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斥責哈斯其樂格的奧力格笑了:“巴潔爾,張鵬?張鵬,我同意你自己備馬比賽,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你換馬吧。”
奧力格心道,原來巴潔爾死了,那我和這個貌似巴潔爾的張鵬也就不是情敵了,根塔茹娜不可能喜歡一個漢民。
張鵬翻身騎上黑駑馬:“哈斯其樂格,要相信你哥我的眼光,你快去終點等我吧,我比你慢不了多少。”
哈斯其樂嗯了一聲,她翻身騎上她的“棗紅”往終點線而去。
幾分鐘後出發的號角吹響了。奧力格一馬當先衝了出去,他綵衣飄飄,威風、瀟灑,點亮了起點線附近不少蒙族姑娘的眼光。
張鵬狠狠地抽了他胯下的黑駑馬一鞭,黑駑馬放了一個響屁後纔不情不願地跑了出去。這一下起點線附近的觀衆再也忍不住了,他們紛紛大笑起來。
根塔茹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烏月娜碰了一下根塔茹娜:“表姐,不說巴潔爾死了,就是巴潔爾沒有死,我也覺得奧力格比巴潔爾帥多了,奧力格還是盟長的兒子……”
沒有什麼表情的騰力爾翻身上馬帶着他妻子索佈德,在衆人的鬨笑聲中從賽道外往終點線而去。
根塔茹娜沒有理她表妹,騎上馬也往終點線去了。
賭賽只是二十華里直線賽,所以張鵬在駑馬跑出十多米後就拿出那具抽滿了腎上腺素針等藥物的五毫升注射器,他摸了摸黑駑馬的脖子低聲說:“小黑,早死早重生,你下一世或許就轉生爲我們人類省長或者市長的兒子了,你就可以‘衙內’一把了。”
“小黑,別恨我,既然這一世你是一匹駑馬,那你早晚也是被人宰殺的命,本仙提前超渡你了。”
張鵬胯下的這匹黑駑馬竟然打了個響鼻,它點了幾下頭。
張鵬默唸一句“我是好人。”後就把五毫升興奮劑打進了黑駑馬的肌肉裡。
一分鐘後賽道外看熱鬧的衆人眼看着張鵬胯下,那匹黑駑馬竟然象打了雞血似猛然間開始加速,它越跑越快,很快就超過了奧力格。奧力格揉了揉眼睛,他嚇了一大跳。然後奧力格狠抽他胯下的大青馬,狂追張鵬。
提前出發幾分鐘從賽道外往終點線趕的,哈斯其樂格眼看着賽道中張鵬給了她一個飛吻後,疾馳而過。
幾分鐘後哈斯其樂格見到張鵬蹲在那匹正口吐白沬,就要死了的黑駑馬旁邊,嘴裡低聲唸叨着她聽不懂的話。
再是駑馬,張鵬給它打了五毫升興奮劑,它臨死跑上一把的速度也堪比千里馬了。
十幾分鍾後張鵬口吐“阿門!”站起身,他抺了一把淚水接住了縱體投進他懷裡的哈斯其樂格。
哈斯其樂格抺了一把張鵬的淚水,狠狠地親了張鵬的嘴脣一下:“哥,它既然生來是馬,就要供人驅使,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陪你把它埋在咱們這大草原裡。”
根塔茹娜抱住張鵬和哈斯其樂格伸頭在張鵬滿是淚水的臉上親了一下:“巴潔爾,你的心真軟,那次我養的小狗死了,你比我還難受。”
也到了終點,又一次輸了的奧力格將他手裡的那包錢扔給張鵬:“根塔茹娜,他不是巴潔爾,巴潔爾死了,這個人是漢民張鵬。”
根塔茹娜聞言轉身抱住張鵬,她伸頭就親住了張鵬的嘴脣。
一分鐘後脣分:“巴潔爾,和你接吻真舒服,我愛你!”
根塔茹娜不屑地看了奧力格一眼:“奧力格,我再給你說一次,我和你沒有緣份。就是巴潔爾死了,我也不和你談男女朋友。再說了……”
根塔茹娜一指張鵬:“他明明就是巴潔爾,他就是我根塔茹娜的巴潔爾!他是我的巴潔爾,我確定這一點。嗯,我確定!”
