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張學兵成了無惡不作欺男霸女的大惡人。
對於這種瘋丫頭,張學兵也沒有什麼好招數,只好敬而遠之。
“瀟總如果你覺得我侮辱了你,那就把錢和東西還回來不就得了,我去給您挑一輛牧馬人送上門去,可行?”
瀟晨晨坐在駕駛座上,連話都沒答,輕車熟路的發動了車子,一打方向朝着遠方疾馳而去。
她臉若寒霜,一語不發,油門幾乎踩到了底,車子像是離弦之箭,旁若無人似的在主幹道上狂奔。
這個時候幸虧是中午,路上車輛稀少,要是高峰期,怕此刻早已經車毀人亡了。
看着窗外的景物,迅速向後方倒去,張學兵暗自抹了一把汗。
這個瘋丫頭到底要幹嘛,難不成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強烈的推背感讓張學兵心生警覺,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喪失理智的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都能辦到。
可此時他已經騎虎難下,想要跳車怕是比在車上死的更快,乾脆愛咋滴咋滴吧,我還不信了,有本事你就開出地球去。
紅色牧馬人彷彿化身成紅色閃電,在大街上風馳電掣極速狂奔,不一會兒就開出了市區,行駛上了國道。
二人離着濼寧市區越來越遠,瀟晨晨卻毫無減速的意思,依舊加油飛馳。
她到底要去哪兒?
張學兵此刻到不擔心瀟晨晨拉自己同歸於盡了,只是有些心煩,我這麼多事情沒安排好,哪來的功夫陪你發瘋?
眼看着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瀟晨晨依舊車速不減,朝着湖泊而去。
這!
難不成她還想同歸於盡,只是挑在了風景如畫的湖邊?
張學兵扭頭,發現瀟晨晨臉色的厲色已經消失,此刻滿臉的平靜,像是正常出門遊玩似的,時而還看看四周的風景。
就在此時,車到了湖邊,前方已經沒了道路,正對着的是一座伸向湖裡的棧橋。
瀟晨晨將車直接開上了橋,衝着碧藍的湖心而去。
遠處天空與碧藍的湖水連成一片,湖中倒映着天上的流雲,彷彿車子行駛在天上似的。
張學兵一言不發,緊緊盯着橋面盡頭,隨時做好了入水逃生的準備,甚至琢磨着如何將瀟晨晨也救出去。
吱嘎一聲刺耳的剎車響起,張學兵身體猛然前衝,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重重的撞在座椅後背上。車子也同時停在了棧橋的盡頭,瀟晨晨鬆開方向盤,緩緩轉臉,疑惑的問道。
“你怎麼不害怕?”
張學兵故意裝出雙手亂舞,還大叫了幾聲救命,“可嚇死我啦,這下你滿意了吧?”
瀟晨晨嫌棄的白了他一眼,輕啐到,“呸,小兒把戲,無聊透頂!”
“你有聊,大老遠的跑出來上百里地,上這裡來看風景是吧?”張學兵氣呼呼的說道。
瀟晨晨回眸瞪了他一眼,立刻將車子發動起來,卻不掛擋,光轟油門。
發動機的轟鳴聲像是雷鳴般震徹耳膜,張學兵忍不住都想捂耳朵。
“哎,雖說咱們油價不高,可也不能這麼浪費啊,等會回去沒油了咋辦?”
瀟晨晨臉露笑意卻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道,“張學兵你這個人渣,還想回去,你再也回不去了!”
張學兵徹底煩了,此刻他也看透了瀟晨晨,就是接着發瘋撒氣而已。
假如自己認罪低頭賠禮道歉,算是正中下懷,她肯定故意的拿喬繼續出什麼難題,這不能慣着她。
張學兵冷冷的說道,“那你掛擋啊!”
瀟晨晨猛地轉頭,氣鼓鼓的說,“你以爲我不敢?”
“對,我看透你了,你就不敢,不如我來幫你!”
