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亞哼了一聲,她掐了張鵬一把,坐昌河車走了。
夜裡十點半張鵬在河東市火車站接住了石睛雯美女,他給杜涵煙打了一個傳呼。有石睛雯這個電燈泡,張鵬纔敢約杜涵煙。
杜涵煙這幾天給張鵬打了很多個傳呼,確實很忙的張鵬總是敷衍杜涵煙,杜科長處於爆發邊緣。
張鵬、杜涵煙、石睛雯三人吃過夜宵,在河東酒店開好房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二十分鐘後,鼓足勇氣的杜涵煙穿着睡衣進了張鵬的臥室。杜涵煙量張鵬也不敢幹別的,果然她和張鵬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杜涵煙和石睛雯都戴了一副墨鏡,跟着張鵬去河東市人造板廠家屬院大門口看熱鬧。早上七點半,張鵬開着卡車,他遠望到板廠家屬院大門口的人羣后嚇了一大跳。
人太多了,張鵬連忙調轉車頭,他覺得還是等銀行上班,拿到現金,再到板廠家屬院大門口比較安全。
張鵬在河東市工商銀行拿到二十萬現金的同時,顏家姐妹和杜涵煙也分別在河東市農業銀行與河東市建設銀行拿到了錢。
上午八點半,張鵬和啓新地產公司的楊玉蘭一組;顏家姐妹一組;張工、李慧慧兩口一組;杜涵煙、石睛雯和啓新地產公司的兩個女職工一組。張鵬他們這四組人在河東市人造板廠家屬院大門口的原始股收購點同時開張。
下午三點多石睛雯送來那二十萬還剩下八萬多,張鵬他們的攤位前,終於門前冷落鞍馬稀了。
自告奮勇幫張鵬收原始股的杜涵煙比張工和顏茹玉收的原始股多了很多倍。杜涵煙解釋說她大多原始股,都是幾毛錢一股收的。
“我和張工都是一塊錢一股收的。”李慧慧看到顏家姐妹收的原始股也比她和張工收的多了幾倍,她有點不好意思:“小玉你們應該也是幾毛錢一股收的。我和我家張工都太老實了。”
張鵬連忙安慰了李慧慧幾句。
張鵬心中疑惑,他分別給張工、顏家姐妹和杜涵煙這三組人各六萬多人民幣,但這三組人收的原始股數量差別太大了!
肉爛在鍋裡,不管了。張鵬決定收兵回營,回市區犒賞三軍。
張鵬招呼顏家姐妹和張工、李慧慧兩公母及杜涵煙、石睛雯回河東市區慶賀一番時,一個五十多歲,打扮入時的女人躲躲藏藏,藏頭縮尾遛到張鵬身邊。
“入時女”從懷裡掏出一小包原始股:“這是十二萬份,你給我十萬塊錢就行,快點!”
無商不奸,從來都自認不是好人的張鵬一臉爲難:“同志,我們就剩三萬塊錢了,我們老闆不讓收這廢紙了,對不起,您走好!”
“三萬就三萬吧。”
“入時女”搶過張鵬手中那三萬塊錢:“便宜你了!”
“入時女”倉惶離去,她很象地下黨。
張鵬往卡車上裝桌子時,他聽到板廠家屬院門口,一個門衛小聲嘀咕:“王廠長的老婆也來賣原始股,咱們板廠的股票能上市就怪了。”
張鵬搖搖頭,他招呼顏茹玉姐妹幾人上到卡車的車廂裡。
“黑財迷,姐不當你的貨物。”石睛雯拉住杜涵煙:“涵煙,咱倆坐載客昌河車回去。”
杜涵煙搖搖頭,她坐進卡車副駕駛座位。顏茹畫雙手握拳,她怒視着杜涵煙。
顏茹玉把顏茹畫拉到了一邊:“她不是咱哥喜歡的類型,你和她置什麼氣?”
張工和李慧慧打二人鬧着上到了卡車的車廂裡。在顏家姐妹也都上到卡車,車廂裡後,石睛雯罵着張鵬也上到了卡車的車廂裡。
反而是楊玉蘭她三個啓新地產公司的女職工拿着張鵬發給她們獎金,攔了一輛載客昌河車回市區了。張鵬他們回到市區後,吃過晚飯,石睛雯就坐火車回省城了。
十一月底了,給張工和李慧慧兩千塊工資後,張鵬把剩下那近五萬現金都給張東峰作爲修學士路的工程款了,他過了幾天平靜的大學校園生活。
張鵬時不時會去工地轉一圏,幹幾小時活,鼓勵一下正在施工的啓新公司的工人,下午他經常應邀去杜涵煙爺爺的小院子裡坐坐,和老杜頭聊天。當然張鵬偶爾也會和杜涵煙一起吃個飯,手拉手在大街上走一會。
杜涵煙很滿意,她覺得這就是談戀愛了,和她想像中的一樣一樣的。
12月1號張鵬一個人吃過晚飯後,他在電話中答應顏茹玉今晚上去水利局家屬院住。
張鵬在211寢室晃了一圏,發現他寢室的衆兄弟都不在。張鵬拿起他的笛子吹了十多分鐘,他又吹了幾分鐘的洞簫。
感覺有點無聊的張鵬就象前世他兩年多養成的習慣一樣,他出了寢室樓,向醫專校園東面的學校圖書館,信步走去。在前世沒有女朋友的張鵬晚上十點以前,大多都泡在學校圖書館裡。
張鵬借了一本草綱目,走到他前世在河東醫專圖書館經常坐的那個座位。不,前世張鵬凡來圖書館,都會坐在離圖書館後門不遠的那個座位上。
雖然才90年代末期,但在校大學生們一般都不來圖書館了,他們要陪男女朋友或者要追男女朋友,今天晚上河東醫專圖書館照常是沒有幾個人。
在前世,自身條件和家庭條件都不好的張鵬也只有來圖書館尋找書中的顏如玉了,前世張鵬在書中找了兩年多,也沒有找到顏如玉。張鵬看到他右面和他隔兩個空位,同一排坐着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長長的秀髮披散下來,將她的臉遮住一大半,她正在看大學英語。
張鵬依稀記得前世這個女孩子,就經常這樣安靜地坐在他右面學習。前世有點自卑的張鵬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女孩子。
兩個小時後張鵬起身往水利局家屬院而去。夜裡九點,顏茹玉家,顏茹玉的臥室裡,張鵬一個人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菒一刻,穿着睡衣的顏茹玉推門進來了:“哥,小畫不讓我睡在她臥室裡了。”
“茹玉,別胡鬧,我拿你當我親妹妹。”張鵬坐起來兩眼一瞪:“我生氣了啊!”
