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道,跟劉經緯可是有一段交情的,他們的交情來的也很神奇,劉經緯剛到東萊,殺了郡守之後,這康有道爲了彌補罪行,對於賑災可是出了大力,正是有了康有道負責起了後勤調度,劉經緯的賑災工作纔會那麼順利。
而那崔州平,則是跟着陳平,與劉經緯一起衝殺過紅巾賊,可以算是半個戰友。
此時三人重逢,已經是因緣際會,劉經緯憑藉自己的運道和能力,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鎮國侯,徵西大將軍,而康有道和崔州平二人則是被穿了小鞋,一直窩在汝縣這邊管着一個百人隊。
“州平,老康,別來無恙呼?”劉經緯平時忙的不可開交,對他們的境況可是不瞭解,於是問道。
二人相視苦笑,均是搖了搖頭,崔州平道,“侯爺,此事說來話長了,自從您走後,陳將軍也是去洛都領賞,原來的東萊郡守被你殺了,陳將軍被調到了西北,所以這東萊的郡守和守備將軍也都換了。”
說道這,康有道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這二人一上任,聽說我等與侯爺也乃是有些交情,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我們發配到了這汝南縣,調了個百人隊給我們管着,唉!”
劉經緯一聽就奇怪了,對於政治上的事情,說實話,他懂得可能還沒這康有道多,於是摸着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這個,爲什麼新來的人聽到了我的名號會牽罪你們呢?”
此時不待崔州平和康有道回答,那錢勇卻是湊了上來,不屑的說道,“某家還以爲你劉經緯前知五百年,後置五百年呢,這點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你還怎麼當的官,所謂新官上任,自然要掌權,你當初殺得可是一方郡守,而他們二人又是跟着你的,能用的放心?他們不被貶纔怪。”
說罷,整了整身上的衣着,正色道,“侯爺,此刻可不是敘舊的時候,這事情可複雜的很,前面趙子文帶着幾千兵馬已經過了一線天,現在咱們將他的親衛殺的一個不剩,你看怎麼處理吧。”
“嘶。”經錢勇這麼一說,劉經緯也感覺頭大,這五十名督戰的親兵若是遲遲不回去覆命,那麼那趙子文肯定會起疑心,若是知道他們已經殺了自己的親衛,那麼勢必會狗急跳牆。
要知道,他在一線天設置伏兵誅殺劉經緯和錢勇,這可是犯了謀逆大罪的,他們二人現在乃是奉的聖旨前來,算是欽差,謀殺欽差,下場便是誅殺九族,趙子文若是知道事情敗露,說不得會下狠手。
此刻他們手中的人馬滿打滿算,加上崔州平和一衆也才四百來號人,事情這下就大條了。
“現在我們有兩條路走,一條是立馬撤出東萊郡,二是殺上去,你們如何看?”劉經緯神色一凜,望着錢勇、崔州平和康有道道。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錢勇,他一派雙手道,“此刻撤出去怕是不妥,這東萊乃是我們南下的第一步,被人這麼一鬧就怕了,以後再往南,碰到這樣的事情還撤?此刻這趙子文敢對我們動手,保不齊哪天就會反了朝廷,依我看,打他孃的!”
“我也贊同這位大人的話,雖然我不知道侯爺和這位大人來東萊幹嘛,但若是侯爺此刻就退縮了,怕有心利用之下,說你丟了朝廷的臉面,這可不美了。”康有道若有所思,謹慎的說道。
劉經緯聽了二人的話語,也是連連點頭,他本就沒打算跑,即使對面有千軍萬馬又如何?他劉經緯還是有把握從萬馬從中取這趙子文的首級的,因爲,他有天狼!
“打!我劉經緯這人沒什麼脾氣,但是誰若惹到我頭上來了,就必須要有所覺悟,只是這仗還不能強打,得用謀!”劉經緯一咬牙花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當下幾人便圍成一圈,細細的商議起了接下來的行動步驟,待得諸事已畢,隊伍便分成兩隊,開始行動去了。
第一隊行動的是錢勇,劉經緯將天狼十五名隊員外加一衆番子,扒下了死在地上的一衆親兵的衣甲穿在了身上,臉上抹了幾把鮮血,冒充趙子文的心腹親兵,遠遠的跟在崔州平和康有道率領的百人對後面,零零散散的拉開了隊伍,不至於讓對方一眼認了出來,而崔州平和康有道則率領本部兵員前行,找趙子文覆命。
本來這個環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東萊郡守秦文,只要將這秦文抓住,讓他坐在馬背上,基本上就能消除趙子文的戒心了。
可惜,待得劉經緯派陸仁賈去專人的時候,這秦文已經騎上一匹快馬,不知道逃奔哪裡去了。
汝縣大營,今日可是熱鬧非凡,一向空蕩蕩的營房,此刻卻是被一衆不知道從哪裡拉過來的兵丁給佔據的滿滿當當的,因爲前幾日這邊的守軍便接到消息,兵部尚書和鎮國侯要來東萊整頓軍備,所以準備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王二狗,二狗子!這裡!這裡!”營房中,一名頭髮半白的農民,手上拿着一套兵勇的衣服,正使勁的朝着前面一人喊道。
那二狗子一聽,腳步一停,跑了過來趕緊對那人說道,“李老頭,你咋也來了,你可別叫我王二狗了,若是被當官的聽到了,這工錢可就沒了,這一天得有三十個打錢呢,可記住了,我叫李先寶!”
李老頭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他們可是被人請過來充當兵丁的,可不能喊錯名字,便訕訕的笑道,“這個,倒是俺疏忽了,今日早晨,俺們保長過來跟俺們說,只要來這穿上幾天兵丁服,就能拿到錢,俺只是想來問問,這錢可真是兌現的不?”
王二狗一聽,原來是爲了這事,便笑着對李老頭說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出簍子,這錢可是現的很,當天就給你結了,俺們村的男人都來了,嘿,這事可不能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