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莫何離開思利的中軍大帳,回到了本部營帳,吩咐自己的親兵給自己的坐騎餵食上等的精料,多準備一副鎧甲,並且將食物,飲水等打包,準備着晚上突圍。
天色漸暗,突厥人已經在山谷內紮下了大營,雖然大部分輜重都留在了黃崖山但是思利在後隊裡還是帶了不少,因此他們到不用露天紮營,契苾莫何這個時候已經悄悄的出了突厥大營。
時辰剛到辰時,夜已經很深了,四周寂靜無聲。契苾莫何此時趴在臥虎嶺北入口外,他面前不遠的地方就是魏軍大營,此時的魏軍大營燈火通明,巡邏的士卒不時的走過。
契苾莫何已經在這裡潛伏了將近一個時辰了,他在觀察魏軍巡邏隊的巡邏時機,同時也在等待所有人都睡的最深沉。他現在身穿雙層鐵甲,就連自己的坐騎也批上了皮甲增加防護力。
擡頭看看天色,契苾莫何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站起來翻身上馬,催動戰馬小步的靠近魏軍大營。
他挑選的時機是一隊巡邏士卒剛剛過去,這裡沒有士卒站崗,他準備一鼓作氣的衝過這座大營。眼看着已經接近了營寨契苾莫何突然猛的雙腿一夾馬腹,猛抽馬鞭,身體低伏將馬速加快。
突然響起的馬蹄聲,引起了不遠處巡邏隊的注意,帶隊的伍長連忙朝這裡跑來,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影騎着一匹駿馬躍過了營寨的柵欄。
“有人闖營”伍長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快去敲響警鐘”伍長一邊跑着一邊對身邊的士兵喊道,一名士兵聽了連忙朝另外一邊跑去,不過幾息的時間這個士兵就來到警鐘旁邊。
一陣急促的“鐺鐺鐺”聲響起,在這個寂靜的黑夜分外刺耳。契苾莫何在前面也聽到了後面響起的警鐘,他一咬牙又是很抽了幾下馬鞭,胯下戰馬長嘶一聲,速度又快了幾分。
呂尚巡視營寨回來,剛剛合衣躺下朦朧中隱約聽到警鐘響起,瞬間他就驚醒了,連忙下牀來到帳外,門口站崗的親兵見他出來了,說道:“將軍,剛纔前寨傳來警鐘,已經派人去查看了。”
呂尚點點頭,他吩咐道:“將我的馬牽來,兵器備好。”
“是,將軍。”親兵一轉身下去準備了。
呂尚眉頭緊皺,他擔心敵人大軍有所動作,畢竟現在這裡只有自己的一萬多人,步兵隊伍至少要明天一早纔到,如果現在出了岔子,他恐怕沒法交差。
時間在他焦急的等待中,過了兩刻鐘,就在他等不及要親自去看的時候,外面親兵進來稟報:“將軍,有一名突厥番將闖左營。”
“番將闖營?”呂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竟然只有一個人?難道思利沒有趁我軍立足未穩而發起夜襲嗎?那這個番將要去哪裡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抓住這個番將就知道了,呂尚打定主意,快步走到戰馬前翻身上馬,然後從親兵手裡接過自己的兵器紫宸金刀,一催馬就朝左營而去。
契苾莫何一開始闖的還算順利,畢竟在沒有準備下魏軍根本攔不住他,但是到了裡面魏軍有了準備,不少士兵雖然急切中沒有坐上戰馬但是在步下他們依然結成了一個個戰陣。
契苾莫何不願與他們糾纏,除非實在躲不開了才衝殺一陣,因此他的速度就這樣被拖慢了,就在他看到前面的柵欄的時候,剛剛欣喜的要笑,但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員魏軍大將。
只見這員魏將,一身大葉金甲金閃閃,胸口護心寶鏡,內襯綠袍走金線,勒甲的絲絛是十字盤,鮮豔的大紅中衣,足下穿虎皮戰靴。往臉上看是面色黝黑雙眼明亮,鼻直口正顴骨寬,兩隻耳朵如同寶輪。手中一柄寒光閃閃的紫宸金刀,胯下寶馬忽雷豹。
契苾莫何一看就知道是魏軍主將一級的人來了,不由的心中暗暗叫苦,他不怕對方只是現在自己需要搶時間離開這座軍營去找迷唐部大軍。
他大喝一聲:“對面魏將速速閃開,不然就要你的命。”
呂尚聽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手中紫宸金刀一挺,胯下戰馬忽雷豹長嘶一聲,這一聲如同虎豹的吼叫,契苾莫何的坐騎也是一匹寶馬良駒玉蘭白龍駒,問聽忽雷豹的吼叫也不甘示弱的長嘶一聲。
呂尚看契苾莫何已經快到了自己近前,雙眼一瞪厲喝一聲:“拿命來!”手中的寶刀金光一閃,刀氣瞬間爆發,一道如同山嶽一般的刀影浮現,一刀落下,方圓丈許之內猶如鬼蜮一般,無盡的力量隨着那刀影的落下爆裂而出。
契苾莫何也毫不示弱,手中狼牙棒發出一道金色光芒,凜冽的鋒銳氣息撕裂虛空,散出無盡的殺機來。兩股絕強的力道相撞到一起,迸發出了一股恐怖的波動來。
兩個人同時被這股龐大的力量撞的倒退了好幾步,胯下的戰馬也不堪重負的嘶鳴了起來。
呂尚一橫金刀看着契苾莫何冷聲道:“那番將報上名來,本將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契苾莫何哪裡有閒工夫跟他搭話,他現在心急着衝出去,也不搭理呂尚大喝一聲狼牙棒掛起令人生畏的勁風砸向呂尚。
呂尚怒從心頭起,紫宸金刀爆出刺目的金色刀芒,與契苾莫何戰在一處,呂尚的年紀上吃了些虧,打了幾十個回合漸漸不支,契苾莫何見狀大喜,他催動功力連連進招,呂尚此時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鐺”的一聲巨響,兩人的兵器再次撞擊到一起,呂尚被反震之力震的倒退了數步,而契苾莫何雖然佔了點便宜但是也並不好受,他無暇顧及呂尚了,因爲周圍包圍上來的魏軍越來越多,再不走就衝不出去了。
只見他一撥馬,催動胯下寶馬就衝出了大營,魏軍騎兵見狀紛紛從營內多路而出,在後面追趕。呂尚剛纔有些氣血翻騰,待穩定之後,契苾莫何早已經跑的遠了。
他看數百騎魏軍已經追了出去,便沒有再追,因爲他看出來了這名番將只是闖營離開,並不會和他們糾纏,況且對方的寶馬良駒也不是凡品。
他想的更多的是番將闖出去後去的哪裡,這纔是他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