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歷開平元年五月初三,並肩王帥七勇士回洛都,清君側伊始,宵小俯首,標誌着開平變法拉開序幕,龍騰國進入全面變革。
——《龍騰正史·並肩王傳》
按例,公侯回京,需回禮部報備,呈上奉詔文書,着有司查驗後再做安排。
然劉經緯一行照理說乃是欽犯,應該披掛手銬腳鏈,由相關衙門送入囚車後押解回京,然而,此時的劉經緯卻帶領影子七人並兩個麻袋和諸多木箱出現在了禁城之外。
“站住!爾等何人,禁宮之地豈能亂闖?”守衛城門的士卒當下便將劉經緯一行人攔了下來。
進入洛都後,萌萌和陳靈兒先回了劉經緯在洛都的宅子,而那趙凝萱則先行一步進了皇宮,至於劉經緯嘛,禁城並不是他來的第一站,他的第一站乃是那樟樹街的吏部尚書府上。
根據暗影的消息,如今朝堂上劉經緯能用的上的人,就是這位剛正不阿但卻不乏變通的吏部尚書了。
“某家劉經緯,奉皇帝旨意,前來面聖。”劉經緯一臉淡然,說完之後便從身上解下一塊玉佩,這玉佩正是當日皇帝親自給他的信物,持有這塊玉佩,他可自有出入宮中。
那兵丁帶着疑惑結果那玉佩,但當他仔細朝那玉佩上一看之時,頓時感覺自己亡魂皆冒,兩條五爪金龍正盤踞在玉佩之上,“欽賜”二字浮雕顯得是那麼顯眼。
作爲守門兵士,腦袋靈活是必須具備的素質,然而劉經緯現在是欽犯,若是按照本職工作來講,他必須將劉經緯拿下,然而,這劉經緯卻又有皇帝御賜的腰牌護身,他也一時失去方寸。
“侯爺,恕小的無禮,您進去可以,但是搜檢卻是免不了了。”不待這小兵回話,城門中便走出一個城門吏一般的人物。
劉經緯隨聲望去,只見一張面色生疏的中年漢子正望着他,見劉經緯詫異,那人卻是有意無意的右手緊握,然後那修長的中指卻是那麼突兀的豎了起來。
劉經緯見狀,頓時心中明瞭,看來暗影的工作做的很是到位,如今連禁城防務都插手進來了,不由得微笑點點頭道,“自然不會讓諸位爲難,這就搜檢吧。”於是假意下令,無意中也比出一箇中指,朝那人點點頭。
此次進宮,一切還算順利,但是劉經緯在太監的引導下,來到小皇帝新建的飛禽走獸園之時,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臉色也逐漸的陰沉下來。
“趙珉,你若再這樣下去,可別怪姐姐我打你手心!”
“姐!你是我姐啊!你怎麼能幫着那劉經緯來欺負你弟弟呢,我有什麼過分的,這個園子是我自己用自己的銀錢建造的,哪一點又傷天害理了?”
“你整日在這皇宮之中,豈能知道外面之事?難道真要看着祖宗基業就這麼毀了麼?”
“姐,我就是建造個園子而已,你看你看,就幾隻豺狼虎豹,仙鶴錦雞而已,怎麼就禍國殃民了,何況我可是付了錢的啊!”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小皇帝在周圍太監和番子衆星拱月的氛圍中,自我感覺也是越來越好,並沒有把這些事情當回事,甚至到後面說的話也開始難聽起來。
“這龍騰國我是皇帝還是他劉經緯是皇帝?他作爲臣子怎麼能辱罵君上昏庸?我看他是罪該萬死!”
“嘭!”小皇帝說完這句話,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趙凝萱和趙珉二人也停止了爭端,紛紛朝那園門處望去,只見隨着那聲巨響過後,一顆碗口粗的樹木卻是攔腰斷做了兩截。
“呵呵呵呵,是我劉經緯罵你昏庸麼?這可是你的子民罵的你昏庸啊!”站在樹後面的赫然就是劉經緯。
只見劉經緯此刻一身怒氣,怒極反笑道,“趙珉啊趙珉,我臨去朔方之時是如何交代你的?我出去給你打江山平外患,讓你在影子總部好生了解龍騰國情,你卻是如何做的?”
那趙珉見是劉經緯,頓時便感覺自己矮了三分,但覺得又不能弱了氣勢,便強自說道,“鎮國侯,朕所做之事有何不對?我建這個園子又有何不對?朕花自己的錢有錯?你怪朕奪了你的權,心有不滿你直說!”
劉經緯見趙珉如此嘴硬,頓時怒極,順手接過鬼眼和猴子提着的木箱,往地上一摔,頓時那木箱便是四分五裂,裡面的各種卷宗散落一地。
劉經緯隨手撿起幾卷,翻開念道:
“開平元年四月初五,汝縣奉命徵集稀有魚種進貢,數目甚大,難以完成,然又可花銀錢贖買魚種數目,若交不上魚種或者銀錢,按抗旨處決,此舉殺戮汝縣村民三百八十七人。”
“開平元年四月十五日,南蠻郡奉命進貢猛虎豺狼百隻,若七日內不能交齊,則進貢山貨翻倍,南蠻郡皆反。”
“開平元年四月十三日,平安郡治下洪衝縣奉命繳納大蟲十隻,然所得者僅四隻,欽差着人索賄千兩,村民湊之不得,殺戮十人,一日間,平安郡治下五縣皆反。”
劉經緯唸完這些,將手中的案卷用力朝那站着發呆的趙珉臉上甩去,“買買買!哪樣是你買的?你倒是說啊!都已經逼得人家造反了,你還在此逍遙快活,你不是昏君,誰是昏君?這是我劉經緯信口開河的嗎?猴子,將那兩個畜生帶進來!讓他們給這英明的皇帝上上課!”
劉經緯的一頓怒罵反問,將這趙珉說的是啞口無言,在他心中,他確確實實的將內庫銀兩都交給了新近上任的大內總管太監,並着他的親舅舅詹齊一併籌建飛禽走獸園,但是現在劉經緯講的跟他心中出入甚大,他不敢相信,這些都是他做出來的事情。
“皇上,皇上,咱家可是奉命去籌措銀兩,我等冤枉啊皇上。”那兩個麻袋被打開後,兩個一桌破爛,渾身淤青的太監從那麻袋裡面滾了出來,一見皇帝便開始磕頭求饒。
“狗賊,爾等閒命長乎?若不道出事情,且看我劉經緯如何收拾爾等!”劉經緯一腳一個,將二人踹趴下,然後威言說道。
那二人見此刻皇帝不說法,正在那發愣,他們似乎還感覺到皇帝此刻全身正在微微顫抖,又聯繫到從前劉經緯的強勢,如何還不能分清楚線狀?
當下便不再演戲,一五一十的將他們在宛城所做的勾當詳細的道了出來,初時,那小皇帝還能站着聆聽,但隨着二人抖出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全身已經顫抖的猶如篩糠,最後終於忍受不住,往邊上一抱,抱着趙凝萱的腰身就開始痛哭起來。
“哇!姐姐,假的,都是假的,他們都在騙我,告訴我啊,他們都是胡說的,我不是昏君,我不是昏君啊!”
小皇帝還小,此刻劉經緯的一番連消帶打加上這些太監講述的那些齷齪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範疇,因此頓時便嚇得痛哭起來。
就在劉經緯準備繼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一聲公鴨嗓子的叫聲打斷了他的行動。
“太后駕到!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