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我去電報局發個電報,小劉你跑得快,呶,這是內容!”
秦韻兒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必須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張學兵,她只是覺得鐵道修好了對他很重要。
等小劉一溜小跑消失後,秦韻兒喃喃自語道,“我爲什麼要發電報給他,明明他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沒打,混蛋,我這不是犯賤麼?”
來送信的列車員在一旁尷尬站着,不敢吱聲,秦韻兒卻忽然問道。
“小王你說我要去沃斯托克養病,上面會不會同意......”
沃斯托克,張學兵果真沒猜錯,另外一條魚兒上鉤了。
當天下午,李維斯基帶着一瓶陳年伏特加,來到他的公寓前來拜訪。
“作爲地主,我來看望一下幸運的年輕人,希望能沾點你的好運,不會怪我冒昧造訪吧?”
這個老商人,竟然一口流利的華夏語,雖說一口大碴子味兒,可是比娜塔莎要順溜不少。
張學兵玩味的一笑,請他入座,親手倒上了茶水,“李維斯基先生怕是想沾的是財氣吧!”
李維斯基跟着哈哈大笑起來,“是我虛僞了,沒想到華夏的年輕人也如此直率,我喜歡和簡單的人打交道!”
他品了一口茶,表情極其豐富的翹起了鬍子,“張先生我確實是爲了物資而來,不過作爲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更喜歡交朋友,所以我來此爲了友誼的目的高於金錢!”
張學兵不想再和他繞彎子了,現在時間緊迫,剛剛他收到秦韻兒鐵道修好的電報。
相信用不了三天,大量積壓物資,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入沃斯托克。
到那時候,自己手裡的東西很難再賣上天價。
張學兵知道欲速不達,此刻雖說急着要出手,但是絕對不能讓對面的老狐狸察覺出來。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要急着回國養傷,所以打算讓同伴負責這邊的事物,要不我讓他來和您交流?”
這樣說雖說有點不禮貌,可卻充分表達了張學兵不耐煩的情緒,讓老狐狸知道他不受重視只配和
李維斯基裝出一副可憐相,苦笑道,“張先生我提前預祝您早日恢復健康,不過今天我想多佔用您幾分鐘,不知道可以麼?”
張學兵臉上滿是無奈,指了指受傷的胳膊,“那您就長話短說,我的醫生讓我多休息!”
李維斯基立刻加快的說話的速度,“我打算買下您手中的所有貨物,而且預定下一批的!”
他的態度十分誠懇,處處透露出急切購買貨物的心情。
現在是供不應求,咱必須拿足了架子,張學兵等他說完,故意裝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哦,那您打算,用什麼來交換呢?”
李維斯基原本計劃好,用兩百輛報廢邊緣的轎車作爲交換物資的籌碼,話到嘴邊又停下了。
他心中不停的琢磨,假如出的價格對方不滿意,怕是這筆生意要黃,不如一次性就出一個讓對方無法拒絕的價碼。
想到這裡,他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我有兩百輛二手轎車,再加上一噸各色皮毛,您看這份誠意如何?”
他剛剛說完,張學兵腦海中就回想起上一世,在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黃面的還沒有被稱作城市蝗蟲四處亂竄,各大中型城市裡面跑的出租車都是伏爾加和拉達還有波羅乃茲。
這些車,都是螺絲國解散之前後,用各種物資換過去的,雖說都到了報廢邊緣,可是修理修理還能跑個幾萬公里。
目前國內的汽車市場,還沒興起,但是需求日漸增多,這些車正好彌補國產車的不足,放在省城或者濼寧當出租車正好。
而且張學兵也打算給必要的手下配上一部分車。
心裡隨動了,但他依然裝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哦,怕都是報廢邊緣的二手車吧,李維斯基先生是打算用這些廢鐵換我的白砂糖和麪粉?”
李維斯基心裡咯噔一聲,語速極快的說道,“不,絕對不是廢鐵,能開的,我敢保證您就算不用鐵路運輸,直接開回國內都沒問題,另外還有皮毛呢,那可是好東西!”
說着他拿過手邊的真皮提包,從裡面拿出一條黑漆漆毛茸茸的東西,遞在張學兵面前,“這是,上等的水貂皮啊!”
張學兵伸手接過,入手感覺非常柔軟順滑,一股暖意從手上傳遞到心頭十分舒服。
他意識到這是好東西,絕對不是假貨,當即舉在面前,吸了一口氣嘬着嘴脣吹了過去。
只見長毛立刻朝着一個方向倒下,露出了裡面的細小絨毛卻沒有露出皮板。
張學兵一口氣吹盡,那些長毛立刻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就像是從未動過一樣。
李維斯基看着張學兵搗鼓,有點心急,拿起手裡的茶杯,一把搶過水貂皮,將杯子裡的濃茶都潑了上去。
旋即他用力一抖水貂皮,只見滾滾水珠紛紛落地,皮毛上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將皮毛還給張學兵,李維斯基誠懇的說道,“放心吧,都是好東西,用你們華夏話說我絕不做一錘子買賣!”
真是好東西,在國內的大城市,這玩意一條得好幾千,甚至上萬。
張學兵隨意的將水貂皮搭在膝頭上,皺眉問道,“你說的一噸皮毛都是這種貨色?”
李維斯基臉上露出尬笑,“這種是最上等的,每年也弄不到多少!”
他言外之意,那一噸貨裡面,肯定還有不少濫竽充數的。
這也在情理之中,假如真是一噸這種上等皮草,怕是幾百噸物資也換不來。
不過得了便宜還賣乖張學兵,故意將臉拉了下來,彷彿是李維斯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您就打算用一堆廢鐵,加上那些濫竽充數的皮毛,換我的貨?”
李維斯基臉上露出爲難之色,思忖半天,一跺腳開門叫來手下,讓他去車上取東西來。
張學兵耐心等了片刻,李維斯基的手下拎着一個包裹上來交給了他。
李維斯基解開包裹的布料,露出了一張雪白的皮毛,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給皮毛上添加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頓時現出了華貴和不俗。
他滿臉心疼的樣子,將皮毛抖開,輕輕的鋪在張學兵腿上。
“它歸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