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可這眼睛卻讓蘇暮雲一驚，因爲那雙眼眸之中不是常人的黑色，褐色，而是帶着淡淡的暗紅色。
“奴家名喚清蕪。”她微微頷首，算是行了禮。
蘇暮雲突然發現這清水宮中的人倒是非常注重禮儀。
“清蕪姑娘有禮了，在下蘇墨。”
清蕪朝她笑了笑，越顯蒼白，而後又看向鳳卿辰。
鳳卿辰皺了皺眉，道，“納蘭辰。”
清蕪點了點頭，算是知曉了。
“清蕪這張臉沒有嚇到兩位公子吧。”清蕪笑了笑，提起桌上的茶壺，拿起茶杯給他們倒了兩杯茶，輕輕的遞了過去。
蘇暮雲自是搖頭。
清蕪看向她，“那便好。”
她的語氣始終淡淡的，太像是那無慾無求，看破紅塵之人。
“在下今日來，是想問姑娘要阿辰的解藥。”蘇暮雲率先開口。
鳳卿辰一愣，她竟是先問了她解藥之事。
她不是很關心她的天下第一樓嗎。
清蕪看向鳳卿辰，毫無波瀾的目光落上鳳卿辰的眼眸，鳳卿辰卻坦然的直視她。
清蕪微微詫異，卻是極快的壓在了心中，半晌，她才輕聲開口，“煩請公子將手伸出來。”
鳳卿辰防備的看了她一眼，蘇暮雲卻是立即扯了扯他的袖子，“伸手。”
鳳卿辰這才沉下眼眸將手伸了出去。
清蕪笑了笑，伸手爲他把脈，這脈象……清蕪眼中極其複雜的看向了鳳卿辰，想了想才道，“公子既然來了清水宮，自然也知道清水宮慣用的毒，這位公子的毒，大約不是出自清水宮，因爲……納蘭公子身上之前的毒使公子已是百毒不侵。”
“他身上還有毒？”蘇暮雲大驚，這怎麼會……她這幾日與鳳卿辰同吃同住，鳳卿辰什麼時候中的毒，她竟然不知道。
清蕪點了點頭，“正是。”
蘇暮雲驚訝的看向鳳卿辰。
鳳卿辰看着她一臉擔憂，便開口道，“無礙，這毒不會讓我死。”
只是會疼！
“敢問公子能否告訴奴家，這毒是如何來的麼？”清蕪眼中多了一抹愁思。
“不能。”鳳卿辰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清蕪嘆了口氣，而後便搖了搖頭，罷了。
“蘇墨，問正事吧。”鳳卿辰轉而看向蘇暮雲。
蘇暮雲沒開口，她不相信鳳卿辰身上的毒是無礙的，若是無礙，怎能百毒不侵，以毒攻毒，可想而知，這毒能克百毒，那其中是摻了多少毒物進去。
鳳卿辰碰了碰她的手，不解的看向她。
蘇暮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問清蕪道，“敢問阿辰這毒，清蕪姑娘可有法子？”
鳳卿辰一愣，眼底卻多了一抹笑意，蘇暮雲這是在擔心他嗎？
清蕪眉間輕蹙，輕聲開口道，“清蕪才疏學淺，無能爲力。”
“我說過，無礙。”鳳卿辰打斷了蘇暮雲正想問的話。
蘇暮雲垂眸，不知該說什麼好。
鳳卿辰身中劇毒，沈從雲也是身中劇毒。
這一個兩個的是招惹了誰。
清蕪看了兩人一眼，只覺得好笑，“兩位的感情真好。”
蝶姑娘也說過了這話……
蘇暮雲在心底嘆了口氣，拱手道，“其實今日我們來是有一樁生意要同姑娘商量”
清蕪看向她，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語氣，“但說無妨。”
“想必蝶姑娘也告訴了清蕪姑娘了，我們想用清水宮的秘密來借清水宮的如意坊一用。”蘇暮雲看向她開口道。
清蕪點了點頭，莞爾問道，“不知是什麼秘密？”
蘇暮雲心中有些詫異，難道那蝶姑娘竟沒有告訴這個清蕪嗎？
“若是清水宮出自煌國聖女宮的秘密，清蕪想，這個如意坊就借不了兩位了。”還不等蘇暮雲開口，清蕪便已經繼續開口了。
蘇暮雲皺着眉看向她，“清蕪姑娘不怕嗎？”
清蕪搖了搖頭，“蘇公子可知道爲何如影閣沒有一條我清水宮的消息？”
“爲何？”
“如影閣不會願意得罪清水宮，所以……蘇公子若是想將這個秘密公諸於世，那清蕪也不會攔着，到時候如影閣賣出清水宮爲他手下的門派的消息，便萬事大吉了，不是麼？”
如影閣的消息是百年的大派，若是它這裡出的消息，還是將清水宮納入自己門下的消息，相信天下間無人會去懷疑。
蘇暮雲打量着眼前的清蕪，這個女子雖看着清姿出塵，卻是一個聰明人。
蘇暮雲緩了緩才笑道，“清蕪姑娘所說不失爲一個好方法，可清蕪姑娘可有想過，在你們想要復仇的時候，怎麼全身而退的事？”
清蕪臉色依舊不變，擡眼便看向蘇暮雲，“蘇公子可有高見？”
“在下想借如意坊是想開一個賭局，賭這次的武林盟主之位究竟花落誰家，以……天下第一樓的名義。”蘇暮雲一字一句道。
清蕪聽到此話，便似輕蔑的淡笑了一瞬，“天下第一樓？”
蘇暮雲絲毫不在意她的輕蔑，“正是。”
“敢問蘇公子出自哪門哪派？”
“無門無派。”
蘇暮雲直言道。
清蕪卻是愣了一瞬，無門無派敢來她清水宮麼？
