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上大學了

站在家門口,那破舊的院牆,紫紅油漆的鐵門也透着滄桑,水泥鋪成的路面,兩邊是四間廂房,路的盡頭是張浩家的正房,三間大瓦房,同樣處處透着歲月的痕跡。張浩緊緊的握着拳頭,又一次暗暗對自己說:這一次,一定要混出個樣兒來,不能再讓父母這麼吃苦一輩子了。

就在張浩站在院子裡,看着正房門口暗暗給自己加油鼓勁兒的時候,正房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個頭不高的女人,端着一盆髒水,也許是怕水酒了,雙眼緊緊盯着盆裡面,然後,側身,端盆的手向後輕擺了一下,加了點勁兒,然後向前一潑!

“譁!”

張浩呆住了,張母也呆住了,就站在張母身後的張父也呆住了。畫面就此定格:張父頭向前探,手舉到一半,貌似要制止老婆潑水的動作。張母還雙手端着盆向前送,頭目視前方,看着一臉呆滯的兒子。

張浩還好,這一盆水,一點兒沒浪費,從臉,到胸,潑了個正着,加上水衝擊的力量不小,張浩的分頭都變背頭了,嘴裡的煙也被水沖斷了,只留了個菸頭在嘴裡。頭上沾了幾片菜葉,有韭菜,有白菜,還有蒜黃,看來,老浩的父母又在準備一大桌子菜給站在面前的兒子。

幾秒鐘後,張母終於扔下盆,小跑到張浩面前,細心的把菜葉兒一片片從兒子頭上摘下來,還不忘嘮叨:

“這傻小子,咋不知道躲呢,也不知道說話。喊一聲,媽也知道你回來了啊,也不會潑你身上了。”

張父終於忍不住了,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另一隻手指着水淋淋的兒子。

張母回頭斜了一眼張父。張父訕訕一笑,轉身回屋了,不到一會兒,屋裡傳出來切菜的聲音。

張浩雙眼含淚,看着張母溺愛的眼神,細心在自己頭上摘菜葉的表情,動作,聽着屋內哼着小曲兒的父親切菜的當當聲,眼淚再也忍不住,瞬間流了下來。

“這孩子,咋還哭了呢?媽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你爸,笑的那麼誇張,看我一會兒收拾他!快回屋,換件衣服,洗洗頭髮,唉這頭髮,留這麼長幹嘛,像夏連鳳似的。”

張母拉着張浩往屋走,邊走邊嘮叨。

張浩聽着熟悉的嘮叨,隨着母親往屋裡走,還不時的嗯嗯的點頭。剛進屋,在外屋切菜的張父轉頭,一臉嚴肅,好像要等兒子叫聲爸,然後酷酷的點下頭,顯示當老子的威嚴。可剛轉過頭,就是“噗”的一聲,沒忍住又笑了出來:

“傻小子!”

說着,張父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張浩用手一摸,原來那被水衝了的菸屁股還被自己叼在嘴裡呢。扔掉菸頭,父子兩對視一些,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張浩從口袋裡掏出煙,拿出一根放在父親嘴裡,幫父親點燃。張父狠狠吸了一口,說道:

“咋抽都不如老子的漢煙有勁兒,貴還沒勁兒,你留着自己抽吧。”

“哎,知道咧!”

張浩擺擺手,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換衣服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陪父親喝了兩杯,當然也談到張浩的高考情況。

“爸,媽,這次我考的不好,估計也就四百多分的樣子,也就上個普通大專,我問過老師了,聽說大專學費挺貴的,所以我不想上學了,想過些日子找個班兒上。”

張父悶頭喝酒,不發表意見,張母看了眼一聲不吭的老公,又看看一臉認真的兒子,說:

“小浩,我跟你爸知道,你從小就獨,啥事兒自己也有主意。但這好不容易上完了高中,考的雖然上不了大本,但大專也是大學畢業證啊,你現在一高中畢業,能找啥好工作啊?媽不想你像爸媽一樣沒出息,你知道嗎?”

張浩直視着自己的母親,認真地說道:

“媽,大專,也就比中專強一點,中專上的好,都可以上大專的。其實大專說白了,也就是個高檔點的技校。學的東西不一定以後能用得到,很多大專畢業,找的工作跟自己學的專業一點關係沒有,甚至還有大學生畢業後賣早點的呢!”

“這都是你們老師說的?”

張母疑惑的問。

“嗯,老師知道咱們家的情況,說上個大專,一年都得一萬多,四年下來,都得五萬多塊錢。而且學完也不一定有用,只是有個文憑罷了。而現在大學那麼多,以後,最不缺的就是大學文憑。所以老師建議我,找個工作,多學點東西,也許以後,能靠着手藝吃飯。”

“那你們老師給你什麼建議了沒有?你找什麼工作?”

