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啓新面業公司大門口,張鵬開車帶着王栓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來的大企業家王綜老總揚長而去,王書記欲哭無淚,他與哈鳳凰等人也往張村布去。
直到這時,王栓成纔想起來,張鵬是他的大靠山張老的侄孫。張二億老爺子是王栓成爸爸的老團長。
王栓成拍了拍他的頭,他心想,我是什麼時候和張鵬對立起來的呢。一個破板廠啊,老大,你害死我了,還有擁軍你這個兔崽子!
晚飯時,張鵬家前後院各開了一桌。張鵬一家四口、顏茹畫、王綜、齊明他們七人在張鵬家前院吃飯。
張電朋交給王綜的任務,王綜老總也完成了。京城張家人王綜在張村混上飯了,張二億老爺子在張村也快混上飯了。
爲了保住市委書記寶座,來張鵬家蹭飯的王栓成及陪同王書記的哈鳳凰副市長還有址坊鄉李義濤書記等人在張鵬家後院吃飯。
張鵬的三叔,址坊鄉副鄉長,黨委委員,張發河在張鵬家後院陪着王栓成書記和哈哈鳳凰副市長。
今晚,張鵬家的飯桌上沒有落河魚,因爲今年落河的春汛大,沒法打魚了。張鵬在他們村北的張流湖中打了幾斤魚,應付了想吃落河魚的王綜總經理。
河東市落一開發區黨委書記張張發流在河東招待王綜帶來的那十幾個江北省的商人。
杜涵煙鄉長應該是回河東了,她沒有來張村。
晚上八點多,曲終人散,王栓成、王綜等人都走了。喝得有點小暈的張鵬抱着齊明老老實實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張鵬接到了南雨佳打來的電話。南東山教授帶着他大兒子南雲安,他二兒子的獨生女南雨佳今天上午回他們在南星山腳下的老家南村。
南雨佳嚴令張鵬今天去南村,張鵬只好答應。
七點多,吃過早飯,齊明接到97級醫一班,班長李紅濤打的電話,97級醫一班某女生得了急性闌尾炎。
於情於理齊明這個97級醫一班的輔導員都應該去探望一下剛做了手術的那個女生。
於是,逃學幾天了的顏茹畫準備開着她的桑塔納帶着齊明輔導員回河東。
張鵬也很想去河東,他想從頂城機場坐飛機去圖顏浩特。
啓新藥業的明玉總經理張鵬打了N個電話了,朱雯武美女也給張鵬打過N個電話。張鵬想去視察啓新藥業的那幾個分廠,他還要去清亮山實地再考察一遍,挖開清亮山暗河的工程不小。
林月樂打電話說她有重要的事讓張鵬拿主意,總之,張鵬需要去圖顏浩特。
上午八點,張鵬的奧迪車跟着顏茹畫的桑塔納剛上到兩河公路上,他的手提電話就響了。
張鵬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鳴了一聲喇叭示意顏茹畫和齊明去河東。張鵬打左轉向燈,他第N次無視季涵亞記者打的電話。
然後,張鵬的傳呼機接到了季涵亞打的傳呼留言:“黑孩,車禍,速回電話。”
張鵬一驚,他連忙給季涵亞回電話:“涵亞,你在哪,愛傷沒有?我馬上過去。”
“我在址坊。”季涵亞惶急的聲音:“你不要急,有傷亡。”
十幾分鍾後,址坊街頭,活蹦亂跳的季涵亞坐進張鵬的奧迪車中,她揪住張鵬好一陣蹂躪。
張鵬求饒良久,確實有車禍,一輛大客車壓死了一條狗。
去中周,昨天下午才從中週迴來的季涵亞猜到張鵬在址坊張村,她坐大客車來找張鵬。季涵亞記者想在桃花會場採風,她讓張鵬陪同。
“涵亞,桃花會場不好玩。”
看不懂南家,家風的張鵬不想一個人去南村南雨佳家,他想讓季涵亞陪他去南村:“涵亞,我帶你去爬南星山,那裡的風景獨好,你盡情採風。”
“反常,不符合常規。”
季涵亞眼珠亂轉,她揪住張鵬的耳朵:“黑孩,你是想找一個夜深人靜,月黑風高,閒人免進的山溝哪啥我對吧?帶我去爬山,你有這麼好嗎?”
張鵬一頭汗。
“連就連,咱倆倆結交訂百年——咱倆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季涵亞哼着歌,她狠狠地揪了張鵬的耳朵一下:“黑孩,你和那個張靜是怎麼回事?”
河東市電視臺二套,昨天晚上重播了河東市首屆桃花會開幕式。對張鵬有意的季涵亞看到和張鵬二重唱《世上哪有樹纏藤》壯族民歌的張靜後,她第一次感到了威脅。
張鵬發動奧迪車,他輕聲給季涵亞說着他和張靜的故事。
幾分鐘,“涵亞,我那顆綠鑽準備送給張靜。”
張鵬輕點油門超了一輛昌河車:“涵亞,如果張靜願意,不,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我只想和她領結婚證。”
“好浪漫,我好感動啊!”
