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李詩詩,劉經緯還是有點印象的,雖然說這個時代,青樓女子多是做皮肉生意,但是像李詩詩這種有思想的青樓女子,也有着足以打動人的一面。
但,李詩詩畢竟是李詩詩,劉經緯覺得沒有必要過度接觸,畢竟,他的一方手帕就惹得家宅不安,劉經緯即使再粗線條,也知道如何抉擇,於是便哂笑一聲,將帕子揣進了懷中,自去找那陳靈兒去了。
“靈兒,靈兒,你誤會我了,喏,我又不去,這兩天也是忙碌,要不我們出去逛逛如何?”劉經緯三兩步追上趙靈兒說道。
那趙靈兒幽幽的望着劉經緯,雙手不斷揉捏着衣角,平時本就跳脫不已的性子,在這一番做作下,頓時顯出一絲清婉的氣息,看到劉經緯不禁一震。
“唉,你現在是侯爺了,再也不是那個小書生了,以後也會是三妻四妾的,或許就再也不會給我講故事了。”趙靈兒嘆了一口氣說道。
此話說的劉經緯老臉一紅,他雖然沒有這個想法,但是這小女兒心態他如何不知,這段時間忙裡忙外,倒是把趙靈兒、萌萌丟在了一邊,或許,或許那公主也該去探望一下了。
“行了,反正我也逍遙不了幾天了,估計這兩天皇帝就會給我事情做,要不我去叫上萌萌和公主,咱們今天好好的出門玩耍一番怎麼樣?”劉經緯拉住陳靈兒的說道。
那陳靈兒本是幽怨的低着頭,但聽到劉經緯如此一說,頓時一蹦三尺高,“真的啊!好呀好呀!我去收拾一下,你快去快回,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去宮裡接她們,我們一起去遊洛湖!”
說罷便不管在一旁發愣的劉經緯,徑自去了收拾東西,劉經緯無奈的笑笑,這陳靈兒還真實性格多變,摸摸腦袋,剛回侯府的劉經緯便不得不去又騎上那汗血寶馬,朝着皇宮奔去。
此刻已是十二月年底了,還過十來天便是大年三十,因此洛都的年味也開始重了起來,各色年貨也已經開始充斥市面上。
洛湖是洛都城內的一處人工湖,當年興建洛都的時候,建築大師歐陽得決定就地取土燒磚築城,城築好後,又引洛河之水行程護城河,將那護城河與洛都連通,因此便行程了洛湖。
這洛湖乃洛都八景之首,四色光景,各有不同,也成爲了洛都人觀光的主要去處。
“我就知道你這妮子閒不住,你是衝着這百家論道來的吧!”走在湖邊堤壩上,那人山人海的勢頭頓時將劉經緯一行人給淹沒了。
劉經緯望着洛湖之上那來往穿梭的舟船和湖邊拿着摺扇的書生對陳靈兒說道。
“嘿嘿,在侯府中實在的憋悶的慌,又沒人跟我玩,相信兩位公子大人也是如此吧。”陳靈兒抱着萱公主,促狹的笑道。
“難得如此機會,逛逛也無妨。”說話的是選公主,而那萌萌則是在一旁使勁的點頭。
她們如此做派,倒是惹得劉經緯一陣憐惜,“走,我們且去看看那百家論道,也看看我龍騰學子的風采!”
百家論道,由來已久,自龍騰建國起,由於歷代皇帝都對文化都保持着相當程度的剋制,只要他們不抨擊朝廷,不非法結社,不宣傳謀反都由着他們去,所以整個龍騰的學術氛圍還是很濃的。
因此,每年年末都有一次大規模的百家論道,吸引着四處遊學的學子到來。
此次百家論道的道場設置在洛湖中心的一處小道上,劉經緯與三女及七名天狼隊員乘坐小舟與衆學子一起來到了小島。
在天狼成員猴子的安排下,他們很容易便坐到了前排,此刻論壇之上正有一名老者在滔滔不絕的講着聖賢之道,四周學子皆是聽得津津有味。
“所謂君權神授,皇上受命於天,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人倫大防,作爲臣子,作爲百姓,當忠君爲先,此爲其一。”
“皇上代天牧民,所言皆神旨,故有詔不可不尊,此其二也。”
“國之根本,士農工商,士子爲首,工商最賤,與民爭利者,君子所不爲也,此其三。”
“人之生也,也有貴賤,上等民天生優越,下等民必是貧賤,因此,擇優而士爲其本,然則家世優渥者達爲先,此其四”
......
此儒在那論壇上滔滔不絕的講述龍騰國的核心價值觀,底下的衆學子也是低頭默記,劉經緯也側面打聽了下這老頭的來歷,得知此人便是如今文壇的大儒豐元青先生。
要說這豐先生之名諱,在龍騰國學子裡面可是一座豐碑,他雖無官無職,卻又聲名卓著,他的言語甚至能影響到一國的政治取向與核心價值。
而他所說的言論也極大的維護了皇權,所以皇帝們也樂的他到處宣講,並不會阻攔。
就在衆人聽到津津有味,而劉經緯卻昏昏欲睡之時,一名士子的反對聲卻當場叫了出來,“酸,酸腐至極!簡直臭不可聞!”
這一聲發出,頓時像是一滴冷水漸入了油鍋,安靜的場面頓時爆發了,衆人紛紛轉頭巡視,是何人膽敢衝着豐先生大聲辱罵、
待找到那口出狂言之人後,一片片的抨擊聲頓時四起。
“何處狂徒,竟敢頂撞先生!”
“端的是不爲人子,先生乃理學權威,何故如此頂撞,今日且不能放過你!”
雖說是百家論道,大家自可暢所欲言,然而這豐元青乃是宣講着龍騰國普遍承認的皇權至上以及社會倫理等。
這是各學派都公認,統一的認識,若是誰要反駁,則會被視爲離經叛道,爲龍騰所不容。
劉經緯正坐在那學子不遠處,自是發現那學子被衆人的唾沫星子所包圍,而他勢單力孤,僅有身旁幾人幫着維護,卻也攔不住悠悠之口。
“諸位且安靜,不如我等將此徒讓到臺前,與我等論辯一番,也不枉費了這百家論道的名聲。”就在衆人口誅筆之時,這中氣不足的老先生卻是站了出來喊了一句。
說也奇怪,雖然是那麼輕聲一喊,這會場在片刻過後竟然都安靜下來,可見這人的權威之大。
“小友剛纔說老夫所言臭不可聞,不知小友可敢與我在這百家論道的道場上,在衆位學子的見證下,與老朽論辯一番?”那豐先生雙目微閉,口中雖然做足姿態,但顯然沒將這年輕人放入眼中。
那學子周圍的幾人似乎在跟那始作俑者交談着什麼,看神色應該是在替他鼓勁,劉經緯的瞌睡蟲被這樣一鬧,頓時灰飛煙滅,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有何不敢!雖千萬人,我亦往矣!”那學子一收摺扇,頓時躍上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