張母希冀的望着張浩。

“說了,老師說,以後,互聯網會是主流,雖然現在國內還處在萌芽期,但這也正是我的機會,趁現在入行,學習,等我懂的多了,賺到一些錢了,就可以自己去幹,或是找人合夥。”

張浩不得不借用老師的名義,忽悠自己老媽了。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張父張口了:

“你說的這個,我們也不懂,我跟你媽也不求什麼,只要你不惹事,好好的,以後讓我們省點心,比啥都強。”

張母擡手拍了張父的腿一下,

“你說的什麼話,兒子,你們老師都這麼說了,咱就聽你們老師的,那你準備去哪上班?這個互聯網,在哪?”

張浩又給張母解釋了半天,張母最後反而只記得,互聯網就是網吧!張浩見怎麼說也改變不了母親的理解後,果斷放棄了。反正自己本來也是準備先去網吧做個網管的,爲什麼?因爲網管上網不要錢!!!

後來的幾天,張父又跟張浩聊了幾次,主要也是對互聯網(網吧)的不太信任,這能學到啥技術?能賺多少錢?張浩每次都得先解釋一遍,互聯網不是網吧之類的,然後就給張父畫餅,說互聯網以後會有大發展,日入鬥金也只是小兒科,但自己估計到不了那個程度,但月薪過萬,肯定是沒問題的。

每次張父聽完兒子說以後能月薪過萬,就起身回屋,搖頭晃腦的,彷彿他兒子已經月薪過萬了似的。張浩也只能看着父親的背影,暗暗保證着一些事。

很多時候,張浩的父母還是要出去打零工的,白天基本都不在家,而張浩也從沒有出門,因爲他,正在修習“淨”(通天教主所傳仙法,讀者大大以爲我都忘了吧?)。

張浩按着心法,盤膝坐在炕上,五心朝天,默唸心法口訣第一層,一次又一次,轉眼都不知道自己默唸了多久,多少遍,只感覺腹中飢餓了,就做飯吃飯,然後接着練。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張浩除了出門去理髮店把長髮剪成了寸頭外,就再沒出過門。

這一天,張浩陪父母吃過晚飯,跟父親在院子中聊天的時候,張浩突然感覺腦中嗡鳴一聲,彷彿時間都靜止了,眼前的世界不一樣了,自己能清晰的看到父親臉上細小的皺紋,頭上隱藏的幾根白髮,還有自己肩頭盤旋着的蚊子正盯着自己的脖子的某一點,準備俯衝而下,然後飽餐一頓。

一瞬間,張浩知道,自己的仙法第一層,成了!張浩很激動,但張父就在面前,自己只有強壓下激動的心情,敷衍了父親幾句,勸父親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然後就急急回自己房間,張浩要查驗一下自己有什麼變化。

回到房間,張浩馬上盤膝坐好,五心朝天,閉上雙眼,大腦一片空明,默唸心法。馬上他就發現,自己彷彿看到了自己身體內部,除了紅色的血管,晶瑩的白骨,心肝脾肺腎,還有遍佈全身的閃着淡淡白光的網,再仔細看,那是像血管一樣的通道,裡面流轉的是一種能量,發着淡淡的白光,但更多的是暗灰色的雜質,而這些雜質,在隨着自己默唸心法,在通道走流動,從小腹處開始,流遍全身後,回到小腹處,就有一小部分,由雜質變成了發着淡淡白光的能量,而這些能量,隨着雜質在通道中流動的過程中,散發着白光滋養着自己身體的每一處,自己時時都體會到,身體在一點點變強,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張浩知道,這確實存在。

張浩觀察着自己體內的變化,也沒有停下默唸心法第一層,他知道,他入門了,更需要勤加修行,因爲,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過幾天,自己有了工作後,就需要狠狠的拼一段時間了,賺自己的第一桶金。沒有個好身體,那怎麼行。

根據腦中的記憶,第一層入門,身體就相當於淨體一重天初期,所做的就是讓經脈中的雜質,慢慢的全變成淡淡的白光,也就是真氣,真氣會慢慢滋養身體,達到一重天巔峰的時候,就可以有五百斤左右的力量了,而現在,也只是比自己以前強一些,有個二百斤左右的力量罷了。第二重天的時候,自己就能擁有近千斤的力量,真氣強皮,三重天五千斤,真氣強肉,四重天萬斤,真氣強骨,五重天十萬斤,真氣強五臟,六重天百萬斤,真氣強血脈,七重天千萬斤,真氣凝丹,真氣化丹力,丹力強腦,八重天力可移天填海,丹力養魂,九重天魂化神識,引來天劫,渡過去就是仙人,渡不過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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