季涵亞呸了一聲:“但姐不想流淚,初高中時你和張靜不懂什麼是愛情,黑孩,在你心中,張靜只是你的妹妹罷了,你和她領個屁的結婚證,你想*嗎?”
上午八點多,張鵬和季涵亞肩並肩站在張村東南的185單行石橋,橋頭。
“啊,落河啊!”
張鵬伸開雙臂,他溼性大發:“落河啊,落河,你的水勢咋這麼大呢,啊!”
“你發什麼浪!”季涵亞踢了張鵬一腳:“今年落河的春汛也太大了吧?”
張鵬和季涵亞面前,渾濁的落河水*不羈,波瀾起伏着順河道如萬馬奔騰一樣洶涌澎湃,浩浩蕩蕩,滾滾東去。
現在的落河水讓人心驚膽戰,河水撞擊在河道邊的泥土上,時而捲走一個大泥塊,好像要把人拖下水一樣。
“涵亞,走了。”
張鵬坐進奧迪車,他嘆了一口氣,再有幾個月波及全國的洪澇災害應該會如期而至。小人物張鵬人輕言微,他徒奈其何。
江北省,省委書記,張發國同志;雨省,省長楊丙軍同志聽了張鵬預報的洪澇災害後,他倆明顯都不太相信。
大自然給了提示,今年許多江河的春汛水勢都比往年大多了,
“黑孩,你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幹什麼?”
季涵亞掐了張鵬一把:“別玩深沉了,姐已經被你迷住了,人家和你一起鑽山溝。便宜你了,誰讓你有血鑽呢,算我倒黴。”
張鵬直當沒有聽到,他專心開車。
上午九點多,張鵬在奉公街上買了不少禮物和季涵亞來到河東市,河東區,址坊鄉,南村,村頭。
直到今天張鵬才知道,中醫界的泰山北斗,南東山教授竟然是他的河東老鄉,他和南雨佳美女是實打實的老鄉。
“張鵬,你來這裡應該是走親戚對吧?”
季涵亞剜了張鵬一眼:“你佔了這個村一個美女的便宜,你不敢不來,所以你帶着我這個擋箭牌來了。”
張鵬嚇了一跳,季涵亞猜對了。張鵬不喜歡南家人爲人處世的做法,他起了疏遠南雨佳的心。
“亞亞,女人太聰明瞭,是找不到婆家滴。”
張鵬開了一張空頭支票:“涵亞,冒充一次我女朋友,明天我陪你逛桃花會。”
“不用冒充。”
季涵亞把一個指頭肚大小的雕刻成龍的黃玉塊掛在張鵬的脖子上,她伸頭親了張鵬一下:“張鵬,我愛你!姐就是你的女朋友。”
“這一雌一雄兩塊和田籽玉塊是火車上那個大嫂送給咱倆的。”
季涵亞把一個指頭肚大小的雕刻成鳳的黃玉塊掛她脖子上:“石老爺子精雕細琢了這麼多天,我昨天去中周就是拿這一對玉龍,玉鳳的。”
“亞亞,謝謝你。”
張鵬把車靠邊停下,他正色肅聲:“涵亞,咱倆一點可能也沒有。”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季涵亞伸頭咬了張鵬的嘴脣一下:“萬事皆有可能。”
“唉,長得太帥就是麻煩!”
債多不愁,反正已經招惹這麼多女孩子了:“亞亞,如果你要,今年夏天我也送給你一枚血鑽戒指。”
“靠,太不容易了,姐終於弄到一個競拍座位了。”
季涵亞掐了張鵬一下:“黑孩,你別得意,我打算二十四歲結婚,三年之內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姐也不是非你不嫁。”
一分鐘後,“靠,傳說中的燈下黑!”
張鵬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寶石齋,寶石齋!小騙子石睛雯的爺爺,石伯明老爺子原來就是鑽石雕刻家。我滿世界尋找鑽石雕刻家。”
“啊,山窮水盡疑無路!”
張鵬親了季涵亞一下:“啊,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你那傻樣!”
季涵亞橫了張鵬一眼,她扭臉看到幾輛小車魚貫開進南村:“咦,我媽的車,張鵬,跟上那三輛車。”
十幾分鍾後,張鵬和季涵亞手拉手來到南村東地,那個如一個巨大房子樣的小山旁邊。南村的東地盡頭就是南星山脈。
幾十公里外,巍峨的南星山主峰俯瞰着渺小的南村。陽春三月,萬物復甦,不大不小的南星山脈已經泛青了。
巨廠西面,一大羣南村的村民圍着南東山、南雲安、南雨佳等十多個人。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向南東山哭訴着。
季涵亞的媽媽申鳳是河東市衛生局的局長,她和南雨佳說着什麼。張鵬和季涵亞躲在圍觀的南村,村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