顏茹玉哼了一聲,她一屁股坐到牀上,本性顯露:“張鵬,鵬哥,哥,我就要睡在這裡,你能咋?睡個覺而已,好象你沒有抱着其它女孩子睡過覺似的。你肯定抱着杜涵煙睡過覺,不然你不會害怕她。”
張鵬無語了,顏茹玉偷偷笑了一下,她心說,我就知道鵬哥你是這樣的性格。
一個小時後睡得正香的張鵬被他的傳呼鈴聲吵醒了,他嘟囔着看了看他的傳呼機。
季涵亞記者打的傳呼留言:“河東市人造板廠於京城時間1997年12月一號晚上九點半成功上市。張富翁,恭喜了!”
張鵬這一喜可是非同小可,他抱住顏茹玉就啃了起來。
“發財了,我發財了!”
只穿一條貼身小短褲的張鵬跳下牀,他跳着舞進了顏家姐妹的客廳。只着睡衣的顏家姐妹弄明白是什麼事後,她倆也跳起舞來。
“睡覺,睡覺!”幾分鐘後張鵬洗了一把臉:“小玉、小畫,文靜一點,不就是幾百萬嗎?毛毛雨啦,睡覺!”
“哥,我脖子上被你親出了不少紅印。”顏茹玉揉着她的屁股:“這裡被你掐了一下,疼!”
“我困了!”尷尬的張鵬遛進顏茹玉的臥室:“睡覺,睡覺!”
顏家姐妹笑作一團,顏茹畫衝她姐比了一下大拇指:“姐,不錯!但革命尚未成功,你還須努力!”
第二天一早張鵬和顏家姐妹帶着河東市人造板廠的原始股來到了河東市證卷交易所。
河東市證卷交易所大門口披紅掛綵,熱烈祝賀市人造板廠A股成功上市標語隨處可見。
證卷交易所大門口附近,有不少興高采烈的河東市民,他們手中有河東市人造板廠的原始股。
張鵬剛想給杜涵煙打個傳呼時,就看地到杜涵煙笑着向他走過來:“我小叔昨天晚上就給我打電話了,我怕影響你休息,沒有給你打傳呼。我猜到你一早就會來這裡。”
“嗯,應該是季涵亞給你打的傳呼,她畢竟是記者,消息也靈通一點。”
張鵬一頭汗,他知道杜涵煙貌似嬌憨,她實則是冰雪聰明:“煙同志,涵煙,涵涵,我和涵亞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就好。”杜涵煙分別拉住顏家姐妹的手:“小玉,小畫,一會忙完,咱們去荷花市場,我給你倆買衣服。”
杜涵煙科長這是要坐實顏家姐妹張鵬妹妹的身份。
顏茹玉故作乖巧嗯了一聲,她拉住顏茹畫的手偷偷撇了一下嘴。上午八點,河東市證卷交易所開門了,季涵亞也從一輛載客昌河車裡下來了,她跑到張鵬身邊,旁若無人地親了張鵬一下。
張鵬不敢看杜涵煙,他掂起那個裝原始股的大提包進了河東市證卷交易所。
張鵬也感覺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他明明和杜涵煙沒有什麼。但張鵬沒來由就是有點怕杜涵煙。真是奇了怪!
張鵬那一包原始股,讓河東市證卷交易所的女工作人員嚇了一大跳,她連忙去請證卷交易所的領導。
十多分鐘後證卷交易所的老大王主任把張鵬請進一個房間,他親自給張鵬錄入原始股。
十分鐘後最後十萬股憑證錄入後,王主任一聲驚呼:“板廠出大事了,醜聞啊!”他衝出房間不告而走。
杜涵煙走近一步,她看了看老式386電腦的屏幕:“百分之四十九,天啊!張鵬你對河東市人造板廠控股了。你張鵬現在是名正言順,河東市人造板廠的董事長,副廳級啊!”
張鵬等人都湊到了電腦屏幕前,確實是醜聞。河東市人造板廠只持有板廠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而張鵬卻持有河東市人造板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其它百分之十四的股份都在散戶手中。
“大新聞啊!”季涵亞快步走出房間:“我回單位了,張鵬,晚上請客啊!”
張鵬是事實上的河東市人造板廠第一大股東,他確實是上市公司河東市人造板廠的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