流下了倔強而絕望的眼淚。
陶燃不再哭了,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看着這個像孩子一樣哭泣的男人,他們在一起三年了,她以爲自己很瞭解他,直到此刻才終於發現,她並不真正懂他的心。陶燃挪動腳步,走到了呂翱的近前,用雙臂環住了他的腰,輕聲說道:“你去吧,我等你……”
陶燃能感覺到,呂翱的身體發出了劇烈的顫慄,那是一種得到許可的狂喜,交織着即將面對別離的巨痛,而他卻看不到陶燃的眼睛,那雙漂亮的杏眼裡,已是一片荒涼……
夏夏在心中驚歎吳桐波演技的爆發,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是真的對她有了念想。吳桐波緊緊地摟着夏夏,感受着她曼妙的曲線,心中澎湃,他是有過無數崇拜者的校園偶像,也先後交往過三個女朋友,最近的那位剛剛分手不久,理由是他覺得那女孩不光幼稚,還非常作,他原本以爲,夏夏只是個美麗的花瓶,卻沒有料到,她成熟懂事,還有着如此精湛的演技。他想要多抱她一會兒,這樣他們的靈魂就會有更多的交流。
良久之後,吳桐波放開了夏夏,走向攝像機,按下了結束鍵。
夏夏卻仍舊站在原地,眼淚長流。
“你真的是在用生命演戲,我自嘆不如。”吳桐波回到夏夏面前,掏出紙巾給她。
夏夏綻開了一絲苦笑,“如果我真能遇到一個呂翱,也會等他。”呂翱雖然有着“鳳凰男”的硬傷,也不懂得如何去愛陶燃,但他畢竟一直愛着陶燃,可惜,在夏夏的生命裡,只碰到過一個比呂翱渣上萬倍的林雲舟和一個遊戲花叢的端木霖豐!
他們就這樣坐在花園旁邊,回看這一段表演,如果對這段表演不滿意,他們還有時間重拍一次,但是,他們再次達成了共識,就是它了!一遍過!
“真希望能和你一起把這一整部戲演完。”吳桐波動情地說,如果他的這個期望能夠實現,就意味着他們成了《你是唯一》電影版的男女主角。
“你真的很棒!”夏夏由衷地發出了讚美。
“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吳桐波粲然一笑,“掃個微信更實在。”
夏夏沒有反對,兩個人互相留了微信和電話。
因爲還有充裕的時間,吳桐波在相熟的食品攤位上買了兩碗叉燒面,算是午飯,夏夏想要和他AA制,吳桐波說:“欠着吧,回頭請我吃你們學校的食堂。你是電影學院的吧?”
夏夏點了點頭,“你呢?”
“我是雲都大學物理系的。”吳桐波還想知道更多,“我大四了,你呢?”
“大三。”夏夏生出了好奇心,“你是物理系的,怎麼會演得那麼好?”
“我老爹是話劇演員,我從小就跟他在話劇團裡混。”吳桐波笑了笑說,“他原本想讓我考電影學院,但那時候我和一個同學打了賭,就揹着家裡報了雲都大學,把我爸給氣壞了。”
“你肯定是個學霸!”夏夏知道,雲都大學是整個華夏國最頂尖的學府,而物理系又是其中最出衆的院系,“你就是那種人們常說的,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要靠實力!”
“我又不叫‘明明’!”吳桐波的笑話,將夏夏逗樂了。面上來了,他剛剛動筷,就將一片叉燒夾入夏夏的碗裡,沒等夏夏推辭,就說道,“你多吃點,我要向你賠罪!”
“賠什麼罪?”夏夏瞪大了眼睛。
“我一心以爲你是那種靠臉吃飯的,沒想到竟然那麼有實力。”吳桐波又誇了夏夏。
夏夏心中暗歎,這傢伙真是太會聊天了,這張嘴不知道可以花到多少女孩子。
“別耍嘴皮子了,快吃吧!遲到了可就白拍了。”夏夏提醒道。
“遵命!全速前進!”吳桐波立刻開始埋頭大吃。
他們在12點50分的時候回到了熊貓館,將攝像機鄭重交給了真人秀總控李采薇。一聞到他們倆身上的氣味,李采薇就摒住了呼吸,後退了兩步。在節目組的鏡頭面前,李采薇毫不客氣地問:“你們倆去哪裡拍攝的?怎麼滿身都是那麼恐怖的味道!”
“李老師,這是個秘密。”吳桐波故弄玄虛地說,“看了視頻就知道了。”
“不知道還以爲下了臭河撈魚呢!”江泓遠遠打趣道,“吳桐波,我知道你是籃球校隊的,出個一身臭汗是家常便飯,你是怎麼把人家夏清塵弄到溝裡去的?”
吳桐波不甘示弱地說:“江老師,我們這是爲藝術獻身!”
“都獻身了?!”江泓立刻大驚小怪起來,“我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獻身的!”
這時,林雲舟正好和同伴趕了回來,聽到這番對話,滿臉陰沉。
其他學員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1點到了,竟然還有3對選手沒能趕到,江泓拿起話筒說道:“我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還留在這場比賽中的,只有39名學員了。對於一名演員來說,時間觀念太重要了,拍攝進度甚至可以說是劇組的生命線。”
末雪原本走到了夏夏的近前,但最終也只能站在離夏夏兩米的位置,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