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嫂忽然大笑了起來,拍着翠翠肩膀道。
“行啊小丫頭,平時嘴裡不要不要的,關鍵時刻沒掉鏈子,給姐說說,那滋味咋樣?”
被詐出了實情,翠翠羞愧難當,一陣搖晃肩膀,甩掉堂姐的手,低頭嘀咕道。
“去去,忙你的去,那有啥好說的”
翠花嫂扳着她肩膀,硬把臉扭了過來,“看着姐,對,快說,從頭到尾給姐說一遍,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張學兵!”
“別!”翠翠臉上紅的快滴出了血,“求你,姐別!”
“那你說不說?”翠花嫂一臉認真,看架勢翠翠不說,她就真的要去問當事人了。
翠翠快哭了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種事????????????????怎麼能說出口,可是又怕堂姐真去問,被逼無奈她只好像是蚊子哼哼一樣說道。
“他喝多了,我送回屋去,他像是昏死了一樣,嚇得我趕緊給他擦洗,好不容易纔醒了,我剛想走,他就要喝水......”
說着說着,也許是翠翠已經放開了面子,又或是想起了什麼場景 ,臉上露出一絲又羞又喜的笑容,語氣也順滑了許多。
“啊,是你自己坐上去的,哎呀呀!”翠花嫂一雙眼瞪得溜圓,臉蛋兒也紅了起來。
翠翠扭動腰肢,沒忍住捂嘴笑了一聲,旋即又緊緊低下了頭,像是小孩子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翠花嫂伸手揪着她耳朵,笑罵道,“哎呀呀,你這個騷蹄子,平時裝的跟貞潔烈婦似的,你還真,真哎呀,我都說不出口了!”
翠翠也是豁出去了,一巴掌拍開她手,翻白眼冷哼一聲,“俺喜歡他,愛咋滴就咋地,要你管!”
翠花嫂緊抿着嘴脣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俺怕他醒了,就,就走了!”翠翠嘴脣嘟了起來。
一聽這話,翠花嫂立刻急了,“你這個傻丫頭,是真的傻啊,事沒辦錯,可你走啥,你應該躺那兒等他醒了,然後一哭二鬧三上吊,他給你許下好處纔算沒白那啥,你可倒好,哎!”
翠花嫂急得只甩手,“就算是他不娶你,也得給個身份,你這算啥,做好事不留名是吧?”翠翠臉繃了起來,昂着頭傲氣的說道,“俺喜歡他,俺願意,要好處算啥,俺又不是,不是那種女人......”
“不行,不能讓他白佔這麼大便宜,你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我去找他理論理論,他要敢不認,老孃......”
不等她說完,翠翠忽然瞪起了眼,“不許去,這事不怪他,是俺自己,你說俺賤也好,浪也罷,反正俺喜歡!”
辦公室內,靜的落針可聞。
張學兵從後院回來後,足足做了一個小時,腦海中全是剛纔姐妹倆的對話,還有翠翠那楚楚可憐的音容笑貌。
怎麼會是這樣,我該咋辦?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過了幾百遍,就是找不到答案。
????????????????就在他起身打算去找翠翠單獨聊聊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
電話接通,裡面傳來張豐收壓低嗓子的聲音,“張總,村裡亂起來了......”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張豐收和田新生今天一早。就揹着老村長找了幾個支持養殖的村幹部。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他們掰開揉碎了講了一遍。
頓時惹起了衆怒,然後張豐收讓這些人去村裡找相好的人家,到處散播老村長的所作所爲。
等到火候醞釀足了,田新生又出面帶頭去找老村長理論。
這下徹底熱鬧了,老村長家院裡院外被村民們堵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指着鼻子罵街,有人非要老村長辭職,更有些人還差點動起手來。
現在嚇得老村長一家躲在屋裡不敢出門了。
張學兵收回了心思,沉吟一番說道。
“我看還差點火候,等下午吧,下午我讓鎮上派人過去,到時候你們可得演的像一點!”
張豐收連連答應,“您放心吧,根本不用演,大傢伙絕對是真怒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羣起而攻之人之常情。
老村長能落到這個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這個結果也是他必然得的,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問題。
張學兵今天所做,只是讓這個時間提前了而已,對於村民來說反倒是好事,能早日脫離貧困過上好日子。
等這件事情了結,再落實下罐頭廠的事情,綠島這邊就再無牽掛了,也就到了張學兵回家的時刻。
眼看就要到中午,張學兵撥通了孫寶財的電話,簡單囑咐幾句,就掛了電話。
現在孫寶財自認爲已經徹頭徹尾成了張學兵的嫡系,沒有他自己什麼都得不到,自然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
放下電話,立刻叫秘書通知司機,他要趕往村裡去。
此刻的他威風八面,在西山鎮簡直就是說一不二,跟過去不可同日而語。
過去的他整天唯唯諾諾,任何事都沒有話語權,能有現在的地位,可以說全靠了張學兵的謀劃。
對於張學兵,孫寶財????????????????打心裡既敬畏又崇拜,處處都以對方爲榜樣,甚至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勢都不由自主的學他。
他交代的事情,自然也要辦到最好,所以根本不敢耽誤片刻,甚至連午飯都沒吃,就直接上了車,直奔漁村而去。
辦公室裡,張學兵知道老孫肯定能把事情辦好,一顆心徹底放進了肚裡。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午飯時候,他剛要起身去食堂吃飯,順道看看能不能單獨和翠翠聊聊,就聽到房門敲響了。
“誰啊!”
“是我,給你送午飯過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張學兵急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打開了房門。
只見臉頰紅暈的翠翠,正端着一個不鏽鋼托盤俏生生站在門外。
“給我吧!”
他伸手去接托盤,卻被翠翠閃身避開,他只好讓開門口,讓她進到屋裡。
“我自己下去吃就行,幹嘛還送上來!”
翠翠低着頭將飯菜放在空桌上,怯怯的說道,“聽說你昨晚喝多了,我就做了幾樣養胃的,多吃點哈,我還有事!”
說罷她扭身要走,張學兵急忙伸手拉住她嫩藕般的手臂。
“昨晚,昨晚!”張學兵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措辭。
反倒是翠翠,神色平靜的看過來,微笑道,“昨晚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