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覈全優,在朔方學院的考覈體系中,要想拿到全優可是非常難的,拿到全優的人就代表此人在朔方學院所教授的課程中表現的非常突出,而且具備了動手實踐的能力,這些人一般都會被提前送入工坊實習兩年,隨後便會獨挑大樑。
也是在這次叛徒事件發生之後,負責朔方的十八號直接被一擼到底,級別降到了普通暗影級別,但是手中權利卻絲毫沒有剝奪,在釘板上滾了一圈之後這十八號便奉命,徹底將朔方整頓了一圈,那阮明理的父母雖然都被弄到了淮南,但是一夜之間卻是人影全無,誰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龍騰暗影外事刑堂,對於外界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存在這麼一個地方,在籌備選址之初就被劃到了深山老林之中,爲了保密,刑堂的人在刑堂周邊十里範圍之內都佈滿了陷阱,甚至爲了逼退周圍的獵戶和採藥人,硬是編造出了很多神神鬼鬼的東西,而且,據從這片地方出去的獵戶講,這山中還時不時的傳出慘叫聲,應該是地府的入口。
如此一來,山中這片區域別說是人了,在陷阱的捕抓下,連走獸都少的可憐。
此刻的外事刑堂總部,劉經緯、張淑德和另一名面色陰沉的人正在商討淮南暗影發展的方向,正在商討之時,門外卻進來了一名暗影番子。
“報告,啓稟大人,山外有二人求見,其中有一人負傷,說是找張淑德。”那人進來行禮完後,直接說道。
“哦?”張淑德眉頭一皺,這個時候能找到這裡的人,除了外出做任務的刑堂執事之外,並不會有人回來,但即使是外出的執事,他們也不會直接叫他張淑德的大名。
若是在平時,張淑德或許就見了,但此刻劉經緯高坐在堂,而且淮南大區域負責人也是在他刑堂總部,顯然此刻不是見客的時候。
“將他們帶到客房,沒見我等在商議大事麼?”張淑德大手一揮,那番子得令正要退下,卻被那端坐一旁的劉經緯給制止了,“張大人,若我沒猜錯,那山外二人當是我那隨行,讓他們進來吧。”
那番子見這坐在客座上的公子說出此話,頓時一愣,畢竟劉經緯雖然上山了,但是他的身份可沒有公開,暗影乃是最重規矩的地方,此刻這番子的頂頭上司乃是張淑德,劉經緯一個陌生人的話,那番子斷然是不會聽的。
劉經緯發了話,張淑德怎會忤逆?便揮手下去,讓人將進山的二人帶了進來。
進山的正是鬼眼和猴子二人,他們二人一人負責送信,一人負責刺探情報,猴子路程短,但是要刺探,鬼眼路程遠,但是送信這事沒什麼危險,也就七天的功夫,二人便在山外匯合了。
鬼眼進來之後只是朝着劉經緯點點頭,便站在了劉經緯身後,而猴子現在模樣卻是有些猙獰,只見他臉上兀自多了一道傷疤,腿上也打折繃帶,一隻手顯然是斷掉了。
“猴子,你沒事吧?”劉經緯站起來對猴子說道。
猴子笑笑,“死不了,而且張檔頭說的那事也有了眉目。”
畢竟是久經戰陣的人,劉經緯也是看了看便知道猴子受的傷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是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危險,聽得猴子果然探聽到了消息,劉經緯頓時便動容了。
只是猴子看了看大廳中坐着的張淑德和另外一名不知道來歷的人一眼後,便用問詢的語氣看着劉經緯。
劉經緯當下一派額頭,便指着那陌生人說道,“看我這腦袋,猴子,給你介紹一下,張淑德你已經認識了,這位是龔嘯天,是淮南暗影的總話事人。”
張淑德倒是沒什麼,而那龔嘯天不知道猴子的底細,聽劉經緯這麼一介紹,當下卻也不敢怠慢,與猴子見禮過後也是坐下。
這樣一來,猴子便也明白了,坐在這裡的人都是能夠信得過的,當下便將他冒死探來的消息與三人一一進行了彙報。
“哦?那叛徒叫阮明理?將我們第一代的火繩銃給弄了出來?”劉經緯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似乎是憋的難受。
“是的,那趙衡似乎是趕着讓他們交出神機槍,但是他們的工坊沒辦法弄出好剛纔,而且不能造膛線,所以那阮明理就弄了個銃來應付了事,還是那需要打火石打火的火繩銃,那姓趙的管事拿了那火繩銃還以爲撿到了寶貝,興奮的不得了。”說到此處,猴子已經憋的直哼哼了。