這時張鵬正站在一個緩坡頂上:“同志們,剛纔借錢給奧力格超過五千,包括五千的,現在可以過來領錢了。”
“我叫張鵬,是個漢民,騰力爾是我乾爸。我之所以把錢退給你們,是想給我乾爸結個善緣,我和我妹哈斯其樂格幾天後就要去首都上學,請大家有事,沒事多陪我乾爸聊一會天就行,免得他在家裡寂寞,我謝謝大家了。”
張鵬這一舉動讓凡是認識騰力爾的蒙族漢子都圍到騰力爾身邊,笑鬧着讓騰力爾請客。騰力爾壓下失去巴潔爾的悲痛,他連連點頭答應。一羣蒙族大媽圍在索佈德身邊,紛紛恭喜她認了一個好乾兒。
張鵬一個雨省人,不怕在這大草原上樹敵,但他乾爸騰力爾一家人卻要在這大草原上生活。
半個小時後張鵬堅決還給劉金安五萬一千塊錢,裝好他兩場總共贏的那一萬多塊錢。
張鵬扛起黑駑馬的屍體向草原深處走去,他身後跟着騰力爾一家人還有根塔茹娜。
劉金安喊了一句“我回蒙古包準備酒菜,等張老弟回來開飯。”轉身回他的蒙古包了。
一個小時後張鵬衝着一個小土堆鞠了一躬,他嘴裡低聲背了一段聖經。最後張鵬又衝小土堆鞠了一躬。
張鵬直起身招呼騰力爾一家人還有根塔茹娜回去。
幾人走到那達慕大會的外圍時,張鵬點了一萬塊錢遞向騰力爾:“乾爸,將來你乾兒我娶媳婦時,肯定找您老要錢,但現在這錢您還先是收下吧。”
被張鵬說住了的騰力爾雖然明白張鵬說的是歪理,但他還是猶猶豫豫伸出了手。
索佈德推開騰力爾的手,她瞪了張鵬一眼:“張鵬,你這個牛犢子是欺負你乾爸嘴笨,哪有乾爸給他乾兒一萬塊錢,還讓他乾兒還的。”
然後索佈德甩了一下馬鞭:“張鵬,你娶老婆的錢,你乾爸給你存着呢,你小子以後膽敢再和你乾爸和你乾媽外氣,我就抽你。”
張鵬乖乖地把遞錢的手縮了回來,他點了三千塊錢遞向哈斯其樂格:“哈斯其樂格,拿着,在首都花。吃過午飯我就在集市上給你買條項鍊。”
張鵬說完又對想要發火的索佈德說:“乾媽,這是我當哥的給我妹的零用錢,以後我隔三差五去首都都會給我妹哈斯其樂格錢的。”
“音樂公司雖然一般都管吃管住,每月還給哈斯其樂格發工資,但哈斯其樂格口袋裡多裝點錢總是好的。”
哈斯其樂格接住錢,她伸頭親了張鵬一下:“哥,我什麼都聽你的。”
張鵬一頭汗心道,哈斯其樂格你個死妮子,怎麼能說什麼都聽我的啊。
張鵬揉了揉哈斯其樂格頭頂上的頭髮,他點了五千塊錢遞給根塔茹娜:“謝謝根塔茹娜姑娘借錢給我,四千七的本金,加上三百利息,這是五千。”
“根塔茹娜姑娘,很高興認識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蒙族妹妹有哈斯其樂格一個就夠了,張鵬不想再和根塔茹娜有什麼關係。
果然根塔茹娜點了點頭,她接住那五千塊錢:“不用謝!利息不少,閨女我表示滿意。”
然後根塔茹娜很有禮貌地跟騰力爾一定三口都打了個招呼,她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嫋嫋婷婷地走了。中午張鵬帶着哈斯其樂格在劉金安的蒙古包裡吃飯。
劉金安的女朋友張秋蓮讓座後倒奶茶:“張鵬少尉,你真給咱們漢人長臉。你賽馬兩次贏了十四萬,卻眼都不眨一下,退了十二萬多,太霸氣了,真爺們!”
“怪不得冷傲的杜家小公主杜涵煙願意跟着你。不,她不冷了!杜涵煙和你張鵬在一起時,哪還有以前上學時的樣子,那時她整天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杜家小公主?”張鵬只和杜涵煙見過幾面,他不瞭解杜涵煙:“杜家很牛叉嗎?”
幾分鐘後張鵬面帶微笑,他給哈斯其樂格夾了點菜。
張鵬心中震驚,原來老杜頭是才退下來的雨省老大,原來煙同志家的杜家如此牛叉!
劉金安和張鵬碰了一杯酒:“張鵬,在草原上聽了你一席話,我才相信‘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句話是至理名言啊!我對你張鵬老弟的見識豈是‘佩服’兩個字能形容得了……”
張鵬打着“哈哈”謙虛着。
同一時間騰力爾家的蒙古包前,根塔茹娜把一個包袱交給了索佈德,她貌似認真地給騰力爾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根塔茹娜向劉金安的蒙古包走去。
劉金安的蒙古包裡,張秋蓮一看就知道坐在張鵬左面,時不時將她的小臉在張鵬胳膊上貼一下的哈斯其樂格有意於張鵬了。
張秋蓮邊和哈斯其樂格聊着天邊暗暗心道,這個張鵬豈是“花心”兩個字能形容得了的。不說面冷心熱的杜涵煙了,在河東電視臺上班的季涵亞和張鵬的關係絕對不那麼清楚。
張鵬又和這個純純的蒙族小姑娘搭上了。哦,應該還有一個更漂亮一點,長得和季涵亞很象的蒙族小姑娘呢,她和張鵬也是眉目傳情,一副和張鵬有一腿的樣子。
就在這時劉金安的蒙古包門外有人喊哈斯其樂格。
十幾秒後張秋蓮看着坐在張鵬右邊,美其名曰來找哈斯其樂格逛集市的根塔茹娜心道,我剛想到你,你就來了啊!傻子都能看出你是來找張鵬這個花心大“蘿蔔”的。
張鵬時不時,不冷不熱地和根塔茹娜胡扯一兩句話,人家是少數民族姑娘,張鵬倒不好過於冷淡根塔茹娜。
一個多小時後張鵬辭別劉金安和張秋蓮,他帶着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回到騰力爾家的蒙古包前。
騰力爾把張鵬拉到一邊:“張鵬,克拉申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明天他五十大壽。克拉申請我帶着你這個和巴潔爾長得很象的乾兒子去給他過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