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省人民醫院手術室中石安民同志的手術開始了。
這臺手術張鵬是主刀醫生,一助是雨省人民醫院的姚紅平副院長,二助是雨省人民醫院江歲寒主任,三助,也就是器械護士是雨省人民醫院的王力副主任充任的。麻醉師是雨省人民醫院,手術室主任陳華軍。
楊穎在旁邊應了一句“明白!”
張鵬沿石安民的上腹正中作了一個長約十公分的前正中切口。兩分鐘後張鵬就打開了石安民的腹腔。
姚紅平、江歲寒二人對視一眼後同時點了點頭。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就看張鵬小創傷進入腹腔所用的時間,張鵬就比雨省人民醫院的某些專家強多了。二十分鐘後張鵬就將截斷的十二指腸殘端縫合好了。
清洗膽總管附近後張鵬將切開的膽總管Y型吻合在十二指腸上,他示意器械護士王力副主任清點器械準備關腹。又十分鐘後張鵬已經關好腹了。
巡迴護士雨省人民醫院護理部主任楊穎同志大聲說:“報告張鵬老師:本護士確認,手術已經順利完成!”
“手術從上午十點四十五分開始至上午十一點二十分結束,共用時35分鐘。”
“這種手術,術式在我院是第一次做,張鵬老師創造了歷史。本時間會一直記錄在案,希望未來有新的醫生打破張鵬老師的記錄。”
楊穎聲音嚴肅:“患者石安民即時生命體徵,呼吸每分鐘17次,脈搏每分鐘71次,血壓120/80毫米汞柱。請問張鵬老師還有什麼指示?”
楊穎已經確認手術順利結束了,於是張鵬按照他前世養成的習慣,退後幾步衝本次手術的一助姚醫生、二助江醫生、麻醉師陳華軍、三助王力、楊穎及另外幾個護士的方向鞠了一躬:“謝謝幾位同仁,在咱們幾個的共同努力下圓滿完成了本次手術!”
江醫生、姚醫生等幾人連忙還禮並客氣了幾句。
幾分鐘後室外,“還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張鵬老弟,我服了!”石青良抓住張鵬的雙手:“張鵬老弟,我石青良鄭重向你道歉,收回醫生辦公室我說的話。你張老弟那不叫狂妄,你是自信!”
“不用客氣!”張鵬推開楊穎護士手中那一疊錢:“謝謝你讓我感覺到了那一絲甜蜜的記憶。”
張鵬說完,他衝姚紅平、江歲寒等人點了點頭。然後張鵬大步流星走了。
姚紅平、江歲寒等人都說着請張鵬吃飯之類的話,但張鵬只是擺擺手:“謝謝各位老師,改天我請老師們吃飯。”
“黑財迷的老情人叫楊穎。”石睛雯追趕張鵬:“張鵬,等等我!”
“雯雯加油!”石睛雯的堂嫂楊穎護士衝石睛雯說:“中午我和你大哥請張鵬吃飯。”
然後電梯門關上了,石睛雯碎碎念罵着張鵬狂按電梯按鍵。張鵬開着車剛出了雨省人民醫院,他的傳呼機就響了。季涵亞打的傳呼留言:“黑孩,我在緯五路一號大門口,有好事!”
中周市緯五路一號是中周市石家樓綜合市場,財迷張鵬腦海中立馬出現了“寶貝”這兩個字。
二十多分鐘後張鵬在石家樓綜合市場大門口見到了季涵亞美女:“涵亞同志,什麼好事,你有什麼老物件要便宜賣給我嗎?”
“陪美女逛街,請美女吃飯不是好事嗎?”季涵亞把她的小皮包塞給張鵬:“我爺爺該過壽了,你陪我給他買個老物件。”
中午十二點多,盛情難卻,張鵬帶着季涵亞和石青良、石青良老婆,雨省人民醫院的楊穎護士及石睛雯一起吃了午飯。
下午兩點多,中周街頭某飯店外,“什麼,你說什麼?”石青良衝着他的手提電話吼:“趙建設是幹什麼吃的,這個渾蛋,我馬上到!”
十多分鐘後張鵬開車帶着季涵亞跟着石青良的小車來到中周市農業路上,小杜莊旁邊的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季涵亞記者想看熱鬧,張鵬不敢不來。
國棉五廠臨農業路那座五層樓的樓頂邊上站着兩個老頭,他倆作勢要跳樓。樓下的農業路上鋪着幾條棉被。
樓頂上有幾個男女,他們正苦口婆心勸着要跳樓的那兩個老頭。樓下站着更多看熱鬧的人。石青良拿着一個小電喇叭苦勸那兩個老頭時,幾輛軍車也開了過來。
我消防官兵把一個充好氣的氣墊子放到樓下,他們等待進一步的命令救人。
又幾分鐘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來到現場,他低頭哈腰,奴顏婢膝地給石青良解釋着。
石青良指着這個男人的鼻子罵:“趙建設,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們區建築公司沒有錢,你買這個院子幹什麼?滾蛋,弄錢去!”