劉經緯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大半,待得稍微平定心緒之後,他便開始盤算開來,火繩銃雖然在他們眼中看來是十分落後,但是落到這個朝代來說,可是真正的殺器,火繩銃雖然精確度不高,射程也短的很,但是運用得當的話,在沒有剋制他的武器面前,那肯定會給龍騰淮北軍隊帶來相當大的傷害的。
想到此處,劉經緯雙眼一凝,對那張淑德說道,“張檔頭,給你五天時間,我要見那阮明理一面。”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大廳,也不再與張淑德和龔嘯天二人討論事情,那張淑德聞言躬身應下,卻是準備下去佈置這一抓捕事情,對於張淑德來說,負責刑堂的他要抓個把人還是很輕鬆的。
“張檔頭,順便給你提供點情報,此刻那阮明理應該正在那清渠縣內,若是腳程快的話,你應該能在清渠縣,他返回城外莊園的路上截住他。”猴子慢條斯理的說完這句話後便朝着一邊休息的客房走去,這一路上他幾次幾乎身死,憑藉着自己的膽色和本事,最終還是逃了出來,此刻他也是乏的很。
張淑德聽罷,頓時便轉身道謝開來,畢竟猴子也曾是他張淑德的救命恩人,雖然張淑德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全問題,及時在押赴刑場的路上他也沒有擔心,但是畢竟猴子救過他,心中還是頗爲感激的。
“感謝兄臺提醒,待得事情辦完,某自來陪兄臺飲酒。”張淑德說罷,便哈哈大笑的走出了大廳。
且說趙衡大營,自從劉經緯他們渡過淮水之後,兵分三路各自朝着不同方向前去,雖然趙衡當初上演了一出負荊請罪的戲碼,那李諫之也當場替趙衡披上了披風,最後雙雙攜手進了大營,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李健這幾和趙衡之間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親密了。
說也奇怪,當初淮北有約莫百十人渡河之後,趙衡一顆心便提了起來,在充分聽取李諫之的意見的前提下,趙衡也是傳令各部大軍不得輕取妄動,然而半個時間過去了,渡河的那些人始終沒有什麼動作,趙衡的心思也就淡了下來。
今日難得的有了一個晴天,趙衡早早的就來到了演武場上,此刻的演武場已經專門劃出了一片地方,這片地方又被分爲了三個區域,第一個區域插滿了平時訓練用的草人,第二個區域乃是一排排的木板,第三個區域則是十來頭從火頭軍那趕過來的大肥豬。
趙衡看起來興致頗好,手中拿着一把別人看不懂的“燒火棍子”不斷的跟着身邊的趙管事交談着什麼,一邊隨從的人也只是偶爾聽到了一聲例如“射程”、“威力”、“彈丸”之類的詞句。
“大元帥,您跟我們說的那絕世神器難道就是您手中的這根棍子?”說話的正是上次跟李諫之對着幹的遊俠兒,只見遊俠兒隨手從身邊抄起一把銃,便將銃口對着趙衡問道。
“哎喲喂,我的祖宗喂,這銃口可不能對人啊!”那趙管事見遊俠兒拿起一把銃對準了趙衡,頓時一聲尖叫,衝過去便奪過了遊俠兒手中的火銃。
遊俠兒不明所以,但是見這一名身份卑微的管事衝着自己大驚小怪的亂吼,心中也是頗爲不樂意,但這趙管事的底子游俠兒也明白,是故只是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趙管事。
“行了,趙管事這趟辛苦了,且爲本帥演練一下你這新武器,讓大夥看看這你這新武器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神!”趙衡問完一些基本情況之後,便帶着一衆將令踏上了高臺。
那趙管事這些天來爲的就是在主子面前好好的賣會乖,此刻可是關鍵時刻,所以便立馬招過了從清渠縣帶來的十來名會操演火銃的兵丁走上了臺前。
那十餘人看起來也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上**,填彈丸,壓實,塞棉花,接火繩,一項項工作做的是有條不紊,而且動作是十分利索。
“轟!”
“轟!”
“轟!”
三聲巨大的銃響,十餘名士兵從最初的稻草人開始,再到木板,再到生豬,三個科目的演練已經結束了,但不知道是因爲現場的轟鳴太大,還是士兵們瀟灑的射擊姿勢吸引了衆人,只見在場圍觀的一衆將領都是目瞪口呆。
紛飛的稻草,斷成兩節的木板,和那滿地蹬腿的生豬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讓在場的趙衡等人,人人脹的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