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菲菲看到夜廷,內心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她默許了蘇之時和安悅的離開,並在當晚想好了如何面對明日皇后與皇上的質問。
人人都在爲了愛情奮不顧身,她也可以。
蘇之時與安悅剛離開皇宮,就碰上了來找他們的蘇之時與巧顏,閒話少說,四人連夜離開雲中。
馬車行在路上,於淵看着蘇之時,問道,“你們怎麼出來的?”
蘇之時便將在東宮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於淵聽,於淵聽完,連連讚歎,“可真是奇遇!”
安悅發覺巧顏不住的拿眼睛去瞧蘇之時,便爲她介紹道,“這就是四郎君,蘇之時。”
巧顏忙點頭行禮,“奴婢見過四郎君。”
“嗯。”蘇之時微微點頭回禮。
馬車在路上行駛了近兩個月之後,回到了大周朝,安悅等人進入盛京,這纔將一直提着的心放下,畢竟,大興國太子連夜出逃,這可是大事。
日落之前,他們回到安府,谷陽早已經讓下人安排了一大桌子菜,爲安悅與蘇之時、於淵接風洗塵。
巧顏時隔近四個月再次見到谷陽,內心的喜悅按耐不住,卻因人多不得靠近,只敢偷偷地看。
晚飯後,谷陽在安悅的書房詢問她有關匕首的事情。
安悅道,“確實是巧顏做的。”
谷陽面色冰冷,“她該爲此付出代價。”
“我決定饒她一次。”
谷陽明顯非常吃驚,“爲什麼?如此不忠心的下人,就該立即趕出安府。妻主做事何時這般猶若寡斷了?”
谷陽說的沒有錯,在這件事情上,安悅確實顯得優柔寡斷。但她有自己的考慮。
“人這一生,哪兒有不犯錯的道理,巧顏出身可憐,我就當濟世救人,再給她一次機會,也說得過去吧?”
谷陽眉頭深皺,半晌不語。
安悅明白,一般這個時候,代表着谷陽很生氣,非常生氣。
“你生氣了?別生氣嘛!我知道你考慮的也對,但你信我一次,巧顏再也不會對我不忠。”
谷陽對巧顏的信任值爲零。
如果巧顏沒有勾引過谷陽,他或許還會對巧顏殘留那麼一絲絲的信任。
“妻主,防人之心不可無。”谷陽道,“還望妻主三思。”
“我知道你爲人謹慎,但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望你給巧顏一個機會,行麼?”
安悅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谷陽無法拒絕,他只能道,“我已經勸過妻主,是妻主一意孤行,若日後出事,還請妻主想想我如今所說的每一句話。”
谷陽說完,離開了書房。
“哎!”安悅扶額,“怎麼一個比一個難搞。”
谷陽從安悅的房間裡出來,守在門外的巧顏立刻迎了上來,“三郎君!三郎君爲何如此不高興?是不是大人爲難三郎君了?三郎君,大人無論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畢竟......”
谷陽猛地頓住身子,朝着巧顏看去,“巧顏,在你心裡,知不知道尊卑二字?”
巧顏一驚,“三郎君,此話何意啊?”
“我是主,你是僕,僕人見主人要先行禮,你將禮節放於何處?再者,妻主是你的主人,你怎能在我的面前編排自己的主子?”
“我沒有!我是爲了三郎君......”
“你沒有那個資格!”谷陽冷冷的斥責道,“擺正你自己的位置,記住你自己的身份,若再做出格的事,我定然稟報妻主,讓妻主狠狠地打你一頓板子。”他給了巧顏一個警告的眼神,大步離開。
巧顏愣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她覺得渾身很冷,就像被人狠狠地從頭澆了一大盆冰水,心不住的發抖,眼淚順着臉頰流。
爲什麼?爲什麼谷陽要這麼對她?她對他不好麼?明明她都那麼主動了,他卻還是對她如此的冷淡,甚至......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
難道......難道就因爲她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下人,就不值得他的喜歡和愛麼?
是不是隻有她爬的越來越高,他纔會看見她,喜歡她。
巧顏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恨恨的朝着安悅的書房看過去:都是你!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太厲害了,才顯得我在谷陽的眼裡那麼的不堪,安悅,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得到谷陽的愛,一定!
夜深後,所有人都睡了,巧顏來到朱文的房門外,左右看看,確定無人之後,敲響了朱文的房門。
“咚咚咚!”
朱文剛脫了衣服,光着個膀子,隨便披了件外衣,來到門口,把門打開,當他看到門外的人是巧顏時,愣了一下。
“巧顏,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巧顏抱着自己的胳膊抖了一下,“管家,我冷。”說完,從朱文的胳膊底下鑽進了朱文的房間裡。
朱文吃了一驚,但又心存幻想,當即將門關上,轉身看向巧顏,卻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兩眼放光。
只見巧顏背對着他正在脫衣服,白皙的背在燭光的照耀下打上一層紅暈,誘人至極,很快,她的衣服脫至腰下,朱文再也忍不住,脫了外衣撲了上去,將巧顏溫熱的身子抱在懷裡。
第二日天還沒亮,朱文房間的門就從裡面打開,巧顏一邊透過門的縫隙四處張望,一邊穿衣服。
朱文從後面抱住她,下巴往她的脖子裡蹭,在她耳邊說道,“你別走了,我們再去牀上玩兒一會兒。”
巧顏心裡發冷,面上卻含着媚笑,“管家,您說什麼呢!天馬上就要亮了,若是被大人知道了你我之間的事,多不好。”她轉過身,仰頭看着他,在她的脣上輕輕一吻,“記得答應我的事,只要你做得好,我讓你每天晚上都像昨天晚上那樣快樂。”
“你放心。”朱文去咬巧顏的耳朵,“我一定幫你辦。”
天色漸漸亮了,安府從沉寂中醒過來。安悅要上早朝,伺候她梳洗換朝服的下人早在門外守候。門內鈴聲一響,巧顏帶着所有人進入門內,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安悅就精神抖擻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朱文將一個冊子呈放在安悅的面前,朗聲說道,“大人,今日一早,大理寺卿派人送來玉如意一柄,希望您在皇上面前能爲她美言幾句。”