“石區長,區建築公司哪有八十萬啊?”趙建設一頭汗:“籤的合同是三年付清八十萬,我纔給他們十萬首期款買了這個院子。”
這時趙建設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胖子過來了,他搶上一步抓住胖子的衣領:“王定國,約定三年付清八十萬的,但你轉臉就要剩下的那七十萬,我們忙山區建築公司沒有錢,你們國棉五廠的人就裝腔作勢要跳樓。”
“石區長,建設,我們的工作很難做啊。那十萬塊錢都還賬了!”王定國胖臉上的肥肉顫動着:“這個老家屬院鬧鬼,前天又有一個人發瘋了,工人師傅找我要新宿舍,工廠破產沒錢了,我沒有辦法;他們要跳樓,我更沒有辦法。”
這時又過來幾個市裡或忙山區的大小領導。
從圍觀人羣的議論中張鵬也知道了,已經破產的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三號樓,也就是這座臨街五層樓一樓,十二家住戶中有三個人從今年一月份到上個月先後得了神經病。
我人民警察的調查結論,那三個人都是自然發病。小道消息是鬧鬼!因爲得病的人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後,神經病就不治而愈了。
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三號樓一樓那十二家住戶找政府鬧騰着搬家。
中周市國棉五廠這個老家屬院位於中周市忙山區,經過市區兩級政府出面協調,忙山區建築公司買下了中周市國棉五廠這個老家屬院。中周市國棉五廠末代廠長王定國同志收到錢後,負責解決三號樓這十二戶人家,及這個老家屬院所有國棉五廠職工家屬的新宿舍。
中周市國棉五廠這個老家屬院賣給忙山區建築公司了,但過去快一個月了,那十二戶人家,還有幾家住在鬧鬼的一樓。前天一樓住戶中又有一個人得了精神病,於是就出現了現在這個場面。
鬧鬼!人民子弟兵張鵬同志下意識地走近了這座臨街樓的一樓,這個世界有鬼嗎?
“黑孩,你幹什麼?”季涵亞跟上張鵬:“張鵬,你去抓鬼嗎?沒有鬼的,我也去看看。”
張鵬心說,這世上大概,可能,或許,嗯,肯定有鬼!根據勾股定理,哥哥我就是個鬼啊!這十二戶中也有家中有錢的,他們早搬走了,所以一樓也空出了幾套房。
“涵亞美女,這世上有鬼的。”張鵬走進一套空房中:“我就是鬼,亞美女,今晚給我留個門,本鬼和你秉燭夜談。”
“瞭解,你當然是鬼,大色鬼!”季涵亞走進空房:“姐今晚給你留門,有膽你就來,我和你比劃,較量一下啊!”
空曠,破舊,陰涼的空屋中,雖然不遠處人聲鼎沸,張鵬還是不由打了個寒顫。
冬日午後的陽光透過骯髒的窗戶玻璃照在室內那斑駁的白灰牆上,更顯淒涼。張鵬透過窗戶玻璃看到屋後面是一個不大不小院子,院子裡還有幾座破舊的五層樓房。
晴天白日,院子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幾棵本地桐樹周圍的地上有片片枯黃的樹葉。
“我怕!”季涵亞抱住張鵬:“黑孩,咱們快出去。這裡太嚇人了!”
“有什麼害怕的。”張鵬吸了一下鼻子,他抱着季涵亞走進這套房的廚房看了看,聞了聞:“涵亞,五十萬,他們賣不賣?”
“什麼賣不賣?”季涵亞愣了一下:“張鵬,你瘋了,這裡應該真的有鬼。你別買啊!”
張鵬不置可否,他和季涵亞來到樓前。跳樓大戲到了高潮。
樓頂上演苦情戲的演員多了兩個,這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站在樓頂邊賣力表演。
不管是哪個年代的政府部門一般都是沒有錢滴,當然他們考察,去外國學習時能擠出一點錢。中周市某個副市長正對着石青良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咆哮着。
“張市長,區裡真的沒有錢。”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臉通紅:“銀行不會貸給我們忙山區六十萬的。”
“你們沒有錢,市裡難道就有錢嗎?”張副市長一指石青良:“你建議你們區建築公司買這個院子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
“大哥,我爸借給你六十萬。“石睛雯一指張副市長:“當時我大哥介紹區建築公司買這個鬧鬼的院子時,市裡咋不反對?”
“這個姑娘覺悟很高。”張副長高興了:“六十萬夠建一百多間平房了。這們女同志,你應該是黨員吧?”
“這不行!”政府怎麼能借私人的錢。”石青良瞪了石睛雯一眼:“睛雯,你快陪你嫂子去醫院。”
楊穎把石睛雯拉走了。
張副市長大怒,他剛要開口就看到一個黑黑的男青年排衆而出。
“各位領導,我是當兵的,爲了解決人民羣衆的困難,我出現錢買這個鬧鬼的破院子行不行?”
“現錢?!”中周市國棉五廠的末代廠長王定國高興了,他笑得嘴角咧到耳根:“八十萬,你有嗎?”
“四十萬!”張鵬舉着一個存摺,他貌似大出血一樣難受。
然後張鵬又掏出一個存摺:“爲了社會穩定,我再加十萬,五十萬,不賣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