果然蘇暮雲隨即便道，“可我想我們能保證清水宮在向煌國復仇之後，護得清水宮安然無恙。”
那時候，鳳卿辰也當上皇帝了，他們自然有大把的精力幫清水宮籌劃。
豈料清蕪這次是真的笑了，“安然無恙這個詞……只適合說大話的人。蘇公子可看到了我的臉，這裡，沒有疤痕之前，也有人說會讓我安然無恙。”清蕪指了指自己的臉，卻不見半分難過。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副皮囊而已，清蕪根本從來就沒在意過。
可這話卻讓蘇暮雲一怔，她從前也說過要護着玥兒和誠兒，讓他們安然無恙。
鳳卿辰卻在一旁開口，“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清蕪姑娘的臉的確多了一條疤痕，可我想，姑娘一定有得到什麼，是麼？”
清蕪一震
，轉而看向他。
得到了什麼……自由算不算。
清蕪垂眼一笑，“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話說的妙。”
“若是姑娘不相信我們的實力，我們在如意坊開了賭局，若是失敗了，姑娘大可直接讓人殺了我們，然後再說是手下的人聽錯了吩咐便好了，不是麼？”鳳卿辰又道。
如此，就算是白癡也知道，清水宮的人不會護着他們了。
清水宮也沒什麼損失。
“你們的賭局勝了，那也不能代表你們有實力，不是麼？”清蕪反問。
鳳卿辰冷笑道，“我們能查出清水宮來自煌國聖女宮，這不就已經證明了我們的實力了嗎？”
這江湖之中，有誰能想到清水宮是來自聖女宮。
清蕪一愣，而後端起桌上白淨的茶杯，朝鳳卿辰和蘇暮雲舉起杯來，“那就祝你們能贏了。”
她年齡雖小卻能分得清孰輕孰重，若是這個無門無派的天下第一樓，真能幫她們復仇的時候順利一點，那她爲什麼不做這樁生意。
蘇暮雲心下也鬆了一口氣。
清水宮將如意坊借給他們，讓他們在坊中以天下第一樓的名義開設賭局。
這對天下第一樓的名聲是一次無聲的宣傳、
也是對天下第一樓背後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至少，不敢招惹清水宮的人，想要招惹天下第一樓也得掂量掂量了。
只是鳳卿辰身上的毒，倒是個大問題。
回了客棧之後，蘇暮雲就坐在鳳卿辰的房間裡賴着不走了。
鳳卿辰無奈的看她趴在桌子上連連嘆息的樣子。
“你到底要做什麼？”鳳卿辰的語中無奈至極，卻又沒有半分不耐煩。
蘇暮雲將下巴抵在桌子上擡眼看向他，“打聽你的毒啊。”
向他打聽他的毒……
鳳卿辰聽到這話便揚起了嘴角。
“你先告訴我，你這到底是什麼毒？”蘇暮雲直起了背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鳳卿辰坦然道。
蘇暮雲不相信的打量着他，可偏偏鳳卿辰就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好像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鳳卿辰看她漸漸露出的不相信的眼睛，不禁嘆氣道，“這毒是從我孃的肚子裡帶出來的。”
蘇暮雲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那你娘……”
鳳卿辰點了點頭，“我娘就是因爲這毒才死的。”
他這般坦然的對蘇暮雲開口，倒是讓蘇暮雲頗爲詫異。
“我們現在走的是一條路，也沒什麼好欺瞞的。”
鳳卿辰開口便爲蘇暮雲解了惑。
蘇暮雲這才鬆了眉頭，轉而卻又想到，好像很多次鳳卿辰都是如此，在她還沒問爲什麼的時候就已經給她瞭解釋。
“那凌風他們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嗎？”蘇暮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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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辰搖了搖頭，“還未找到。”
這麼多年都還未找到麼。
“不過現下，我想應該是有頭緒了。”鳳卿辰看向蘇暮雲道，語中隱隱有着欣喜，“那個清水宮的宮主，大約身上也帶了我這種毒。”
蘇暮雲更爲驚訝，“你怎麼知道？”
鳳卿辰又沒幫那個清蕪把脈。
“因爲她的眼睛。”鳳卿辰只開口說了這句話。
那雙眼睛泛着暗紅色。
蘇暮雲皺了皺眉頭，道，“那你便飛鴿傳書讓凌風快點去查查吧。你這毒什麼時候發作一次？”
