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個交警和十多個交警協管員神色也都放鬆了,他們有說有笑起來。
聽不懂月西話的張鵬明白黎名在掩護自己,他捶黎名一下,關上車門,作微笑狀。
“黎名,我和阮青有急事,阮青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我手下做事。”
黎水青發動汽車,她用月西話說:“黎名,哪天讓阮青請你吃飯。”
黎水青開車離開,張鵬把手伸出車窗外,他和黎名揮手作別。黎名也衝遠去的汽車頻頻揮手,他一臉微笑和張鵬再見。
黎名心說,我媽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
第一次,那一夜,張鵬擊沉了月西軍人黎名他們的巡邏艦。張鵬可以不救落進大海中的黎名,但他救了黎名。
從部隊退伍後,黎名在月西人黎山的建築公司打工。
第二次,那一夜,在啓新島上,在黎山建築公司打工的黎名被海毒蛇咬傷,生命垂危,張鵬又救了黎名。
月西漢子黎名和月西女子黎月,都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他們都救了在月西國落難的張鵬一次。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吃着華夏無償捐助的大米,拿着華夏人無償提供的槍炮打華夏的月西人很少,很少。或得說善良的月西人民被一小撮人騙了,他們攻擊他們的恩人華夏人。
還是好人多,不是嗎?
接下來,張鵬和黎水青輪流開車,他們一路向北,再向北。第二天凌晨六點多,月西國清安鎮,鎮外,接了一個電話後,黎水青停下車。
月西國清安鎮離月西和華夏邊境線幾百公里,它離太國很近。坐船沿湄公河走幾個小時就到太國了。
“張鵬,我爺爺給我打電話了。我是月西人。你殺了我國兩個優秀的戰鬥機飛行員,你製造的車禍讓我國死傷五個人。”
黎水青哭了:“清安鎮離太國很近,你到太國後就安全了。”
“水青,我理解,你別哭了。”
張鵬下車:“水青,如果可以,並且黎名同意,請你把黎名送到啓新島。”
沒有不透風的牆,黎水青和黎名給張鵬打掩護,阮家遲早會知道。阮家或許放過在月西勢力不小,黎家的黎水青,但他們肯定會收拾黎名。
“只要黎名願意,我就把他送到啓新島。”
黎水青直視着張鵬,她淚眼迷濛:“張鵬,下個月你來看我,或才咱們都去英國。”
“好!”
張鵬衝黎水青擺了一下手,他走向清安鎮:“水青,我下個月來月西看你。”
事實上,張鵬和月西阮家在玩一個遊戲。短期內張鵬如果成功逃出月西,這一局遊戲就結束了。
按遊戲規則,回到華夏後,張鵬正大光明再來月西,月西國阮家也不會明着對付張鵬。
當然,如果月西阮家這幾天抓住張鵬後,並殺掉張鵬,整場遊戲就結束了。
月西人黎名掩護張鵬十多秒;月西人黎月掩護張鵬一夜;月西人黎水青掩護張鵬一天多,張鵬對黎名、黎月、黎水青三人,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穿着黎水青給他買的新衣服,皮膚有點黑的張鵬象是一個月西國帥哥,他走進清安鎮。
月西人的身高較低,身高一米七多的張鵬終於混成高個了,他得意起來。
十幾秒後,張鵬的身影消失在清安鎮,錯落有致的街道中,他進了一家包子鋪吃飯。
“沒有回頭,沒有回頭!嗚嗚……”
黎水青趴到方向盤上:“張鵬——”,她“嗚嗚,嗚嗚”哭了起來。
吃了三個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張鵬遞給包子店女老闆五千越南盾飯錢,問了湄公河的方向,他出了包子店。
五千越南盾只值一塊兩毛人民幣,張鵬拿出黎水青給他買的手機,他接通雷水利打的電話。
“水利,早飯吃的什麼?我剛吃了三個月西包子,味道還不錯……”
華夏比月西快1小時,現在華夏上午八點了,雷水利和張鵬閒聊幾句,她再次建議啓新集團保安部精英團去月西國保護張鵬。
啓新集團保安部不是月西國軍方的對手,張鵬否了這個建議,他等雷水利先掛斷電話。
然後,張鵬接通啓新集團保安部執行主管張安打的電話。張安問張鵬在哪後,向張鵬請示一件小事。電話那頭的張安等張鵬先掛斷電話,他笑了笑。
然後,張安看了看劉慶安、張三鋼等十九人:“頭在清安鎮……”
清安鎮不小,又接打了幾個電話,幾十分鐘後,月西時間,上午八點多,張鵬走到清安鎮北街一個小廣場旁邊。
小廣場上鑼鼓喧天,紅旗招展,哦,音響傳出的華夏流行歌曲“冬天裡的一把火”震天響。一個華夏的大篷車演藝團正在熱場。
在月西街頭看到來自華夏的大篷車演藝團很正常。改革開放,打爛鐵飯碗,許多縣市的歌舞團演員爲了吃飯,他們組成一個又一個大篷車演藝團。
我國南方某些大篷車演藝團來月西討生活太正常了。身在異國他鄉,給老鄉捧個場,張鵬信步走到小舞臺前。
舞臺前的觀衆不少,聽他們的議論,張鵬知道這個叫藍月亮的演藝團,每隔三兩個月就會來清安鎮演出,兼賣一點華夏的小商品。
大篷車演藝團靠演出,在月西掙不到錢,他們或多或少都走私。人總要活下去,貓有貓途,狗有狗道,人在旅途。
走到舞臺前,往藍月亮演藝團的錢箱上扔了一厚疊不值錢的越南盾,張鵬看了看演藝團男主持人臉上的水鏽,他決定在這裡看演出。
演藝團男主持人臉上有水鏽,藍月亮應該有船,他們開船來清安鎮的。
經常來月西的藍月亮演藝團肯定和月西某邊境口岸的軍人熟悉。張鵬決定搭藍月亮演藝團的順風船逃出月西。
演出開始一個多小時後,張鵬又往藍月亮演藝團的錢箱中扔了一疊越南盾。藍月亮演藝團的颱風不錯,沒有黃色表演。
一個身材纖細,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藍晶唱的民歌很好聽,她的聲音象黃鸝鳥鳴叫。
可惜張鵬聽不懂藍晶的月西某少數民族方言,他不知道藍晶唱的什麼。
十多分鐘後,“朋友們,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來了!有請咱們的美女蛇藍月和她的舞伴。”
男主持人表情誇張,他大聲報幕:“請欣賞與蛇共舞!”