話音剛落,張學兵伸手就去抓變速桿,嚇得瀟晨晨花容失色,俏臉慘白,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別......”
咔吧兩聲張學兵掛上了二擋,冷笑道,“看你嚇得,沒鬆離合呢怕啥!”
不知道是瀟晨晨嚇壞了,還是腳累了,就在此刻她鬆了離合器!
牧馬人猛地一震,像是脫繮的野馬,衝了出去。
“剎車啊!”張學兵大吼一聲。
萬幸瀟晨晨反應不慢,猛然一腳踩死了剎車。
牧馬人一陣哆嗦,停在了棧橋邊緣,前車輪子滑下去了一半,底盤卡在了橋面上,車身像是蹺蹺板一樣來回的蕩悠。
多虧這車是越野型輪胎抓地力很強,纔沒有整車都滑下湖去。
瀟晨晨驚恐中帶着幾分歉意,癟嘴哭道,“我,我沒踩住離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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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說什麼對不起,快點逃命啊!”
車隨時可能滑下去,張學兵急忙打開車門,沒想到開了一條縫,就被橋欄杆擋住了,“看看你那邊!”
瀟晨晨那邊也是如此,這座橋剛剛能讓車開進去,兩邊都打不開車門。
“怎麼辦,都開不開!”她帶着哭腔問道,此刻哪裡還有女總裁的霸道,簡直就是個落難的小媳婦。
“沒門走窗戶啊!”張學兵沒好氣的說道,伸手就去開窗,準備鑽出去再說。
瀟晨晨深吸一口氣,嗔道,“你幹嘛對我這麼兇!”
我對你兇?莫名其妙被你弄來這裡差點掉湖裡不說,說我對你兇?
張學兵又好氣又好笑,故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就麻煩瀟總,打開窗戶,咱們出去好不好!”
瀟晨晨女人味兒十足的嬌哼一聲,“要走你走,這兒風景好,老孃還不走了!”
隨着一聲悶響,巨大的水花濺起,牧馬人一頭扎進了湖中。
幾乎眨眼間被湖水沒過了車頭、車身,只剩下了車屁股露在水面之上。
駕駛室內張學兵看着四周水族館似的景色,火氣立刻躥上了腦門,大吼一聲,“你瘋夠了沒有?”
瀟晨晨雙眼淚花直流,哭的那是一個梨花帶雨芙蓉泣露,“我,我又沒踩住剎車!”
此刻沒空搭理她,張學兵知道車廂內的氧氣撐不了多,等到氧氣稀薄,想要逃命也沒了力氣。
他先試了試車窗玻璃,外面水壓過大根本打不開,車門更是想都別想,此刻必須弄碎玻璃,讓內外壓力平衡才能打開。
張學兵猛然向後躺倒,正巧躺在了瀟晨晨懷中,他也顧不得許多,大喊一聲提醒瀟晨晨捂上臉,彎起雙腿照着車窗玻璃狠狠踹了下去。
這一下他用足了全力,嘭的一聲悶響,整個車身都跟着晃動了兩下,可是車窗玻璃連一絲裂痕都沒出現。
張學兵猛吸一口氣,再踹,還是紋絲未動,連踹幾腳,雙腿都麻了,玻璃依然穩如泰山。
側面的玻璃是最薄弱的,連這都沒踹動,前面的擋風玻璃更別想了那是雙層防爆玻璃,沒有工具根本弄不碎。
張學兵心裡大罵,側面玻璃弄這麼結實幹嘛?
“有工具沒有?”這輛車平時都是二柱子負責,張學兵也不知道工具放哪兒。
瀟晨晨望着他茫然的搖頭,她連車都不會修,肯定不知道東西放哪兒。
張學兵一歪頭,忽然想到一樣東西,一把抓住了瀟晨晨的小腿,就往上面拉。
瀟晨晨嚇得驚聲尖叫起來,“混蛋,你又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