她可從來沒看到過鳳卿辰毒發的樣子，平時也像個沒事人一樣，想必是有時間限制的。
“每月十五。”鳳卿辰眼中多了幾分冷意。
蘇暮雲也沒再問，只是點了點頭。
鳳卿辰倒是看着她，半晌才問她，“你是怎麼知道清水宮出自煌國的？”
蘇暮雲揚了揚眉，“猜的。”
鳳卿辰打量着蘇暮雲，他雖然知道蘇暮雲聰明，可卻覺得蘇暮雲說是猜的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可他也沒有再問，反正,……蘇暮雲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接下來便是等明日的武林大會了。
雖然蘇暮雲知道最後這個武林盟主是誰，卻從來沒看到過如此盛況，上一世沒有，這一世她一定得看到。
她提醒了一番讓鳳卿辰明日早些起來，便歡歡喜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鳳卿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心中便覺得好笑，她本來就是一個好玩的丫頭，偏偏在蘇府在人前的時候還要裝出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卻也在心中有了一絲難過，想必蘇暮雲也是知道，自己是必須裝下去的吧。
若是這幅模樣，不知道在蘇府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在人前又會被流言蜚語攻擊成什麼樣。
此次的武林大會實在洵城外的白林園之中召開，白林園的建造正是爲了歷代舉行武林大會，所以園內非常大。
今日園門大敞，歡迎天下江湖人前來觀看。
入內走過一條開闊大道，繞過一條長廊，其後便是大會比武場地。
這是一個圓形的圍觀臺，座椅一層比一層高，現下已經坐了不少人，圍觀臺中間便是一塊正方形的比武臺，比武臺四周被圍上了一條粗麻繩。
這個比試場地的正北方，是一處頂高的閣樓，閣樓上的人都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元老人物。
蘇暮雲選了正南方第六排的座位，剛好可以看到全場，還能正對對面的那些老一輩的風流人物。
鳳卿辰對蘇暮雲這種從昨天就開始興奮的心理不是很瞭解，在他看來，武林盟主是誰，跟他根本就沒有關係。
兩人坐了一會，武林大會才正式開始，林則遠作爲現任的武林盟主，當仁不讓的擔當了大會主事之人。
“今日，承蒙各位江湖朋友們賞臉，不辭辛苦的前來觀看此次的武林大會，現在，我宣佈，此次武林大會，正式開始！”
蘇暮雲看着閣樓上跟蘇晨差不多大的林則遠，心中不由得想，他現在肯定很擔心吧，若是上面那些自認爲是前輩的人從這一屆中的青年才俊中選出了武林盟主，他就得讓位了。
“第一場，青城派大弟子
，劉書恆，對陣，燕山派大弟子，元柳！”
林則遠念出兩人名字，兩人便立即運起輕工，直接飛上了比武臺。
現在的武林大會依舊是誰都可以參加，只是早在一個月之前便經歷了一次比賽，選出了其中優秀的十二位，進行比試。
江湖中人都認爲這個方法比十年前那種不提前報名，直接參賽要好，現在就沒以前那樣魚龍混雜了，第一場就能讓人看到精彩點。
兩個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還都是大弟子，這要是誰輸了……蘇暮雲興奮的看着場上兩人在心底暗自分析。
場上兩人先是互相行了個禮，表示了友好了之後，便皆是拔出了手中的刀劍。
這兩個門派皆是以劍術爲門派壯大的基礎，早已互相明爭暗鬥了數年，今日，誰要是輸了，那輸得可不是他們本人，而是他們身後的門派。
雖然現下輸了也還沒淘汰，還要同其餘十人比試，只是，雙方各屬的門派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去貶低對方。
“阿辰，你覺得他們誰會贏？”蘇暮雲拉了拉鳳卿辰的手，興奮的問他。
鳳卿辰看了看場上已然打的不分勝負的兩人，沉思了半晌才道，“那個穿藍色衣服的人。”
燕山派元柳，蘇暮雲詫異的看向他，“爲什麼？”這個元柳現在看起來可沒那個劉書恆厲害。
“劉書恆的招式太過花哨，一個劍招要舞三四個好看沒用的招數，心性也過於浮躁。”鳳卿辰開口道。
蘇暮雲心道，原來如此。她方纔看那個劉書恆舞出來的劍招多，便覺得厲害，當真是內行纔看門道。
兩人對陣了百招之後劉書恆果然露出了敗跡。
臺上青城派的人已經屏住了呼吸。
又是二十招之後，元柳一腳將劉書恆踢下了臺。
