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泓笑嘻嘻地走了,小九也知趣從加護病房出去,屋裡只剩下了夏夏和端木兩個人。
“起來喝點豬骨湯吧!”夏夏打破了沉默。
端木已經調整好了狀態,若無其事地坐了起來。
夏夏把豬骨湯舀在精美透亮的骨瓷小碗了,捧到了端木的面前,她舀起一勺,放在脣邊吹了吹,遞到了端木的脣邊,這些天,一直是夏夏喂他吃飯。
“剛纔江泓胡說八道,你別介意。”端木仍舊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我還不知道他嘛!你別和他討論這種事……”夏夏嗔怪道。
“是他非要和我討論。”端木只好這樣說道。
“他就是這麼個人,最喜歡開人家玩笑。”夏夏笑盈盈地說。
端木喝了口湯,沉吟說道,“清塵,我這些天,是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啊!”夏夏立刻否認,“你對我很好,我覺得很幸福。”
“我不是有意冷落你的,我……”端木還沒說完,就被夏夏把湯勺塞進了嘴裡。
“你沒有冷落我啊!你不要聽信江泓的歪理邪說,我們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夏夏不以爲然。
“清塵,等我好了,我們結婚吧!”端木突然說道。
夏夏差點把手裡的湯碗給扔了,還好她及時穩住,沒有把一碗湯都扣在端木身上。
見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端木愣住了,難道她不想嫁給他嗎?“你怎麼了?”他低聲問道。
“只是……高興……”夏夏哽咽着說。
端木心裡的一塊石頭纔算落了地,她是願意嫁給他的,只是太激動了。
“等我能夠自由行動了,我就向你求婚。”端木琢磨着要策劃一次浪漫的求婚。
“你已經對我求過婚了啊?戒指我還珍藏着呢!”夏夏懵懂地說。
“前年冬天在倫敦那次?婚約不是已經取消了嗎?而且我也忘記了……”端木想要重新開始。
“好,那等你出院了,我就把戒指還給你……”夏夏忍着笑意說道。
“那就這麼辦吧!”端木憧憬地點了點頭。
夏夏垂下杏眼,失憶後的端木真的很可愛,他們倆簡直就像在過家家一樣!
“江泓說,他和末雪要辦婚禮了。”端木又想起了這檔子事。
“是啊,末雪本來想請我當伴娘呢,可是又怕累着我,就請了小九。”夏夏有點發愁,江泓和末雪的婚禮是要請媒體的,她到時候要穿什麼樣的裙子,才能把肚子給遮起來呢?
“我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好呢?”端木在乎的是這個。
“我們暫時還不能辦婚禮,說起來這件事真是有點麻煩。我和麥姐還沒想好要怎麼對外界交代懷孕這件事,因爲我和凱文·沃克是在你2月19日出事之後才解除婚約的,孩子是在那之前就懷上了,如果讓公衆知道,他們就會以爲我那時候劈腿,對我們三個人的名聲都不好。”夏夏還是第一次對端木道出這個隱憂。
“那你有什麼打算?”端木徵求她的意見。
“我想過讓再發一封聲明,說我和他實際上在去年年底就已經和平分手,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但是不肯,他覺得這件事會給他帶來出爾反爾的公衆形象。
我也不好太強迫他,在我們三個人的關係裡,終歸是你和我虧欠了他。”夏夏嘆了口氣,“想來想去,我只能虛報孩子的出生時間,把他們的出生時間推遲兩個月,而我們倆的婚禮最好也等到孩子們出生了之後再辦,如果你着急,我們就先領證,隱婚一段時間。”
“你已經考慮得很周全了。”端木認可了夏夏的計劃。
“你打算什麼時候宣佈歸來?”夏夏很期待這件事情。
“出院的時候吧!”端木做出了決定。
“太好了!”夏夏雀躍地說。
4月30日,端木已經能夠自如走動,醫生也終於宣佈他可以在第二天出院。沒有料到,程空卻在這天下午帶來了一個噩耗:“少爺,老太太不行了,你要不要去見她一面?”
端木蹙眉說道:“她知道我還活着嗎?”
“不知道,這個消息對外是保密的。”程空如實說道。
端木陷入了糾結,如果他還是失憶前的他,哪怕是再恨那個老太太,她也畢竟是把他拉扯大的親生乃乃,可是現在他已經失憶了,他對那個老太太沒有愛也沒有恨,他在聽說老太太做過的事情之後,只是對她十分厭惡,他到底要不要去見她呢?
夏夏坐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男人。
“清塵,我該去嗎?”端木認真問道。
“由着你自己的心。”夏夏言簡意賅地回答,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她不想去幹涉他,她不希望有一天他重拾記憶,會因爲這個決定而心生痛悔。
“去吧!現在就去,清塵,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端木有了主意。
“我願意。”夏夏言不由衷地說,她其實並不想見到那個詭計多端的老太太,但她也不能讓端木單獨去見乃乃,萬一那老太太臨死還要咬她一口呢?
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多月,端木終於又呼吸到了室外的新鮮空氣,雙腳踩在堅實的土地上,他的胸中卻有些忐忑,他就要宣佈迴歸了,這也意味着一種重生!
程空開着一輛車在前方開道,孤島開車載着夏夏和端木,方寒開着一輛車在後面護佑,一行三輛車開到郊外一處古樸的別墅,自從上次端木乃乃到立端大廈見過夏夏,夏夏就把端木名下的這處房產提供給老太太治病居住,而且配備了森嚴的護衛。
進入別墅大門,端木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突然有些害怕,因爲他將要見到的是一個和他羈絆很深的人,但對於他來說,她也不過是個陌生人。夏夏輕輕挽住端木的手臂,給他一些支持。
端木對夏夏耳語:“放心,我會裝作什麼都記得。”他關於過去的記憶,都是從夏夏、孤島、江泓、程空那裡拼湊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