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開始追究以前的事了!”因爲氣憤,端木重重地踩了腳油門,夏夏連忙拉住門上的把手,纔沒有撞到前座的椅背,端木繼續說道,“我如果說‘沒有’,你也不信,那就是‘有’吧!”
“你們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尊重女性了!”夏夏的心中升起了一重強烈的正義感,這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憑什麼就可以爲所欲爲?令許多像蜜雪兒這樣的女孩乖乖就範、受盡欺-凌?
“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的事。”端木沉聲說道,“認識你之後,我沒有再做過這樣的事,問心無愧。你也不必爲蜜雪兒和丁咚打抱不平,蜜雪兒是爲了有戲可演,丁咚是爲了有歌可唱,娛樂圈就是這樣,換做好萊塢也沒有差別。即使是奧斯卡影后,照樣得在金主面前卑躬屈膝。夢露爲什麼會死?就是因爲做了超出她本分的事。”
江湖傳說,好萊塢傳奇巨星瑪麗蓮·夢露猝死,是因爲她與肯尼迪兄弟都有着超乎尋常的親密關係,更危險的是,夢露還寫過一本“秘密日記”,權傾美國的肯尼迪家族擔心夢露會將醜聞公諸於世,所以就痛下殺手,還將這絕代佳人被謀殺的現場佈置成了自殺。當然,這只是江湖傳說。
這個例子令夏夏十分心寒,她冷冷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該管得太多,也不該知道太多,不然早晚有一天也會像夢露那樣被滅口是吧?”
“靠!你想到哪裡去了!”端木直接爆了粗口,她這樣的假設,即使只是假設,也令他怒不可遏,他最怕別人用生死來做假設,因爲那場童年的車禍曾經帶走了他的父母。
“以後你不要帶我來參加你們兄弟的聚會,我看不慣。”夏夏難過地說。
“他們其實也都在尋找真愛,也很迷茫。”端木爲樑君庭、蘇智謙和江泓辯解。
“在尋找真愛的路上,就去隨意糟-ta其他女孩,這還真是堂而皇之的理由呢!”夏夏的火氣越來越旺,一想起端木也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她就更加鬱悶。
“夏清塵,我只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你怎麼和吃了火藥似的?”端木也十分窩火,他這一晚對她那麼好,一口酒都沒有讓她喝,她尾隨着前男友,還露出那樣茫然若失的表情,他都沒有追究什麼,可她卻還在一直挑他的錯,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
“我只是覺得,我和丁咚她們沒有本質區別。”夏夏悲涼地說。
“怎麼會沒區別呢?她們有求於君庭和智謙!而我他-媽_的是上趕着倒貼你!”端木覺得酒氣往腦門上撞,車速轉瞬就飆過了時速150。
“你發什麼瘋?開慢點!”夏夏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端木不再言語,只是一輛又一輛地超車,凌晨3點的城市路段上,車輛並不多,但他仍舊開出了公路賽車的感覺。夏夏連大氣都不敢出,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瞭解端木,他有着那麼固執、霸道和瘋狂的一面,每當他流露出這些特質,都令她覺得膽寒。
打了一個兇險的U型彎之後,端木將車開進了嘉匯高爾夫別墅,他那狂飆的車速才終於慢了下來。他將車子停在自家別墅的庭院裡,獨自下車,並沒有理睬夏夏。
夏夏的身體仍在發抖,她鬆開車門上方的把手,手心裡全是汗水。她推開車門,艱難地挪動着雙腿,踩到地面之後,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只好倚靠在車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端木原本已經打開了自家別墅的門,轉身看到夏夏這個樣子,連忙衝過來問道:“你怎麼樣?”
“你這個瘋子!”夏夏低聲說道,隨後幾步奔到一棵樹下,開始幹-嘔。
端木剛纔只是逞一時之快,現在也對自己的反應過度有些後悔,他剛纔一心只想罰她,因爲她說的那些話真的令他非常生氣,可是現在,他對她只剩心疼,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你別碰我!”夏夏壓抑着自己的音量,生怕吵醒了別墅裡熟睡的人。
“我只是氣糊塗了!”端木服了軟。
“氣糊塗就拿我們兩個的生命開玩笑?”夏夏圓睜着杏眼詰問。
“我有賽車證的,不會有事。”端木信誓旦旦地說。
“你學過賽車,更該知道,世界上有‘意外’這回事!”夏夏捂着胸口說道。
端木沒再辯解,只是一把將夏夏打橫抱了起來,她有些牴觸,但很快就不再掙扎。端木用腿將房門有些粗暴地關上,徑直抱着夏夏進了電梯,厲聲說道:“以後不要再輕言生死,我不喜歡,你根本不知道死亡到底意味着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不瞭解死亡?”夏夏直接反問。這世上應該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死亡,畢竟她真真切切地死過一次,重生之後還要面對那些害她慘死的人渣。
端木低頭看看夏夏,走出電梯。他以爲,她說的是不久前在芭提雅潛水遇險的事,而且,她和他一樣都經歷過失去父母的痛,他說她“不知道死亡到底意味着什麼”,確實是有些武斷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端木覺得很累,他將夏夏放在牀邊,就說道:“去洗漱吧!”
“以後不許再酒後駕車,也不許再超速開車!”夏夏拉住他的手臂,情詞懇切地說。
端木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已經開始管我了。”
“我不是管你,是在乎你,害怕失去你……”夏夏的眼中蘊出淚來,淚水頃刻就絕了堤。
“我答應你,不會再酒後飈車。”端木給出了承諾,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滴。
“不喝酒也不能飈車!”夏夏絕對不會讓他鑽空子。
“靠!人生還有什麼樂趣!”端木發出嘆息,“你是不是還要禁止我和兄弟們聚會啊?”
“當然不會。”夏夏垂下眼簾,“我知道他們對你有多重要。”
“乖,你放心,我不會去鬼-混的。我有你了,對別的女人不可能再有興趣。”端木鄭重地說,“他們鬼-混,我管不了,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