“第一場，燕山派元柳勝！”
蘇暮雲看着青山派那邊已經臉黑成炭了。
之後蘇暮雲每一場都問了鳳卿辰，鳳卿辰幾乎每次都判斷的正確。
“第六場，天下第一刀，陶昔折，對陣，玄明月！”
無門無派，幾乎是第一次出現在江湖中的名字。
蘇暮雲也是驚訝的看向比武臺，只見臺上騰的飛上了一個紅衣女子。
這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輕挑柳眉，盡是一副張揚的姿態。
蘇暮雲想了想，上一世這個玄明月……她聽說是聽說過，可是那也只是一句，就是武林大會上唯一的女子。
誰知她第一次竟就是對的陶昔折。
陶昔折一襲黑衣，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背上揹着一把刀，在衆人的眼下緩緩走向臺上，也是……第一個走上臺的人。
那玄明月一見他便興奮的揚眉道，“我對陣的第一人竟是江湖人稱陶三刀的陶昔折，好運氣啊，陶大哥，小妹這裡就有禮了。”
玄明月抱拳笑着同陶昔折打了招呼。
陶昔折望向她，半晌卻只說了一句，“嗯。”
衆人都是鄙夷的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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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雲卻覺得好笑，這個陶昔折原來是這樣一個不苟言笑的人。
這樣的人當武林盟主合適嗎？
“這個玄明月……倒是一個高手。”鳳卿辰突然開口，
蘇暮雲愣了一下，隨即道，“能進武林大會的女子，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鳳卿辰看着臺上的玄明月，沒有再開口。
“那就開始吧，好吧，陶大哥？”玄明月依舊眉眼帶笑。
陶昔折點了點頭。
玄明月得到了他的點頭，立即拔出了手中的劍，飛快的襲向陶昔折，她的速度很快，快到就連圍觀的江湖衆人都沒看到她是何時出手的。
她們看到的時候玄明月已經旋至陶昔折的身後。
而陶昔折手中的刀也已經出鞘，非是向前，而是從腰側向後。
好快！
蘇暮雲瞪大了眼睛，這一場纔是今天的重頭戲。
玄明月臉色未變，臉上的笑容依舊，在陶昔折的刀刺於身後之時，她已經繞了一個彎與陶昔折面對面而站了。
“好厲害……”蘇暮雲不禁喃喃道。
鳳卿辰沒有開口，而是看着場上，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陶大哥，小妹可是衝着那武林盟主之位去的。”玄明月眉眼彎彎的朝陶昔折道。
陶昔折擡眼看向她，眼神冷的嚇人。
玄明月腳下一點便已縱身反轉至高空。
紅衣，黑影，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阿辰，他們誰會贏？”蘇暮雲忍不住問他。
她上一世雖知道這次的武林盟主是陶昔折的，可卻不知道陶昔折同玄明月對戰的時候是誰贏了。
鳳卿辰狹長的雙眼微眯，半晌卻搖了搖頭，“太快了。”語中還有一絲懊惱。
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所以這場對決，他根本就看不出來！
鳳卿辰臉上陰沉的嚇人，他一直以爲自己天資聰穎，尤其是在武學上，可眼前這個玄明月，不過也是十五六歲的年齡，卻已經這般厲害。
在同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刀對陣之時，竟能同他打的不分勝負。
若是他自己的話，能堅持多少招？
蘇暮雲一愣，心中便明瞭了。
她看向場上的二人，快到只剩虛影了。
那閣樓上所謂的前輩們，臉上也全是震驚，這兩人，或許之前在他們面前露出的實力恐怕不是這般，蘇暮雲想。
“你輸了。”按照時間剛巧是三十招的時間，兩人突然停下，陶昔折將刀收回刀鞘平靜的朝玄明月開口。
這麼快！
衆人都是不信，他們剛剛明明那麼厲害，怎麼這麼快就完了。
玄明月現下卻比方纔更爲興奮，“你竟然能同我對七十多招，果然是天下第一刀，好厲害啊。”
他們的速度不是常人可以比的，在這段時間裡竟已經對了七十多招。
陶昔折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擡手拭去，頭一次擡眼認真的看向玄明月道，“若我再勝不了你，便是我輸了，玄姑娘很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