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齊玄瑄送進大理寺之後,禮部蔣尚書站了出來。
“啓稟皇上,侯府老夫人夏氏昨夜西去,有關喪事禮儀…”
聽到這個消息,朝中百官面面相覷。
生死乃人生常態,夏氏縱然厲害也不可能逃過此劫,如今她死了,倒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夏氏是寧老侯爺正妻,侯爺寧遠的生母,照理來說她的身後事,自有一套章程。
可寧家太夫人在刑部公堂說的那番話,早已傳遍了京城,朝上的官員自然是聽說了的。
寧老侯爺留有遺願,不願意夏氏同葬一墓,那夏氏的身後事就不好辦了。
是以蔣尚書將難題拋給了齊文帝。
齊文帝沉吟片刻,道:“寧侯遺願自然要依從,其餘的該怎麼辦就這麼辦。”
說着他轉頭看了看李康年,“你帶着驗屍官去侯府走一趟,驗明死因。”
“奴才遵旨。”李康年恭敬行禮。
退朝之後,李康年送齊文帝去御書房之後,便要去辦侯府的差事。
剛退出御書房,李康年便遇上了來見齊文帝的寧薇三人。
“李公公。”
李康年如常行了禮,打算離開之際,寧薇叫住了他。
“寧六小姐有何吩咐?”李康年對寧薇的態度十分恭敬。
寧薇輕笑道:“公公可是要去侯府?”
她昨夜已經得到了夏氏身死的消息。
“正是。”李康年眼中閃過思索。
寧薇又道:“夏氏此時去了倒也乾淨,公公還需好好驗一驗才行。”
李康年圓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多謝寧六小姐提醒。”
“公公客氣了,公公慢走。”寧薇盈盈行了一禮。
李康年看了一眼寧薇身邊眼神空洞的齊玄宸,默默地走開了。
三人走進御書房,齊文帝放下手中的硃筆,擡頭打量了齊玄宸一番,道:“恢復得如何?”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已無大礙。”
齊玄宸回了話,想到今日來此的另一個原因,停頓了片刻,再次出聲說道:“父皇,兒臣記得前年您得了一支雪山青蓮,不知道兒臣有否記錯?”
齊文帝想了想,回道:“的確有此一事。”
“不知那支雪蓮如今在何處?”齊玄宸神色不明的問道。
那日南夜指着白雪說起散功散其中一味藥,齊玄宸便立即想到了雪山青蓮。
雪山青蓮生長在常年積雪的高山之上,它的花朵有些像水裡的蓮花,只是它極難開花,且蹤跡難尋,是一味大齊國沒有的珍貴藥材。
齊文帝所得的那一支,是一個番邦小國進貢的貢品。
見齊玄宸突然問起雪山青蓮,齊文帝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朕記得年初之時,辰妃身子不適,說是要以雪山青蓮入藥,朕便給了她。你突然問起有何深意?”
辰妃!
寧薇下意識的看向齊玄宸。
齊玄宸聽了齊文帝的話,微微一愣,隨後他斂下眼簾,回道:“兒臣聽說雪山青蓮有美容養顏的功效,還想着向父皇討要呢!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齊文帝看了寧薇一眼,以爲齊玄宸是爲她討要的,便沒有多想。
他將目光移向甯浩焱,神情變得嚴厲起來,“擅闖私宅,砸毀侯府,你可知罪?”
甯浩焱一怔,隨後抱拳回道:“回皇上,夏氏設計誣告浩焱孃親在先,浩焱知罪卻不認罪。”
“大膽!”齊文帝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大聲道:“夏氏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卻不依不饒,行事衝動魯莽,如土匪一般。在朕面前竟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甯浩焱低着頭不發一言。
“皇上…”寧薇張嘴要爲甯浩焱說好話,卻是被齊文帝一眼給瞪了回去。
齊文帝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怒道:“這般猖獗,必須得罰。”
他半闔着鷹眸,狀似思慮了片刻,才道:“近日有一批軍需運往邊城,就罰你與傅家二子押運吧!”
甯浩焱不明所以,寧薇卻是低下頭,輕輕的笑了。
齊文帝撇了她一眼,又道:“即是受罰,你倆又無軍功,此行只能以小兵身份前往,朕這樣罰你,你可有異議?”
甯浩焱這會子已經明白了齊文帝的意圖,他連忙跪下行禮謝恩,“甯浩焱多謝皇上。”
押送軍需的小兵,一般都是去往邊關從軍的新兵,齊文帝這是安排他投軍呢!
投軍一直是甯浩焱的心願,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心中大喜。
高興過後,他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寧薇,目光中有些許愧疚之意。
“六妹…”出了御書房,甯浩焱輕聲喚了寧薇一聲。
“二哥,我明白的,相信家人也都會明白的,以後咱們還會一起過很多個年,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不等甯浩焱說話,寧薇便善解人意的說道。
她知道甯浩焱是捨不得離開家人,只是男兒志在四方,就算不捨甯浩焱也還是要遠行,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安心離去。
寧家兄妹說話之時,一直異常沉默的齊玄宸突然對寧薇說道:“你陪爺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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