觀衆們掌聲如雷,他們大都看過藍月表演。
一個妖媚的二十多歲女孩子走上舞臺,她的脖子上掛着一條粗如成人胳膊的眼鏡王蛇。這個女孩子就是藍月亮演藝團的臺柱子,藍月美女。
扔給舞臺下的觀衆一個飛吻,藍月美女隨着震天響的搖滾樂,用力扭腰擺臀,她的勁舞點亮的舞臺下一衆成年男觀衆的眼睛。
眼鏡王蛇則是在藍月身上不停地遊動,它時而衝舞臺下的觀衆擡頭怒視,作勢攻擊。
這條眼鏡王蛇的毒牙竟然沒有被拔掉,它有短時間致人死亡的能力。
張鵬嘆了一口氣,生活不易,人生太多苦難,大篷車演藝團演員的心酸誰人知?
一步踏錯終身錯,與蛇共舞爲了生活。藍月也是女人,她怕蛇的痛苦向誰說。
受了生活的逼迫,顆顆淚水往肚吞落,難道這是命,註定一生與危險過?搖滾舞搖呀搖,毒蛇身上游,誰叫我是一個苦命女?
舞臺下觀衆們大都興奮了,他們鼓掌叫好。不少觀衆往藍月亮演藝團的錢箱中扔錢。張鵬也輕輕拍着手,他被一個月西國獨眼龍男人擠退一步。
三十多歲的獨眼龍男人剩下的那一隻眼睛緊緊盯着舞臺上的藍月,他想用眼光把藍月身上的衣服扒掉。
幾秒後,興奮之極的“獨眼龍”右手大拇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他用盡全身力量吹。一聲淒厲的口哨聲響起,竟然壓過了震天響的搖滾樂。
然後,藍月身上那條正在遊動的眼鏡王蛇頓了一下後,它咬了藍月一下。藍月“撲通”一聲倒在舞臺上。
眼鏡王蛇發了性子,它又咬了第一個跑到藍月身邊的小丫頭藍晶一口後,游下舞臺遠去了。
舞臺下的觀衆大都驚呼一聲,他們大都散開了。惹禍的獨眼龍男人更是很快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搖滾樂停了,舞臺上亂作一團。
正找機會和藍月亮演藝團拉上關係的張鵬笑了一下。機會來了,非祖傳秘方,張鵬醫生治療毒蛇咬傷有奇效。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揹着藍月;另一個男人揹着藍晶下了舞臺,他們送藍月和藍晶去清安鎮上的醫院。
藍月亮演藝團的老闆,藍月的爸爸藍強悲痛之極,他沒有太多錢給藍月和藍晶治病。或者說藍月和藍晶應該堅持不到醫院。
眼鏡王蛇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蛇類之一,它毒性極強。月西的消費水平較低,但月西的醫生也欺生。
藍強的錢肯定不夠給藍月和藍晶治病。藍強同志悲欲絕時,他的救星張鵬同學出場了。
“大叔,我是華夏人張軍。”
張鵬迎上藍強:“這一兩天我的血能解毒蛇的毒……”
藍月和藍晶馬上就不行了,死馬當活馬醫,藍強同意用張鵬的血療大法給藍月和藍晶治病。
昏迷的藍月和藍晶,各被餵了張鵬幾滴血後,身體素質很好的藍月立即就醒了,她跳起來:“靠,沒有死!”
二十多個藍月亮演藝團的人包括那幾個好奇心很大,留在現場沒有走的月西國人大都歡呼一聲。
眼鏡王蛇的蛇毒也是神經毒素,麻痹的神經被張鵬的血疏通後,身體瘦弱的藍晶也醒了,她拉着藍月的手站起來:“老天,我竟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